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雨瑭提出,林深办事慢,他连夜处理事,明日一早送进家主书房里。

 

“家主?”怎么晚了,外面有人进去家主书房。

 

林深不知二人发生什么,但林幽兰已经许久没有在夜里来过。

 

林深前去,顺便把这是“琐事”抬去。

 

“家主!”

 

书房的门开着,所有的窗户开着。

 

眼前的人,目光神伤,脖间两道血痕滑过,染在衣领上,点点鲜红。

 

林家的妖兽关在兽牢里,家主受伤弟子传报,他定是知道,眼前的家主,失神落魄的。

 

回想今日,她的身边有人——白洛栖。

 

“她弄的?”

 

林幽兰回神回道:“林深何事?”

 

林深不争气叹一口气,“我问这是白洛栖弄的?”

 

林幽兰下意识的摸着自己脖间,她道:“无事!”

 

无事?家主受伤能是无事,白洛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林深拿出药,道:“给你处理一点,过来。”

 

林幽兰回到:“不必,我自己会弄。”

 

“小时候,都是我给你弄的。过来!”小时候的林幽兰要强,很小时候开始学剑法,秋楠长老见小林幽兰还没剑高,把人丢给林深。

 

林深十来岁,他学的,对剑法领悟不深。

 

二人大眼瞪小眼,教她慢慢学,一天什么也没把人教会,反倒是弄的对方一身伤。

 

小林幽兰不哭。他的愧疚越深,干话多很忙那时候,每天都会有人各种各样的伤,他没有找干话多。

 

拿来干话多住屋里药给人包扎。

 

随后林抑春罚他去西辞岭思过。

 

她依然不动容,单单说道:“不了,我自己来。”

 

林深将要放下,对着事物,见林幽兰不动手,脖上的血已经不流。也不知她是否会处理伤口。

 

留着守着。

 

“家主,还有墓室的事,抑春叔同我说起。”

 

林幽兰简单“嗯”了一声。

 

“白洛栖是碧海城的人,与林氏无关,家主以后莫要带她进去。再纵容也要有分寸。你是家主要以身作则,不可至人不关。”

 

她是林氏的家主,对!

 

林幽兰道:“我知道,她不是外人。”

 

“家主!”林深再次强调一遍,她怎么不信?

 

她道:“记得不错的话,曲晚意要成亲,之后要去西辞岭,墓室就在西辞岭附近,她能正大光明的去,白洛栖自然行。”

 

眼前的人还是不偏不倚的家主吗?万事讲原则,不是便不是,林氏祖先定下的规矩,护着墓室,不要外人打主意。

 

林幽兰在说什么胡话?“曲晚意与林冬青成亲,她便是林氏的族人,和林氏族人享有一样的权利,同时林氏生死与她连在一起,她当然能进墓室。至于白洛栖我给她机会,她不要,墓室,还是林氏,都与她无关。”

 

林幽兰道:“你是对的,可白洛栖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林冬青,为什么我不能选择白洛栖?”

 

天色昏暗,中的月被乌云遮盖,天空这雨层压了压,离地更近,下面的人间被云层挤小,留给人生活的地方更小。

 

“夜深了,家主你要理清。”林深是看着林幽兰如何长大,此事不能犯糊涂,白白葬送自己。

 

“冬青和曲晚意是要成亲,上奏九霄,下鸣地府,是要一起白头偕老。你是忘了先家主夫人吗?”

 

林幽兰淡淡回道:“对她亦是如此。”

 

先家主夫人是她的母亲,她知道,不会忘,也不可能忘。

 

林深黯然,晃晃悠悠,发现自己原本一局运筹帷幄的局,远远比他想的还要大,此局已不在棋盘中,甚至他已经身在局中作为棋子。

 

“罢了!你是什么心,我知道,若没有想好,你是不会说。可白洛栖她会吗?”二人性格不一。他把林冬青牵扯进来,他知道这个人的心性,接受外物很快,甚至可以说他可以接受别人的任何弱点,他需要什么,林深也知道。

 

可白洛栖了,她是白洛崎的妹妹,从小稀奇古怪,性格完全不和仙督夫妇有半分类似。

 

“白洛栖你同她说话,她会怎么样?你见她形式,你说过方才的话,你也是有所了解。家主,你是林氏子女,同是你也是林氏的家主。”

 

林幽兰淡淡回道:“我知道。只要林氏不出差错,她是不会。”

 

林深凝神屏息地望着:“家主,我做你的家人,我在多说一句,想好不悔,那就是你的事。要处理好好去做,不要反悔,害人害己。”

 

林深无话可多说,林冬青的婚期临近,他还得帮着多多打理。

 

林幽兰拿出铜镜,照着脖子,将血擦干净。

 

翌日。

 

林深同往常一样,端着那堆“琐事”进来。

 

林少言道:“深哥,有事同你说。”

 

林深慢慢,抬头看外面的天,下午,可请不了什么早安问好之类。

 

林深缓缓道:“你是想提下山的事?”不等人回答,抬头看向林少言说道:“下山,你这辈子想都别想。”

 

林少言蹙眉头,他不解道:“深哥,上次你说我有一个机会,能下山,为何没了,可是错过什么机遇?”

 

林深听着这孩子,心心念念要下山,山下有什么好的,不是苦,就是累。

 

“差不多,没了,你就别念。我同意了,抑春叔也不会同意,秋楠叔更不会。安心待在山上,喜欢什么你说,没什么不好意的。”

 

见林少言还有话,他道:“一天天少学家主,什么清心寡欲,她这个人啊!只是不想搭理你我。”

 

林少言不停想开口,始终被林深截胡,不知不觉被他肤浅过去。

 

“哦!对了!”见到林少言要开口,他连忙提起道:“抑春叔可有好些?”

 

抑春叔的情况相比前些日子,差了许多,身体虚弱,还咳了血。

 

林深见林少言开口,怕听到不该提的,他没法敷衍,他道:“应该是好些,干话多可是医仙。”

 

最近的干话多在他们面前很是烦躁,林抑春心静见不得这些烦躁的人。

 

林深见林少言还不乖乖离开,还要问东问西,他道:“你帮我把冬青叫回来,一天不见得人影,像什么话。”

 

林少言等着林深把话说完,他好说。

 

林深低头审阅这群“琐事!”

 

见林深不开口,林少言才放心,他道:“深哥!冬青你排去处理他自己的婚事。”

 

林深诧异,立刻反应过来,他道:“是嘛!最近雨瑭姐盯我盯着紧,将这事忘了。”林深他只想支走林少言,林冬青干什么他能不清楚。

 

林少言怎么知道林冬青处理婚事?

 

林少言等了等林深见人不开口,他道:“雨瑭姑姑昨日得到消息,下山处理灵草的事。”

 

见林深开口,他便没开口的机会,立刻接着道:“深哥,抑春长老最近病的很重,今日有人找他,我进去时抑春长老吐了很多血,那个人她跪在地上,可能是被长老打伤。”

 

“什么?”吐血?旧伤复发,林深蹲在着修竹亭,极少有空去拜访林抑春,“干话多了!他人了?”

 

林少言他道:“干医师近来急躁,抑春长老已经由其他医师去看,可抑春长老的旧伤不是一般的伤。”

 

林抑春的旧伤,他当年就在场,“谁干的?”

 

林少言道:“一个女子,以前在干话多的住屋里见过,也在墓室见过,我不认识,家主认识。”

 

“女子?干话多?家主?”谁来着?林家没人不识家主,干话多在林氏住了多年,认识的人不在少数,最近客房那边常氏兄妹来了,女子不在少数:“先去看看。”

 

白洛栖跪在地上,不知悔改,跪着地上。

 

林抑春站在白洛栖面前,周围弟子拔剑围堵着白洛栖。

 

林抑春道:“你可知错。”

 

白洛栖冷笑一声,她看着林抑春,眼中全是她的固执,道:“好笑。”

 

吐血?林深道:“快去请干话多。”

 

林深心里憋着骂到:“白洛栖!你可真行,给你铺路,你偏偏要飞。没灵力,你还不消停。”

 

林深一手拉开白洛栖。

 

林抑春见到林深失礼,她的罪过再大也是她的,林深知事犯事。

 

林抑春道:“林深,你去把林苏给我请过来,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

 

林深深知这的人的本事,林幽兰来了还不得帮她开脱。

 

林深神色微变,顺着林抑春的话:“抑春叔,她的错,怎么能随意牵扯家主?”

 

林幽兰是他一手带大,生性他是知道,不偏不倚,沉稳果断,林深亦是,二人的做法相识,深的他意,林幽兰来到时多此一举。

 

白洛栖跪在地上,一边损坏的木椅上带着血迹。

 

林深从万仙岭回来,从未见过林抑春再动过手。

 

白洛栖到底说什么。

 

干话多怒气冲冲踏进忆梅园的大厅里,白洛栖看不顺眼,昨日她拿了自己的药材,说是要去给谁道歉。

 

今天听到林抑春吐血。

 

吐血?吃的药肯定会加多。曲晚意的事,他都还没消气,如今又有人生事,疼惜药材。

 

将包裹一丢,从里拿出银针,暂时用不着,搁在一边,前去给人把脉,看相。

 

面色苍白,眼中泛着血色,“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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