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成为妖女的朱砂痣(GL)>第32章 月光

  走了一会儿,她们走到一条小溪边,溪流还没有冻上,潺潺流淌着。沿着溪流往下走,听着浅浅水声,桃羽眸中冷冽的情绪终于消下去一些。

  桃羽停下脚步,白芒就在她身侧乖乖站住。

  桃羽冷声道:“少林秃驴一个个把出家人不打诳语挂在嘴边,可那个少林老秃驴,说谎都不打草稿的。”

  白芒听出桃羽对少林的成见,也大概猜到,姐姐情绪不佳,也是因为少林的出现,她小声问:“姐姐何出此言?”

  “先前你在县衙中和衙役对峙,再和少林秃驴交涉,我虽然不在你身边,却都看见了。”

  桃羽嗤笑道:“那老秃驴口口声声说,他是为侠义帮而来,这不假。可他还说,他在山中就听闻侠义帮作恶多端,特意前来为民除害,就完全是诓人的了。那秃驴分明是为了侠义帮院子里那块白魔令石碑而来。啧,倒是落了个好名声。”

  少林秃驴,一群道貌岸然的混球罢了,不过是武功高强了些,更爱面子声誉一些,实则和山匪之流没有任何区别。

  白芒眼珠转了转,思索道:“侠义帮院中的那块石碑?可姐姐不是说,那是假的吗?”

  “不错。”桃羽语气轻鄙,“想必那秃驴不知从哪儿听说,侠义帮有白魔令的线索,才带着徒弟下山探查。这种不入流的小道消息都信,少林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白芒握紧了桃羽的手,听她这么说,再回想起方才老和尚脸上和蔼、正直的神色,当真看不出一点儿在说谎。白芒心里浮现出一丝微妙的情绪,可又很快消下去,她摇摇头,轻轻笑出了声。

  “笑什么呢?”桃羽敲她脑袋。

  “姐姐……方才,我也有骗他们。”白芒脸颊上笑意浅浅的,像春日里随风摇曳的小花儿,“我当时埋着脑袋,装出很可怜的神色,骗得他们的同情。”

  在那之后,少林老僧才说起,他们是为侠义帮而来,并且主动提出将为此事负责。

  桃羽想起方才,小家伙在县衙中,可怜兮兮埋着头,迷茫地低声说“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时她从外边往里看,都能隐约看见白芒眼尾泛起的浅红,让她的心都颤了一下。

  现在小家伙却说,是装出来的?

  白芒又道:“姐姐,我当时虽不知道少林之人是满口谎言的坏人,可我下意识感觉……若我不想办法激他一激,他们是不会插手此事的。”

  所以后面老和尚主动插手,谎称自己是为民除害,竟是落到白芒的算计之中。

  “……你倒是聪明。”桃羽最终只憋出一句。

  小家伙像听不懂她话中讽刺意味似的,偏头笑得灿烂。

  桃羽伸手,抚过她的耳尖,似是想拧她耳朵,最后却只轻轻摸了一下:“既然那么聪明,今天怎么又傻兮兮地跑到衙门报官?若不是两个少林秃驴横插一手,小家伙,你今儿不就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那不是因为……”白芒低头,头顶发丝漩起一个小小软软的涡,她一手和桃羽牵在一起,另一只手弱弱扯了扯桃羽的袖口,低落道,“姐姐,我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衙门和爹爹曾经和我讲的,完全不是一个样。还有朝廷,爹爹口中的朝廷官府,都是无所不能的……”

  “我那时故意装可怜激他们是真,可我口中说的话,没半句假话。姐姐,我真的不明白……”

  白芒迷茫地低声问:“为什么呢?”

  “因为当今圣上年迈,一心修长生之道,在朝事上愈加昏庸。”其实桃羽也算不上多了解,她对朝堂之事并不感兴趣,只简略道,“于是近些年朝堂上奸臣辈出,有能之人越来越少,西南方战事连绵,中央朝堂更无暇顾及远离京都之地——例如商都。”

  “小家伙,商都这地儿都算不错的了,我从大漠回中原,一路上不知经过多少民不聊生之处。”

  “律法?京都城中的达官贵人不把它当回事,远离京都的山匪、侠义帮之流不把它当回事,江湖人士更不把它放在眼里。也只有太平盛世,才有人将它当回事儿。”

  白芒歪着脑袋,下意识问:“可是姐姐,要怎样……才能迎来太平盛世呢?”

  “我怎么知道?”桃羽反问一句,忽然笑了,满不在乎道,“杀了狗皇帝,找个明君登基,不就行了。”

  白芒默然点点头,既然知道了缘由,便不再多问了。她连京都城都没去过,她到过最繁华的城市就是商都。不论是太平盛世,还是桃羽口中杀了狗皇帝的玩笑话,离她都太遥远了。

  她只要努力练武,努力变得强大一些,直到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身边的人……她的桃羽姐姐。

  就好了。

  “姐姐……”白芒抱住桃羽的胳膊,脸颊蹭过她的肩膀,小声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自作主张,像今天这样行事了……以后无论怎样,我都听姐姐的。”

  “知道就好。”桃羽骂一声,“小傻子。”

  直到很多年后,长大后的白芒回想起这一天,才蓦地发现。原来从这时起,她心底就埋下一颗种子,直到多年后才生根发出——

  她想要的何止是变强保护好自己,她想要的是,这世间再没有山匪横行,再没有侠义帮等草菅人命之流,再没有不将百姓当回事的无能贪官。她要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要世间再无战乱,要江湖安稳。

  她想要一个太平盛世。

  ……

  桃羽带白芒回了客栈,取上行李,径直向商都城南门而去。

  眼见走到了城门口,白芒偏着脑袋看了桃羽好几眼,桃羽看出她想说什么,无声翻个白眼,掩盖住心里那一丢丢心虚,若无其事道:“你在府衙中时,我打听到,红苕她和那个愿愿已经离开商都城了。”

  方才桃羽四处打探过了,红苕和王愿两人出城后便一路向南,两个不会武功的姑娘家,多半是沿着官道一直走。她们走官道追几日,说不定能将人追上。

  如果追不上……那也就算了。

  反正她带着小家伙游遍整个江湖,走遍大江南北,大漠雪山,银滩长海,总能再度遇见玉坠相关的线索。桃羽想要找到玉坠和白芒身份的秘密,只是觉着有趣罢了,并未太过放在心上。

  桃羽随手将玉坠从怀中掏出看了眼,玉坠在她这儿放了一年,不知是不是她时不时便拿在手中把玩的缘故,上边绯色比曾经鲜艳不少。在阳光照耀下,玉坠折射出艳丽的光。

  路上,桃羽买下一黑一白两匹马儿,将白马的缰绳甩给白芒,自己便纵身跃至黑马之上,甩鞭走出几步,回头才看见,小家伙拎着缰绳,正抬头愣愣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不知所措地咬着唇。

  “不会骑?”桃羽问一句。

  “嗯,没有骑过马。”白芒小声说着,却还是捏紧缰绳,模仿刚才桃羽的模样,运转轻功翻身上马。

  在山里的这半年里,她连熊都敢骑,更别说马儿了,只是第一次骑马,有些不习惯而已。白芒双脚踩在马镫上,摇摇晃晃好几下,才勉强踩稳,直起腰背。

  白芒轻轻晃一下缰绳,白马便提步小步往前走。她立刻紧张地夹紧脚蹬,眼睛下意识盯紧了缰绳处,脊背都绷直了。

  “小家伙,过来。”桃羽勒紧缰绳让黑马停下,等着白芒小步靠过来,她伸手,一把将白芒扯进自己怀中。

  “啊……!”马鞍前方位置太小,白芒一时没保持住平衡,慌张地挣了一下,差点从上边掉下去。

  桃羽伸手扶她肩膀,稍稍用力才扶住。桃羽这时才发现,白芒分明快要和她差不多高了,她看着白芒骑马那怂样,却下意识觉得,小家伙还是一年前那个,她随手就可以拎起的小团子。

  “谢谢姐姐。”白芒挣扎着在马鞍上坐稳了,却还是有些紧张。直到身后桃羽自然揽过她的腰,双手执着缰绳,懒散往前靠着她,她才放松下来。

  “唔……!”

  两匹马儿拴在一块儿,随着白芒的一声惊呼,策马扬鞭,飞驰而去。

  风声呼啸,两边景色不断后退,白芒睁着眼新奇地往四处张望,渐渐习惯坐在马背上飞驰的感觉。只是她没看见,身后桃羽的表情,也难得地柔和。

  桃羽满足地想,小家伙虽然长大了些,但始终香香软软的,抱在怀中很是舒适。

  只是,小家伙现在十三岁,往后几年,应当还会长高一大截。

  那她呢?

  她应该也是能继续长高的吧……?桃羽脑海中久违地闪过娘亲的身影,记忆中,娘亲似乎是温婉小巧的,个头刚刚到爹爹胸口……

  桃羽突然对自己的身高,有那么一点点不确定了。

  白芒正新奇地看着四周风景,忽然腰上一紧,被桃羽用力揽到了怀中。桃羽的手臂很用力,揽得她腰腹都有点痛。白芒茫然问:“姐姐,怎么了吗?”

  “没什么。”桃羽呵口气,语气是危险的散漫,眉眼也是微微弯起的,“小家伙,我只是突然在想,若是以后有一天,你武功超过了我,长得也比我高了,我管不住你,你反过来欺负我怎么办?”

  说完,桃羽自己都觉得好笑,戏谑地笑几声,气息不断洒在白芒耳边。

  白芒被桃羽的气息撩得耳尖痒痒的,脊背也跟着发麻,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嗯……?”

  过一会儿,桃羽的笑声止了,揽住白芒腰间的力度也松了,白芒才终于彻底意识到,她在说些什么。

  姐姐又在逗她。

  分明知道桃羽是在逗她玩,白芒还是往后主动朝桃羽身上靠,偏过头去看桃羽的侧颜,认认真真道:“不会的。”

  “我不会欺负姐姐的……怎样都不会。”

  “只有姐姐欺负我的份儿。”

  白芒目光很认真,语气很认真,唯有白皙脸颊染上轻微的红,又被风吹散。

  桃羽笑着问:“那若是你不守信用怎么办?”

  “不……”白芒刚用力摇头,剩下半个“会”字还没说出口,腰就被桃羽重重掐了一下,她委屈地咽下即将说出口的话,呜咽一声,乖乖改口,顺着桃羽的意思道:“我若是不守信用,姐姐打我好了。”

  桃羽问道:“可你武功都超过我了,都能欺负我了,我怎么打得过你呢?”

  白芒睫毛低垂,被风吹得微微颤抖,她认真思考道:“我、我不会还手的……可、可若是姐姐一定要问‘那若是你还手呢?’一类的话,我……”

  白芒将桃羽坏蔫蔫的语气模仿个*成,倒是把桃羽逗笑了。

  白芒继续道:“那、那姐姐可以等我睡着了,给我灌、灌迷药,等我动不了了,再狠狠地打呀。”

  小家伙语气倒是很认真,桃羽漫不经心勾住她的小手指:“说话算话?”

  白芒乖顺道:“算话的。”

  桃羽终于被哄点头:“这还差不多嘛。”

  ……

  正午时分,二人在路边一家茶摊歇息。桃羽向店小二点菜时,白芒在一旁骑着她那匹白马儿,慢悠悠地踱步适应着。她一旦适应坐在马背上的感觉,骑起马来倒是有模有样,自己摸索一会儿便会了。

  桃羽朝茶馆外投去一撇,小家伙注意到了,便回她一个小太阳似的笑。

  点过菜,桃羽顺口一打听,竟然还真从店小二那儿,听到了红苕王愿两人的下落。红苕和王愿长相都是那种很张扬的类型,红苕气质又带着一股媚意,这么漂亮的两个姑娘,店小二很难没有印象。

  店小二本来还有些支支吾吾,桃羽扔一块银子过去,他就一口气全说了。

  “姑娘,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那两位姑娘沿着管道一路到这儿,就没再继续走下去了,”他指个方向,“姑娘看见东边树林了吗?穿过那片树林有一条小道,沿着小道走百里左右,在分岔路口往西五里距离,能看见一条小溪,沿着小溪一路走下去,尽头处是一座小院,若不出意外,那两位姑娘便住在小院中。”

  桃羽喝口茶,笑容微凉:“她们不过路过你的茶摊而已,你又怎么连她们住哪儿,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店小二背上窜出一股凉意,擦擦额上的汗珠道,“实、实不相瞒,那两位姑娘过去一年里,就时不时从商都城那儿,经过我的茶摊,时间久了,我便记住她们了。”

  桃羽慢悠悠问:“然后呢?”

  “然、然后……!”店小二急忙道,“两位姑娘每次离开茶摊,都是往东南而去,我家村子碰巧便是在那边。三个月前,两位姑娘中年龄小一些的那位,突然一个人去了村子里,委托村里的老人帮她选一个住处,我、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

  “行吧。”桃羽没再多问。

  店小二摸不准她的意思,小心翼翼补充道:“今天打听她们去向的,若不是你们两位姑娘,我是绝不可能说出去的。”

  用过中食,桃羽和白芒骑着马,向店小二所说的方向而去。

  白芒中午稍稍适应了会儿,下午便自个儿骑一匹马,跟在桃羽身后。

  沿着店小二指的方向一路往东,果然在暮色时分,便抵达一处分岔路口。路口左边是一座村落,右边是一条小溪,二人在村里吃过晚食,再跟着溪流的方向策马而去,抵达小院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小院里挂着几盏灯笼,借着灯光,远远看见小院小院打理得干净整洁,里边摆着一张石桌,几个小石椅,两个藤椅,旁边是一片枯萎的紫藤凉棚,角落还堆着两个大小相仿的雪人,地上趴着两条大黑狗。屋子里也亮着暖色的光,隐约能看见两个人影。

  白芒一夹马肚,勒着缰绳向院子而去,却被桃羽伸手拦下了。

  “嘘。”桃羽对她做个噤声的手势,翻身下马。

  白芒便也乖乖地收敛声音,跟着桃羽将马儿拴在一旁的树林中,再用“月”字步轻功,没入黑暗中,无声靠近过去。

  两只大黑狗瘫在地上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丝毫没注意到有人走过小院。

  白芒紧跟桃羽,从小院往后,无声掠到屋后的树林中。离屋子一丈远处有一块巨石,桃羽停在巨石后,白芒也乖乖停下,站在桃羽身侧。

  白芒不知道愿愿便是王员外的那位独女,也不知道她和红苕“私奔”的传闻,她好奇地往屋里张望,想看见那位“愿愿”究竟是什么人。从她们的角度,往房屋里望过去,正好能清晰地看见里边人影。

  是两个披散着头发的姑娘,白芒一听见里边说话的声音,就确定了,其中一人正是红苕姑娘,想必另一人便是愿愿了。

  两人正在大声争执着什么。

  先是愿愿愤愤的声音:“你为何不肯要我?”

  她分明是气愤到了极点,却又带着轻微的鼻音,显得很委屈。

  白芒下意识觉得愿愿姑娘的声音似乎有点儿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紧接着,是红苕慌张道:“我、我没有……!愿愿,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白芒记得,上回在翠香楼中和红苕见面,她始终是盛气凌人的模样,就算后来被桃羽的威胁给吓着了,也依然保持着傲气。可现在她的语气中,却让人听出一丝卑微的感觉。

  “就知道糊弄我!”愿愿重重地哼一声,“你心中分明清楚,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桃羽忽然轻笑着哼出一声。白芒注意到身侧的动静,迷惑地歪头看她,秀气的眉头皱起,无声问她:

  ——什么要不要的?

  白芒听不懂。

  桃羽没解释,她对白芒摇摇头,只是笑,笑容中带着些许玩味。

  紧接着,白芒便看见,屋子里属于愿愿的人影用力往前一扑,一下扑到红苕面前。

  红苕柔柔地“啊”一声,没有站稳,软绵绵倒在榻上。

  “别……愿愿,你放开我……”红苕声音彻底软下去,娇柔得带水一般。

  愿愿没理会她,一手将她的双手交叉摁在头顶,一手去掐她的下巴:“你是不是嫌我隔三差五勾搭漂亮小公子,为人浪|荡,一点也不、不检点!”

  愿愿前半句话还恶狠狠的,下半句却带上可怜的哭腔。

  “怎么会!”红苕声音拔高,立刻否定道,“虽然商都城里,人人都说愿愿你行事放荡不羁,可我一直都清楚,不是的。愿愿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你从未和那些公子亲近过……”

  说着,红苕声音低落下去,她自嘲笑着说:“倒是我,不过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妓子罢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你才不是!不是!红苕!”愿愿的声音很急。

  红苕幽幽叹口气:“就算愿愿不介意我妓子的身份,可我和你爹……我、我们、我……”

  红苕卡了好半天,才接着道:“我也算是你半个后娘,又怎可和你……”

  后娘……?红苕不是王员外养的小情人吗?这么说……愿愿是王员外的女儿?再结合她们口中说的“勾搭漂亮小公子”的那些话,白芒脑中立马跃出一个形象。

  半年前,在酒楼中上前勾搭桃羽的那个姑娘!原来她、她就是愿愿。

  而桃羽抱着手臂,听得津津有味。

  此时,仅仅只是听红苕的语气,白芒就能想象到,现在她脸上是何等低落的神色。

  平日里高傲惯了的美人,忽然露出失落的脆弱神情,尤其惹人怜惜,让人心疼的同时,又勾起人心中痒痒的征服欲。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爹他,从、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在屋子外的白芒都会对此时的红苕心生怜惜,更别说此时此刻,正在红苕面前,与她相拥的愿愿了。

  “你算个屁的后娘!”愿愿恶狠狠骂一句脏话,一咬牙贴近过去。

  屋外,白芒怔怔看着两个人影越来越近。

  红苕刚开始还在推拒,可渐渐的,声音就变成从喉咙中钻出来的嘤咛。

  还有很浅的吞咽声。

  白芒还没听清,耳朵就被桃羽捂住了。

  她呆呆看着屋里两个人影,无声抱在一起,烛火摇曳着熄灭了,人影越来越淡。

  白芒:“……?”

  她迷惑地睁大眼睛,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勾紧了。

  再然后,白芒就被桃羽一把拉到怀中,让她背对着屋子,再看不见。

  白芒被捂着耳朵,除了阵阵轰隆隆的嗡鸣声,什么也听不见,只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山野发呆。

  “……”

  她好像猜到屋中二人,方才在说什么了,又觉得不敢确定,小脑袋懵懵的。

  白芒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听错了。

  可桃羽不许她再听,也不许她继续看,摆明了就是在肯定她的想法。

  可是……女子之间,也是可以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可以的可以的非常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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