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六界第一白月光读档重来了【完结】>第34章 暴露 “顾枕夜,我该怎么信你……”

  云如皎这微弱的声音, 被夜风一刮就散了。

  可回应他的却是顾枕夜轻声笑意:“皎皎,我在。”

  云如皎倏地一惊,赶忙环顾四周, 却并不见顾枕夜的踪迹。

  只是有一股似是妖力凝结成的白雾, 一直在他身边。

  待他只觉顾枕夜这般行径如监视他无两样般,抬眸便见得顾枕夜又于院门前对他轻笑道:“皎皎若是唤我,我总会在的。不过你也莫要生气, 我见你那匕首总是带在身上, 故而便将自己的一缕妖力附着在其上。”

  “所以……”云如皎拧下眉眼,将匕首甩在桌角上, 又道,“你还不是在监视我?你以什么劳什子的保护我的名义,做得却依旧是控制我的事情。”

  天知道顾枕夜怎的这般多胡乱的思绪,当真要再将他气吐血才肯罢休吗?

  折而复返的顾枕夜却是又当即认了错:“皎皎,我错了。”

  可话锋一转,却又将矛头指向了云霁月, 磕磕绊绊地说道:“你那所谓的兄长对你恐怕有更多的想法,我也是想……护住你的。”

  又是护住他。

  这句话他听了无数遍, 从无数人的口中。

  更别提那日于往生涧上, 顾枕夜也就是口口声声说他不过想护住自己罢了。

  云如皎深深地看了顾枕夜一眼,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不需要这种保护, 我更不需要你披着保护的外皮,做着……伤人的事情。”

  顾枕夜无言以对。

  他甚至不能用如今这个所谓“什么也不知道”的顾枕夜身份, 去质问云如皎为什么。

  他分明清楚云如皎到底心伤在何处。

  他当真是想要保护云如皎罢了,却又周而复始般地再次揭开了云如皎的伤疤。

  将那已经近乎于痊愈的伤口又撕破, 溃烂出血。

  他做错了。

  他怎得从始至终都这般蠢笨, 一直像个痴儿样地讨着云如皎的嫌?

  顾枕夜喃喃着, 不知该说些什么话语来才好:“皎皎,你莫要生我的气,是我思虑不周,我日后定是不会了。”

  他当即将那附着在匕首之上的妖力收回,又渴求地看着云如皎说道:“皎皎,没有了,当真没有了,不信你瞧。我日后再也不会了,你要相信我,不要……”

  不要我、不理我、不再施舍一星半点的目光给我。

  只他说不出来。

  他怕自己说了,现下的云如皎只会躲他更远。

  云如皎灵力不甚,探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他明知如果顾枕夜想在上面再做文章,他也察觉不了。

  可看着顾枕夜那双乞怜的眸子,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但他偏过头,还是努力作得铁石心肠般说道:“就算云霁月对我如何,也与你无关。我……更是与你无关。”

  顾枕夜想要启口辩驳,可奈何他又有何身份?

  他不过是个痴恋云如皎之人罢了。

  连登堂入室的机会,也是云如皎一时心软才给予的。

  他垂着眸子,可怜的像个被主人抛弃的犬类一样。

  就连肩膀都垂了下去,一丝从前的不屑一顾也没了。

  云如皎瞧着这幅模样的他,忽而有些记不清原来的顾枕夜是何模样了。

  但他仍是摇了摇头,可那些戳在心窝上,如同生刀子胡乱绞着的痛,他又如何能忘怀。

  他从不曾想要报复顾枕夜什么。

  他只希望他的人生中不再会经此一遭。

  “我信你了。”云如皎轻声道,“望你日后……也莫要如此了。”

  他转过头去,将外衫还给了顾枕夜,而后却是再也不看顾枕夜一眼。

  可顾枕夜缺瞧见他的肩膀在单薄的衣衫下微微颤抖。

  他心痛如绞,可无可奈何。

  那些个好不容易积存起来的好感,如今又是因为自己的愚钝而烟消云散。

  他这般贸然行事,不顾云如皎的感受。

  总会在某时某刻,重新报应到自己的身上。

  他将自己折断的梧桐树枝摆在窗前,又小心翼翼地说道:“皎皎,我回去了。”

  他甚至不敢再变成一只黑猫,重新趴在梧桐树上。

  不过是因为他不知道云如皎究竟喜不喜欢他这般做。

  他唯有回了那破旧的茅草房,一点点地收拾了起来。

  可他却分外忧心云如皎之事,不禁三番五次地到了小院门口。

  那支梧桐树枝扔静悄悄地躺在原地,不曾被云如皎移开,更不曾被云如皎收起。

  一如他的一颗真心,捧到云如皎眼前,云如皎亦是瞧也不瞧。

  可是从前他失去情魄之时,亦是这般对云如皎的。

  那是他的报应。

  眼见着云如皎的房间点了油灯,于窗下夜读。

  又不多时,再次熄了灯,许是回了床榻之上。

  他不敢过多猜测,可总是忍不住想要多看云如皎一眼的。

  他到底要该如何,方才能重新打开云如皎的心扉?

  顾枕夜就这般来来去去的一夜无眠。

  眼见着云霁月又在天蒙蒙擦亮便出了门,他转身又入了小院之中。

  他仍是不会下厨的,可为了云如皎他愿意一学。

  他特意在后半夜去了山下,敲醒了酒楼厨子学习技巧,又去书市买了数册食谱。

  他觉得自己在一夜的熏陶下,已是得心应手。

  可瞧着那些个柴米油盐、炊具刀具,他仍是犯了难。

  他本想着在云如皎醒来之前,为他亲手做上些朝饭。

  可如今看着再次燃起的滚滚黑烟,他到底还是住了手。

  转身下山又为云如皎买了甜咸两种朝饭。

  他未曾忘记在临走前,将小厨房恢复成原有模样。

  可归来时却见云霁月正盯着小厨房发怔。

  他偏身侧过,却仍是听得了云霁月的声音:“阁下既是来了,何不现身呢?”

  顾枕夜也未曾打算再避下去,只随意理了衣袖,款步走出道:“不算不现身,不过是不想再同你这般人言语罢了。”

  云如皎和云霁月他分得太清了。

  即便是生得一模一样,他却一眼就能看出云霁月眼底的精明。

  云霁月见得他真身时,便即刻多了一份戒备。

  眼睛眯起,缓缓说道:“又是你?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皎皎。”顾枕夜随意地掀了眼皮,漫不经心地望向云霁月,“我从始至终,想要的唯有皎皎罢了。”

  云霁月听罢,却是冷哼一声:“痴心妄想!”

  “如何妄想?”顾枕夜倚在梧桐树粗壮的枝干上,又道,“我不过是对皎皎痴心一片罢了。倒是你……莫要再错下去了。该是你的路,不该让别人替你承担。”

  云霁月倏地打断了他的话语,咬牙切齿道:“那便就得是我吗?我为何要成为这天道的玩物,成为那会被所有人爱着,而所有人却都想杀了我的可悲之人吗?”

  顾枕夜早便知晓是云霁月将自身的命运转嫁给了云如皎了。

  可这般听着,依旧觉得不可思议,怎会有这般之人。

  “我不曾爱你。”顾枕夜抬眸,笃定地说道,“我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都唯爱皎皎一人。”

  云霁月兀自笑了出声,只道:“还未到时候,只是……快了。”

  他回头看向云如皎的房间,又是喃喃道:“很快了,马上就不会是我了……”

  “你说什么?!”顾枕夜陡然上前,提起了云霁月的衣领。

  云霁月没有躲闪,只任由顾枕夜对他动粗,又道:“你这般待我,皎皎会很你的。”

  顾枕夜毫不在意地说道:“他不会。待我将你杀了,他便再也不会变成那副模样了。”

  云霁月轻蔑一笑道:“把我杀了,那便只有他了。还有——”

  “他会恨你,是因为现下。”

  云霁月猛地向后一坠,挣脱了顾枕夜几分松弛的手。

  他重重地跌坐在地,手掌在石粒上擦出一道道血印。

  顿时鲜血便染红了步道。

  顾枕夜一抬眸就见得云如皎正站在廊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妄图解释:“皎皎,我不是……你听我说……”

  可苍白无力的措辞,与云霁月的惨烈状况相比。

  怎般都是落于下风的。

  云如皎快步走到云霁月的身侧,将云霁月搀扶了起来,又道:“你说过的,答应过我的,不会对我哥哥动手的。顾枕夜!——”

  云霁月将自己身上大部分重量都倚在了云如皎的手臂之上,微微挑眉,在云如皎无法留意的地方,挑衅地一笑。

  顾枕夜百口莫辩。

  可终是他又落入了云霁月的圈套。

  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可终归是对云如皎的爱意太浓,将他的一切思维能力都淹没了。

  云如皎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妖王请自重。”

  他搀扶着云霁月,转身回了房内,再无一句话留给顾枕夜。

  顾枕夜看着他漠然远去的背影,如坠冰窟。

  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皎皎……”唯有喃喃自语着云如皎的名讳,他好像方才能维持住自己一丝一毫的清明。

  他太自信了。

  他以为云如皎不会察觉的。

  手中为云如皎买来的朝饭无意识地掉落,砸在地上溅了开来。

  心中唯有一个念想,便是——

  他的皎皎不会再理他了。

  他的脚如铅注,动弹不得。

  可他也不知道若是此刻不上前去,他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迈着千斤重的腿上前,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云如皎的房门。

  云如皎未曾理会他,他便锲而不舍着。

  直到内里传来了云如皎的一句:“你到底还要作甚?顾枕夜,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缠于我了!”

  门扉忽而被从内里拉开,云如皎面色不悦地盯着他。

  顾枕夜抿了抿干涸的唇,哑着嗓音讨好般地说道:“皎皎,我非刻意。我是来同你兄长道歉,并帮他……疗伤的。”

  他话音虔诚极了,就像是溺水的人,渴求追逐着那一根随波逐流的浮木一般。

  云如皎是知他有多厌恶云霁月的。

  可此时此刻,他为了求得自己的原谅,竟是愿意为云霁月疗伤。

  他的动作一顿,久不知该如何作答。

  可顾枕夜慌乱间瞧见他这副姿态,心下倏地又是一抽。

  他到底该怎么办?

  顾枕夜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挽回,唯有又小心翼翼地起誓道:“皎皎,我不会伤他的。我敢起誓,若我伤他,我定此生断情绝爱、天打雷劈而亡。”

  他起的狠毒,见云如皎仍是愣神,恨不得当即以血盟誓。

  他咬破了自己的指尖,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他将血迹洒在面前,口中念念有词,是再起血誓。

  云如皎蓦地回了神,当即便纵了灵力向顾枕夜生生袭去。

  他知血誓发了有多可怖。

  终是不忍心。

  顾枕夜被生生打断了起誓进程,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可这般轻微的内伤,远不及被血誓反噬的痛苦。

  若当真被血誓反噬——

  他先是会全身溃烂,却并不能赴死。

  继而眼见着状况好些,可也走上了绝路。

  死后三魂七魄不入地府,唯有碎成千百万的碎片,散落在六界各地。

  再不得轮回转世。

  “你……”云如皎打着寒战,上牙磕在下牙上的声音响彻他的耳畔,“你莫要再这般做了,我怕了你了……”

  顾枕夜含血笑道:“那皎皎,你可信我了?”

  “信了。”云如皎从牙齿缝隙中挤出一句来,“你还想要什么?”

  顾枕夜垂着头,委屈又道:“我当真不是故意的,皎皎,你可能原谅了我?”

  云如皎沉吟,甫要开口,却听得他身后的云霁月一阵咳嗽声:“皎皎?”

  他陡然回首,恰然错过了顾枕夜眼底的伤痛,与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到的错愕。

  待见得云霁月并无什么大碍后,他方才扭头又转向顾枕夜的方向。

  他见得顾枕夜仍维持着刚刚的姿态,眼眸低垂,却没了光亮。

  他舔了舔唇角,却又重新低回头去,看向云霁月。

  他柔声同云霁月说这话:“哥,你如今好些了吗?”

  他不是从一开始就想同顾枕夜划开界限吗?

  如今正好最最好的契机。

  再也没有更合适的了,可是……

  云如皎恍惚着,脑海中更是如同一片混沌。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今他想要什么了。

  他从来都这是这般纠结的性子,不然也不会把自己逼到疯癫。

  他的唇色有些微微泛白,只是强迫着自己,再不施舍给顾枕夜一点目光。

  他这般陪着云霁月自晨起到了晌午,又见金日西斜。

  终是肯回首瞧了顾枕夜一眼。

  顾枕夜仍未曾离开,只是站在原地一如既往直勾勾地望着他。

  乞怜的目光在见到他转头的瞬间,便涌上了莫多的欢喜。

  顾枕夜当即便开口道:“皎皎,我……”

  只是他的嗓子太哑了,只说了半句话,剩下的半句便卡在了嗓子中。

  云如皎摆摆手,替又睡了过去的云霁月掖了掖被角。

  继而轻声道:“出去吧,我有话同你说明白,这话……这能同你言说。”

  顾枕夜忙不迭地点了头。

  只要云如皎还肯同他言语,那便是他还有希望。

  云如皎起了身,又轻轻掩上门。

  于梧桐树下站定,见着一片风吹落的叶子恰好掉在他的肩头。

  顾枕夜想要伸手替他去摘,终了却是将指尖停在了离他三寸远外的地方。

  他微微偏头,也瞧见了那叶子,不过微微作动,叶子便顺着他的衣衫滑落。

  他恍然开口道:“劳烦了,支个隔音罩吧。”

  顾枕夜先是一顿,继而听从他的话语,织起隔音罩后方才问道:“可是你兄长不是睡下了吗?”

  “我……也不信他。”云如皎飘忽一句,轻轻的险些要飘散在风里。

  可一个“也”字,奠定的却是顾枕夜也不曾在他信任之人中。

  或是在过吧。

  只是如今……他没法子再信了。

  顾枕夜诚惶诚恐地又问道:“皎皎,是何事?”

  云如皎自顾自地寻了把椅子坐下,又道:“也无甚的大事,只是想问问你——”

  “到底为何会对我这般情根深种?”

  他说的认真,只想着若是从前那个经历过一切的顾枕夜,想要乞求他的原谅他尚能理解。

  却也是当真不懂现时现刻的顾枕夜为何会对自己这般情深意切。

  顾枕夜一怔,一时间更编不出个理由来。

  他不想骗云如皎,可他实在无法说出自己亦是重生归来之人。

  他只有奋力回想着他与云如皎那些过往。

  那些云如皎不曾记得的过往。

  他因为伤重而变成黑猫,一睁眼便是见得了云如皎。

  他甚至还以为是另外有人派来诛杀他的,当即便弓起了脊背,欲朝着云如皎发出攻势。

  而后……云如皎却是温温柔柔地抱起了他,并不怕他的利爪尖牙。

  即便是被自己挠伤出血,也依旧安抚着说道:“小猫儿莫怕,你伤的很重,不能乱动,小心我好不容易包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他垂头,这才瞧见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干净的衣角包住。

  而面前人的衣摆,却是被撕了个稀碎。

  他看着云如皎,见得眼前人为了他面色憔悴,几夜未眠。

  见得云如皎眼底浓烈的担忧,和他从未见过的不含一星半点算计的纯净。

  他动心了。

  也许便是那时起的第一眼,他就爱上了这个皎洁如月光之人。

  是一时兴起,却也是一眼定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反问道:“喜欢一个人,可还需要任何理由?不过是那一眼、那一面,见了便刻进了心底,再也无法忘怀。皎皎,若说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许是都有的吧。”

  他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继而又道:“我知你会反驳我,你与云霁月生的一模一样,如何只对你一人动心。是不是?”

  他见得云如皎并无质疑,又是诚然说道:“你与他向来是不同的,如何能相提并论。他那般阴狠毒辣,算计着你……”

  只他话语未曾说完,便已然被云如皎漠然打断道:“阴狠毒辣,算计我?你好像从一开始便对他有成见的,可是不该如此,这……又是为什么呢?你从来都说他要害我,可是……你如何知晓他会害我?”

  “因为断梦。”顾枕夜慌乱地寻了个理由来,“断梦的功效我同你说过了,他会将人变成断情绝爱的行尸走肉,所以我料到了他会害你。”

  云如皎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又道:“你不觉得,这话分外可笑了点吗?那药田中所植许是断梦的原材不错,可你又怎知他定然是要制作断梦,而后必然用在我的身上?”

  他知晓,是因为他亲身经历过。

  可顾枕夜呢?

  顾枕夜凭甚断定,云霁月要害的人就是自己?

  凭着他敏锐的观察力。

  还是……顾枕夜本来就也明悉此事?

  他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不管输入多少灵力皆是平息不了。

  那个结果他想过无数次,也推翻过自己的想法无数次。

  可如今瞧着——

  到头来,还是一样。

  他忍不住颤抖着声音,继而发问道:“还有刘贵那事,你怎么知晓我会后悔?就连我自己都是而后才想起来的一切,你又如何得知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顾枕夜……你难道还能告诉我这是巧合吗?”

  “我从不曾敢信。”

  “我不想相信的。”

  他阖了双眸,不想再看面前人一眼。

  他甚至在想,如果顾枕夜能编出更多的理由来,他也许会信。

  可他当真在心底埋下了这颗疑窦的种子。

  就只有亲眼见到其生根发芽。

  顾枕夜不知所措。

  他的一身玄衣隐在逐渐昏黑的夜色之中,愈发觉得浑身发凉起来。

  他也想像是云霁月那般装着昏睡。

  可他做不到。

  他知晓云如皎已经笃定了心思怀疑他了。

  他说再多的话语,都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皎皎,我不会害你,我当真不会。”

  “皎皎,我求求你相信我,求求你。”

  他是妖王,是统领整个妖界之人。

  是那般骄傲肆意之人。

  他从不曾为了什么而低头。

  可如今在云如皎面前,却是丝毫不在意折下自己的傲骨,只求云如皎相信他、原谅他。

  云如皎听着这话语,心中并非没有半分悸动。

  可他阖上的双眸,却将他与共情决绝。

  他恨不得此时便吃下了断梦,不再多愁善感。

  他呵呵地轻笑了两声,又道:“顾枕夜,我该怎么信你……”

  “我从前信过你,可是呢?”他自嘲着说道,“顾枕夜,你知方才我哥同我说了什么吗?”

  他陡然睁开了双眸,眼底尽是湿意。

  迷蒙中,他依旧固执地直视着顾枕夜的双瞳。

  好似那般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可他仍是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他同我说,你问他——”

  “为什么要创造出我这个替身,来替他受过。”

  作者有话要说:

  顾枕夜:哥教你们怎么不作死就不会死,天天作,天天死!

  身份暴露了啊顾枕夜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