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还不快将校尉抬去医馆!再喊个大夫!”刘瑾差点没绷住笑出声,当然他是不会当面暴露自己的情绪。
要不是此人的鲁莽,害得他以为造反逃去州衙, 也不会被同僚当成笑柄。
现在罪魁祸首有事,他瞬间出了口恶气。
上官绣怎么不死在屋里呢!
这场大火来的真及时。
来的及时。一瞬间刘瑾反应过来, 变得冷静。
对啊, 为什么那么及时?此时此刻, 刘瑾彻底防备起上官绣。
上官绣已经被抬去医馆,坤县较好的医馆都在梁镇。
刘瑾亲自要大夫验伤,结果大夫一碰上官绣, 旁边的官兵就紧张地呵斥,小心点。
吓得大夫诊脉时断断续续, 大夫是个老人精, 知道县丞不好惹, 可刚来的校尉娘子是直接闹出人命, 为自保,便说还需要留馆查看。
看起来伤势很重。
刘瑾听到上官绣看起来伤势很重, 他留了几个衙差监视上官绣。
然后他转身就回了衙门,继续带人进田府。
一入门,便看见田府都被火波及了,已经烧到客院, 眼看要到仓库,刘瑾立即喊人搬箱子去荷花池,通过木舟划出坤县, 去隔壁的乾县, 这笔银子基本安全了。
不必再留在田府担惊受怕。
看着一箱箱被抬出来, 刘瑾喊一声:“等等, 本官要亲自检查!”
箱子被重重放下,打开那一瞬间,刘瑾提着灯笼沿着箱口转一圈,确定这是真的雪花银,然后翻了三层,再隔着缝隙微弱的光看见最底层都是银锭的影子。
他确认没问题。
吩咐其他也打开检查一样,有两个人抬起箱子不慎绊倒,将整箱金条洒了出来。
“小心点!”刘瑾厉声喝斥手下,毛毛躁躁,粗鲁至极。
那两人赶紧捡银子,发现手上满手的泥,天太黑看得不太清,只能通过烛光和月光看清是金子的轮廓。
可有人握在手里,感觉手感不对,质地好像没有那么滑。
“我感觉这金子有点奇怪,摸着的手感不对。”
“地上也很滑,这里之前就是条泥路吗?”
“别多想,只管搬就是了。”两人悄悄道。刚刚都被大人训斥了,他们哪里还敢生事。
谁都知道大人的紧绷着,现在正是最容易发火的时候,两人不敢生事,惹火烧身,就没将异样告诉刘瑾。
揪着泥巴把掉的金块放回去,箱子似乎变得更重。
五十箱全都搬到荷花池边,这时一艘艘木舟,一个木舟只能抬两个箱子,事发突然,没有准备大船,只能将就着用。
等陆陆续续的木舟运出去。
刘瑾才松口气,然后吹灭灯笼,觉得了结一场心事。
刘瑾回衙门。
完全将上官绣抛在医馆。
与此同时等刘瑾等人离开后,又有木筏被人悄悄撑着过来,非常简陋,为首的是蒙着脸的努斯,总共十人,但却从荷花池角落边停靠,然后淤泥里找到一张渔网,循着渔网的位置,陆陆续续抬起一个个满是泥的箱子,往假山里走,然后在假山附近的凹槽,不断摸索,摸到软处,使劲那么一按,很快假山下打开一个地下道。
然后将五十箱银两,搬进地下道。
恰好此时医馆里大夫睁着眼看着躺椅上的女子,她原本受伤的手已经能单手捏核桃,还悠哉悠哉吃着果仁。
大夫也不敢问。
倒是身边的官兵给了他一大锭银子,总共十两重。
“多谢官爷。”
原本一直在吃果仁的主,终于从躺椅上下来,她走到大夫面前,淡笑一声:“本校尉的伤,至少要休息三个月?”
温和的主让老大夫倍感压力,手里的银子都变得烫手,然后老大夫一副我都懂:“官娘子伤筋动骨一百天,您,您要多炖骨汤补补,然后三天敷一次药便可。”
“多谢大夫,大夫的医术真是高明。”上官绣不吝夸奖,她背着双手,便风轻云淡地离开了医馆。
有位官兵走之前,特地拍着老大夫的肩膀警告道:“我们家首领对您是赞不绝口,希望大夫能够继续悬壶济世。”
这哪是赞扬分明是在提醒他,他们知道医馆在哪,你跑不了,出事了,第一个找你。
老大夫吓得点点头,送走一帮凶神恶煞的人,顿时闭馆,连夜做了一封病履。迅速抓了跌打骨伤的药材去熬,制造了上官绣喝完药才走的假象。
然而不为人知的地方,努斯正将一车车新造的砖头运去河道西,然后全部一倒,掩埋进渠内,再派几个人镇守。
努斯再掏出一枚石子磨成的银锭子,再想到那场大火的时间,他们瞬间通过田府的荷花池开船将这三天打磨的银石子替换里面的真银,然后丢进荷花池标记的地点,再将挪箱子必经之处变成泥路,就算倒出来检查也只会和着泥巴混淆视线。那些人急着走,只会看看银子外形重量,根本不会特地去鉴定。何况每个宝箱上面三层的银两都没动,下面几层才是石头磨的银子。
谁也没想到刘瑾一出偷龙转凤,反倒被人偷龙转凤。
他满意地随处一丢,让附近的孩子敲碎拿去玩了。
翌日去河道西。
上官绣坐在輦子上,手里不断翻阅一本无名之书,里面却是她自己用阿拉伯数字记载的那五十个箱子的金额,总共一百八十万两。
想到胡露露说的地下道,暂时只有她和田老大,还有田老大的二夫人知道。
二夫人是个传统的后院妇人,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田老大跟贪官勾结,私藏官银。就算最后发现什么,银子早就被她转移了。
“这么多钱,最后也不过是落在我之手。”
上官绣思索着这笔钱怎么合理规划?她倒不怕贪官们找到她头上,要是找,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贪官反应那么大?或者蠢到自曝。
事情闹越大对她反而越有利,到时她只要亲手交出箱子就是州衙眼中的功臣。
如果没有反应就更好了,再没有人知道这笔钱的存在。
她刚好可以拿着贪污的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等輦子到了,百长低声道:“首领,到了。”
“做事去吧。”上官绣像平常一样点头示意。
百长负责此次的站岗。
平常修河道,上官绣就吩咐所有人要站岗,早给坤县草民一种很深的印象,觉得阳城卫所的官兵一直在尽责地修河道。
日夜都在站岗,还时刻观察河道的情况。
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办事认真,负责的人,会出什么岔子。
上官绣绑着夹板过来河道西,发现越来越多的坤县草民都赶来帮忙修河道。
粗略估一下,起码有五百多人。
坤县河道大概六千米长,一天下来能修给三千米。
没成想后面还有一批草民加入河道。
很快就有官兵紧张地去驱赶他们:“喂,我们可没雇你们来,就算干了,也没有番薯可以给你们。”
这批草民从神色和体态看起来都不像是闹饥的人。
带头的一个中年人赶忙弯腰跟官兵解释道:“我们都是范家村的人,是自愿帮您修渠道。”
“自愿?”官兵赶忙跑去禀告草棚里待在的上官绣。
上官绣听后,便道:“让他们去,不过这个范家村在哪里?”
很快官兵找来刚刚自荐的中年人,中年人看见上官绣背薄宽肩,身长挺拔,英气不凡,斜斜抬眼和寻常的官人不一样,少了傲气,多了丝接地气。但她眉峰厉扬,不怒自威,足以让人心生畏怯。
上官绣揉揉眉心,客气问道:“本校尉感谢范家村的协助。”
“岂敢岂敢,校尉范家村应该感激您!”中年人间官娘子说话没有端着架子,瞬间觉得亲切,他就壮着胆子多说了几句:“若不是您开通河山商路,让范家村的皮货能够畅通无阻卖出去,然后换来粮食,怕是范家村熬不过今年的冬天。”
熬冬天对上官绣来说,触动某根神经,可能是和族人有关系吧。
草棚边阿官部族人官兵,内心都深有感触。
上官绣正色几分,得知对方是走贩,以后可能成为河山商路的忠实拥护者,她变得比之前更亲和起来:“河山那边可有官军敢随意收费?”
“没有,那边的阿拉真卫长盯得很紧,大家都很放心。”中年人赶忙道。
上官绣十分满意,阿拉真做事她放心,之后又热络和中年人一炷香的时间,然后邀请他多走走河山商路,若是有条件,她可以特批一块土地租给他们范家村,以后可以暂时在阳城立个铺子,不必来回跑来跑去。
得到上官绣批地的承诺,中年人立马激动起来,对着她又是鞠躬又是想下跪。
还好她让官兵搀起人,将人客客气气送走。
上官绣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劳模,在外修河道不忘打河山商路的广告。
很快夕阳落山,余晖渐渐消失在眼前,只剩下灰蒙蒙即将拉上黑幕的天空。
努斯拖着满身是泥的胡铁三过来,胡铁三满脸的伤,整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首领,还好我找得快,不然就这小子跑了。”
上官绣似乎一点不惊讶胡铁三会跑,看着对方满脸心虚,几乎忘记用张嘴去辩解。
她叹气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他太自不量力,还是考虑不周到。
她负责地告诉胡铁三:“这世上除了我,再也不会有人拿你的命当回事。”
胡铁三听后,反而变得更惊惧起来。
上官绣示意努斯将东西都拿出来。
努斯往地上丢了一个包裹,布角松动,露出了里面的珠宝和金子。
正是他偷的田府的那批东西。
“校尉,小的,小的...”胡铁三顿时吓得语无伦次扑上去,然后抬眼就见,校尉娘子突然抬起脚,踩在他后脑勺上,感觉头上一重,稍稍用力就将他的脸踩到泥里,此刻的他就如同地上的蚂蚁一样变得卑微。
胡铁三整个人差点陷入窒息状态。
然后上官绣松脚,她弯腰拍了拍自己的靴子,顺手将包裹抄起来,在胡铁三面前掂了掂:“我最后保你一次,再跑,努斯不会去找你。”
胡铁三惊疑不定,最后深深地将头埋在泥里,语气十分惭愧道:“小的,小的错了。”
“是小的不该有侥幸之心,还手脚不干净。”
上官绣直起身,目光落在胡铁三身上,已经是极其不在意的态度:“此事揭过吧。听你忏悔就是浪费时间,不如用实际行动证明给我看。”
说罢,她带着努斯去巡视河道,真的不再盯着胡铁三,没想到胡铁三从地上爬起来,虽然灰头灰脸,但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上官绣。
上官绣也没拒绝他跟着,最后巡视一圈,再回到草棚亲自点数。
“一二三!四五六!”横排的官兵,按照位置报数。
可把路边帮忙修河的范家村草民,看得敬畏不已,更加确定彭城校尉,阳城卫所的官兵和其他散兵不同。更正规,更尽责。
原本就得到上官绣许可的范村中年人立即决定明天就去阳城盘个地方,开皮货铺子,要是那里环境好,直接搬到阳城就好了。
反正坤县的人也没人管,范村都是有自己的保乡团在守家。
要是去阳城,指不定连保乡团都用不着,还能省掉一大笔钱。
上官绣并不知范村的打算,也不知以后范村搬迁阳城后,会产生掀起一串连锁反应,造就万人下阳城的盛景。
不过也没过多久,当晚她就收到萧好催促回城的信件。
来的很快,说是急信也不为过。
里面没写什么内容,只是需要她立刻回去。
萧好是什么人?如果真发生什么事,她自己都先上了,还等得着她?
再不济图尔也能帮上忙。
排除阳城有事,或有州衙叠加公务的可能性,只剩下一个,那就是萧好对她的行动掌握点蛛丝马迹。
若是从前,上官绣怕是第一个防着她。
现在不同,她已经断定萧好不会背叛她。
原因不仅是两人建立的友谊。
上官绣知道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值得萧好利用的资本,相反,萧好还尽心尽力扶持自己。
哪怕萧好在未来等着要求她,也得她能够爬到那个位置才行。更别说未来是多变的,所以她根本没必要怀疑一个对自己付出的女人。
傍晚回去,上官绣派去盯着衙门和田府的人回报并无异议,看来那些人还没有发现银两被掉包。又或者还在船上没上岸,才一直没有异动。
那么今天回去正好。
“还有剩下的千米河道。”她坐在新换的院内十指交握,摆在桌上,稍微想了下很快就安排上。
雇人!
“努斯传令下来,三更时就回阳城。”
“是!”努斯道。
上官绣丝毫不担心有什么把柄落在坤县,之前住的大屋,因为自导自演的一场火烧得干干净净。
火开始燃的地方正是柴房。
一切都安排好,照着临时起草的计划走。
长夜漫漫,又是一个无心睡眠夜。
坤县外城的草民因为修河道得到些番薯,每家每户依稀可以看见生火,烟囱冒烟的迹象。完全不像刚来时那么凄凉。
仅仅二车番薯就改变了一些小人物的命运。
而这些草民还是满怀希望明天修河道得到新的口粮。
发口粮的阳城官兵已经随着上官绣连夜赶回阳城。
到时已经天际肚白,阳城各地街道,已经有人开铺做新一天的生意。
靠近衙门的旺区稀稀疏疏出现人流,很快随军队伍出现在街口,分股散去,各自回了卫所。要么马村自己的家。
上官绣没有回马村,直接给手下放了一天假。
她直接去了县衙后院,萧好住的地方有一颗惹眼的桂花树。
这次不同,她推门而入,看见萧好依旧支起下颚,静静地看着书,听到她的脚步声,便抬头朝自己这边瞧一眼,然后收回视线。
对她回来显得漫不经心。
明明是她叫上官绣回来。
上官绣直接去茶桌习惯性倒水,壶里的水是热乎的,刚好她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嗯,我该如何形容如今的上官校尉?一杯水,怕是填不饱你的胃。”耳边很快悠悠传来萧好轻柔似春风的声音,大概是喝过热水暖了身子的原因,她竟然产生这样美好的错觉。
听到她话里有话,要是别人肯定觉得阴阳怪气,在嘲讽人。
上官绣并不这么认为,她放下茶杯,一口气拿出怀里的账本,走到萧好的书桌便,一手拍下账本开门见山道:“我们之间不适合绕绕弯弯,萧好,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缺钱,所以都拿了。”
一句都拿了。
让萧好缓缓眨眨眼,先扬了扬眉,然后神色又变得无奈起来:“这一笔宰得真够大的。”
上官绣直言不讳地说:“值得冒险的事,往往能得到丰厚的回报。”
“你说的有道理。”萧好放下书,从桌后绕到前面,就站在她跟前,她的目光注视着上官绣,然后轻车熟路地朝伸手:“东西在哪?我替你保管。”
“我觉得你在坐享其成。”上官绣嘴角忍不住狠狠一抽,她还以为她多多少少会责怪自己擅做主张的意思,结果半点都没有,还理直气壮收管小金库。
萧好理所当然地皱眉道:“我们不是一向如此,难道非要我骑在你头上才可?”
以前她就说假装骑在她头上,现在再想起,上官绣的心情多少有点微妙。
她低叹一声吐槽道:“假不假装,你都在上面。”
根本没区别。
当然她不是抱怨,然后直接把五十箱藏哪的财宝告诉萧好。
“那我就收下了。”萧好轻轻握住一把空气,然后收手,双臂抱着,似乎象征性在表示做这个姿势,算是已经拿到钱了。
上官绣便见她心安理得收下,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地方。
她便道:“你打算怎么在不会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挪用那笔钱?”
萧好道:“山人自有妙计。”
“假如你让你用这笔钱,你都会投在哪里?”
上官绣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招兵买马。”
“正如你所说,未来一年半是我能够把握的最好的时间,若错过,还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吗?”
萧好同样直截了当告诉她:“不会。若错过就死了这条心吧。”
尽管这条心是她培养出来的。
若是明王做做梦还有三成的机会,那上官绣是一成的机会都没有。
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再思及最近局势,萧好转身走到书桌后的八宝阁,按住了一个玉蟾蜍,很快书架缓缓被机关打开,露出一条地道。
萧好进去拿了一个包裹出来,还有一封委任状的凭书。
她放在书桌,将机关按回去,收获上官绣堪堪称奇的眼神,心想,别人的书房怎么会有她能用的地下室。
果然萧好身上的秘密不少。
萧好没去注意她探究的表情,便道:“接下来你就去葭州大本营去参加一年一度的军狩,我不担心你拿不到名次,你只需要露脸就行。其他的安排.....。”
“我知道了,我也不稀罕,你直接告诉我露脸后又该干什么?”上官绣抬手示意她别说了,州衙那边的安排,能给她一个出身三无的什么安排?因为她有靠山萧小姐?
可萧好跟军营似乎没有参与关系,算不得靠山。
现在她在州衙是两眼一抹黑,所有捷径都需要萧好的安排。
而萧好的安排总是那么精妙入神。
萧好告诉她之前,先介绍起军狩:“这是大军师制定的选拔规则,目的是为了给出身低微的寒士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无论最后什么结果,哪怕有人干涉,该安排该培养的都会列入名录,等待备用。”
“而备用的好处便是可以拥有招兵买马的机会,不过无钱无粮,都需要你自己筹备,州衙只负责批发职务以内的公证和印章。”
也就是说,官方不会直接给你人马,而是通过身份认证,虚职,承认你是北境州衙出身的武官。
之后各凭本事招兵买马,为霸一方,但前提你必须服从州衙的调派。
真是打得另一手招安的好棋。
毫无成本从道德高点直接驾驭你。虽然只是虚名,有实力不在乎这些,但真的有人反了,被按上逆贼的身份,还是会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
那些伤害不会立马显现,但长时间下来,反的人如果没有久坐一方,会成为风口上人人喊打的靶子。
“这位大军师是个人才。”上官绣面无表情地赞赏几句。
萧好看她毫无诚意的样子,她嗤笑一声:“你好像有点目中无人。”
“没有。”上官绣简短回答。然后问她军狩什么时候开始?
萧好回她:“一旬后。”
也就是十天后。
现在新年已过,一月份,再过二个月就是开春了。
而这十天内外面却发生很多事,坤县突然换县令县丞,换掉一大批人员,田府被葭州一位富商低价购入,不用说就是萧好的人做的。
同时关于坤县修理河道一事,州衙出奇地给她来了一封官方式的嘉奖,还给她发了牌匾,刻着四个大字:为善一方。
上官绣看着卫所挂着的牌匾,暗戳戳的提醒你,最好老老实实的。
她没有多在意,州衙那边到底是谁发的,她也不感兴趣,只是乖乖等军狩那天的到来。
不过还是发生一件她不得不在意的事。
那就是坤县新任县令,突然给她发了个驻地请函,希望联合阳城卫所,可以兼管坤县的治安。
坤县在彭城之后,阳城更后的地方,只要阳城没事,坤县自己处理内部治安就行了。
何必费心邀请她?
上官绣原本还不解,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为什么新任县令会邀请她了?
卫所门口来了一帮商人,其中就有坤县的人。范村的人尤为明显。
范村那位中年人再次来到她面前,报得却是另一个名字:“范村驿丞高海拜见彭城校尉。”
上官绣瞬间秒懂,这位新上任的县令,是个有心治理一方的主,并且看中了河山商路的潜力。
而驿丞高海带的一帮商人就是敲门砖!
“高驿丞里边请!”她哈哈大笑,做出热烈的邀请,顺便请商人参观卫所。
商人们当然是乐于接触负责的校尉,保护他们的安全,看着站岗的兵都十分有精神,甚至偶尔见到几个胡人面相的官兵时,有人吓了跳,但见胡人官兵规规矩矩,宛如一尊巍然的雕像一样镇守关门,心里又升起满满的安全感。
甚至压过恐胡病带来的恐惧。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10 17:49:49~2022-11-11 17:02: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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