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穿成游牧女首领>第121章 、穆五对她的忠告

  上官绣抬头便看见熟悉的脸蛋, 穿着刘兵的服装,手持一条火铳。

  一身男装,仍旧遮不住她的美貌。

  只是此时的她略显阴沉, 眼神皆备,神经显然绷得很紧。

  她曾听萧好提起过穆五因为调查某些事失踪了好几个月。

  如今突然出现, 还出现在葭西。穿着这么一身兵服。

  “你要他有何用处?”上官绣问道。

  穆五眼神示意, 想和她单独聊聊。

  上官绣秒懂将努斯等人都赶出去维持治安。

  茶馆, 甚至整条大街一时间只剩下她们。

  没人后,穆五的神情才稍微舒缓几分,她坐在上官绣对面, 端起上官绣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抓起茶壶继续给自己倒水,一杯一杯饮下去, 直到解渴。

  眼前的上官绣已经诧目以对, 穆五便露出笑容, 整个人温柔了几分。仿佛又变回从前那位端庄矜贵穆家小姐。

  “我知道你很好奇, 但你饮过的杯子对我来说却是足以干净的地方。”

  听得上官绣抬手掩唇,不断咳嗽提醒她, 别说这么令人误会的话。

  穆五收起笑容,冷冰冰道:“连萧好都没搞定,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看上你。”

  “听好了,我之所以如此, 皆因原情复杂。”

  “毕竟我失踪的几个月,可是连用饭都要自备……解药。”

  此话一出,整个茶馆都寂静万分。

  上官绣并不知她在查什么, 只知道萧穆两家因为某些事和时局, 不得不暂时结盟。都因为各种利益牵扯而站在一起。

  凌云阁的平衡早因宝林后人大军师林扑子身亡而倾倒。

  萧穆两家的对立只会越来越大, 并且已达到无法调解的地步。

  现在她都未知穆家的目的是什么?

  萧家只想扶持旧皇东山再起, 而穆家显然有其他想法。说不定自己对江山也垂涎欲滴。

  之所以没有明目张胆去谋取,怕还是顾虑凌云阁的存在。

  那就是天子正统。

  穆家要达到目的就需要推翻旧皇党的合法性,毕竟现在还活着不少李姓皇亲,只要他们一天占着法理,就是对穆家的阻碍。

  上官绣个人认为,穆家遵照凌云阁的传统择选贤主,开创新朝的想法,显然是符合时代发展的。

  如此一来,那萧家就显得固守成规,毕竟李姓皇亲苟延残喘二十多年,至今都未培养出一代贤主,地位也日渐式微。

  只要拖下去怎么看都是萧家会处于劣势。

  可现在不同了,萧家有萧好在。

  萧家一样可以遵从前朝传统,临朝称制,将权力转接到萧家手中。

  那么萧好显然是贤主的最好备选。

  如此一来,双方便不分上下。现在宝林后人一死,那宝林的权利自然会落到萧穆两家。

  可谁多谁少估计也暂时无法协和。所以两家迟早会针锋相对。

  现在之所以没有撕破脸,估计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耽搁了。

  那就是跟穆五失踪调查的事有关。

  这件事至少证明两家暂时站在同一立场上。

  不过两家,她都不看好。

  上官绣故意开口道:“一个小小的校尉比刘贼还重要?”

  “此事我无可奉告,但很快你便知道实情。同样本小姐也不认为萧好会对你保守秘密。”穆五语气慎重,态度坚定。

  “毕竟这件事还与你有关,在带走白成之前,有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你回答。”

  上官绣神色疑惑:“什么问题?”

  穆五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有种审问的感觉:“你为何会想到讨伐刘贼?又是如何发现刘贼持有此铳?”

  她特地抓起火铳,追问:“又是如何通过增进火药的威力,将此物投入战场?”

  说着,穆五还从身后掏出一个瓦罐,上官绣才发现她还背着一个罐子。

  那个罐子正是她准备的火药罐。

  为什么会问她这些?去调查一下就清楚了。还需要亲自问她?

  不过穆五如此重视,显然很重要。

  上官绣本着两方暂时是朋友的态度,告诉她:“攻打刘贼是我与太守的一个赌约,至于火药,我早就有所研发。并非一日之功。”

  “至于投入战场,那是我发现刘子文有相同的武器,所做下的决定。”

  “那你岂不是提前将它带进葭西?”穆五道。

  对此,上官绣如实道:“有备无患。何况我是位军人,需要在战场上试验火药的威力。”

  “这是难得的机会,我又岂能错过?”

  通篇下来,上官绣说的都没有什么大毛病。站在她的角度考虑,立场完全站得住脚跟。

  穆五听后,她沉思一下没有像之前那样跟审问嫌疑犯一样:“多谢你的回答。如此我便确定你并未与那位接触过。”

  “同时我也确定真正和那位接触的人,应该就是刘子文。”

  穆五说着还忍不住松口气,她神色复杂告诉她:“如果本小姐得到的另一种答案,我会毫不犹豫杀掉你。”

  “哪怕萧好复仇,我亦然如此。”

  上官绣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她立即追问道:“什么意思?你要杀我?为了什么对我起杀意?”

  穆五舔了舔舌头,突然表现一副费力的模样:“萧好会告诉你。”

  “你现在只需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时局,希望你能够三思而后行,拒绝不该见的人。”

  上官绣见她打哑谜,便没有继续追问。反而道:“你怕我见什么人?”

  穆五道:“不止是我,还有萧好。那个人能不见最好别见。”

  “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见到的那一天,会是萧穆两家遭临灭顶之灾的一日。”

  “我希望你哪怕看在萧好的份上,亦不能够……”

  话到此处,穆五顿了顿,突然失声一般只剩下唇在动。

  (毁掉这个世道)

  此处有声胜无声。

  上官绣的视线落在穆五身边的火铳与火药罐上,她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显然是明白了三分。

  所有人,至少是知情的两家,怕她推动火器毁掉这个世道。

  因为一颗小小的火药杀伤力远比千军万马威力惊人。

  它足以改变整个中原。

  “怕我大力发展火器,最后不可控,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上官绣抿唇道:“你们最怕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穆五突然高调地吐露两字:“思想。”

  上官绣整个人一滞,深眸抬起只剩下一片探究与暗色:“是在怕我。”

  “有人的思想远比你极端。所以对我来说更要防备的人是她。”穆五眸色已渐渐复杂,对着上官绣明显已经带着欲言又止的情绪。

  “那么于你来说,天下意味着什么?”

  “以人为本是饮水泉源,那现在的你,属于哪一种?”

  “有哪些?”上官绣亦问道。

  穆五:“是君权神授,还是君轻民贵?或者说,两者皆有,两者皆可抛。”

  上官绣终于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权力会让人迷失,能做到饮水思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你又是哪种人?”

  如此充满深意的问题,上官绣几乎可以确定,自己不能随口回答。哪怕她很坚定这个答案。

  但在外人看来远没有达到言行一致的地步。

  穆五也留下这个问题,离开茶馆。

  走前她不忘提醒道:“等审完,我会将白成还给你。”

  显然她看得出来上官绣会看重白成。

  上官绣默不作声,一直盯着她离开,才微微叹口气道:“改变之前,会有阵痛,但若是因为怕付出代价而固步自封,只会让未来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穆五看似留给她一个问题,实际上是在试探她,有没有足够的实力和一颗坚定的心踏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道路。

  而没有答案便是最好的答案。

  说了反而显得她不够稳重。所以穆五没有收到回答,亦多了一份对上官绣本人的考量。

  之后白成被带走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同样葭西叛军被收营的消息也传到她耳边。

  上官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遍努斯:“你说八万人投降?然后自己乖乖蹲回大营?”

  “是,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可确为属实。”努斯自己都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一天就让八万二怪怪回军营等审判。

  她没见过这么乖乖束手就擒的军队,明明之前还负隅抵抗,刘子文一跑所有人就像吐口气一样放松了。

  之所以井然有序地等审判全归功杨府官。

  努斯将杨府官的一举一动都如实禀报。

  原来那杨府官到一座城,就点一个守将的名,先礼后兵,说句话都把人家祖宗十八代的交情都翻出来。

  愿意听的便开城门。不愿意听的杨府官直接骂人,骂的守将面红耳赤。要动手时,杨府官直接将城防图掏出来,打得守将措手不及。被逼无奈只好投降了。

  随着越来越多人投降,多诺米骨牌一样,墙推众人倒。

  杨府官在底层刘兵拥有极大的威望,老百姓也是如此。更别说杨府官还领着他们的父母在军前叫阵。使得想反抗的刘兵,都不敢动手。

  一看见自己爹娘就在下面对他们指指点点,还暴露了小时候很多囧事,搞得很多人仗没打,反而脸都躁的慌。

  杨府官加父母出阵,劝降效果拔效。刘兵就如摧枯拉朽之势兵败山倒。

  “这样倒省去我的功夫。”上官绣放下茶壶,带着努斯到东岸码头,此时河里不断有船夫打捞船体残骸。

  努斯在旁边遗憾道:“可惜让刘贼跑了!”

  上官绣抬头望眼天空的一轮太阳,意味深长问他:“太阳下山后,你通常会干什么?”

  “当然是收营吃饭,然后洗完澡等上晚自习了。”努斯下意识回答。

  这是军营的惯例。

  上官绣笑道:“这就对了,太阳下山哪里都去不了,当然是生火做饭,次日清晨才能继续航行。”

  努斯听得稀里糊涂,下一刻上官绣便要他带自己去战俘营一趟,看看那边的情况。

  上官绣到的战俘营其实就是刘贼以前的大本营,现在已经被卫兵接管。

  刚踏进军营那会,这里的俘虏已经开始做饭。

  卫兵则是在另一边开始烧水预热,两边是分开的。

  杨府官搬着凳子在一旁观察,发现卫兵生的都是自己捡的柴火,煮的是自己的米,吃的是自己腌制的醬,不取百姓一毛。

  他瞬间对这支军队升起一丝好感。可再见到上官绣入营时,所有人立定起身,肃然起敬,尤其这些卫兵多数是楚人,他便沉下脸来,百思不得其解。

  上官绣巡视一遍战俘,这些人军纪散漫,危机意识不高,该做饭做饭,也很粗糙。其中还有不少头发花白的老人。

  再路过一个营地,都是年轻人,可趁没人在的时候在偷偷玩骰子。

  她问这些人好不好玩?对方吓得一把丢掉骰子恨不得当场戒赌。

  等确定这些人都是这个月招来填数的新兵,她转身便又在帐篷前差点撞到杨府官。

  杨府官此刻站的像一堵墙,平静地盯着她。

  “总兵可否满意?”

  “此战,杨府官功不可没,本总兵现已开通驿站,若是杨府官有空便亲自去信一封,正好有队驿兵要去州衙一趟。”上官绣点点头,毕竟此人给她省了不少功夫。

  还是个能人,便不自觉礼让三分。

  杨府官尽管痛惜楚人变作她人鹰犬,可也不得不承认,她对自己的将士非常好。

  方才他打探很多楚人卫兵的口风,发现他们都非常崇敬上官绣,几乎用再生父母四个字高度赞扬她。

  他深深地朝上官绣鞠躬:“多谢总兵成全,那杨某也投桃报李请您去杨府做客。”

  上官绣答应了。

  此人德高望重,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当地百姓的心。

  上官绣自然不会错过这次邀请。

  上官绣便带着努斯一起登门拜访,还送去一些青州特产作为登门拜访的伴手礼。

  还顺道吃了个晚饭,晚饭并不丰富都是当地菜,可杨府的小孩却吃得津津有味。

  连白粥都吃得津津有味。

  好似难得吃一回。

  上官绣面不改色用完饭,努斯食不知味也只能跟着吃。

  等饭用完碗筷撤下去,杨府官突然驱散妻子儿女,朝她郑重其事地提袍,双膝一跪,给她行了一个大礼。

  “下官杨立拜见总兵。”

  上官绣看着他突然一改态度变得恭敬起来,她起身便过去扶杨立。

  “杨大人快请起,真是折煞晚辈。”

  “将士爱戴,必是主帅英明。还望总兵莫怪下官先小人后君子,实在是怕了。”杨府官哀声戚戚吐露心声:“生怕看错庸主,给百姓带来灾难。”

  上官绣则是会心一笑:“你我从未见过,有点误会很正常,只要误会解开,皆大欢喜倒也不迟。”

  她扶起杨府官,两人站着交谈了一会儿。

  很多都是葭西战后政局的重盘。

  外面的努斯自然听不见里面具体说什么,可他没想到杨府官那么快拜服总兵。

  看来也是个心细的主。

  等太阳下山后,上官绣便告辞出府了。

  出府前,她还婉转劝杨府官:“杨大人与其期望别人,不如自力更生。”

  杨府官不傻,他只是耿直,没有回答,但却记住了此话。

  明天他便要去葭西,到时州衙一定会虚伪与蛇让他择选合适的人选。

  实际在官场混几年的人都知道,葭西是一块多大的肥肉,谁啃下以后就是谁说了算。

  可杨府官不想葭西变成世家的私邸,哪怕对州衙忠诚也不行。但凡他们有一点私心遭殃的还是百姓。

  他在交谈期间还问过上官绣为何主动接管葭西?像她的战功,提出这个要求,州衙在台面上也不会拒绝。

  可她并没有那样做。

  上官绣只回答他:“葭西我不取一毫,若以后有什么需要到葭西,望葭西能够开通河运,或者直接将鸿运码头交给我管。”

  “税收我分文不取,还会派兵,免费为码头安保。”

  杨府官不敢私自答应,但他却保证:“若下官能说了算,定会为总兵开放码头。”

  他很清楚总兵旗下还有一支官商团,想接管码头肯定是为了南下做生意。

  哪怕越州被打上奸相辖地,实际上还是楚人管辖区。只要不打仗,各地对来往生意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因为这是互利双惠的好事。

  除非政治因素才不得不在台面上禁止。

  其实只要不打仗能安分过日子,根本没人在意谁当官。这在乱世已经是一种无奈的妥协的。

  毕竟谁也不希望打仗。

  到此,一天之内,葭西上层已经和谐达成协议,让葭西恢复平静。

  杨府官第一次遇到那么好说话的大人物。

  他自然恨不得拉着上官绣多谈几句。

  努斯在外头接到命令,赶忙冲了进来。

  “总兵,码头,码头出,出事了。”

  “什么事?”上官绣立即问道。

  努斯擦了下汗道:“这事有点奇怪,我们的人在东岸发现……刘子文所坐的那艘大船,它……自己回来了。”

  “手下们研究半天,没研究明白,一条满是死人的船是怎么自己开回来的?!”

  此话一出,上官绣神色微动,并不觉得奇怪,她追问了另一件事:“厨房可有炸过的痕迹?”

  努斯道:“有炸过的痕迹,可炸穿的船板已经被补上了。”

  “属下奇怪的是船上的人怎么死的?好像不是外伤,那只能是内伤或者中毒了。”

  上官绣听完便向杨府官告辞,然后匆匆出了杨府去东岸。

  现在傍晚时分,没走几步,天已经黑了。

  努斯举着火把在前头引路,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她。

  “船上并没有找到刘子文的尸体,您说会不会是刘子文自己下毒杀死手下的?”

  上官绣提醒他:“不要乱猜测,等我去看看便知道怎么回事?”

  可等她到了码头,东岸已经灯火通明,不少人举着火把和灯笼围在岸边,不断对河心靠近的小舟指路道:“过来过来,这里已经清空了。”

  “刚刚漂过的小船好像还有一具尸体。”

  “快抬上来!”岸边的人熙熙攘攘一片声音浪潮。

  直到有人将尸体抬上码头,放在岸边,火把垂下往对方脸上一照,看见刘子文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样子,所有人都吓了跳。

  “是,是刘贼!”

  “天啊,这是怎么死的?他不是逃出去了吗!”

  “这艘船也是自己回来的。”

  “该不会是鬼船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吓得举着火把退后几步。

  努斯赶忙挤上去,大声嚷嚷:“都让开!总兵来了。”

  卫兵们纷纷立定站直,空出一条路来。

  上官绣面无表情从人群穿过,来到尸体跟前,她亲自蹲下来检验伤口,发现对方额头有一道碳黑的焦伤,拨开他的头发一看,一个弹孔的伤口赫然入目。

  显然是被火铳杀死的。

  但是谁杀的?

  上官绣站起来,十分疑惑,她取下努斯递来的手绢擦拭一下指尖,然后去岸边看看其他尸体,无不都是七孔流血,嘴唇青紫,分明是被毒杀的。

  唯有刘子文是被铳杀的。

  上官绣陷入了沉思:“努斯,看来在厨房放的罐子是炸了,可刘子文却是被火器杀死的。”

  努斯道:“会不会是刘贼手下有人不愿意跟他出海,然后闹情绪,直接对他开枪了?”

  上官绣摇摇头,她盯着脚下的尸体死状都一样,分明是一起被毒杀的。很可能就是她让人放在火药罐炸了后的事。

  船板既然有修补的痕迹,说明当时他们把船抢救回来了。

  并且还做过一顿……饭。

  “去请有经验的仵作过来。”上官绣转身丢掉了手绢,她沉目望向一望无际的水面,夜色染墨,仿佛一团黑水。底下却酝酿着未知的汹涌。

  很快请来的仵作对数百具尸体进行验身,得出的都一致,死于毒杀,并且还在二个时辰内。

  也就是说这些逃出去的人下午吃顿饭的功夫就被毒死了。

  至于刘子文的尸体,并无毒杀迹象,唯一的致命伤是在额头。还有对方的额头除了枪伤,额角上显然还有些人为的擦伤。

  经过几个仵作鉴定,一致认为这是磕头过猛导致的伤。

  磕头?刘子文给谁磕头?上官绣瞬间疑惑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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