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义算是开窍了,接下来,就需要解决另一个老大难了……审神者早就策划好了一切,时机估计也差不多成熟了,是时候让他去看一看了……

  目前的近侍加州清光走了过来,和审神者耳语了几句,审神者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

  “帮我把山姥切国广叫过去吧,对了,这个新款指甲油你看看,喜欢吗?”审神者笑着,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加州清光,随即起身朝某个方向走去。

  审神者一路走到了传送装置的位置,山姥切国广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审神者便不再多说,缓缓操纵着装置,一边说着:“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别太惊讶。”

  “长义这孩子,也许只是心结太重了吧……能解开它的,只有你一个人……拜托了……”

  审神者缓缓说着,传送装置启动,二人便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不是出阵,也不是远征,只是很普通地,来到了一个过去的时代。

  一个银发的付丧神坐在一位刀匠附近,笑着说着:“国广大人,他会和我长得很像吗?”

  “也许吧,毕竟是照着你的样子做的……记得照顾好他。”刀匠点了点头,轻声回应着。

  “放心吧,长义一定能做到的。”付丧神托着下巴笑了起来,又跑到一边独自玩去了。

  那是曾经的长义……和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同,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如果不是模样几乎完全一模一样,没有人敢相信这就是山姥切长义。

  再然后,画面开始变化……

  “国广,写字的话,要这样拿笔……”银发的付丧神轻轻握住金发付丧神的手,慢慢地在纸上写下一个字。

  金发的付丧神又试着想自己写几个字试试,却只是留下歪歪扭扭的几笔。

  “长义哥哥好厉害,我……我学不会……”金发的付丧神嘟着嘴,抬起头看着那个银发少年。

  “国广也很厉害哦,来,吃糖。”银发的付丧神揉了揉金发付丧神的头,又递过去了一块糖果,是他好不容易要到的。

  那个笑容如此灿烂的长义,那样温柔的长义,真的是他本来的样子吗……就连审神者也不敢想象。

  “长义他……”山姥切国广低着头,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啊……长义……”审神者笑着,看着画面再次变换……

  “来,国广,我来带你一起抓鸟去好不好?”银发付丧神拉着金发付丧神朝雪地深处走去。

  “嗯!”对方笑着点了点头。

  银发的付丧神布置好了陷阱,放好了诱饵以后,便拉着金发付丧神趴在一边,等着有小鸟上钩。

  没一会,银发付丧神便成功逮住了一只小麻雀,引来两人一阵兴奋的欢呼。

  而金发付丧神却一直没有成功,眼看着耐心即将耗尽,他撇着嘴说着:“长义哥还是那么厉害……我……永远比不上……”

  金发付丧神心情低落得很,银发付丧神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一边,故意将自己绊了个跟头,把脚卡在几块大石头的缝隙里。

  很疼,就算只是看着都觉得疼的程度……

  “国广快来帮我!我脚卡住了!”银发付丧神大喊着,又小幅度挣扎了几下。

  对方听后急忙过来帮忙,很快便把长义从石块中解救出来。

  “你看,国广也相当厉害的嘛。”银发的付丧神揉着发疼的脚踝,笑了起来。

  审神者和山姥切国广的心情都变得复杂起来,已经越来越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痛苦才能将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变成那种样子。

  “国广别怕,北条家不会有事的,绝对。”北条家濒临覆灭的时候,长义也依旧是那副模样,轻声安慰着金发的付丧神。

  紧接着画面便切换到了长义在德川家的日子,和后藤藤四郎,物吉贞宗以及五月雨江他们一起度过的日子……

  “长义先生总是提起那孩子呢……”一个陌生的付丧神轻抿着茶,微笑着看着长义。

  “你若是也有个这样可爱的仿品,你也会这样的。”长义笑着点了点头。

  再然后,各种各样的打击接踵而至……

  那一段时间,是长义最痛苦的日子,几个人眼睁睁地看着,那样一个温柔的人,彻底走向崩溃……

  他仿佛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一样,几乎再也没有笑过,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温柔而开朗,只剩下一个扭曲的心和一个几乎行尸走肉一般的躯壳……

  “长义这孩子啊……”审神者长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山姥切国广,却发现山姥切国广脸上早已挂满了泪痕。

  画面仍在继续,到了德川美术馆里,许多刀都在交谈自己过去的事,只有长义看起来一点也不合群地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他们。

  或许这是他们从出生起就决定了的缘分,没有人能斩断的缘……

  画面结束,山姥切国广调整好了状态,回到了本丸当中,迎面碰上了山姥切长义。

  “国广……我有话对你说。”山姥切长义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自己的披风,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任何东西。

  用的称呼和平时不一样,不再叫他“伪物”或者直接用一个“喂”代替……

  “怎么了?”山姥切国广心里大致已经清楚,但他还是想等长义开口,让他尽情倾诉内心的情感。

  “我估计很差劲吧……没什么本事,一点也不出色,名字也好声誉也好全是靠着自己的仿品……”长义的声音很小,但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我承认自己的内心真的像个怪物一样,或许伤你伤得很严重吧……”地点选得不是很好,偶尔有路过的人,但长义并没有介意那些事情,低着头小声说着。

  “虽然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我还是想说,我喜欢你。”他清了清嗓子,突然提高了音量,刚说完就想转身逃走,却又一次咳嗽了起来。

  就是这不合时宜发作的花吐症,让长义一不留神被山姥切国广抓住了胳膊,力气控制得很好,又没有弄疼长义,也做到了让他挣脱不开。

  “你干什么……”长义不禁回过头去,只感觉衣领被人一扯,紧接着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唇上一片温热的触感。

  长义愣了几秒,随即紧紧抱着山姥切国广的身子,加深了这个吻。

  “你永远是最棒的长义。”

  一吻结束,长义正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又隐约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为什么……”一直努力绷住的眼泪突然决堤,长义把头埋在对方颈窝里,小声抽噎着。

  “为什么你能做到如此温柔……”

  山姥切国广轻笑着,拍了拍山姥切长义的后背,说着……

  “因为我有一个温柔的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