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HP双子]你们两个都是坏人>第29章 1998 冬日清晨

只有在秋凑近我耳边时,我才能听见她的声音。

  她告诉我不必担心,我们三个都在她家里了,一切安全。

  秋的父亲是圣芒戈的治疗师,他们一家从睡梦中被惊醒后,立刻披上衣服来帮助我们,没有一句怨言。

  塞德里克被烧伤了,胳膊和肩上敷了一大块药膏。他过来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可我什么都听不见。

  “你得靠近一点,蕾西的耳朵被……”秋父亲的声音从很远处原来似的,在我听来,只有很微弱的一点声响。

  塞德里克不断地向我道歉,他很抱歉炸掉了我的商店,还让我受了伤。他说了许多话,可我只听得见零星的话语。

  “我们都没事就好。”我虚弱地回答他。接着秋的父亲往我耳朵里滴了一种药剂,我整个脑袋尖锐地疼起来。“嘶——”

  弗雷德和乔治在半个小时后到达这里,好事哥紧随其后。我看着他们两个走进来,头发都乱糟糟的,衣服也没有整理好。乔治过来查看我的情况,他们和塞德里克说话,和罗恩说话,好事哥的嗓门那么大,他是唯一站在窗边还能让我听见一点儿声响的人。

  “蕾西?”乔治在我耳边叫我。

  我好像愣了很久,终于听到一个叫自己的声音,茫然地转过脸去看着他。

  “嗯?”

  他查看我缠着纱布的双手,那里有太多处玻璃划伤了,如果都用咒语来治,手会麻木得失去知觉。

  于是只好用麻瓜的办法把它们包起来。

  “今晚应该把你带去陋居的,虽然陋居也被监视了,也总比……”乔治话里无不懊悔,但没有如果,于是他又止住了话头。

  “那塞德和罗恩就无处可躲了。”我说。

  弗雷德朝我走过来,他看上去有些生气,绷着脸没有说话。

  “杯子呢?那个金杯。”我问他们。

  好事哥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花,把重新包好的包裹拿出来给我看。

  我松了一口气,反复向他道谢。

  “……太好了,他们没有发现金杯就好……”

  “你还想着那个东西?”弗雷德问。

  “如果被拿回去,我的店就白炸了。”我咬着牙答道,“让罗恩和塞德继续拿着吧,就把它藏在包裹里,不要再打开了。”

  最后他们决定由弗雷德和塞德里克送罗恩去见哈利他们,乔治带我回家,好事哥回对角巷再次收拾残局,趁着天还没亮,尽可能把一切装饰的痕迹清除掉。

  秋一家人把家里储存的药品拿出来让我带上,塞德里克问有没有给他留一点烫伤膏的时候,秋正在我身边检查我耳朵的情况。

  “你就自己愈合吧,塞德。”秋温柔且不客气地答道。

  *

  再次躺在我们的床上时,我有些别扭。

  “怎么了,蕾西?”乔治看到我一直跪在床上不肯躺下来,他凑到我耳边询问我。

  “金杯告诉我,你们还和很多女孩子……”我眯起眼睛准备爬下床去,“是这样吗?你最好说实话。”

  我的说话声在我的世界里孤独地响着,只有靠近我说话的人才能进入这个世界。

  乔治费劲地把我拽回来,又要小心避开我的手掌和胳膊。

  他握着我的手肘,让我把胳膊搁到他肩上搂着他,我顺从极了,任他摆布。

  “你其实是不相信它的,对吧?”他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心思,说话间的热气一下一下地温暖着我的耳朵,我的脸变得和耳朵一样红。

  “它为什么要这么说?塞德说那是黑魔法。”

  “那不是赫尔加·赫奇帕奇,是神秘人。”他严肃地说,“那上面附着了它的黑魔法,的确很强大——强大到控制一个人的心智。我们问了罗恩,他显然没有意识到那玩意会这么危险,和他们手里的另一样东西不太一样。”

  “除了我,还有谁也被它吓到了吗?”我不甘心地问。

  他在我耳边思忖了一会。

  “邓布利多校长。”乔治说,“有一个戒指……也被施了黑魔法,就连邓布利多也没能经受住它的蛊惑,戴上了戒指。”

  我惊叫起来。

  “那!——那他是死于这个戒指吗?”

  “不是。但戒指本身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邓布利多的一条胳膊变黑了,就在他生前最后一年。”他说完以后,亲吻我的侧脸,“所以万幸就是,你们三个都平安无事。蕾西,我和弗雷德被好事哥的守护神从睡梦中叫醒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不好的事情。他告诉我们没有人在店里时,弗雷德的衣服快被冷汗浸湿了。”

  “弗雷德今晚看上去很生气啊。”我嘟囔道。

  “我比他好一点,”乔治笑眯眯地把我抱回被窝里,“不过找罗恩算账这事,我也不会忘记的。”

  见我还望着被子不肯闭眼,他无可奈何地把话题绕回开始的地方。

  “——所以根本没有那回事,好吗,宝贝?”

  我抿着嘴笑了。

  “你多叫几声,我就能放下它去睡觉。”

  他把被子掖到我下巴底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它,低头在离我耳朵最近的地方一遍遍地说着我要听的话。

  “宝贝,宝贝,我的宝贝。——是这样吗?”

  天色最苍白的时候,弗雷德终于到家了,他倒在我们身边,连衣服都没有换。

  我和乔治同时被吵醒,乔治问了他几句话,可我听不见。

  我只知道现在是清晨六点,伦敦最常见的,阴郁的冬天早上。

  弗雷德把外套脱下来扔在床下,钻进被窝来抱着我的腰。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转过脸去时,闻到他头发里的草木味道和泥土腥气,他刚从一片森林里归来,我这样想。

  “弗雷德,你回来啦?”我含糊不清地问他。

  “胸口还疼吗?”他一夜未睡,听起来很疲惫。

  我骗他说不疼。

  他在我耳边轻轻笑了一下。

  “那就好……我还能睡半小时。抱歉,实在太累了。”

  窗外还在飘雪。他贴着我的后背没过多久,我便能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起伏。

  对我而言,轻得像羽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