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解雨臣以为他要独吞的时候,他却做了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三步并两步跨到解雨臣面前,一胳膊搂住他的脖颈,低下身子堵住他的嘴唇,把那个蒸饺喂进了对方嘴里。

这一系列动作迅疾又精准,简直像是场惯犯的偷袭。吴邪顺势横坐在他腿上,刚想抬起头,衣领却被一只手猛地拽了下去,力道强硬,迫使他无法离开解雨臣的嘴唇。

对方滚热的气息拂面而过,他的声音在相贴的唇间,厮磨出了一点沙哑又危险的意味,“分开腿。”

“你喜欢这样……?”他的另一条手臂用力箍着自己的腰,吴邪有点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抬起右边的腿,依言跨坐在他身上。衣料很薄,肉体的热度烘透了衬衫,那触感就好像赤身纠缠一般,两人在这暧昧的磨蹭里呼吸都粗重了些。这个姿势倒是容易使力,吴邪这一句还没取笑完,还未闭合的牙关就被解雨臣轻而易举地撬开,长驱直入。

门好像没锁。吴邪脑中闪电般掠过了这个想法,但很快就顾不上这个了。

两人都是有些锋芒棱角的人物,这个吻一开始带有种争斗式的侵略感,谁都想要占上风,谁都想征服对方;加之这个偷情场所比较刺激,随时都有可能被撞破,节奏火辣又热切。到了后来,双方好像被对方的气息吸引,慢慢停下了那种掠夺,转而寻找更沉醉的滋味。

湿热的舌尖轻描淡写地扫过了牙龈,触感似有若无,吴邪只觉得一股热流急剧冲刷过全身,血管都快要酥麻。他情不自禁地压了上去,手里攥着解雨臣的衬衫领子,似乎想要一把撕开它。

最后两个人停下的时候,都有点擦枪走火,唇齿间拉出了一条迷离的银丝,在光下闪动,倒映在两人闪烁的眼底。

解雨臣的衬衫被揉皱了,凌乱得招人遐想。他瞳仁漆黑,面容凝玉初雪似的,现在却泛起了红色。他仰着下巴,微微喘息着,有些迷离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吴邪。吴邪只是看着他,就感觉自己热得后背逼出了一层层薄汗,只得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吻了吻掌心里那些扇子似的睫毛,“跟我回家吧。”

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了,几乎勒得他喘不过气来。吴邪和他的下身贴的更近了,两人什么反应都一览无余。

就是在这样快要擦出火的气氛里,解雨臣可能是用尽了此生所有的自制力,慢慢慢慢地松了手,压抑道:“今晚不行。”

家里没有润滑剂和安全套,公司里又有无数俗事等他处理,他东拼西凑都挤不出一个假期来。不管怎么看,今晚都不是良辰美景。解雨臣很认真地觉得第一次必须要准备充分,起码时间要充裕,不能胡来的。

年轻时候的他离经叛道,无所顾忌,爱把此道当成是种下棋似的游戏,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混蛋。大苦大甜尝过,大起大落尝过,虚与委蛇、假面真心也都见识过,让他在心理上变成了个性冷淡。后来暗恋上了吴邪,更是只要想想和除了他以外的人上床,就觉得无趣。

但是男人的本能摆在那里,他压抑了这么多年,着实禁不起来来回回的撩拨。

吴邪好似不知道自己在找死,抓住了解雨臣的手,直接按在了自己的裤裆上,感觉到那只手碰着火似的颤抖了一下——那个部位的兴奋显而易见。

他流氓越耍越熟练,脸上却一点也没有下流气,黑白分明的眼里是如他这个人一样的坦诚。他轻轻喘息着,说道:“我爱你。”

这句话出口前,吴邪并没有深情表白的意思,他只是想刺激一下解雨臣,好把他拐到床上去。

可是这三个字出口后,却像一句一语成谶的誓言,在他心中猛地掀起了惊涛骇浪,山呼海啸,席卷过了一切或柔韧、或坚冷的防备。那底下所有的感情,所有不见天日的笑和泪,数不清的过去,第一次直白地展现在他自己面前,让他心神巨震。

情深至此,日日夜夜,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这爱情像一把插在心尖上的刀,即使他拔得出来,也要留下永生难灭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