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综武侠]这个刺客不好惹>第一卷 第22章

 

  他那一身白衣, 被阿九吐出的黑血溅到,染红了一片。

  江池伸手接住眼前倒下的人,只觉大脑空白了片刻。待他回过神, 就见丁春秋再次提掌朝他拍过来。

  不过丁春秋的掌并没有落到他身上, 他同阿九被虚竹推开了。

  “阿九先交给你了, 我先将眼前的人解决了。”江池说着, 将怀中的阿九塞给了站在一旁的虚竹。

  “若不是方才周围有人, 我不便出手, 不然你以为你能伤到谁?”江池抬手,袖中多出一支箭,待擦过指尖朝丁春秋射出时, 继续道:“你以为就你会用毒?”

  先前阿紫朝他身上扔的毒虫, 咬破了他的手背。许是那毒虫威力太大, 他的手背缓了好一会才恢复。在恢复之前, 他衣袖中便藏了一直袖里箭。而箭锋擦过他带毒的血, 也染上了那毒虫的毒液。

  原本这支箭是给木高峰准备的,他想着若是木高峰对他们几人动手,他就将袖里箭射出。但没想到, 比木高峰先动手的人,是阿紫带来的丁春秋。

  丁春秋侧身躲过箭, 刚想嘲弄江池一番, 就见他提掌拍过, 手心正中他的胸口。他胸口逐渐感到疼痛,但并不是因为眼前的人掌劲过大, 而是因为他手心有别的东西。

  江池收回手,后退了几步。看着丁春秋胸口处溢出来的黑血,满意的笑道:“那支箭躲过了又能如何?箭锋先划过的, 是我的指尖。因此我的手也中了毒。若我能将你胸口开出一道血痕,再将我手指尖带毒的血擦过,你说你还能活多久?”

  “哈哈哈哈。”丁春秋闻言,大笑了一阵,继续道:“ 我经常将毒液涂在手心中,好促使其吸入体内。你以为凭借这些小毒,就能让我死吗?”

  江池微微一顿。

  在看到丁春秋胸口处的黑血逐渐便红后,便知道他并没有说谎。

  “你可知化功大法?”丁春秋说完,垂眸看向江池带毒指尖,轻笑道:“只要你中了毒,我就能凭借这一门功夫,吸干你的功力。”

  “吸干我的功力?”江池微微一愣。

  “那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吸干。”江池浅浅一笑,抬起手,以掌面对准丁春秋,说道。

  他其实在赌,他赌系统给他开的金手指,能够同丁春秋的化功大法相抗衡。若他的功力真被吸干了,只怕他使用暗器时,力道也会少上许多。

  “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丁春秋摸了摸胡子后,抬手对上江池的掌心。

  他的功力并没有感到流失,但他能够感觉到的是,有一股内力朝他体内涌进。不过一瞬,他的手脚开始麻/痹,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一般,动弹不得。

  “我中毒与否,只要你掌心对上,传毒也可吸走我的内力?”江池轻轻抿唇,声音有些轻淡。

  他快没有力气了。

  丁春秋闻言,不语。

  江池见眼前的人紧促眉毛,像是不相信什么似的,换了另一只手击中他的掌心。

  “你能不能给个痛快?”江池颇有些不悦,道。

  方才丁春秋掌心离开的那一瞬间,他力气恢复。但丁春秋又再次对上,原本他身体上消失的麻/痹感再次袭满全身。

  “你是何人?”丁春秋收回手,后退了几步,诧异道。他想吸眼前人的功力,但他不光什么都没有吸到,还将积攒掌内的毒质给浪费了。眼前的年轻人,将他传进去的毒化解了,而面前的人之所以感到身体麻/痹,许是因为化解需要一个过程。

  “……”

  不等他说什么,就见眼前的丁春秋将逍遥扇递给了他。

  “你这是做什么?”江池微微一愣,没有接。

  “用我的逍遥扇换你身上挂着的玉佩。”丁春秋眼睛转了转,笑道。

  他是用毒的人,但他的毒对眼前的人没有用处,便只能拿别的东西当做交换,换走玉佩。

  “不要,你重伤了我的人,现在还要给我换东西。果真是不要老脸。”江池摇头,冷淡道。

  丁春秋面容一僵,但他同江池硬钢下去也不是法子。眼下快到了大理国世子同世外高人商议的时辰,他若再耽搁下去,可就没办法从中作梗了。

  “我帮你救回来他,你拿玉佩与我交换,如何?”丁春秋背起手,看着躺在虚竹怀中,嘴边挂着血渍的人,说道。

  “你以为将阿九救回来我就不同你计较了?”江池眼神暗了几分。

  “那你还想怎么样?”丁春秋攥紧手,问道。

  “将方才打在阿九身上的那一掌,同样给阿紫来一下。”江池淡淡道。

  丁春秋闻言,丝毫没有犹豫。阿紫本想逃,但她刚迈出一步,就被突然出现的丁春秋击中了肩膀,摔到了一旁的竹树上。

  “你满意了?”丁春秋说着,朝虚竹走去。

  江池瞧见,一同跟了上去。

  “……”在丁春秋伸手探宫九的脉搏时,神情变了又变。

  “阿九身手不怎么样,你方才打的那一掌,还能救吗?”江池伸手抚上宫九的脖颈,见眼前的人还活着后,松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在戏耍我?”丁春秋脸色青了几分。

  被他击中一掌的人,分明什么事也没有。宫九嘴边挂着的黑色血渍,不出意外,是他挡下毒掌的那一刻,用内力逼出毒质,一个没留神,用力过猛,一口血喷了出来。

  江池见丁春秋一脸愤怒,正疑惑他怎么了,就见丁春秋挥了一下衣袖,转身冷声道:“不愿将玉佩交出来便直说,拐弯抹角告诉我我的毒攻还不足火候,你们岂不是太过分了?”

  江池起身,刚想说什么,就见丁春秋捏着他的逍遥扇离开了竹林。

  在丁春秋从视线中消失前,他将指尖的飞镖偏转了一下位置,扎进了丁春秋的后背。他虽是用毒的人,毒于他而言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但他方才身上的麻/痹感,若他没有猜错,这是特定反应。

  他的飞镖沾上了丁春秋的毒质,扎进丁春秋体内,也不过是让他感到一阵酥麻。但丁春秋若走久了还没有发现后背有一支深深扎进的飞镖,只怕会流血过度变成重伤。

  “虚竹,他方才的意思,是阿九还有救?”完事后,江池转身,看着急得快要哭出来一般的虚竹,问道。

  “阿九是有救了,但是阿紫可能没救了。”虚竹抹了一把脸上挂着的眼泪,揪心道:“你方才为何要丁春秋再给阿紫一掌?虽然她有过错,但到底是小姑娘,你同她计较什么。还有玉佩,玉佩能抵得过一个人重要吗!”

  “还有还有!你怎么不直接找丁春秋报仇,明明是他下的毒手。还是柿子挑软的捏,我看错你们了。”虚竹低头,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你懂什么。”江池说完,将阿九揽回怀中,无奈的继续道:“阿九隔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死,你怕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算什么样子?再者,阿紫伤了我的人,你让我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你是不是被空气中的毒质冲昏了脑子?”

  虚竹闻言,摇头道:“你们就是一群骗子,他根本没什么大碍,丁春秋掌风带的毒,都被他吐了出来。”

  “但是阿紫……”虚竹说着,转身看向阿紫,但不过他们说话的空儿,阿紫就从原先趴着的地方消失了。

  江池见虚竹一脸诧异,待随他视线看去,瞧见阿紫不见了,也有些错愕。

  方才丁春秋是一个人离开的,看他气愤的模样,兴许早已忘了他还重伤了一个徒弟。

  “竹树下有一封信。”江池看了看周围,在看到原本阿紫躺着的地方多出一封纸信后,淡淡道。

  虚竹闻言,小跑到竹树前,待捡起纸信看了以后,神情忽由紧绷变为和缓。

  “好在我大哥也在竹林,若不然阿紫姑娘可就真没救了。”虚竹说着,将纸信揣进怀中。

  他大哥还在信上说,之所以没有出手救阿紫,是因为这本就是她应该受得。犯了错理应受罚,丁春秋的那一掌当做给她的教训,也当做给别人的赔礼道歉。

  江池不语。

  从虚竹的神情来看,他方才的愤怒皆消散了。虚竹看他同阿九的神情,也变得比先前还要客气。

  “我大哥说,让我给你们带路到绿竹林,唯一希望的是,你能既往不咎,放过阿紫。”虚竹挠了挠头,犹豫道。

  “……”

  阿九的气息比先前好了许多,他没有想到的是,楚留香给的药,效果竟这么好。不但可以抵过毒虫的毒液,还能抵过丁春秋毒掌中积存的毒质。

  “那……我们现在还走不走。”虚竹看向江池,见他神色比先前好上许多,开口道。

  “小兄弟,你这么催,迟早把人给催急。”一直待在一旁的木高峰,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觉他驼背上的毒忽然不香了。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不是打玉佩的注意,而是讨好眼前的人。说不顺这人日后收集齐九枚玉佩,能将找到的财宝和秘籍分他一部分。

  “等阿九醒来再去也无妨。”江池见阿九眼睛动了,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不急,说来也不可思议,我以前还真以为你说的话是真的。阿九明明……”未等虚竹说完,倚在江池身上的宫九,忽咳嗽起来。

  宫九微微睁开眼,看着眼前一脸关心他的虚竹,只觉这小和尚指定有什么毛病。他若再不醒,只怕虚竹就将他内力深厚的事情告诉他哥哥了。

  以他这些日子跟着江池来看,他哥哥判断一个人是否厉害,纯属靠比试,亦或者看那人掌风剑风如何。很少根据一个人的脉搏、一个人的气息来判断。这也让他能够待在他身边久一些。

  江池见阿九睁开眼了,有些欣慰道:“好在你命大,不然我就将从陆小凤手中赚来的银子,给你用来处理后事了。”

  宫九闻言,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来一句话。

  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方才竟觉着,比起他没死,他的好哥哥更因为银子不用花了而开心。

  待沉默了许久后,宫九见江池不语,便哑着嗓子道:“好哥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放心,你不会不在的,听丁春秋方才的意思,都知道你没事了。”江池安抚似的拍了拍阿九的肩膀,说道。

  “……”

  “不行,好哥哥,你看在我这么虚弱的份上,就答应我一件事吧。”宫九委屈道。

  “那你说。”江池有些无奈道。

  他其实很讨厌被人威胁,但阿九不同,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日后若是我惹哥哥生气了,哥哥能不能原谅我一次?”宫九认真道。

  “能惹我生气的人可不多,这个你就放心吧。”江池话音刚落,就对上了阿九失落的眼神。

  他虽不清楚阿九为何要他答应这件事,但一想到这人除了有个怪癖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便想着同意就同意了,让他闯祸也不会闯出什么大祸。

  “好,我答应你。”江池道。

  宫九闻言,神情由失落变为愉悦。不过江池虽这般说,他日后若是知晓宫九一直待在他身边,恐怕说不生气也都是假的。不过他喜欢听哥哥说的话,即使是假话他也愿意听。

  “能自己好好站着吗?”江池瞧见阿九神情转好,想松开揽住他腰的手。毕竟眼前的人比他还高,他揽着又累又费劲。

  “不能好好站着。”宫九说完,腿一软。若不是江池揽住他的手忽然用力,只怕他现在已经在地上跪着了。

  虚竹见状,慌忙上前几步,揽住了宫九的手臂。而江池瞧见,顺势松开了手。

  身旁还有木高峰在,虚竹这个人又是真傻,阿九又受了伤,他再分心揽住阿九,只怕遇到不便的事情会很难处理。就像方才突然出现的丁春秋一般,他不想再让别人替他挡什么伤。

  “……”

  阿九同虚竹在前带路,而他则是和木高峰一起在后面走。

  起初他还认为木高峰会对他们三人出手,毕竟原本毫发无损的三个人,此时只剩下一个人手脚没有什么束缚。

  但他猜错了,跟前的木高峰同他说这说那,但不论说什么,最后都会扯上他身上佩戴的玉佩。

  “你话有点多。”在木高峰又一次提起玉佩时,江池忍不住插嘴,道。

  “好,那我不说了。”木高峰握住拐杖的手紧了紧,待看到不远处江湖中人聚在了一起后,又继续道:“我还是得再说一句,小兄弟,你可一定要护好玉佩。实在不行,我帮你保管。”

  “滚。”

  “前面就是绿竹林了。”虚竹揽着宫九,小心转过身后,继续道:“你看,江湖各路豪杰都来了。一会你们可千万不要闹事,毕竟寡不敌众啊。”

  江池闻言,点了点头。

  他不是来闹事的,他只是来杀一个人。

  他已经想好了,等结束这一单,他定要在江南买一处属于他的落脚地。如果钱财够,还可以在房子一旁,建个小阁楼,专门接单用。

  “好哥哥,我感觉我力气恢复了。”宫九说着,像从虚竹手中挣脱开。但虚竹不知怎么了,握住他胳膊的手格外用力。

  “我已经好了。”宫九看向虚竹,语气十分友好道。

  虚竹瞧见,忙松开了手。他之所以握这么紧,一是担心眼前的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二是担心他们三个人会乱来,拦住一个是一个。但现在看来,他好像谁都拦不住。

  “大理国世子段誉,长什么模样?”江池看着还在挠头思索什么的虚竹,问道。

  “你问我三弟?”虚竹沉默了片刻,忽谨慎地继续道:“你们不会是要对我三弟做什么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一定会拦住你们,不让你们踏进去半步!”

  “只是问一下罢了。我们要找的人,是同你三弟进行商议的那个人。”江池看着一脸急色的虚竹,浅笑着继续道:“还有,你这身手,就少替别人操心了。武功不高,还不聪明,你倒不如多为你自己想想。”

  虚竹闻言,也不生气。他自然知道自己身手不高,只是他也忍不住替别人担心。

  “那里面站在最中间,衣着一身白衫的人,便是我三弟。”虚竹转身,看着不远处被人拥在中间的段誉,挠了挠头,继续道:“我就不过去了,我还有其他的事。你们可以替我给三弟问个好吗?”

  “没问题。”江池点了点头,道。

  虚竹闻言,转身离开了竹林。

  而一旁站着的木高峰,瞧见前方的江湖中人这么多,有些喜悦。他想要对段誉动手,里面人多,他即使将段誉杀了,那些人也不一定能追的上他。毕竟人多,拥挤。再者,跟前的两个人,同他盯上的人不一样。正好让他少了要对付的人,多了可以合作的人。

  “那位世外高人传信,说自己路上遇到了一些意外,给耽搁了。但是大家不必担心,不出半个时辰,那个世外高人人肯定能到。”段誉见周围的人面露不满,慌忙安抚道。

  江池刚一靠近,就听到他说此话。眼前的段誉一身白衫,长相清秀,不过看着也有些呆头呆脑,同虚竹差不多。

  “可否问一句,那世外高人叫什么?”江池微微顿了顿,从人群中挤到段誉面前,轻声道。

  “我也不知道。”段誉瞧见眼前出现的人,先是愣了一阵,随后摇头笑了笑,应道。

  “……”

  江池轻抿了一下唇,扫了一眼周围站着的江湖众人,淡淡道:“你倒是同虚竹一般,有些傻。周围的人也不见得都是好人,若根本没有什么世外高人,邀你而来的人只是贪图你的玉佩,那你在这里被围着,岂不是插翅难逃?”

  段誉闻言,摆了摆手,大方道:“怎么会,江湖讲究一个信,怎能因我有一枚玉佩,就欺骗我,让我陷入困境呢。”

  好一个二号虚竹。

  江池不再多问,而是看向了身旁的阿九。

  阿九的神情有些不妥,他分不清是因为身上的伤又痛了,还是他看到了不愿见到的人。

  “阿九?”江池伸手碰了碰宫九的胳膊,微微有些疑惑。

  “好哥哥,我总觉这儿有些堵。”宫九舒见江池看他,忙舒展开眉宇。

  他在人群边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一身黑衣,戴着一个阴森的面具,身后跟着一个看着上了年纪的随从,若他没有猜错,那人是玉罗刹。

  他还从未与玉罗刹交过手,他同西方魔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但若玉罗刹也是奔着玉佩而来,只怕他们日后就是敌人了。

  “这儿是有些堵,等过半个时辰,若没有等到那个世外高人,我们就先跟着段誉走。”江池低声说完,转身看向段誉。

  段誉一直在看他。

  “阁下见过我二哥了?”段誉见江池转身,浅笑着搭话道。

  “虚竹带我们来的,他拖我们向你问一声好。”江池点头道。

  “这样啊,许是二哥还有其他的要事。说来我同二哥也好久不见了,甚是想念呢。”段誉将腰间的玉佩攥于手心,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等江池说什么,他就见人群中挤进来一个壮汉。

  “公子,那世外高人乘着轿子过来的。”巴天石微微俯下身,待顺了好一会气后,说道。

  “……”

  江池后退了几步,他同巴天石在万劫谷见过。这人很容易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巴天石见跟前的人后退了数步,疑惑的将头抬了起来。他本以为是哪个小辈看到他来了,害怕得想要逃走,但现在看来,他是误会了。

  “江池兄,好久不见啊!从万劫谷到现在也有几日了,看你风姿不减我就放心了。”巴天石笑着打量了一会眼前站着的江池,继续道:“好在这绿竹林没有那些讨人厌的虫子。”

  ???

  江池只觉巴天石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们两人认识啊。”段誉瞧见,笑着道。

  江池抿了抿唇,他倒希望从未与巴天石遇到过。

  “公子,江池兄弟就是我之前给你提起过的高人。”巴天石撸了撸袖子,正准备好好再给段誉讲一次他同江池相识的经过,就听不远处响起了一阵又一阵脚步声。

  “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江池闻声,抬眸看去。

  红色的轿子上面坐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胡子的男人。

  而丁春秋,并不是同大理国世子进行商谈的世外高人。

  “这人看着除了力气大一些之外,好像也“”不怎么厉害。”江池轻咳了一下,忍不住道。

  “好哥哥。”宫九看了眼红轿上的人,只觉不足为惧。待看到原先玉罗刹所在的地方,换成了其他人后,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也这么认为。”

  段誉瞧见,忙理了理衣裳,正经道:“一会不管对方提什么无理的要求,我们都要沉住气。”

  “公子,我们不需要低声下气。”巴天石反驳道。

  江池站在一旁,听到这些话,只觉段誉从气势上就已低了下来。

  “教主不在,由我代替他同你进行商议。”杨莲亭扶住跟前朝他递手的人,待下了轿子后,走到段誉身旁,冷厉道。

  “好。谁来都一样,反正都带着玉佩。”段誉笑了笑,道。

  “谁告诉你我带玉佩了?”杨莲亭抬头,一脸不屑的继续道:“今日我来,就是要你将玉佩交出来。我想你应该知道,同日月神教作对会有什么后果。”

  “……”

  江池闻言,只觉这人身手看着不怎

  么样,但口气是真大。

  周围这么多江湖人士,他不过带了几个手下,态度就如此蛮横。倒真是不怕得罪了谁,最后死在半路上。

  “日月神教?”周围的人闻言,纷纷后退了几步。谁愿意得罪日月神教的人?特别是那个东方教主,他们知道教主独宠杨莲亭,若是眼前的人有个什么闪失,只怕他们都活不成。

  “他们好像很怕的样子。”江池瞧见周围的人分散了许多,顿了顿。

  “他们怕的不是眼前这个人,而是他背后的人。”宫九轻轻一笑,继续道:“就像别人知道哥哥会给我撑腰,他们就不敢对我动手。”

  “别这样说,你提我谁能知道你说的是谁。”江池轻咳了一下,说道。

  “现在不行,以后总有机会。”宫九闻言,抿唇一笑。



  若日后不行,还有他在。他给哥哥撑腰,又有谁敢动他的人?

  “不行!你们这是明抢,说好的来商议,你们就是这法子商议的吗?”段誉将玉佩塞进衣袖中,微微后退了一步,说道。

  “嗯?”杨莲亭大笑一声,指了指周围的人,继续道:“明抢又如何?谁帮你谁就是与日月神教作对。”

  江池闻言,只摇了摇头。他不打算掺和此事,等杨莲亭同别人打起来,他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便好。

  “你是谁?”杨莲亭在指周围的人时,瞧见了一旁站着的江池。先是被他的容貌所震撼,再是看到了他腰间系着的玉佩。

  江池闻声,指了指自己,疑惑道:“你在问我吗?”

  “谁有玉佩我问的是谁。”杨莲亭冷哼道。他只觉长相如此的人,能得到玉佩,靠的不一定是武功,而是身子。

  “江池,江湖中的一个小辈。难不成日月神教的人,要不分青红皂白,为难一个小辈吗?传出去不会引外人笑话?”江池淡淡道。

  “不分青红皂白?”杨莲亭轻嗤了一声,笑道:“日月神教做事向来以自己为主,利于自己的是对,不利于自己的是错。我看你腰间有教主想要的玉佩,你同这个大理国世子一同将玉佩给我,也能免去不必要的酷罚。”

  他面对杨莲亭的威胁,倒是感觉没什么。但跟前还有阿九,他现在不能只为自己考虑。即使面对数十人围堵,他都能不费吹灰之力逃走。但若带个身手不怎么好的阿九,倒是有些麻烦。

  “若我不交玉佩,你会拿我怎么样?”江池抬眸,看着不远处的杨莲亭,问道。

  “你可知被刺穿全身是何感觉?”杨莲亭轻蔑地笑了笑,继续道:“即使你不知道这些,也应当听说过东方教主吧?”

  “从未听说过。”江池如实道。

  “无妨,若你不交出玉佩,明日你便能见到东方教主。”杨莲亭说完,朝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取段誉同江池的玉佩。

  “等等!”段誉靠近江池几分,将袖中玉佩取出,作势要扔到地上。

  杨莲亭见状,神色一紧。

  “你若真将玉佩摔坏了,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杨莲亭怒道。

  段誉像是没听到一般,将玉佩一次又一次抛在空中,让杨莲亭的心也随着玉佩一上一下的。

  “你就不怕他插一刀,将玉佩给夺取了?”江池一手将段誉的玉佩捏住,这让段誉伸在空中准备接玉佩的手接了个寂寞。

  “不怕不怕,我敢说,他的刀肯定没有我的手快。”段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江池手中取回玉佩后,说道。

  “你说我若是现在杀了杨莲亭,我们逃出去的几率大不大?”江池看向段誉,问道。

  “若我说,以我的身手,百分百能逃出去。不过肯定免不了被日月神教的人追杀,这些人神出鬼没的,说不准你走着走着就死在路上了。”段誉伸手抚了一下脖子,继续道:“听说东方教主的绣花针极其厉害,这导致日月神教中人喜欢勒死别人。”

  “其余的我不感兴趣,若是让你再带上一个人,逃出去的几率大吗?”江池靠近段誉几分,小声问道。

  “这……”段誉犹豫了一阵,偏头看了眼宫九,试探道:“不会是带你身旁的人吧?”

  江池点了点头。

  如果段誉有把握逃出去,那他便殿后。周围这些人,对他来说还算可以应付。好久没有施展过身手,如今正好让他活动活动。

  “可能有点悬。”段誉吸了一口气,见宫九神情冷淡,继续道:“主要是他比你我二人都高,我带你出去是没有问题。还有,你看他的神情,我怕我中途会出什么意外。”

  江池闻言,抬眸看了眼阿九,瞧见他一脸不明所以的神情,轻笑了一声,道:“怎会,阿九跟着你不出事便是好的了。”

  “你们可商量好了?”杨莲亭见眼前的两人不再说话,上前一步,继续道:“只要你们交出玉佩,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你过来,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江池背过手的那一刻,手中多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杨莲亭闻言,冷哼了一声,走到了江池身边。

  不过不等他站稳,就见眼前的人抬起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而他的喉咙处,横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段誉对吧?”江池眼睛盯着杨莲亭,手中握住的匕首紧了紧,继续道:“段兄,帮我把阿九带走,离开绿竹林。三日后我们可以在江南碰头。”

  “好哥哥。”宫九眼眸冷淡的瞥了一眼段誉,瞧见他不再有什么动作后,看向江池。

  “阿九,听话好不好?你这样我很为难,到时候若是谁都走不了怎么办?”江池微微凝眉,见杨莲亭想挣扎,将匕首逼近几分。待匕首的刀锋划破了杨莲亭的脖颈后,他才不再动弹。

  “好哥哥,我只是想跟着你,若你怕什么,那你记住,我的生死由我自己。”宫九又道。

  “……”

  “那我也不走了。”段誉见状,心一横,说道。

  江池见日月神教的人朝他们逼近,刚想开口让他们退后,手腕不知被谁用内力推了一下。

  手中的匕首没来及收回,已从杨莲亭的脖颈上划过。

  杨莲亭捂住流血的脖颈,想开口说什么,但因太痛他说不出话。待他转过身去看是谁推出的内力时,就瞧见一个腰间别了一支洞箫的女子朝他们远去。

  江池随杨莲亭视线看去,只瞧见了那女子的背影。

  “圣……”杨莲亭还未说完话,径直倒在地上,断了气。

  周围因杨莲亭脖颈被抹,吵闹声逐渐变大。而站在不远处的日月神教中的人,将杨莲亭口中的“圣”听成了“杀”。

  不过片刻,日月神教的手下将在这儿所有人围住。

  江池见他们从衣襟内取出一张网,攥了攥手的空儿,手中多出几块飞石。

  宫九瞧见那些人手中的网,本想拔出佩剑挡下。但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要他出手。

  身旁的段誉有剑,即使他失误了,没能将日月神教的网划破,他还有哥哥。江池手中的飞石同一般的石块不同,别人他可以不信。但江池出手,他不相信会失误。

  在网落在他们头顶的那一刻,他是同段誉一起出手的。

  不过这网有点不一样……

  不但段誉没能将网砍破,他扔出去的飞石也被网挡了下来。

  在网盖在他们头上的那一刻,宫九揽住江池的肩膀,将他整个人都环在了怀中。

  他除了感觉后背有些硌人之外,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疼痛。

  江池偏过头,在看到其他人被网盖住的后背皆有网勒出的血痕后,顿时知道他为何听到一阵又一阵闷哼,而他同阿九就没有出声了。

  “疼不疼?”江池微微蹙眉,看着压在他身上的阿九,有些心疼道。

  “疼啊。”宫九闻言,立马像快哭出来一般。

  他其实并不疼,比起从前受的伤,这些都如鹅毛一般。落在身上不疼不痒的。但他的好哥哥都这么问了,他怎么也要让身下的心疼他几分。

  “那你是不是傻。”江池轻叹了一口气,想伸手摸摸阿九的脑袋。但他的双手被阿九压在身下,根本动弹不得。最后挣扎了好一阵,只换来了身上人粗重的喘息。

  “阿九。”江池抬眸,看着阿九近在咫尺的脸,轻声唤道。

  “好哥哥,怎么了?”宫九闻声,心底颤了颤。

  “你有点重,我快喘不过来气了。”江池说完,看向那几个还在磨磨唧唧翻人的日月神教的属下,继续道:“我怎么感觉那些人在找我和段誉?”

  “……”

  “那哥哥别出声。”宫九说完,身体放松,很自然的将身下的人挡在了臂弯。只要那些人翻找的不仔细,那江池就不会被他们找到。

  “这人什么情况?”日月神教中的一人,在路过宫九时,瞧见他的姿势有些奇怪,便停下脚步问道。

  江池闻言,只觉该来的总会来。其实这些人翻第一遍翻不到,肯定会翻第二遍。直到找到他同段誉为止。

  “别将这四人杀了,把他们带回去给教主一个交代。让教主亲自处置这些人,也好过我们擅自动手。”那人说完,朝身后的人继续吩咐道:“至于其余的人,让他们待在这儿,让路过的人都知道与日月神教作对的后果。”

  江池闻言,冷哼了一声。

  其实这网也有破绽,若他有机会碰到网面,估计不出一会,网就被划破了。但现在双手被阿九压住,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作罢。

  “喂喂喂,轻点!”在段誉同巴天石背对背被人从地上拉起时,段誉握紧玉佩的手被磨出了一丝血。

  而他同阿九稍好一些。

  等日月神教中的人将他们连人带网扛上车轿后,他们只觉轿子比地上舒服多了。

  “好哥哥,你怎么这么小一只。”宫九将下巴靠在江池的肩膀上,低声道。

  “我可能被贫穷压垮了身子。”思索了好一阵,他只觉肯定是银子赚的不够多。

  “……”

  “等你们见到教主,我们会如实将你们四人做的事禀报给教主。”身旁抬轿子的人冷声道。

  江池闻言,偏过头,语气颇有些不善,道:“你们不光眼神不好,耳朵还不好使。你们几个人找不到杨莲亭的死因,就嫁祸给我们四人。委实是小人,该被千刀万剐的人是你们吧。”

  那人不怒反笑,故意将手一松,使轿子晃动了一下。待听到轿子上有人磕到碰到了以后,道:“我们都看到了,那匕首是你的,也是你将匕首横在了副教主的脖子上。你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江池闻言,只觉同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一口咬定是他所为,断然是不想在他们教主面前露出什么马脚。

  不过他偏不如这些人的意。

  “我有一个问题。”江池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我想知道,外界传闻的世外高人,是杨莲亭,还是你们的东方教主?”

  “自然是杨教主,怎么?你还想借这个来破坏副教主同教主之间的关系?”那人冷笑一声,继续道:“我告诉你,不可能。”

  “……”

  那他倒要感谢那个用内力推他手腕的人了?因为那人的力道,让他杀了对的人。

  不过,等到了日月神教,他还是要将这些事情撇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