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说完,姜屿鹿就自顾自地开门下车,她压根就没有打算听予柯的回答。
正所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人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
不听。
听了还得生气,这会长皱纹的,不值当。
如果真的要计较起来的话,其实她自己也犯了一个错误。
前两次“拆盲盒”都没有成功,一腔孤勇分毫不剩,第三次顺理成章地将这事给放一边去了。
不然的话予柯钻不了这个空子,她今天早上也肯定不会给她留早餐。
没有三明治,没有拿铁,饿死这个大猪蹄子。
越想,姜屿鹿就觉得自己越亏,哪里是亏,简直是亏大发了。
第一次喝醉了,耍流氓,她差点没被扒光。
第二次喝醉了,又耍流氓,她被咬了,又差点没被扒光。
第三次喝醉了,还耍流氓,事后还给她搁这玩装傻充愣的戏码。
以为便宜这么好占的是嘛?姜屿鹿撇着嘴,气得是牙咬咬。
虽然早就知道予柯这人的德行,但每次都还是会觉得,好想锤爆她的狗头啊!
算了。
走近电梯,摁好楼层,姜屿鹿无奈地长吁出一口气。
人是自己选的,做了孽也得自己受着,反正,她又不是治不了她。
来日方长,
*
另一边,予柯心慌得不行,她现在这会儿又马后炮地后悔了。
一开始为什么不直说呢?明明直说就可以的。
如果喝醉了的话,姜屿鹿应该,或许,大概,会理解的吧?
予柯懊恼地抱住头,又急又焦躁,还委屈。
喝醉了什么都感受不清楚,就不明不白地做了这么多事,这么多亲密的事。
潜意识在告诉她,有点亏。
(=_=)。
不像话。
但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思想和道德在打架,肉.体和灵魂也在打架,打得难舍难分,难分难解。
拿出手机,予柯咬着牙,忍着羞意给姜屿鹿发消息。
【抱歉,我昨天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和你道歉,是怕双方会觉得尴尬。】
【我本来是想找个机会好好和你解释的。】
比起一开始只会干巴巴地说【抱歉】,这满屏的绿色信息条已经是不小的长进了。
但意料之中的,还是坐冷板凳了,姜屿鹿没有回复。
予柯不气馁,又去网络上向网友提问。
【求助:不小心惹我的一位女性朋友生气了,该如何哄她?】
末了还不忘虚心地补充一句【挺多次了。】
【1楼:什么女性朋友?女的,性朋友?】
【那还需要哄吗?直接做一场不就完事了。】
予柯:“……”
语文老师是这么教你断句的吗?你对得起她?
【2楼:这还不简单,榴莲,键盘,随便挑一个直接跪吧。】
予柯:“……”
榴莲多臭,不怕被熏死?键盘多贵,留着打游戏不香嘛?
【3楼:拿出你的副卡,直接甩到她脸上,用一股霸总的语气说:“女人,你的鱼塘被爷承包了。”】
予柯:“……”
按照姜屿鹿的资产,谁的鱼塘被谁承包还不一定谁是霸总更不一定。
看着这满屏幕是话,但不像话的话,予柯默默地摁灭手机。
这一定是她做过最愚蠢的举动了,居然跑去问一群沙雕这么深奥的问题。
被自己蠢到的某人默不作声地一键启动,开车回了学校。
上完课后,予柯没急着走。
她觉得小崽子们一个个谈恋爱谈得风生水起的,对这种事情应该有经验,可以取经学习一下。
予柯:“如果有一天你们不小心惹朋友生气了,会怎么哄她?”
“什么朋友?”小崽子们好奇地探头。
予柯说得含糊:“就,普通朋友吧。”
“普通朋友还需要我们柯柯哄呀?”
小崽子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得是暧昧不明。
“既然都是普通朋友了,那当然就不需要哄了呗。”
这样子,不给这群小崽子们说些什么这经肯定取不到。
“男女朋友,行了吧。”予柯咬咬牙,脸红得不行:“快说,怎么哄?”
“哈哈哈哈,就知道柯柯你背着我们有情况!””小崽子们的笑声愈发猖狂。
然后给了一个“换汤不换药”的答案:“那就更不需要哄了!直接说拜拜。”
还唱起了Rap:“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下一个更嗨。”
予柯:“……”
这要是敢让她们姜教授听见,她敢保证,全部死翘翘。
*
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姜屿鹿已经过来了,她看起来好像很忙。
忙着写报告,忙着处理文件,反正就是连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予柯想找找存在感,于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废话:“你来了。”
姜屿鹿:“嗯。”
然后又说了第二句废话:“你什么时候来的?”
姜屿鹿:“就刚刚。”
虽然冷淡,但好在句句都有回应,看这样子应该也不像是在生气。
予柯心一喜,胆子大了点:“怎么不回消息?”
“什么消息?”姜屿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惊讶地“啊”了一声。
然后语气平平地说:“我没看到。”
予柯:“……”
好假。
姜屿鹿应该要去报一个表演班,提升一下自己的演技。
比起阴阳怪气,予柯更希望姜屿鹿能将“生气”这两个字直白地摆在脸上。
虽然她照样哄不好,解决不了,但好歹看着安心。
安心:?
予柯:“关于昨晚的那件事,我……”
“我现在有点忙。”
姜屿鹿打断话,冷不丁地笑了一下,语气很温柔地说:“有什么事情我们待会儿再说好吗?”
予柯微愣,然后慢半拍地点点头:“噢,好。”
然后姜屿鹿就真的将她给扔在一边,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予柯什么也没干,就这么看着她,想等结束的时候两人好好谈谈。
这一等就等得有点久,太阳都落了山,到了日暮黄昏。
姜屿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收拾好东西:“下班了,我先走了,明天见。”
予柯下意识地轻轻拉住她的手:“不谈谈吗?”
姜屿鹿挑挑眉:“我有说过要和你谈谈吗?”
这还真没有。
姜屿鹿笑着揉揉予柯的头:“我有点累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温柔,怪异。
予柯眉头微皱,但还是咬着唇点点头:“好。”
“谢谢。”姜屿鹿眨眨眼睛,扭着柳腰,云淡风轻地走了。
她说的明天有很多种,就看该怎么去理解。
可以是今天的明天,可以是明天的明天,可以是后天的明天。
日子就这么一晃就过去了。
这些天里,予柯发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一见面,姜屿鹿就是“啊”的一声。
【我没看到。】【我有点累。】【明天吧。】
饶是再怎么迟钝,予柯也反应过来姜屿鹿这是在折腾她了。
故意的。
她知道该怎么做才最能让她难受。
予柯咬着牙,又不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愿意折腾就折腾吧,反正别不理她就行。
本来还以为这样折腾下去姜屿鹿也能消气,结果气还没消下来,她又得去出差。
【予柯:姜屿鹿不是才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去?】
【秦昭南:我怎么知道,这又不是我安排的。】
【秦昭南:你干嘛这么激动?()】
这能不激动嘛,大小姐还没消气呢,不敢让她就这么走了。
但好像除了摆烂,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予柯瘫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发消息:【说吧,这次她又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秦昭南:不太清楚。】
【秦昭南:上次她是被学校派出去交流学习的,但这次是她自己回母校讲座。】
母校?蒙特大学?
予柯惊坐起:【那岂不是要出国?】
【秦昭南:昂。】
【予柯:……】
唇角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直线,予柯的心里下沉得厉害,隐约还有些不安。
而秦昭南后面的几句话,更是加剧了她的这种不安。
【秦昭南:我可都听说了,蒙特大学一直都有想留下你家姜教授的想法,说不定这次又是想挖墙脚来着。】
【秦昭南:而且国外的学术条件可比国内好多了,蒙特大学比我们学校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也更强。】
【秦昭南:你就不怕她这一去,不回来了?】
怎么可能。
好不容易才回的国,姜屿鹿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说走就走。
再说了,衡州大学和她的应聘关系在短时间之内是解除不了的。
她还在这里……
聊天框里的字删删减减,最后竟是连一句话都发不出去。
予柯给姜屿鹿发消息:【又要走吗?】
老样子,除开见面之外,私底下姜屿鹿一句话都不会和她说。
正当予柯不抱希望之时,姜屿鹿回了一个轻轻的【嗯。】
【予柯:去国外?】
【姜屿鹿:嗯。】
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或者,还会回来吗?
手轻轻地从腿上滑落,予柯垂着眸,安安静静地靠坐在床头。
她有很多话想说,很多问题想问,但又觉得,好像没有必要。
良久,她轻颤着指尖,在聊天框里敲下这么一句话。
【我会去送你的。】
……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18 00:00:00~2022-05-21 23:58: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雲律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雲律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雲律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雲律12瓶;白玄柒10瓶;46776617、玩具枪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