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公主要自由不要我!!(GL)>第54章 明昭公主之所以名流天下,不只是狠辣,还有……

秦云洲转身正欲离去,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对苏羌月道:“对了公主。当日你的清白被毁,是燕飞出的主意,我在门外听了个全。”


苏羌月听到此言后,眼眸染上了一层阴影,只听秦云洲说道:“公主的孤云乃天下宗师太行师太所铸,传人万不可马虎。它是好剑,当配良主。”


秦云洲微微一笑,径直往大门走出去。


苏羌月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她看透了什么,是自己命不久矣吗?


她们二人走在石板上,苏羌月顿了顿,顾惜安便试着安抚她说:“你要一个人去吗?”


苏羌月应了一声,道:“有些事,有些人,还是我一个人去解决比较好。”


“好,”顾惜安答应她,“我在门口等你。”


言罢,她将红色的大氅披在苏羌月的身上,道:“牢狱中阴气重,阴冷得很,披着。”


苏羌月抚上大氅,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去,去往慕容旭的牢房。


阴冷的牢狱,被锁着的慕容旭,残羹冷剩摆在地上,他不愿意去动这样的食物。


苏羌月推开慕容旭的牢门时,他正被枷锁套着,狼狈不堪。狱卒许是知晓此人曾经的所作所为,特地给他吃的都是残羹冷剩。苏羌月看着慕容旭的表情,是愤恨的,是麻木的,被气得面色铁青。


苏羌月端着架子站在门口,一如当年第一次进入泰安殿一般,戴着金银首饰,玉环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很是不屑与他对话一样。


慕容旭察觉苏羌月站在那里,眼皮没动,只冷声道:“你怎么来了?”


“残羹冷剩你瞧不起,那以后便不必吃饭了。”苏羌月一脚将饭菜踢倒,汤汁混着饭菜洒了一地。


见慕容旭还是不动,苏羌月便道:“孤如今好心好意来看你,怎么不领情呢?”


见到慕容旭如今这般模样,苏羌月心中甚是愉悦,嘴中含笑:“慕容旭,你输了,彻底输了。你的母族,你的舅父,都将为此付出代价,因你而遭到灭顶之灾!”


“总有一日,朕还会东方再起的!”


苏羌月似乎听到什么笑话,竟仰天长笑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孤告诉你陛下明日便会下旨,尤氏全族欺上瞒下,以下犯上,满门抄斩,夷九族!”


听到这样的噩耗,慕容旭眼神崩塌,猛地看向了苏羌月:“你说什么?!”


“孤说,尤氏全族被灭,夷九族。”苏羌月底下身道。


苏羌月起身,闪过一丝嘲笑:“不,孤还是说错了。”


“你早已不姓慕容,陛下自你落入牢狱起,便将你褫夺封号,将你废为庶人,慕容这样的皇姓自然也不可再用,”苏羌月一字一句道,“我跟陛下说你既已犯下如此滔天大错,便赐你夫折之名。你满意吗?”


夫,乃贱姓,而折为败北之意。


这是他的耻辱,苏羌月就是要让他的耻辱,永远跟着他。


听到此言,夫折甚是激动,站起身道:“你们怎么能如此对我!”


“你能如何?先帝早已化为一柸黄土,难不成还能从陵寝内爬出来向孤索命?即使能,他能容忍自己一辈子的心血,被自己的亲儿子毁了吗?看着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勾结蛮夷,确实是个惊喜。”


这样的惊喜,就算是普通人也承受不了吧。


夫折似乎想到什么,慢慢靠近苏羌月,指着她说道:“我与你行过周公之礼,你与我早就是……”


苏羌月的神色变了变,道:“已是什么?夫折当日发生了什么,你我二人不都一清二楚,为何发生,亦是心知肚明,何必自欺欺人。”


苏羌月一身紫蓝的衣裙外披着一件红色大氅,就冷冷的站在那里,轻叹气道:“你放心,我必将你母族杀得一干二净,连一只蚊子也不放过 ,我还会叫慕容奕还有陛下,必叫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你杀了我吧……”夫折了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来挽回这一切。他感到无比的无助,他甚至想到自戕,但他不敢。


夫折早已失去了这世上的至亲,失去了权利地位,失去了自己所珍视的一切,而今便又要失去母族和退路,他不知道该如何。


连死也无法摆脱。


“杀了你?”苏羌月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竟仰天大笑,眼中的血丝无不昭示着她的漫天恨意。


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恨恨地盯着他,狠声道:“夫折,你且放宽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了的。我会让你好好活在这个世上,看着孤与顾惜安长长久久!”


“你下毒于我,未曾料到会有今日吧。”苏羌月看着夫折。


苏羌月坐在他的对面:“告诉你一个秘密,知道我的太子王兄和她的太子妃,还有他们的儿子怎么死的吗?”


似乎因为恐惧和害怕,夫折的声音有些颤抖:“怎么死的?”


苏羌月如今有些疯魔,哭笑着低头看夫折:“太子妃被我扔进男人堆……不,是青楼,儿子被我丢进南风馆,日日承欢于那些男人身下,最后被□□致死。而今,你想如何?”


曾经夫折想,一个亡国公主在周国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他却不曾想到苏羌月在蜀国,虽是金枝玉叶般养着,但却被众人敬之,惧之。不只只是因为她是公主,她心狠手辣。


夫折有些怕了,嘴中不停的嚅嗫道:“求你,放了我……”


“你当初就如此待我,杀孙氏女,杀皇后,那般瞧不起低贱之人……”苏羌月侧首看着夫折,微弱的光亮照着她,一副睥睨之姿:“那便赐你宫刑,孤早已向陛下禀明,将你赐给我做昆仑奴。”


在周国,甚至在大部分西域地带,昆仑奴就是低贱的象征,且世代为奴,永不得翻身。若夫折真的变成了昆仑奴,这般低贱的身份,就足以让夫折堕入阿鼻地狱。


尤府内外,埋伏着不少人,只等慕容渊一声令下,便能将尤府上下斩杀。


翌日清晨,众人正站在泰华门前,等着时间的到来。在场众人惴惴不安的站着,据宫里来的消息,今日早朝必然会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池文换了一身红衣官袍,而于松却依旧是一身蓝衣。二人望着天,这四个月以来,都忙得脚不沾地,二人自然也没有时间小聚,今日算是正式见了一面。


于松似乎憋了许久,终是将埋在自己心底的话问了出来:“琢兄埋在了哪里?”


“金陵南山,”池文心中沉重,“他走前同我说,让你我二人跟着明昭,以求平安顺遂,并且让我完成他的遗愿,著史成册。”


于松看着池文的脸,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好。”


“他只是先走了一步,以免再受这样的气了。他满腹才华,却怎么也施展不了,天下安定,是他的愿望。”于松又道。


良久,鸣钟响鼓。众臣手执笏板,排列整齐的缓缓踏入泰安殿,文左武右。三拜九叩后,新的篇章终将开启。


十二旒的冠冕压在慕容渊的头上,玄黑的朝服,手持玉圭,他就这样坐在那里,大概是坐得高,慕容奕抬头看向他,瞧不出任何神色。


而慕容奕一身紫衣,头戴金黄额饰,初晨的阳光洒进殿中,照射出光亮甚是耀眼。


离得最近的小黄门展开诏书,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翰林院侍读池文为吏部尚书,今后主修史册,不止不怠,承袭圣人之意志。不得有误!”


池文跨步上前,跪在中间,稽首扬声道:“谢陛下恩典,臣必定谨记圣言,秉笔直书,不敢有丝毫作伪!”


而后,那黄门拿出下一份,看到了上面的内容——镇安长公主位比王侯。自古以来,不论是那一代君主帝王,都没有将公主一衔以王侯同等论之,坐在上面的帝王,难不成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挑战那些权威吗?


站在阶下的众臣,正垂首等待着下一封旨书。


门外的黄门声音尖细,通报声传来:“明昭公主到!”


苏羌月一袭黑紫金冠,站定在明堂前,微微屈膝,正欲下跪。那慕容渊却沉声阻止了她:“公主不必跪。”


他的声音低沉,但却能使全部人听得个一清二楚。


只听他又道:“今后,明昭位同镇安,一切皆同王侯,亦自可佩刀出入。另赐虎符一对,号令城外朱雀营。”


此言罢了,朝堂上下无不震惊,慕容渊此言无不是在跟天下人说——朕要还蜀国遗孤自由,且一切比照从前。


苏羌月凤眸微动,却只垂首欠身道:“谢陛下恩典!”


只见堂上的黄门,展开诏书:“镇安公主接旨!”


慕容奕走上前,稽首伏地:“臣接旨。”


“镇安乃朕胞姊,又从龙有功,擒拿奸臣,此后照比王侯,食邑万户,特封尔为镇安长公主!”


“镇安谢陛下恩典!”


此时,堂上的小黄门又拿出了另外一份诏书说道:“顾氏族人听旨!”


听到此处,众人心中便有了猜想。顾惜安走上前去,只听那黄门说道:“荣景十五年,丞相杜崇谋反,顾季交以证据,却以谋反之罪处置,实乃先帝之过。顾季一人抵之,此非顾季之过。而今重判此案,实乃先帝误判。”


圣旨一下,满朝文武一片哗然,却无一人站出来反驳,只因当年先帝所为,实在有悖人伦纲常。


“而今顾氏女惜安,以德报怨,以圣人之思,待吾等众人。是以,特封尔为宣昭王,食邑万户!念其祖上功德,许尔建庙祭祀,重振顾氏,为大周定国安邦!”


“臣接旨!”顾惜安单膝跪地,垂首接下了旨意。


鲜艳的红袍起身,只听慕容渊站起身道:“朕而今未有娶妻之意,公主乃先帝钦点,有天神之姿,必不能因朕困于九重宫阙,但先帝遗诏不可不尊。不如……”


此时,尤丰玉蘸了出来,手持笏板,阻止慕容渊再说下去:“不可,陛下!”


尤丰玉如今已成众矢之的,他的妹妹尤泠早已被苏羌月联手处死,侄子被贬为庶人,被苏羌月□□。


众人无不侧首看着他,慕容渊不答话,只听尤丰玉接着道:“陛下乃真龙天子,公主身姿灼灼,纵是仙人下凡,也因配真龙天子,怎可另择佳婿?”


慕容渊却不搭腔,走下台阶,至苏羌月面前,说道:“当时朕与兄姊三人身陷囹圄,卿曾许诺,若朕身登九五,必当许尔一诺。”


“诸位既然觉得方才的提议不好,”慕容渊环顾四周,“既如此,便将公主下嫁给宣昭王,入皇室族谱。”


此言一出,朝堂上下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却不敢说什么,只有尤丰玉道:“陛下。上至尧舜,下至先帝之时,从未有女子相互嫁娶之先例,而今顾大人虽受封宣昭王,那便要看顾皇家眼眸,若如此行径,必当是……”


话还未说完,慕容渊便打断道:“尤卿如此,难不成此时朕之过?”


尤丰玉跪下,向前走了几步道:“陛下……”


慕容渊拂袖道:“不必多言!”


随即,便站在龙椅前,朗声道:“朕当时既答应了顾卿,便驷马难追。便依卿所言,只要明昭。而今我便拟招,将明昭下嫁与你,如此便也不算违诺。”


退了朝后,慕容渊看着顾惜安和苏羌月的背影,泰安殿六门大开,慕容渊站在门口,望着门外的天下,似乎是看到了将来百姓安居乐业之象。


午后,苏羌月换了常服,轻笑道:“终于都安定下来了,惜安。”


顾惜安也应她道:“一切尘埃落定了。”


苏羌月就这样被顾惜安抱着,整个院中,就她二人。


只听她道:“我让江景川带着他捡来的孩子进了祁泽军,日后还劳烦你好生教导。”


顾惜安叹了口气:“我们之间,何须如此?”


她们又爬到了房顶,在此处眺望,可以看见宣德门外的几里,一片万家灯火,炊烟寥寥之象。


曾经,苏羌月只觉自己是朱墙高楼的一只金丝雀,想要冲破牢笼,重伤主人亦是不可能的。


而今她就站在这万家灯火前,早已成为这炊烟寥寥中的一个普通人,何来金丝雀被困囚笼呢?她只是一只九天翱翔的鹰,向往着人间的生活。


她们双手紧扣,似乎谁也不能将她们分开,玉镯在风中叮当作响。


“阿月,待成婚后,我们去江南吧……”顾惜安深深的看向苏羌月的眼睛。


“沈家女见了陛下,说是要册封了。”苏羌月道。


“这么急?”顾惜安握着苏羌月的手,漫步在庭院内,转念一想:“也是,是该急。不然,我们阿月要被抢走了。”


苏羌月回眸望向顾惜安,道:“大礼结束,我们进去江南,别回来了。再不成就去封地,总比这里好……”


几日后,礼部已然出了方案,王爷娶亲按礼制有八扇礼,各大诰命引其至王府,三拜九叩后,礼成。白银金锭,聘礼求娶百余箱,可令他们头疼的是顾惜安乃女子,这些礼制自然也该有所改动,二人该着红绿婚服,共奉祖宗庙祠,拜见亲长。可顾惜安与苏羌月的亲长,离的离,死的死。实在让礼部众人头疼。


二人娶亲非顾惜安娶苏羌月,而是皇室娶明昭。


几日后,这一切便已经迎刃而解——西纥圣女和可汗,还有苏言怀到了京都,说是为了那蛮夷罪人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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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慕容旭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