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不说话。

吴邪捏起波斯猫一只爪子,在它脸边摆了摆,带着讨好道:“你看像不像招财猫?”

解雨臣直接后退了一步。

吴邪无计可施,抱着猫站在原地。他低头看看猫,再抬头看看解雨臣,再低头看看猫,然后一咬后槽牙,准备把它还回去。猫咪却好像感应到了他的心思,小脑袋往他臂弯里拱了拱,喵喵叫了两声。

猫奴吴邪被迅速打败了,“我能养吗?”

“……”解雨臣盯着这一人一猫看了一会,面无表情,“哦。”

吴邪不知道这个“哦”是行还是不行,赶紧道:“我自己养它,把它关笼子里,绝对不来烦你。春秋天它掉毛的时候,木地板我扫我拖,上厕所我也训练它……”

“我的意思是,”解雨臣打断了他,“你快点。我想回家吃饭。”

吴邪愣了愣,然后立刻转身,牛逼哄哄地喊了一嗓子:“买了!刷卡还是现金?”

周围又是一阵小轰动,看着这个土豪挥手买下了展区里出价最高的宠物猫,挂着一脸傻笑,拎着笼子扛着猫粮猫砂猫咬胶,乐呵呵地离开了。解雨臣很不情愿地拿了个豪华猫屋,暴躁地塞进了后备箱里。

开车行驶在路上时,解总饿得前胸贴后背,刚想扭头啃某人一口,却发现副驾驶上没人。

与此同时,吴邪毫无自觉的“哈哈哈”从身后传来,时而夹杂着甜腻的猫叫,“你原来叫什么?哎,忘了你不会说话了。我给你起个新名吧……雪球怎么样?”

“不好,说得你怪胖的。”他又自我否定,“叫什么呢,雪团?雪糕?雪……茄?就叫雪茄!——老解,这名怎么样?”

难听。解雨臣心说。

吴邪根本没想要他的回答,心里也知道解雨臣决计说不出什么人话来,立刻揉着雪茄和它闹成一团,“小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好看,我都把你毛弄黑了,你别挠我……”

解雨臣倒没有说什么冷言冷语,只是又往下踩了踩油门。

开始的几天,吴邪还能信守承诺,把雪茄关在豪华猫屋里,定时把它放出来溜两圈,活动范围也有限,总之并没有让解雨臣意识到多了一只猫有多么烦人。好景不长,过了一个星期,吴邪教会它定点吃饭上厕所以后,雪茄就撒了野,解雨臣常常一个低头就看到根洁白的猫毛,不论是在绛红的黄花梨上,还是在纹路清晰的金合欢木上,都醒目得扎眼,让他时不时就要疑心大作地翻一遍床铺。

某日解雨臣在书房办公间歇,合衣在宽沙发里午睡,脚搭在搁脚凳上。他睡着睡着,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胸口被重物压迫,脸上还有极细软的东西搔过,让他越发喘不过气来,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

这一睁眼可好,他发现眼前一团雪白:那猫居然把他当作暖烘烘的躺椅,趴在他胸口睡觉!

解雨臣猛地起身,雪茄猝不及防滚落到他的膝头上,尖叫了一声,几下跳下沙发迅速逃窜了。解雨臣坐在原地,平复了很久呼吸,才黑着脸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