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工作这么辛苦,我都不忍心了。”吴邪笑眯眯地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把手里的大食盒递给了受宠若惊的小助理,和蔼可亲道,“大晚上的,我就买了点清淡的东西,给你们垫垫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骂老板嘛。那个解扒皮,剥削员工的资本家,回头我跟他说说,让他给你们报销面膜钱。”

助理,“……”

办公室大敞着门,解扒皮解总就在里间,她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否接这个话茬。助理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厚重的咖啡色纸盒上金光闪闪地印着一枚狮头,浓密的鬓毛下是一顶华美的王冠。助理顿时挺直了腰板,转身往休息间走的时候,动作隐蔽地掏出了手机,准备找个合适的地点偷偷发条朋友圈。

那厢吴邪前一秒刚说完“解扒皮,剥削员工的资本家”,转身进了里间,话音立时毫无违和感地一转,“哎,那个帅哥!”

虽然董事长办公室宽敞得足有百多坪,但解雨臣并不是耳聋,那番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按开手机,给刚才的小助理发了条微信,要求她立刻通知公司上下所有人,以后见了吴邪就叫他嫂子,并且附了一张AV画质的偷拍。

这位爷的拍照手残度可真不是吹出来的。

然后解雨臣放下了手机,端起无懈可击的微笑,“怎么了,亲爱的?”

两个人刚刚算计完对方,见了面,那是格外心怀鬼胎的亲密。吴邪把他桌上的一堆文件小心地扒拉到一边,打开了食盒,“太晚了,时间不大够,下回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在家弄好了给你送过来。喏,奶酪甜虾沙律,蒸鱼翅饺,白酱龙利鱼球,冰糖菊花粥……”

夜宵仍温热着,制冷充足的空调风也没能把这一顿佳肴的香气掩盖下去,吴邪只字未提他是怎么赶过来的,只是站在桌前布菜。他休闲衬衫的袖子挽起,衣领处不经意似的开着两颗扣子,小麦肤色,清晰又骨感的锁骨隐隐绰绰地露着一小段,透出了种克制的诱惑。内敛,却相当致命。

吴邪跟钱有仇似的摆了一桌,满意地欣赏完,一抬起头,却发现解雨臣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丝毫没有下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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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愣了一下,就立刻反应了过来,心里暗骂自己考虑不周,早知道就洗个澡换个衣服,顺便喷点六神花露水再出来了。

但是老司机毕竟是老司机,吴邪当机立断,把那些扫兴的话撵到了一边,伸手捋了捋衣领,道貌岸然地一笑,“怎么,解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解雨臣大言不惭,“打字打了一天,手疼。”

“那可了不得。我来我来,您歇着。”吴邪拿起筷子,抄起一只晶莹剔透的蒸饺,刚要送到他嘴边,那小子却忽然抽身一退,懒洋洋地倚靠进老板椅里,“太远了,够不着。”

吴邪,“……”

这脸皮可真是铁打铜铸,他今天算是见识了教科书级别的睁眼说瞎话。

解总居然还毫不脸红,理直气壮道:“快点,饿死我了。”

吴邪被气笑了,保持着单手撑在桌上的姿势,另一手还夹着那个汤汁浓郁的蒸饺,“那怎么办,您给想个办法?”

解雨臣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了扫自己大腿,重又抬起眼帘来,“坐的离我近一点。”

“……哦,好。”吴邪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直起身来,把蒸饺放进了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