61 潜入
目送车子离开之后，阮晴空拨出号码，道：“青岑，查一下那个新闻。”
在她们离开之后，青岑早就把炭火上的烤肉拿起来放在盘子里了，盯着平板电脑里的数据，“法医证明是自杀。”
阮晴空有些不放心，按下对万黎的语音问道：“是直接开车过去吗？”
大约过了几分钟，万黎才回了一条信息：嗯，开车去。
很快又收到了语音信息：“父亲找了安保公司，一共三辆车护着，别担心。”
其实万黎心里清楚，阮晴空不可能不担心，赶忙回复信息：但是听父亲助理说，尚叔叔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自杀……如果你不忙，我真希望你可以帮忙调查。
阮晴空回复：我会查，随时联系。
因为那本罪人录，这几个月离奇死亡的有钱人也太多了。青岑很快把资料查出来给她看，尚盛风儿子尚启新在两天前自杀身亡，现场没有他杀痕迹。
“他在罪人录里吗？”青岑知道阮晴空担心的是万黎，问道。
“在，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呢？还是说，我们思考的维度不在一个级别？”问题一旦卡主，就像拼图缺失了重要的一块儿，逻辑不通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要不要先回来，我有些东西给你看。”青岑道。
“等我。”阮晴空开车回到青岑那边，两个人一边烧烤一边分析，话题又绕回刚才，“宫凌蝎说过，他想打造不死王朝，我在想是不是一些重点被我们忽略了，所以他们才必须死呢？”
“我不是冯哥，这些问题我也不懂，会不会是发现了BUG，在修复什么呢？”青岑虽然可以配合她的工作，但是对人性分析，可帮不上什么忙。
阮晴空抬眼看向青岑，先给冯怪打了个电话，要求他务必安排人前往保护，她很怕万黎会遭受不测。
“这个案子我听说了，不过我会让在那边工作的同事暗中保护，至于路上的安危，我这边最多两个人保驾护航，最近要做的事很多，临时借调不出太多人。”冯怪说着，顺便吐槽了一下，夜色最近招人费劲。
是呀，固定的教育模式，让有天赋的人越来越少了。
“我知道，谢谢你了老冯。”
“你也别太杞人忧天了，万家找了安保公司，他们也不想砸饭碗，在保护人方面必然是专业的。”冯怪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最新消息，刘英出国了，另外一个顾某人也找不到了，至于方涛……八成是人没了。这个人比我们想的还要冷血，你调查时千万要小心。”
“知道。”
——
黄昏之后，阮晴空才从青岑家离开，又实在不放心万黎的安危，她希望青岑能黑入监控，她想目送万黎成功进入高速。这些事倒是不难，不过青岑担心的倒不是这些，而是最近发生的事，似乎在分散夜色的注意力，他更担心阮晴空的安危。
别忘了，今天她带着万黎离开来到这里，就是给那些监视她的人机会，如果所有的事都是声东击西，他们此时该出手了。
“你小心点，这感觉怪怪的。”也许是最近太敏感了，这感觉青岑也说不清楚。
“我知道，如果是针对我，倒好些。”阮晴空说着从车上下来，在开门前动作停滞了一下，是因为夹在门缝的头发不见了，相比这个期间有人来过，“有人潜入了万黎家。”
“那要不要！”没等青岑通知冯怪，就听见了开锁声：“你不要命了，他们要是还没走怎么办！”
“嘘！”阮晴空让他安静，她先把门打开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在寻找某种被遗留的气息。她没有换鞋来到客厅，第一时间打开电视，这不仅可以扰乱敌人，也可以掩盖自己的脚步。
看着沙发凹下去的痕迹，显然在自己离开时这里进来了两个人，没有留下脚印是因为他们很专业的贴了鞋底膜，阮晴空随手打开柜子，东西都有被动过的痕迹，却有百分之九十的复原率，不仔细观察留意不到它们曾被人动过。
推开自己楼下的卧室，也被人翻找过，这些变动如果不是跟记忆有微妙的不同，很难被发现。
他们要找什么？阮晴空推开书房，这里被动过的痕迹更重，是失去了耐心，复原率只有百分之八十，又或者这个人的耐心比外面的人差一些，毕竟是两个人。
阮晴空分析着来到了二楼住我，刚推开门，身后衣帽间有人闪过，在她转之际又听到了卧室的脚步声，往前迈了一步，躲过了这波袭击，对方没想到这家伙反应挺快，阮晴空并没有回头，而是快速从二楼来到客厅，看向站在原地的身影，还没等惊讶，她就被对方用电击棒电晕了。
M从后面走出来，看着倒地的身影，冷冷一哼，“没想到反应还挺快，要是我一个人来，还真未必捉的到。”
宫凌蝎看着倒地的身影，低头在她耳朵里发现了耳机，拿在手里道：“我带她回去吧，有些事该经历的还是要经历。”说完扔在地上，踩碎了。
“你觉得小主人会杀了她？”M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如果杀了她，那个女人消失了怎么办？我可不能丢了任务。”
“那就在杀了她之前，榨干她所有的价值，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那个女人了。”宫凌蝎留意到M的笑容，好心提醒道：“对了，你再不去解决的那个人，肯定会被骂！”
M一愣，低头看向昏迷的阮晴空，“你一个人可以的吗？要不我送你回去，再去找那小子也不迟。”
难得被安排清理门户，M的心早已不在这里了。
“放心，她打不过我，记住回来的时候给我带杯咖啡，今晚注定不能睡了。”宫凌蝎说着把阮晴空扶起来抗在肩上，倒是比想象中要轻盈。
她把女人放在后座上，看着M先行离开，再开车前往目的地，车子刚走到第一个红绿灯，一把冰凉的匕首就抵在了脖子上。
“醒了？”宫凌蝎没想到这女人面对电击，会这么快醒来。
阮晴空有些难分敌我，因为被电击的地方还透着灼烧的刺痛感，让她敛起眉心，“你可真下得去手！”
“我如果想杀你，就不会支开M。”宫凌蝎继续开车，直到冰冷的刀子离开，继续道：“你让师父通知我，不就是早想到这一步了吗？不过我来，只是带你过去，具体做什么我不知道，是沈家内部的事，我跟M都没有权利参与，M只是帮沈文嘉处理外面的事。”
“M见过我，怎么会不告诉他们我是夜色的人，而他要杀的人是蒙洛奇，更是夜色的一员，M不会有私心，故意隐瞒了我的身份吧？”阮晴空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歪头看向窗外的昏暗，庆幸万黎不在家，又觉得万黎的离开也许是精心安排，“是你支开了万磊？”
“第一个问题，他没这个智商，第二个问题，不支开万黎你怎么好好工作。” 宫凌蝎看着后视镜，“天天腻在一起，我担心会忘记复仇。”
阮晴空浅浅一笑，没想到这个女人骂起人来不带脏字，又道：“这一步很难走，如果你不站在我这边，我必死无疑。”
“你最好报着必死的决心，不然真可能会死，而且还是白死。”宫凌蝎看着眼后视镜里的阮晴空，好心提醒：“为了大局，我可能会放弃你。”
阮晴空留意到宫凌蝎微抿的双唇，笑道：“你安排了万黎的事，想必唐乐文也已经安顿好了吧？”
“不用你操心。”
“你们的关系，是情侣？还是……”感受刹车力度，阮晴空知道了答案，“挺好，跟唐乐文在一起，能凑一桌麻将。”
“你想死？”
“你想给她治疗吗？”
宫凌蝎恍然记起这个女人的身份，“能治？”
“要找她的主人格，显然……时间太久，可能乐文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主人格是哪个！”阮晴空实话实话，通过观察显然宫凌蝎信了自己，“你保我，我帮她。”
女人冷冷一笑：“原来你只是怕死。”
“对，现在非常怕死。”
——
抵达别墅地下室，阮晴空装晕被人关在玻璃房内，像展示品一样呈现在沈一铭眼中。
留意到她脖子上的红痕，看了眼宫凌蝎。
“放心，只是电晕了，没有对她造成其他伤害。”宫凌蝎解释完，留意到旁边的吐真剂，“不过她身手很好，如果不是我跟M一起，未必这么顺利。”有些事必须要有所保留，有些事必须要坦白。
“你是说，她能打的过M？”这消息倒是让他意外，拿出一支药剂，刚想让王岭去注射，又担心这丫头会突然醒来，直接把药剂给了宫凌蝎，“你去吧，顺便拿着药箱，给她的伤口清理一下。”
这样的沈一铭让人很难分辨是善是恶，宫凌蝎接过吐真剂又拿起药箱，从外面绕到了阮晴空的玻璃房内，没想到刚伸过去的手，被她一把握住，不过还是表现出一副没有力气的样子。
沈一铭没想到她会醒来，不过十秒之后，那手又滑了下去，原来是昏迷的应激反应。宫凌蝎见状，马上进行注射，然后帮她涂抹药膏。
操作完，回到沈一铭身边，“等药效发作就能问问题了。”宫凌蝎说着留意着四周，“不用仪器吗？”
“这是最新研发的吐真剂，她自己会说出来，就是药效慢一点，至少也要的等五六个小时。”沈一铭说着看了眼时间，他目前有更重要的事，“你在这里看着，我晚些再过来。”
“明白。”
阮晴空安静地躺在床上，宫凌蝎笔直地站在玻璃窗外，两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回看四周监控，她轻轻的按了下耳朵，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监控我已经掌握了，可以暂时离开。”耳机里传来青岑的声音，此时她耳朵里戴着的耳机，正是从阮晴空耳朵里拿出来的那个，踩碎地那个是事先准备好的。
有了答案之后，宫凌蝎抬手敲了敲玻璃转身离开，她直接前往保安室，看着还在玻璃房的阮晴空，心安了几分。
不是不相信他们，这是她的谨慎。
宫凌蝎拉过来一把椅子，双腿搭在总控台上，幽深的目光盯着屏幕，“我在这里盯着，你们吃了饭，在门口盯着吧，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里虽然不归这个女人负责，但他们都很怕她，毕竟打不过，于是吃了饭就第一时间离开了。
宫凌蝎敲了敲自己的耳朵，“她到哪里了？”
“地下室。”
“还有地下室？”宫凌蝎前后来这里不下二十次，她都不知道有个地下室，“怎么发现的？”
“我查到了你们的电路分布图，应该有个地下室。”青岑说着面露担忧，因为看不见一切都是未知，他在担心阮晴空的安危。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用，也许就是因为这小子在外面，阮晴空才敢让自己带她进来吧。看着手里的那枚特质的硬币，真好奇里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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