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渔夫与鱼>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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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了应该有那么几秒钟,予柯朝着姜屿鹿的方向歪歪头。

  “为什么要亲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意上涌,声音莫名地没什么力气,懒洋洋地拖着小尾巴。

  落进耳朵里酥酥麻麻的,低沉又暗哑。

  许是没想到予柯突然这么问,姜屿鹿微愣了下,一时之间竟没接得上话。

  亲人,需要理由吗?

  “所以,我为什么要亲你?”

  原本懒懒散散靠坐在床沿边上的人这会儿已经直起身子,坐起来了。

  上挑的眼尾还潋滟着红,但眸子里朦胧的雾气不知何时散了个干净,看起来是分外的清明。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

  又或者说,没醉,醉的另有其人。

  姜屿鹿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走过去,轻轻地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予柯也不挣扎,下颚微抬着,眨巴眨眼睛,像是不服输似的,也看回去。

  姜屿鹿轻笑一声:“你真的醉了。”

  这本意上应该是一个问句,但说出来的时候语气平平,倒更像是个陈述语句。

  予柯会错了意:“我喝醉了就应该亲你吗?”

  她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重新靠回到床沿边,话语里是纯粹的好奇。

  纯粹到,让人感觉到有点烦。

  一声嗤笑响起,姜屿鹿的眉间多了几分郁色,她随后又烦躁地“啧”了一声。

  不亲就不亲,问那么多干什么?

  搞得谁好像一定要亲一样?

  漫不经心地放下手,姜屿鹿刚想站起来,手腕却是一紧。

  一跄,有什么东西顺着唇角就粘了过来。

  愣了仅仅那么一瞬,姜屿鹿就想推开。

  现在想亲了?她不愿意了。

  好像喝醉酒的人力气普遍都要大那么一点,本就不剧烈的挣扎被完全地压制。

  予柯贴着姜屿鹿的唇,一边温柔地抚慰,一边含含糊糊地解释。

  “我刚刚就是好奇地问一下而已,你别生气。”

  “是我错了。”

  声音低低的,真诚又懊恼,是很好的认错态度。

  亲得有点舒服,人又道了歉,姜屿鹿索性就不计较那么多。

  她懒懒地勾住予柯的脖子,跨坐在她腿上,来了一个“没有那么情愿”的吻。

  和想象中的青涩懵懂不同,予柯还挺会的。

  她从嘴角开始慢慢地往上吻,然后含住下唇,辗转,舔.舐,再抵着上唇碾磨,吮.吸。

  循环渐进的,相当有耐心。

  等时机差不多了,她的手滑落到纤柔的腰肢上,轻轻一掐,舌头顺势就顶了进去。

  湿滑和湿滑碰到一块,软热和软热碰到一块,触发的是极致的兴奋,还有一种头皮发麻的快乐

  吻又粘又稠,是温柔的,但密得像一张网,呼吸被尽数的剥夺。

  舌根被吸得发麻,人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软瘫在她怀里。

  姜屿鹿想推开缓口气,但总是被霸道地压回去。

  纠缠了几个来回之后她终于像是受不住似的,轻轻地掐住予柯的脖子,压着她往后推。

  亲密无间的唇瓣与唇瓣之间这才得以分离开来。

  “谁教的?”

  气息紊乱不堪,红唇娇艳,眼尾发红。

  予柯喘着气,澄澈的眸子潋滟着水光,她不明所以地看着身上的人:“什么?”

  “接吻,谁教的?”

  话音刚落,姜屿鹿又低头亲了下去。

  她这人挺坏的,问问题,不给机会回答就算了,还掐着人家的脖子。

  吻顿时激烈了很多。

  姜屿鹿抢过主导地位,将予柯压在床沿上,手指漫不经心地收拢,吻得又深又狠。

  本就娇艳的唇瓣被厮磨得鲜红,像是要滴出血来。

  被亲,被咬予柯也不生气。

  她温温柔柔地亲回去,安抚的指尖落在姜屿鹿的脸上,描绘着她的五官,温顺到不行。

  心里的那股气莫名其妙地消散下去。

  吻再度恢复得粘稠,又逐渐深入。

  从一开始磨人的呼吸交织,到现在好似整个人都要被生生地吞咽下去。

  一摁,口中闷哼的一声气音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又被尽数地剥夺走。

  手无力地脱落,又被人拉起,轻勾住脖子。

  反反复复。

  姜屿鹿没说话,她埋在予柯的怀里,默许了她的动作。

  *

  窗帘没拉严实,阳光迫不及待地找了个缺口溜进来,爱抚地摸着倾心的面颊。

  睫毛轻轻颤动,予柯睁开眼睛,却下意识地用手抵住额头。

  阳光刺眼,她歪着头,重新挪了个位置,才慢吞吞地坐起。

  被子从身上顺势滑落,予柯没顾得上,她扫视周围一圈。

  房间是空的,姜屿鹿不在。

  再摸摸身边的被褥,凉的,应该起了有好一会儿了。

  她去哪了?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予柯刚想从床上起来,但身体某处的不适让她在原地愣了会儿神。

  绯红色的云朵后知后觉地爬上面颊,再渲染到耳后根,漫布到耳垂。

  予柯咬着唇,抵住额,她现在只能庆幸姜屿鹿不在了。

  不然这场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予柯从行李箱里拿出衣服,转身去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落在耳畔,温热的水流从身上滑落,鼻尖是沐浴露淡淡的清香。

  予柯有些恍神,具体恍的是什么她也不太清楚。

  可能是声音,她好像昨天晚上好像隐隐约约地听到过水声。

  也可能是味道,她好像具体地在哪闻到过,离得很近。

  又或者说,是触感……

  予柯揉捏着指尖,一边头疼,一边回想着零碎的记忆。

  她记得昨天晚上跟着一群人在玩游戏,输了不少,喝了很多的酒。

  后来不知道是到了哪个环节意识开始模糊,再后来……就什么都记不清楚。

  她是怎么回来的?又是怎么在床上睡着的?

  予柯想来想去,都只想到了一个人。

  她加快洗澡的步伐,关闭水阀,套上衣服,下了楼。

  姜屿鹿在吃早饭。

  或者说得更直白一点,更切合一点,她是在“玩弄”她的早饭。

  神情恹恹的,手里的叉子要掉不掉地拿着,在碗里挑挑拣拣。

  予柯步子一顿,她先是走到厨房拿了自己的那一份,然后走到姜屿鹿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听见了动静姜屿鹿也没抬头,继续懒懒散散地扒拉着手里的碗。

  还是予柯先开口说:“没睡好?”

  姜屿鹿抬了抬眼皮,看了予柯一眼,然后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没说睡好,也没说没睡好。

  予柯摸摸鼻子,心里有了猜测。

  她觉得姜屿鹿应该是没睡好,不然不会像现在这样不想搭理人。

  是因为她吗?

  “我昨天晚上喝醉了。”予柯舔舔唇,试探性地问:“我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吗?”

  “你觉得呢?”

  姜屿鹿还在玩叉子,她一叉直接叉在桌面上,扎出四个洞。

  予柯:“……”

  姜屿鹿漫不经心地问:“你记得什么?”

  予柯没说话,她想了想,然后说:“我记得,你昨天晚上好像洗澡了。”

  “咚”地一声,姜屿鹿放下手里的叉子,不玩了。

  她直直地盯着予柯:“你就只记得这个?”

  大热天的,莫名地吹来一阵冷风,予柯缩缩脖子,含含糊糊地说。

  “大概吧,我昨天晚上好像听到水声了。”

  “噢。”姜屿鹿不冷不淡地接了一句:“还有呢?还听到什么了?”

  予柯摇摇头,老实道:“没了。”

  姜屿鹿嗤笑一声,她一字一句道:“昨天晚上,你发酒疯了。”

  “啊?”予柯愣神:“我从没发过酒疯。”

  她不是没醉过,周边的朋友都是评价她酒品极好,乖死了,让做什么做什么,不吵也不闹。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发酒疯……

  姜屿鹿不听,自顾自地在说:“你就是发酒疯了。”

  “昨天晚上我被你气得上火,所以大半夜地跑去洗澡。”

  “噢。”予柯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她想了想,又问:“我怎么发酒疯了。”

  姜屿鹿:“昨天晚上你闹着要喝水,结果又不肯我去拿。”

  姜屿鹿:“还问我很多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问题。”

  姜屿鹿:“我被气得睡不着觉跑去洗澡,结果回来就看见你倒头睡了。”

  那还好吧,不算发酒疯。

  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浮现一秒,就被予柯给pass掉了。

  不管怎么样,她昨天晚上应该把姜屿鹿折腾得不轻,难怪今天火气这么大。

  她酒品其实真的挺好的,怎么一到姜屿鹿面前就这样了……

  予柯低了低头,有点愧疚,心情由多云转雨。

  看着耷拉下去的小脑袋,姜屿鹿的语气缓了缓:“洗澡了?”

  予柯:“嗯。”

  姜屿鹿:“为什么早上洗澡?”

  予柯捏着叉子的手一顿,她揉揉耳朵,抿了下唇说:“昨天喝多了酒,有点累。洗个澡舒缓一下。”

  “噢。”姜屿鹿勾了下唇,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一点。

  但也就一点。

  她推开椅子,站起来。

  予柯抬头:“你去哪?”

  姜屿鹿:“上楼补觉。”

  予柯:“那我和你……”一起去。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姜屿鹿毫不留情地给打断了:“你在下面待着。”

  予柯:“为什么?”

  姜屿鹿皮笑肉不笑:“难道你想再让我去洗一次冷水澡吗?”

  可是我现在酒已经醒了,不会发酒疯,不会让你上火……

  予柯刚想解释,但她一和姜屿鹿的视线对上,就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太凶了,还是乖乖地吃早饭好。

  姜屿鹿:“睡醒之前不准上来打扰我。”

  予柯:“噢。”

  姜屿鹿想了想,又从旁边拿了一本书过来:“这个给你解闷。”

  予柯看着面前的《佛经》:“……”

  ……

  作者有话说:

  我亲爱的审核大大,我真的就只写了一个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