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绣担任总兵的消息瞬间传遍青州, 同时也是最低调的将领。
她既没有大摆宴席也没有披甲骑马游街宣告天下自己的存在。
上任的第一天,旧营改名青州营,齐兵俘虏改为青州卫兵。
第二天便进行军演, 其实这个军演很简单就是沿着大街正步走,还特地选在江东州边境游走在西凉军看来挑衅味十足。
若不是青州军没有越过路碑半步, 说不定会发生冲突。
新编入的青州卫兵亦终于能摸上杀死众多齐兵的一窝蜂。
大家都非常稀罕这个宝贝。
上官绣并不避讳这些, 甚至还将一窝蜂用板车拉出去溜一圈, 凡事见过此器的青州百姓,不仅增加安全感还增加不少对青州卫兵的信心。
根本需要大摆宴席给自己造势,军演就足够出风头了。
州衙要求上官绣上缴一窝蜂的结构图, 似乎早就盯上这柄杀器。
上官绣毫不吝啬,双手奉上, 看起来似乎非常巴结州衙, 实际上只有几个知情人懂得, 一窝蜂是州衙拿来防备上官绣。
同时升级州衙各地的战力。
上官绣心知一窝蜂是不可能打破各州平衡, 只是替葭州添砖加瓦罢了。
真想结束游牧民族的统治,还得用火器。
但火器技术也不是一蹴而就, 初级火器只是简单的填充火、药、根本打不过游牧民族,只是一个有威胁的烧火棍罢了。
要真正打败游牧民族,不止是武器方面的升级,更重要的是团结。
而团结是当世朝末楚人最没有的东西。
简称一盘散沙!
钦差, 年海,韩丰在面对上官绣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仗势,都忍不住为她捏把汗, 虽说她是个胡人, 可毕竟是州衙任命的武官, 还是有实权的一方大将。按理说就是自己人。
她今天都敢把一窝蜂和卫兵派到江东州敲山震虎, 以后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西凉那边果然反应强烈,当日快马加鞭上送快件给州衙,问他们是什么意思?挑衅还是警告?或者在宣战!
州衙那边万万没想到西凉的反应那么大,以往西凉只会轻蔑他们,哪里会像现在像是被烧了尾巴的猫儿一样炸了起来。
州衙短暂地扬眉吐气一把,他们亦没想到千防万防的胡人竟然能给自己长脸。
很快州衙有人决定给青州多增派一些任务,加强内防震慑西凉,必要时可以不宣而战。
西凉那边听见州衙非但不道歉,还敢将新编收的胡人放在自己眼皮下滋衅。
西凉为了不输阵势也派人军演,还派了一队铁屠军镇场,勉强找回点面子。
两方州衙中枢如此斗气,场面幼稚又好笑。
传到两方阵营耳朵里,为人津津乐道。
上官绣没想到自己只是顺便检阅一下新兵的训练进度,上面反而打起来。
不过她并不关心州衙那些楚官的自尊心,她现在已经到了韩府,今天是知府邀请她上门作客的日子。
她觉得青州的人际关系是有必要维持的,便答应参加宴席。
韩府石狮门前。
一辆熟悉风铃飘荡的马车缓缓驶来,刚好与她面对面碰上,另一道口徐徐迎来一辆黄花梨画雕的马车,两辆马车都奢华的彰显身份。
两辆马车正好将提着两包点心上门的上官绣,夹在中间,一时半会,她竟不知先进府好,还是让两位马车主人下来问候一下再进去。
想到这两位都会在正式场合见面,她还是稍微遵守一下当地规矩。
不过马车轱辘立在韩府青石砖前停住,两方隔着五米相立,没有任何一方打算先下车的打算。
上官绣也不是很懂哪方身份更最尊贵一些?或者说尊贵的后下车,先下车的反而要行礼?
可两辆马车的主人似乎都不打算下车。
上官绣站在两个马头中间处境有点尴尬,她首先迈动脚步,踏上第一格台阶,很快右肩边传来一道熟悉的玉音,语气还是那般娇嗔不依不饶。
她含蓄又不客气道:“呆子往哪走!”
“好长时间不见,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真是头没良心的母狼!”
上官绣当场钉在原地,她迅速回首,目光不可思议望向黄花梨那辆车。
能正大光明喊她是母狼,一副要骑在她头上架势的女人还会是谁?
上官绣没来由紧张一把,她立正身就跟手下的卫兵看见她一样,立即整理军容,只不过她有点不同,还查看一下自己的衣襟,然后摸摸脸蛋,撩撩发丝,确定自己仪表还算干净整洁。
完全没发现自己见萧小姐,比见韩丰还要在意自己的外貌。
等一切都准备好,她转身立马脚步快速,有点急不可待的感觉,朝萧小姐的马车走去。
身后又传来一道香兰芳香般十分有女子味的声音:“上官小姐可还记得小女?小女正是穆五。”
上官绣走到马车下,肩膀突然一顿,她刚要转头过去应声。
毕竟对方可是出手大方赠送自己宝马的大小姐。
萧小姐的声音如轻抚琴弦般温柔道:“这是有新欢了?”
那边的大小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学会搭腔:“新欢?上官小姐是这般介绍...穆五?”
“没,没有!你不要误会!!”上官绣顿时浑身鸡皮疙瘩,她的回答因为没有指名道姓,有点一语双关的味道。
同时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那么紧张。
我去,我在怕什么?心虚什么?
还有这两位大小姐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次偶遇为什么会演变成修罗场?
她和她们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要说和萧好,她确实和她更亲近一些,可远没有达到可以争风吃醋的地步。
等等...她又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用修罗场来形容眼下的气氛?
上官绣立即正色拿回被萧好猝不及防打掉的主动权,她掩唇轻咳一声:“好好,几个月不见,你怎么才回来?”
“穆五姑娘,多谢您赠送的宝马,上官感激不尽。”
两句话彻底表明她和两人的关系。
上官绣忍不住暗地松口气。
可接下来某位大小姐的话差点让她被自己的口气呛死。
“原来我与阿绣只是几个月不见的关系,我以为还能更亲近一些,列如曾同床共枕,促膝长谈,你我相见如故,我还曾为你解惑...。”
噗咳咳咳————上官绣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什么跟什么啊!
萧好,公共场合,你也不注意一些!还有什么同床共枕促膝长谈.....想到她曾经迷惘时,她和萧好确实这么做过,好吧,她说的好像也没错。可是怎么感觉怪怪的。
还解惑!床上有什么惑给你解!虽然是解了她的惑,可绝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个解惑玉体!
穆五车上的马夫阿大,面无表情地盯着上官绣,可此时却多了一丝八卦的探究。
穆五那边显然也被萧好如此露骨的话语给说沉默了。
最后客套地回了一句:“萧小姐和上官小姐的关系,果然匪浅。”
上官绣一口气倒吸,积在胸口,不上不下,感觉越想解释越解释不清。
她只好道:“我与萧小姐是相识的挚友,承蒙她的恩惠,才能迁家入驻中原。”
算是解释,对方听不明白,她也没办法了。
谁让她和萧好平日就是这般相处的。
马车终于有了掀帘子的动静,上官绣适时转头,她下意伸高双手去接那双拂开窗帘的玉手,未曾想,大小姐竟然十指微张穿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还偷偷伸出指尖戳戳她的掌心。
不知为何那柔若凝脂的肌肤,软软贴在她的茧子上,好似握住一团云,柔骨玉肌的美人若有若无得清香味扑入鼻间,春色缱绻。
砰砰砰!上官绣胸腔的心疼就跟鞭炮一样炸得噼里啪啦。
这个女人怎么变得那么主动!!
还是自己变敏感了?
上官绣耳根子莫名通红,恰好,萧大小姐身子半依,先探出脑袋,柳眸满是狡黠地闪烁着盯着她,饶有兴趣道:“哦,阿绣还记得我。”
“行了,快下来吧。”上官绣梗着脖子,将她轻轻带前一步,本来想她安稳地下马车,没想到萧大小姐出来便双臂一揽,勾住她的后颈,整个人贴在她背上,一双靴尖缀有赤玛瑙珍珠的绣鞋,盘在她腰侧,红氅裙角遮落,宛如一朵明艳的红梅落在她身上。
她的声音突然变回往日一丝的冷静:“阿绣,我累了。”
“不想走。”
“好,我背你进去。”上官绣穿过她膝处,托着她的玉身,毫不犹豫走进韩府。
刚好韩丰出来接人,他笑眯眯满脸喜色在见到上官绣背着萧好从面前路过,他表情骤换差点惊掉下巴。
大,大小姐和新总兵关系居然那么好??
他僵硬地转动脖子跟个木头人一样,眼睁睁盯着两人的身影。
此时,大小姐在新总兵背上撒娇似得虚空蹬着双足嬉笑道:“怎么不乐意?怕丢了你青州总兵的脸蛋?”
“你要是不怕羞,可以天天黏在我身上,到时不乐意的反倒是你。”
上官绣勾勾唇踏进韩府的回廊,背了萧好一段路,眼看拐弯几步的距离便是一扇拱门墙,再走几米就是宴场。
萧好立即戳戳她的耳背,示意她把自己放下来。
上官绣扬眉道:“不背了?”
萧好乐呵几声,她双手搭在上官绣肩上捏了捏,感觉她近日又结实不少,根本不用担心她把自己累垮。
她便调侃道:“我倒是不怕这么进去,不过以后你怎么跟其他人交待?别人又会怎么编排你?”
“青州总兵的...清誉。”
上官绣顿时挑挑眉,英气的脸蛋恣意张扬,豪放不羁反问道:“那是何物?”
萧好挑出一根食指,戳了戳她的高挺的鼻梁:“就是女子的清白。”
“那又怎么样?”上官绣随性潇洒地往前走二步,她深眸明亮,傲睨万物告诉她:“一张臭嘴撕烂便是。”
萧好越发趣味提问:“若天下人都如此,你能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
上官绣从未觉得这是什么难题,清白?名声?那又怎么样?她又不是什么古人视名节如命。
只要问心无愧,她根本不在乎。
她无所畏惧放声道:“那就是他们太闲了,需要多找点事做,才能少盯着别人的私事嚼舌根。”
“若一件事不够,那十件,百件,做到他们没功夫动嘴皮子为止。”
“利用好了,还能为朝廷增丁添税,国富民安。”
萧好丝毫不意外她会这么回答,她搂住她的后颈,在她耳边低语:“好样的。”
“我没白为你操心。”
一句夸奖,让上官绣压不住唇角,眉飞凤舞,连迈出去的脚步都轻盈不已,仿佛浮在空中踏祥云行走一般,两人还真的大胆地你背我我抱你走进宴场。
在诸位男儿将军特使面前,面不改容,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尽管有人看见眼里闪过一丝暧昧的揣测,还有脸色有些复杂,质疑,错愕等目光交织在她们身上打转。
可上官绣背着人,身姿依旧玉立挺拔,桀骜不驯的气质镇压群场。
萧好明艳张丽的脸蛋,红梅大氅下藏着一双漂亮的柳目善眯,她垂眸巡梭全场,仿佛洞悉人心,深不见底。
左侧客座首位,徐四光大大咧咧似乎没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他站起来招呼道:“大小姐,上官总兵,你们可算来了!”
徐四光仿佛早就习惯她们俩的关系,毕竟上次他哭丧着脸,这两位姑奶奶都不会看人眼色收敛性子,都是想跟对方耍宝就立即耍起来。
而且耍起来,就当周围的人不存在一样。
这次不过和上次一样当所有人不存在罢了。
年海神色古怪瞥了眼徐四光,觉得他那反应倒符合他那粗心的性子。
徐锋则是一副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这两人该不会早就好上了吧?
还有大小姐...怎么会看上一个胡人?不对,好像比胡人还严重,是个女子!!
对方还是活阎王!
这让徐锋本就挫败的心情更难受了。
韩丰作为东道主刚到场,整个人已经呆滞了,走路都仿佛脚踏虚空,有种不真实感,再看见两位还黏在一块走到右侧的首座才分开。
他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屁股墩,还是徐琪扶了他一把。
徐琪小声警告道:“韩大人,人活得久了见识多了,什么旷古奇闻都能放平常心接受。何况是奇人呢?”
韩丰立即站直身子,他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竟有如此狂妄口气说话的徐氏家奴,刚要动嘴,徐琪又提醒他:“我刚升官,担任青州总兵的下属左位将军。”
韩丰把想骂人的话给压下去,然后他跟个鲶鱼精一样左右摇摆:“徐三将军这话说的,好似下官不厚道一般!”
徐琪只是扭过头去走向右座第三个位置与徐锋面对面,让徐锋在面对昔日家奴在和他平起平坐后,他的脸色显得更加难堪了。
上官绣将萧好放下,她细心地将她的红梅大氅给摘下来,然后用臂卷成一团,放在自己盘枕边,然后替她掩后裙方便坐下才就此作罢。
萧好心安理得地享受她为自己服务,她盘膝坐下,用的不是女子的坐礼,而是舒适的盘坐。
两人的一举一动挑动着在场老古板的心。
韩丰还请了其他人过来填充座位,不是县令就是当地德高望重的大儒,大儒暗地合眼不敢看,有的老古板差点摔杯要骂伤风败俗。
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因为对面一个是活阎王!一个葭州太守的千金。
早就听说萧太守千金长年在外,生性洒脱,自由散漫,非寻常阁中千金。如今一见岂止洒脱,简直是放荡不羁!
若是真有人敢摔杯,给这场接风洗尘宴席好看,活阎王都能将他们剐了。
宴会气氛寂静,完全不似刚才有说有笑客套般热闹。但也虚伪。
上官绣倒了一杯黄酒,小啄一口:“韩府的酒不错。”
此话一出,韩丰入座时立即主动热场:“此乃青州上好的贡酒,如果合总兵大人的口味,本府还有不少可以为您送去军营享受。”
“军营不能饮酒,既然是好酒,还是留给有雅兴的人喝吧。”上官绣放下酒杯,给萧好倒了杯。
萧好只是小抿一口,便搁下,她露出怀念的眼神:“说起酒,西凉的烧刀子,更烈喉舒爽。”
“既然喜欢,那穆五就为您多准备几坛子——”后来的穆五小姐头戴幂篱款款而来,闺阁大千金的身姿,让在场人不仅给予赞赏的目光。
这才是楚人大户的千金!
一些古板的人不免露出欣慰的神色,缓和不少,还好是有正常人在的,不都是离经叛道之人。
结果穆五脱口而出:“我虽是半楚人,但胡人酒量却是继承下来。”
“日后希望能与萧小姐,上官总兵,畅饮一回。”
古板的人瞬间将夸赞穆五的话咽下去,胸口更郁闷几层,呛得有的人差点咳出声来。
徐四光见气氛有点奇怪,刚刚还沉默,现在怎么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这穆五小姐还真会找茬!
韩丰连忙迎着穆五坐上席,没想到穆五直接坐在萧好旁边,萧好适时放了个跪枕在中间,空出一个人的距离,拒绝她靠近。
穆五见此,她棕眸露出一丝冷意:“幼稚。”
萧好丝毫不在意,唇笑,眼不笑地说:“比某位深闺小姐成熟多了。”
话落,穆五将酒壶提起,给萧好倒了满满的一杯:“那我敬你。”
“多喝点。”
“少来,你明知道我讨厌黄酒...”萧好微微蹙眉反驳道。
上官绣凑过去,探头道:“我帮你喝,五小姐不介意吧?”
穆五又倒了二杯,趁势道:“那替萧小姐自饮三杯如何?”
上官绣感觉她是想说自罚三杯,又改口了。
她便痛痛快快饮了三杯,感觉自己对古代的酿酒技术期望有点高,这度数应该还没有现代的啤酒那么高
这边三个女人一宴会,那边的徐四光眼巴巴看着还蛮羡慕的。
“大小姐,我能坐你那桌吗?”徐四光立即开口,他身边的徐锋立即瞪大眼睛,看着他大哥。
萧好颔首朝他点头算是答应了。
徐四光屁颠屁颠凑过去坐在中间,把上官绣隔开,丝毫没看见上官绣那不易察觉抽动的唇角。
徐四光果然还是那个大老粗。
他摸摸头举起酒杯:“大小姐,这段时间承蒙你的照顾,否则老徐没那么快就正名自己的清白。”
“这杯老徐敬您。”
萧好淡淡一笑,举起酒杯与他撞杯:“你本来就是清白的。”
一句话直接惹得徐四光当场落泪,堂堂男儿哭得稀里哗啦跟个孩子一样,让徐锋差点没崩住趴在桌子上。
连徐四光都忘记宴会还有其他人,一个劲地跟萧好抖自己近日的压力,自己多憋屈。
“老徐我没有齐田方狡诈......多亏了上官总兵。”
韩丰从开始一惊一乍,再看见原职留任的副总兵,在新总兵和大小姐面前哭成一个泪人。
猛男落泪,吓得在场大儒心惊肉跳,青白交加。
今天的宴席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个比一个要让人跌破眼镜,挑动神经?
青州的高层都是这样的吗?他们的下属知道他们现在的样子吗?不怕形象破灭吗?
在场所有人仿佛都刷新了三观。
上官绣还笑着地呛徐四光:“那齐贼招招都往你软肋戳,你有功夫哭鼻子还不如攻进去!”
“若不是徐琪,你现在恐怕要多一条渎职罪。”
徐四光一边喝酒一边流马尿,把好好的宴席变成他一个人的哭诉大会:“是啊!”
“不过现在好了,以后有你在青州,老徐我不用再担心被人暗算。”
说着还朝高兴地朝上官绣的肩膀拍去。
上官绣见他还朝自己伸爪子拍自己的肩膀,她立即往后退一步,让他打住:“等等,你这老哭包手上都是鼻涕眼泪的!”
徐四光委屈巴巴收回手道:“上官总兵,你这就不厚道了。”
上官绣抽搐一下嘴角,无语道:“我怎么不厚道?”
萧好旁若无人道:“你确实不厚道,好歹给徐副总兵一些面子,不要让他下不来台。”
上官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说,他都当着所有人的面哭哭啼啼,还有什么面子和形象下不来台。
不过她有点好奇大小姐为什么这么说她?
萧好看穿她的心思,便主动替徐四光道:“举荐你担任总兵的人便有老徐,之后是年特使,还有赵鹏等人。”
话顿,她又勉强着语气添加了一人:“林朴子倒是看好你,他身边的爱将唐天放一直在吵吵着要见你,听说青州总兵缺人,他也凑一块举荐了你。”
“上官总兵可谓是人心所向啊!”
上官绣实在想不明白萧好为什么那么讨厌大军师?估计是以前有什么恩怨吧?
徐四光立即拍拍自己胸膛,有些小得意:“你看老徐我厚道吧!”
说完,丝毫没注意,对面的徐锋气得前仰后倒,他嘴里的酒直接噗——一声出来,直接喷了年海满身。
现场所有人顿时抬头看向徐锋那边。
许久没主动开口的穆五突然冷冷道:“真是粗鄙。”
韩丰这位东道主见好好的宴席那么冷清,居然还有人喷酒,虽说是意外,可一点礼仪都没有。
他顿时自暴自弃直接站起来大声道:“继续奏乐继续舞,大家都尽兴起来,不必客气!”
在场的大儒和县令纷纷面面相窥,最后决定客随主便,开始各自组小圈子聊了起来。
对于青州高层私人爱好和关系,他们开始睁只眼闭只眼,除了古板的几个人看不下去,其他人都八卦一会反倒不纠结了。
因为对他们来说高层有什么暧昧,错综复杂的感情,都跟自己无关。更别说嚼舌根还可能被拔舌头,倒不如看开点,少讨论别人的私事。
重要的是那几位在能力是出类拔萃的,可以为青州带来治安上的保障,那还有什么可争议的!
“来来来喝酒。”
“庆祝青州以后永保太平。”
“有上官总兵和徐副总兵在,肯定能固若金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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