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抑春脸色苍白突然暗淡,他张嘴。

 

林抑春收回嘴,他道:“不知错!先去西辞岭。”

 

白洛栖起身,不就是又要罚她,认错,除非她做梦。

 

林深带路,上次是偏堂。

 

他道:“西辞里,你要去?那里风大。你跟抑春叔说了什么?”

 

白洛栖撇撇嘴,她道:“林苏,她是林氏家主,可她同时还是一个人,应该有喜又怒。你知道林抑春怎么说的她吗?亏我还去给他要药材。”

 

“你知道吗?他还说林苏,我知道林苏是家主,身上是多一份责任,不能顺我一般肆意横行霸道,你说是吧!可是他说什么家主就是家主。”

 

“我就看不惯,受不了,我说林苏是林苏,她是林家家主可她也是一个人,也是林苏。”

 

“他就是老糊涂,拿什么条条框框框着林苏,逼她照着这个条条框框长。”

 

林深默默听着,这幅三言两语简单说词,不至于引起一位长老发怒,连他都会当做是白洛栖没长眼睛,胡闹错了地方。

 

闭着眼睛一睁便会回去。

 

还会气的吐血?

 

“那个别告诉她,就说我在曲晚意那,叫她别找我,我烦她的很。”

 

“我的夫子,已经被你气的吐血,白洛栖我不是白洛崎,我不是你的哥哥,不可能随意包庇的,不可能无底线的纵容你,你自己干的蠢事,自己解决,不管你是生还是死。”心思深沉的林深从未有过失态,今天已经两次。

 

在一瞬间发生的事,快速解决飞方法是暴露本性最快速度。

 

他们都在林抑春的面前装的太好,才相信他们。

 

白洛栖愣了愣,她道:“我知道了。不过我已经不认错。西辞岭在哪?”见林深不想搭理她,白洛栖悠哉悠哉走在前面,她道:“是林抑春要把我关在西辞岭的。”

 

她要是姓林,林深定是第一个打死白洛栖的人。

 

一刻,一路,她不道歉,不认错。

 

林深无奈道:“冥顽不灵!”

 

白洛栖穿新裁的秋衣,躺在西辞岭上面的荒院里,冷风呼呼而过。

 

“你怎么也来了?”跪在地上的林泉韵停下手中的笔,胆怯询问道。

 

“林抑春叫我来的。”她还能怎么来?林深送的,自己找的。“多大点事,对吧。”

 

不就冷了一点呗,入秋那里都开始冷,这里冷她又不觉会冷死她。

 

“你身上怎么有股药味?”秋风扫落叶,从林泉韵身边吹到白洛栖这,庆辛林氏的衣服都是香的。

 

药味淡淡的,她来林氏每日喝药,喝的她对药的味,熟悉,甚至是闻到味道念的出名字。

 

林泉韵憋着,羞射低头,脸颊一震变得通红,“上次擅自离开院子,去了墓室,违背长老命令,被秋楠长老罚的。”

 

林秋楠,看着比林抑春和善太多,没有闻到味道,她都不清楚这些,“那个你们林氏的长老都怎么凶要打人吗?”

 

“不……不……没有。”

 

结结巴巴,她白洛栖没听清,“我被林抑春打了,对了,你会不会医术,我感觉他打的还满疼的。”

 

“啊?”林泉韵被人问起,借不下话题,惊讶一震,怎么又和他说话。

 

“我问你会医术吗?”

 

林泉韵为难,最后以摇头结束话题。

 

他自觉退后三尺。

 

白洛栖见人,拉着自己的衣角,连忙滚开,避开瘟神似的。

 

他拿出自己的药丹道:“这个是止疼的,我不怕疼的,给你。”

 

“止疼?”正好,林抑春也不知道手下留情,打的她都快疼死了。

 

双手伸出,正要接过林泉韵手中的药。

 

他迅速放在白洛栖身边的石板上,猛然收回手。

 

“你干嘛?”一动一静跟兔子见到狐狸似的,有怎么害怕吗?

 

白洛栖还自觉自己好歹应该是那种,大概可能是比较可爱。林泉韵避开她,陷入深深的怀疑。

 

难到林抑春打她脸了?

 

白洛栖双手在自己脸上摸爬滚打一阵,手感完好,软软萌萌一点也不可怕。

 

“你怎么不怕疼吗?”

 

赤裸裸暴露,眼神带着猜疑。

 

林泉韵僵住,猛的一点头。

 

不信邪的白洛栖伸出手,掐着他手上。

 

林泉韵连连闪过,连衣角也没要人得逞。

 

不要碰!她安静吃药,味道怪异,一时间,她既然不知这味道是那里吃过。很熟悉,又有点像是干话多的药。

 

单单是干话多的药,她才不会觉得奇怪。

 

“这药是谁给你的?”他是林家的,她把林家的长老气吐血了,别是来有气不明发,暗里给她整别的,别是毒药才好,以后不吃别人随便给的药,不然毒死了,在这荒院里也没人发现。

 

她若是没看清楚林深的面孔之前,她都不会想这些,可见过林深生气,眼睛里的那股阴险,背后现在还在莫名发寒。

 

他木着,很久才回话:“自华给的,他时常回来送饭。”

 

“你吃过没?”蓄谋已久,还是真的不知情?自己白白给人当了替死鬼?

 

“没有,我不怕疼。”

 

又傻又蠢,和林抑春一样,都是蠢,“人怎么可能不怕疼,你是怕的。”

 

木讷摇头,他道:“我爹说男孩子不怕疼。”

 

“哦!林家男子还有点这特殊,呵呵!”笑话真冷,哄小孩的话,居然有人信,白洛栖忍不住笑着,可见人木搓搓的,不太意思笑。

 

药丹丹吃进嘴里身上的疼,缓解一点,其余还能忍住,也不知道药效能管几时。

 

“这里还有一些,你当真不吃?你知不知道疼的话,会疼死人的。要是你疼就像我一样说出,然后就有药吃,吃了至少会缓解点。”见人一点也不理她。

 

白洛栖自己蹲在,冰凉的石板,她只觉得石板已经被冻成冰,林泉韵能跪怎么久,他没了灵力还会如此吗?

 

嘴里的药味淡出,一股甜味儿袭来,味蕾复苏。

 

药里加了糖,林自华还真是好心,可惜林泉韵没有吃一颗。

 

“好冷,林泉韵你冷不冷。”十指都给她冻的发紫,从小到大,她的手还没出现这样。

 

碧海城冬天海上会下雪,屋里又炭盆,屋外的华盖会施加灵力,防寒保暖,还能避风。

 

“还好。”

 

听着头疼,她整个人都要冻傻了。

 

拿起烛台放在林泉韵身前,拽着他的手,是比自己好些,有温度。

 

林泉韵猛然收回,白洛栖不示弱,紧紧拽着,烤在烛台上。

 

眼前林泉韵的手被熏黑,她放开:“是不是好多了?”

 

“什么?”他不解问道。

 

白洛栖伸手捂在林泉韵的额头上,她浑身难受,可林泉韵的额头比她还烫。

 

难到自是太冷,冻的发烫?

 

“你若是冷,我那里还有一件衣服,不嫌弃的话,你可以试试。”

 

百洛栖冷了他一眼,“晚上睡那里?”好好的睡,穿什么衣服,搞不懂。

 

指着屏风后,他道:“睡哪里。”

 

屏风遮风不错,站在后面暖和不少。简陋的被褥。

 

白洛栖默默在心里骂道:“林深,你至于吗?连床好被子都不给我。”

 

白天和林抑春吵一架,肚子消化一圈,外面的风伴着她肚子叫声,一阵又一阵,相互牵绊把声音传的更远。

 

卷在被子里~~冷冷~~脚冷~~~手冷。

 

次日清晨,林自华怒骂着林泉韵。

 

白洛栖卷在被子冷的不想动。

 

听外面的动静,二人好像打起来了。

 

要去劝架吗?冷~算了没灵力。

 

卷在被子里眯着眯着,不清不楚又醒了。

 

这会外面安静很多。

 

刺眼的光线照进屋子里,她再不起床会被饿死的。

 

迷迷糊糊起来。

 

林泉韵倒在地上,嘴角发紫。

 

扶着人,气息微弱。

 

“不会被打死了呗?林氏对自己家族的人如此狠心?”

 

食盒放在门口,白洛栖好奇打开。

 

里面食物是林家人爱吃,素的发慌,淡的如水煮,最可恨是菜上原本薄薄那层油水已经凝固。

 

她也想打一顿林泉韵,饭菜来了也不叫她,还菜白白冷冷。

 

思来想去,她还是吃了,来林氏吃的憋屈,来西辞吃的更憋屈。

 

一天一夜没给她吃的,第二天,她吃的什么?野菜,煮野菜?

 

“林泉韵你还是不是人,都冷了,你也不叫我。”

 

林泉韵昏倒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身体僵硬。

 

白洛栖吃完饭,肚子冷的。

 

“林泉韵?”

 

一脚踢开。

 

人未醒,白洛栖摇摇他头,没反应。

 

“醒,醒!醒!快点醒啊!”鼻息里还有气,不是死了,也不是睡,至少是昏。

 

拿起昨天他给的药,塞到他嘴里,死马当活马医,药不对症,总是药。

 

将人猛然抬起,使劲摇。

 

“白姑娘?”

 

“醒了?”方才隐约听到他的骨头磕在地上,心里喊着抱歉,嘴唇上简单微微轻抿,最在意却是冷油的味道充斥在嘴里挥之不去。

 

鼻青脸肿的人,麻木“嗯!了一声。

 

“他打你,你不还手吗?”这样人都快死了,真担心没人发现,他被打死。

 

“我不疼。”

 

“活该,死鸭子嘴硬。”是白洛栖定是和林自华,一同打的他喊疼。

 

“你把眼睛闭上。”

 

林泉韵闭眼。

 

白洛栖拔下簪子,在他的大腿上猛戳出一个血洞,一个轻轻点一下。

 

“先别睁眼,说那只腿难受?”她倒是看看真的疼还是假疼,血洞渗出血,白洛栖不慌不忙,反正他不怕疼。

 

林泉韵指着流血的那只腿,他道:“有点难受。”

 

白洛栖吼着:“错!这是疼,你记住,要是再有这种感觉,要及时说,不然疼死了,也没人关你。”

 

“疼?”

 

“起开,少在这里装什么懵懂无知。”一把推开靠着她的林泉韵,手都给自己躺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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