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苦,求不得。

吴邪久久地注视着墙外,指尖轻轻捻着烟卷,思绪恍惚地飘过了云水青山。他想起自己的平安,那是解雨臣苦心经营来的;他的欢喜,也是解雨臣在心底默默希冀着的。还有什么是求而不得的呢?

他对他,又究竟是怎样?

(注:文中“以天下为笼”出自《庄子·庚桑楚》:“以天下为之笼,则雀无所逃。”)

第二天,解雨臣准点醒过来了。脑袋还带着宿醉的头疼,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勉强把眼皮掀开一条缝,发现床头柜上居然摆着一份用速热锡箔包裹的早点;旁边一个保温壶,打开盖以后,现磨豆浆的清香扑面而来,热蒸气沁入了他的皮肤,仿佛一粒又一粒落在毛孔上的亲吻。

解雨臣从口感判断出来是吴邪的大作。待他端着盘子和保温杯出去以后,发现四下里找不到人,客房里空空荡荡,干净整洁,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

他站在厨房门口,心平气和地回忆了一下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要完。他又困又累,内心暴躁抑郁,还借酒装疯,大玩任性。

吴邪还肯留顿饭,就已经说明这交情非同一般了。

这时候解雨臣按开了手机,发现了无数条邮件和短信,还有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

他依旧很心平气和,只是把盘子也扔进了垃圾桶。

待他洗了手换了衣服,准备像往常一样蹬自行车去公司的时候,却猛地在门口撞见了吴邪。

吴邪的大SUV停在庭院花木葱茏的车道上,他正靠着车门站着,捏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脚边一圈烟头。

吴邪低着头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直到解雨臣站到他面前时,才猛地回过神来。

两方大眼瞪小眼,都非常的懵逼,心想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在这干什么?

场面鸦雀无声,还是解雨臣率先反应了过来。

“吴邪,”他双手插兜站在吴邪面前,微风吹拂起几缕发丝,静静地凝视着他,“你昨晚说,有话要跟我讲。”

吴邪点点头,“是。”

然后解雨臣不说话了,就单是沉默地看着。吴邪低下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心里犹豫不决,翻来覆去地琢磨那几句话,足足想了几十分钟,但是怎么说都显得非常奇怪。

自己这颗榆木脑袋,直到昨天才彻底开窍,吴邪只要想想解雨臣的心情,就腾升出一种想打死自己的冲动。

“小九爷,是gay吗?……哦,不是。那以前试没试过男的?……别抽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