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话多悠悠转转,想起年轻时候的记忆,那时的他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他道:“家主的娘,她当时和你一般,想法与常人不一。但是你明显是被仙督惯坏的,说的相似只是相似,并不代表你又运筹帷幄的本事。”

 

曲晚意动了动耳朵,她听到什么?是解忧排难的仙督吗?是无论什么烦恼,只要听上仙督弹一曲的便能了之的仙督吗?

 

最讨厌拿她和别人比,此话掐住她的疼点,还有她的娘怎么了,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难到自己要和他们一模一样才行吗?绝不可能。

 

白洛栖道:“你为什么在林家,你又不姓林?”

 

干话多规规矩矩道:“当然是先任家主的再造之恩。”对先家主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白洛栖简简单单“哦”了一声睡觉。曲晚意拿着蒲扇给白洛栖扇着,春日太阳不是很毒辣,算的上是明媚春光,风吹和畅。正所谓春困秋乏夏无力冬眠中的——春困。

 

干话多躺着别人那架的居然有人主动扇风,他翻了翻,觉得风扇的他心烦,他道:“怎么不见你给我扇?偏偏要给你一个臭丫头?”

 

曲晚意看着白洛栖,又看干话多道:“百病有百药医,唯独只有心病只有心药医,你是有治心病的要嘛?”

 

干话多虽是被人长夸,心病看不见只可体会,他有什么办法?他道:“年纪轻轻就出现了心病可悲可叹咯~”

 

曲晚意:“?!”居然嘲讽人。

 

林幽兰顺着洞口一跃而下,洞中的恶臭熏天,地上泥烂地中散碎的骨头。白日山厌食羊沉睡在梦中,林幽兰要找的是那只从林家逃出来,霸居此地的领头。

 

林泉韵人在洞里,身边跟着一个壮男和一个古稀老者,二人不难看的出是城中的普通人家。见到林幽兰到来,林泉韵顾不得伤,望着家主。

 

林幽兰目光扫视山厌食羊,那头沉睡着。拿出玉罐默念咒语,整只山厌食羊向瓶中吸进,山洞为之撼动。

 

沉睡的山厌食羊苏醒过来,林幽兰手里拿着玉罐,一手持剑。眸光一闪,淡漠无情,要人不寒而栗。

 

群龙无首的山厌食羊各有打算,一只转向林泉韵和他身后的两人。林泉韵拿剑,虽身上被利爪划式过,不至于要命。被抓到这里,巧好是日出,他们集体沉睡过去,有一只昏昏沉沉把守他们三人,林泉韵没有把握杀出去。

 

剑光闪过,一招又一招,速度不断加剧,坚硬的皮甲碰撞寒剑,不断发出“叮”的碰撞之声。山厌食羊一只一只的倒下。

 

山洞中乱石飞溅,洞上的墙壁遭受一剑又一剑的打击。

 

山厌食羊全部被林幽兰斩于剑下。

 

林泉韵扶墙站起,向外望去,女子手中持剑,英姿飒爽酣战,他道:“家主!”

 

林幽兰不喜言语表达,此处危险,山厌食羊随时都能扑上来,撕烂他们,她道:“出去!”

 

三人出去,其中两人抱着骨架走。林幽兰放火把山洞里的尸体烧了,黑烟滚滚飘出洞口。

 

城中林自华,找的东街,城外远山上的滚滚黑烟,白洛栖的话提醒他,他道:“怎么快便开始了吗?”

 

城东街头的买饼的人,生意惨淡,林自华光顾一下,本想不买,不过想想还是买了。

 

御剑出城,向黑烟方向前去。

 

林幽兰目光盯着洞口,林泉韵等着林幽兰,其余两人见天要黑,没有他们二人,这山路指不定还有什么,看着保命符盯着他们。

 

林自华前来道:“家主!”

 

林幽兰回头,淡淡看了一眼,继续盯着山洞,神色不明。

 

林自华将目光锁定林泉韵道:“真够麻烦。”

 

昨晚一直是两只山厌食羊,林自华跃身而起到拦下,拦着受伤弟子的那只山厌食羊,而他的身后出现一只,他们的速度极快,林泉韵拿剑护下林自华,自己却被抓走。

 

林自华将买的饼分给那两人,但不给林泉韵吃。林泉韵看着别人吃,捂着肚子。

 

林自华道:“家主也饿着,你吃吗?”

 

空洞的黑烟淡去,山洞只的火烧净。

 

林泉韵和林自华回去。林幽兰单独拿着玉罐向城中去,玉罐里面山厌食羊挣扎求存,不肯就罢,日落西山,少了克制他的势力逐渐强大。

 

林幽兰离开御剑回去,白洛栖躺在外面,被麻布包裹,栓在两树之间。

 

林幽兰看到白洛栖,转身下去。

 

白洛栖揉揉眼睛,感觉有人回来,抬头一望,林幽兰正凝视她。

 

白洛栖笑道:“林苏你回来了?”

 

林幽兰不知道说什么,默默点头。将玉罐放下,静静在玉罐面前打坐。

 

白洛栖拿出食盒,将饭菜摆好,热气腾腾冒着青烟,她道:“给你,想到你一天没有吃饭凶我给你留的,还是热的,尝尝,我觉得好吃。”

 

林幽兰并未拒绝,更无谢谢,他们之间便是说好的,林幽兰没忘,白洛栖也未忘。

 

白洛栖拿起玉罐,这东西怎么好上桌,将它丢在地上,问道:“是杀不了吗?”

 

林幽兰摇头,她道:“要放回墓室。”

 

墓室里的玉罐很多,为何还要放进去?以林幽兰的能力,乘白天它们虚弱完全可以斩杀。墓室中壁画所画黑色之物,那是最开始墓室所建出现。

 

白洛栖给林幽兰填菜道:“会不会甜了?”说着自己又尝了尝,外加上好久没有吃到糖,还喝干话多的配的苦药,这菜居然都能吃出一丝甜味。

 

林幽兰淡淡回答道:“尚可!”

 

林自华扶着重伤的林泉韵,白洛栖记得不错的话,林自华的扶着林泉韵的那指手是受伤的那只。

 

林泉韵问道:“我们到了吗?”

 

林自华回道:“到了!”

 

说着林泉韵肚子“咕~”叫着。桌上的菜本就不多,林幽兰已经吃完。

 

干话多替林泉韵包扎,配药,道:“这伤口!别裂开咯!”

 

林自华道:“他不倒是不会。”

 

林泉韵尴尬笑着点头,连忙将自己的手藏起来,背在身后。

 

干话多道:“你从小都是我看到大的,现在跟我害羞啥?”将药放下,起身去配药,叫曲晚意熬药。

 

曲晚意睡的迷糊,支支吾吾道:“明天喝不行吗?”翻了身是呼想通了,她道:“也行,你看我掌握火候不错,我见你医术了的,不如传授我一二?”

 

干话多急,他的医术可不是什么心浮气躁之辈能学的,他道:“你打什么注意,管煎药便行!这药你看好了,不许有错。”

 

曲晚意将药材分批下锅,这些药材的分量和类别她都能分明,要是他不教为什么还要叫自己煎药?

 

门外有人敲响客栈的门,掌柜天黑锁上门,只有后园的火炉是亮着的。敲门声不急不慢,规章有力。掌柜住在靠前的屋里,有人敲门听的一清二楚,外面本来不安定,客栈也住满。躺着床上不想去看,无奈的敲门持续不断。壮着胆子穿上鞋提着灯,小心翼翼的过去。

 

持续不断的敲门声,后院的几人都有听见。林自华提剑前去,撞上要去开门的掌柜。

 

掌柜见人气宇轩昂,手里提着剑,不是好惹的人,他道:“仙师!这门声?”

 

林自华看向门上,门板全遮挡住,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他拔出剑来。

 

掌柜见人拔剑,此剑的寒光,要人觉得寒意袭来,门缝中紧进的风声“呼呼~”掌柜提紧灯笼,知道这年头生意不好做。

 

犹豫许久,掌柜依旧不敢开门。

 

敲门声还在持续,有规律的节奏,敲门的人不慌不急。

 

掌柜捏着一把虚汗,喊道:“此店已经满客!”他壮着胆子透过门缝向外望去,眼前一亮,吓得手里的灯笼落地,背上一团虚汗。口词不清嘟噜这~。惶恐指到门外。

 

对方明显要说什么发出气息,听到屋里的动静,步伐向后退一步,闭上嘴。

 

林自华握紧剑柄,快速开门,手中剑一挥。

 

对面喊道:“自华兄!”

 

林自华看清来人是林冬青,虚惊一场,收起剑来问道:“冬青!你怎么下山了?”

 

林冬青问道:“这位老人可还好?”

 

掌柜看人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打扮跟住在店里的一样,林家的人,他可没记着有这个人,不由擦过自己的虚汗,道:“好好~”

 

林冬青将人扶起,笑了笑表示抱歉,他也不想大晚上的吵扰别人休息。

 

林冬青向后院去,先是拜家主,拜干话多,跟林泉韵打招呼。林泉韵红着脸,皱着眉,没回答。

 

林冬青道:“司徒宗主惨死在原山下的镇子里,司徒家被仇家灭门。”说完递上密卷。

 

曲晚意问道白洛栖道:“谁那么惨别人灭门?”

 

白洛栖笑道:“一个见过几面的人。”

 

要灭门第一要势力很强与对方,此人出动必定是要引起轰动,被杀之人提前得到消息便可逃走,第二司徒家有上百口人,外加上司徒门里原山相距甚远,这人倒是多。

 

一宗之主死在原山脚下,此事不好交代。

 

林幽兰望向笑的开心的白洛栖,目光不由暗沉,眉心蹙了蹙。

 

白洛栖发觉林幽兰的不对劲,不由诧异,笑笑回到自己简易的吊床上,闭眼休息。

 

曲晚意老实回去煎药,扇扇火。

 

次日他们便从早启程,白洛栖问道:“林苏你不累吗?”

 

林幽兰道:“清晨打坐。”

 

白洛栖道:“你所以不累?”林幽兰一眼,白洛栖笑笑。

 

“大家停下!”林泉韵叫林冬青喊大家停下。

 

林自华道:“路线不对!”

 

白洛栖跟着林幽兰,什么路线从来没有去了解,看不有什么异样。

 

林幽兰发觉不对,但她说不出来那里不对。

 

十几人先下去落地,旁边一条水渠,两岸都有荒废的渡口,水汽弥漫。

 

白洛栖道:“林苏!”

 

林幽兰将手搭在白洛栖肩上,白洛栖默念咒语,一直到很远,白洛栖也为发觉异样。

 

平静的山中,鸟兽结群全出,四散逃出。

 

白洛栖猛的被一震,林中强大的灵力震动,白洛栖及时收手,口中一股血腥味,她默默咽回去。

 

白洛栖道:“快去找石碑,它是阵眼。”

 

林幽兰道:“石碑在哪!”

 

距离他们大约百步之远,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诡异的黑色图文。白洛栖回头好奇的问一下自己都没有看到阵眼,话到嘴巴,嘴里的血腥味,住口。

 

问道:“林苏有喝吗?”

 

林幽兰拿出水壶给白洛栖,她喝了一小口,嘴里的味道还有,又喝一口。

 

走到石碑面前,自己无法触摸石碑,林自华望向林泉韵。

 

曲晚意道:“这是困住我们的阵法的阵眼吗?”

 

林冬青“嗯”

 

干话多道:“愣住干什么,破阵吧!”

 

白洛栖点头赞成。

 

无人动手,谁都不知道怎么破阵,干话多道:“童子血试试?”

 

白洛栖道:“你看我干什么,我怕疼!”随后将目光盯向林幽兰。

 

林冬青在手上划出一口,鲜血直流,他道:“大家都受伤,我来吧!”

 

白洛栖点点头赞成,林自华和林泉韵站的老远。

 

林幽兰将手搭在白洛栖身上,白洛栖双手结印施法,林冬青的鲜血倒流在空中,凝成血珠,缓缓滴在石碑上,黑色的图文渐渐被鲜血覆盖。

 

春雨撒向大地,细雨蒙蒙,笼罩山丘。

 

干话多道:“伤口别沾水。”

 

众人纷纷撑伞,曲晚意并没有伞,白洛栖道:“给你!”说着跑去挤林幽兰,她道:“这雨会不会下大?”

 

林冬青回道:“这是春雨,雨不大,会下的久,但空中水汽弥漫,御剑回去很容易将无根水洒到身上。”

 

干话多道:“伤口暂时不能沾水,向找到地方避雨。”

 

白洛栖刚才施法探查发现不出三里有一个村子,她道:“林苏我发现一个村子,我们去那吧!”

 

林幽兰将扇打平一人一半,扇的边缘滴水,白洛栖紧紧贴着林幽兰,以免打湿衣服,没衣服就要被迫穿白丧衣,最近那个司徒不是没了吗?她才不要给别人穿丧衣。

 

几人走到村子,村子的人房屋敞开,一行十几人挤在三四人住小屋子,很是拥挤。

 

林冬青拿出银两,向住客栈在村中个户人家租房屋,只能租下七间空房,再向村民买了些菜。

 

茅草屋简陋,屋里打扫十分干净,布局朴素,具有一种简单的农家之美。

 

曲晚意道:“你是叫林冬青吗?”

 

林冬青提着菜道:“晚意姑娘,我叫林冬青,听闻姑娘手艺不错,这些菜麻烦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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