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床上一片平整如新,就像从不曾有人来过。原竞心里一凉,以为人又跑了。直到在床的左侧发现坐在地板上,把头深深埋在膝盖里的彭放。

? 原竞自己都没察觉到地舒了一口气。

? 他轻咳两声,正了正嗓子,尽量使声音没有昨晚那么恐怖,只是语气也好不到哪儿去,“为什么坐在这里。”

? 彭放像睡着了一样,曲着腿把自己缩成一团儿,没有一点反应。

? 原竞蹲下身,努力把他折叠在一起,头正枕着的胳膊抽出来,“地上寒气重,别坐了。”

? 彭放心力交瘁加上没吃东西,根本没什么力气,在原竞的蛮力下被迫抬起头,一只手抵着他的肩不让他靠近,眉目如攒,声音冷清,“别碰我。”

? 原竞觉得自己可能是着魔了。一看到彭放那双直视自己的眼睛,或喜或悲,都能让他浑身发热。他那双眼睛,只要是对着自己,哪怕是仇恨和拒绝,都极富灵气,深深地吸引着他。

?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 彭放被他古怪的笑容吓住了,一看就非常不怀好意,不知道又要整啥幺蛾子。他怕原竞没听清,又补充一句,“出去。”

? 原竞环着他把人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彭放手脚并用地就想躲,却被原竞按住腿,整个固定在他的阴影之下。

? 彭放不仅心理害怕,他现在面对原竞还有了生理上的害怕。他咬着唇小幅度地把背往床头靠,“你又要干什么。”

? 原竞拧着眉摸了摸他没有血色的脸,“你就这么怕我吗?。。脸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冻着了?”然后朝站门口的章棋吼了句,

? “为什么不把暖气开大点儿!”

? 章棋委屈得恨不得生吞牦牛,大哥,你他妈当初自己走的时候根本没开还是我开得!

? 然后只能屁颠屁颠跑过去把屋内温度骤升好几个度,“二少,您别担心,先生没事儿,估计就是没休息好。。”

? 原竞拽过被子给他盖上,彭放抗拒了几次发现都是无用功,只好放弃。

? “为什么不吃饭。”原竞心疼地看着他又小了一圈儿的脸,“娟儿姨是我们家的老厨了,手艺特别好,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或者直接跟她说。”

? “你不要再演戏了。”彭放面无表情地轻声道,“不要试图扮这种深情的戏码再来骗我,我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你别太不把人当人了。”

? 原竞眼中的柔情凝滞,“我什么目的?我只是想你在我身边我还能有什么目的?你现在对着我只能戴着有色眼镜了是吗?我何时在你心里变得这么不堪和龌龊!”

? “你的不堪和龌龊都是你自找的!是你心思不纯利欲熏心,与我无由!”彭放重重地喘了口气,“你想我在你身边?笑话!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到今天了你还装什么装,反正我也出不去这个门,你大可以继续肆意胡来,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