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五条悟在你的身边, 你觉得甚尔会直接冲上来把你撕成碎片。

  他宁可失去意识也不愿意受制于人——尤其是你这种人。

  你把他眼里的厌恶看得一清二楚,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

  他的眼神很像你在副本里刚遇到他的时候,那时你威胁他只是觉得好玩, 现在的话……谁让他没有认出你, 好好接受你的惩罚吧。

  你从车里跳出来,脚步刚落地的时候, 你眼前一阵晕眩,要不是及时扶住车门, 你恐怕会因此而摔倒。

  浑身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五条悟体贴地把手伸过来, 你毫不犹豫地拍掉他的手。

  五条悟嘴角往下压了压,他扭头问道:“伊地知,你怎么还不走?想留下来吃晚饭?”

  “我还要等人……”开车的伊地知眼睛飘向前方。

  伏黑惠从学校里走出来,看到你们这边多人在车旁, 脚步迟疑了一下。

  你眼睛亮了亮,“伏黑君!”

  在场的所有人里,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把你送回去了。

  你对他喊道:“过来一下。”

  伏黑惠看向五条悟, 见五条悟没有反对, 他才走过来。

  “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你把手搭到他的肩膀上。

  没等你说出请求, 你的手腕突然一痛。

  甚尔折返回来, 用力攥住你的手腕,眼神森冷。

  “不找我帮忙么?”他问。

  他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但不再是那种恨不得将你除之后快的表情, 好像多了点什么,藏在他深沉的眼底, 你看得不够真切。

  你试图从伏黑惠那里找到突破口, 然而他对甚尔很陌生, 只是茫然地看着你们。

  五条悟问他:“你要跟伊地知去哪?”

  “有个任务……”

  “推掉。”五条悟说,“陪我们吃个晚饭。”

  他把手横到你跟甚尔之间,轻描淡写地将你们分开,看到他不同寻常的神色,伏黑惠默默点了点头。

  伊地知欲言又止。

  “二级术师不是很多么,去找其他人。”五条悟说完,强硬地把你带走,虎杖和伏黑惠随行,甚尔不知为何没有再尝试离开,一脸不爽地跟在你们后面。

  你们回来正巧是开饭时间,二年级的禅院真希和狗卷棘在食堂里点餐,熊猫两只爪子捧着饮料站在后面。

  看到你们,熊猫开心地举起爪子挥了挥。

  狗卷棘的目光落到你的身上,带着几分探究,你对他笑了笑,他立即移开了眼。

  “晓,”系统突然出声,“用双重咒令的负面效果计算出来了。”

  一行小字从视线角落冒出,你抬眼看了看,伊邪那美未经处理过的能量改变了双重咒令,被「井」特意调和过的咒令失衡,负面效果由失去某项五感变成感官提升。

  “就是像逆感症那样的效果,大脑曲解外界传递过来的信号,产生以假乱真的错觉,哪怕一滴水落到你的皮肤,都有可能让你觉得有千斤重……”系统吞吞吐吐地解释。

  你神色不禁凝重起来。

  经历过上次的失明,你本以为没什么可怕的了——

  现在看来要更小心才行。

  逆感症发作时间还有五分钟,五条悟点了菜,你们沉默地围在餐桌旁,察觉到你们非同一般的气氛,二年级的学生们没有跟你们坐在一起。

  菜上来了,五条悟把你经常点的甜虾卷挪到你的面前,甚尔眉头跳了跳,目光如电地射向你。

  五条悟不着痕迹地挡住他的目光,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连声谢谢都没有?”

  “他不是叫你老师了么。”

  甚尔挑起眼睛,不客气地回:“是你占了便宜吧?”

  “有吗?”五条悟拉长了音问。

  要是在其他时间,你很乐意去探究他们之间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可逆感症的倒计时明晃晃地挂在你的眼前,感受到时间紧迫,你站起来说:“我回去休息了。”

  五条悟抓住你的手。

  你垂眸看他。

  他大概猜到了,一脸不高兴地掏出钥匙给你,“去我那里。”

  “好。”你没有拒绝。

  五条悟虽然过分了点,但也不至于对遭受反噬的你做出格的事,从某方面来说,他才是最可信的。

  路过二年级的桌子,你的袖子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你侧头,狗卷棘把两个饭团放到你的手里,他深紫色的眼睛倒映着你的影子,你忽然感受到了无声的温柔。

  你顿了顿,“谢谢?”

  狗卷棘眨了眨眼。

  逆感症倒计时还剩下四分半钟,你没有跟他多说,拿着饭团离开。

  系统吸了吸鼻子,感动道:“狗卷真好。”

  “你不是最喜欢虎杖么?”你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系统提起虎杖了。

  系统为难地说:“他身上有宿傩……”

  倒计时三分钟。

  你找到了五条悟的住处。

  客厅跟你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你随手丢下的抱枕都还歪歪斜斜地躺在沙发上。

  你拿起抱枕,犹豫了片刻,看向五条悟唯一的房间。

  “他应该不介意……”系统小声说。

  你当然知道五条悟不介意,可要进入他的房间,你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抗拒。

  睡觉的地方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极为私密的,一旦踏进去,你就真正进入了他的领地,说不定还能从中窥探到他的内心世界……像这样越过界限,深入地去理解另外一个人,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还是在沙发坐了下来。

  逆感症发作的瞬间,你的世界完全变了样,窗外时有时无的鸟叫声如同装了扩音器,在你耳朵里蜂鸣,怀中毛绒绒的抱枕碰到你的皮肤,让你感觉像是粗糙的砂砾刮过,刺得你的皮肤生疼。

  你把抱枕丢开,用力捂住了耳朵。

  厨房下方管道轻微的水流声、风吹过沙沙的树叶声、昆虫振翅的嗡嗡声,所有的一切都被你的感官放大,平时无害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东西,对现在的你来说却无比危险。

  你不会因此丧命,但还是觉得分外难捱——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声音,还因为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五条悟的气息。

  沙发上残留着阳光般温暖的味道,那是你下午在五条悟身上闻到过的,还有经常被甜食浸润出来的香气,桌面上不小心沾到的指纹……五条悟在此生活过的痕迹在你眼前放大,不需要怎么动脑子,你就能想象出他是怎么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吃着零食,跟人打电话,或者翘着腿看电视。

  真正被侵犯领地的那个人是你——他在你眼里的存在感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无处不在的影子挤压着你的心脏,令你觉得分外难受。

  他留下的气息仿佛编制成了一张大网,紧紧缠绕在你的身体上,让你无法挣脱,只能与他融为一体。

  连毛孔都能感受到他那匪夷所思的存在感,你在沙发上蜷缩起身体。

  鼻尖闻到了沙发温暖的气味,你难以抑制地回想起了五条悟在车上的拥抱。

  好暖……

  你意识不由得恍惚了一下,沙发柔软的触感让你差点误以为五条悟从身后抱住了你。

  他身上的温度总是比你高一点,但可能是常年开启无下限术式的原因,即使是夏天,他干净的气息也不会让你觉得讨厌。

  你很久没有说话,系统紧张地问:“晓,你还好么?”

  “……还行。”

  你闭上眼睛。

  光是与无所不在的五条悟对抗,就已经足够让你精疲力尽了,你没有心情跟系统说话,尽量放松身体,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你耳边突然传来惊雷一般的响声,皮肤上刀割似的痛楚让你浑身冒冷汗,不得不睁开眼。

  甚尔站在你的面前,月光洒在他的背上,他的神色晦暗,如果不是他手上没有拿天逆鉾,你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夜晚。

  “不能离你太远的限制是假的吧?”他说。

  你从食堂离开,他也没有再出现虚弱的情况,他当时就发现自己被你骗了。

  可你现在没有心思跟他闲聊,你拉下脸,直接道:“我要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

  “不行,除非你把咒力限制放开,我想去哪就去哪。”

  “做梦!”你立即坐了起来。

  想去哪就去哪?

  把他放走,你以后还能找到他么?

  你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他啧了声,“我看你才是做梦,你以为你能留住我?”

  他伸出手指掐住你的脸,大概没怎么使劲,你还是觉得脸上一痛,眼里不由自主地渗出了泪水。

  他手指僵了僵,然后用力在你的脸上捏了一把,恶声恶气地说:“赶紧把咒力的限制放开。”

  “不要!”

  你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说话都带上了鼻音,你想掰开他的手,可他根本不是现在的你能够反抗的。

  滚烫的眼泪掉到甚尔的手上,甚尔愣了愣,“这么娇气……你私底下就是这么跟五条悟撒娇的?难怪他那么喜欢你……”

  “滚!”

  你心里一阵来气,“再不滚,我对你不客气了!”

  “就你?”

  甚尔放开手,俯身撑在你身边的沙发上,上翘的嘴角尤其挑衅,他笑着说:“你现在不客气一个给我看看?”

  他呼出的气息犹如烈火从你脸颊烧过,你擦了擦眼泪,看向他:“你是自己要求的。”

  甚尔不客气地嘲笑你,“就算把你供应的咒力抽走,你也打不过我,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来也不是为了跟你废话,赶紧把我想知道的事告诉我,天逆鉾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

  “还是有什么人把它交给你?”

  大概是忌惮五条悟可能赶回来,他的语气比平时急切几分,可你还是觉得自己更生气了。

  他想找的人不就在面前么,跟眼瞎了一样——你咬了咬牙,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说话。”

  甚尔又狠心地掐了你一把。

  脸上的痛楚让你的视线再次变得模糊,看到你眼泪往下掉,他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更来劲了。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甚尔还在说着。

  你心里的怒气不断累积,在他连连催促之下,你深深吸气,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你睁大眼睛,努力从模糊的视线里分辨出他的身影。

  “你真的想知道?”

  说话时,你的喉咙干涩,声带传来了刺痛感——都是因为甚尔,如果他不这么对你,你根本不会这么狼狈。

  “这不是废话么。”甚尔带着痞气的声音传来。

  你呵了声,突然加大了音量:“那就———臣服于我!”

  双重咒令的力量爆发出来,顺着他捏住你的手往上,席卷到他的全身。

  他的身体陡然僵住,然后身体半蹲下去,变成了仰视你的姿势。

  你坐在沙发上,视线比他略高一些,将他的惊愕尽收眼底,他半蹲在你前方的姿势无比顺从,像是训练有素、对主人无比服从的大狗狗,你心里升起了奇怪的成就感。

  你忍不住说:“叫声主人来听听?”

  “主人。”低沉悦耳的声音从甚尔嘴里吐出。

  你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眼里喷薄的怒火让你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好乖。”你笑着把手伸过去,摸了摸他的脸。

  他脸上的温度被放大,变得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你被烫了一下,手指蜷了蜷,不着痕迹的收回手。

  你没有立即解开双重咒令的效果,反正后遗症已经生效了,再延长一段时间对你来说也没有差别。

  认真回想一下,就算是被你包养的那段时间,甚尔的听话也是限定在一定范围内的。

  完完全全任由你主导,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不好好玩怎么行。

  你笑盈盈地问:“把伏黑君叫过来怎么样?让他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他跟伏黑惠是什么关系,但你的话立竿见影,他的眼神化作了即将喷发的火山,神色扭曲得极为骇人。

  强悍的气势在你被放大的感官里,比飓风还要猛烈,差点将你的思维给击碎。

  你脑子嗡地一下,突然有些庆幸,如果不是你用咒力唤醒他,对他有一定的约束力,现在你还不一定能压制住他。

  在他杀气的针对之下,即使是双重咒令也无法让你产生安全感。

  可你也不能这么解开咒令,那会对你更不利。

  静静思索了片刻,半蹲在你面前的甚尔眼神凶戾得像是要把你凌迟了,从你的角度能将他整个身体都尽收眼底,他矫健的身躯即使收敛起来,也是蛰伏在丛林中的豹子,而不是真正无害的小动物。

  可他仰着头看你的动作不像是肉食动物捕猎,而像是在乞求你的垂怜。

  你心里忽然一动。

  你低声说:“讨好我。”

  甚尔的身体一僵,狂躁而凶悍的反抗感从他那里传递过来,差点挣脱你的咒令束缚,你迅速补充道:“不要反抗!”

  “甚尔,讨好我!”

  两道咒令下去,从他那里传来凶意被磨灭。

  他突然站了起来。

  你心里一紧。

  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弯下腰,双手撑到你的身侧,把你困在了沙发里。

  他动作缓慢,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强壮的身体却仿佛化作囚笼,牢牢困住了你。

  当他的脸凑上来,你不禁屏住了呼吸。

  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凶狠,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可动作却无比的轻柔。

  他微微启唇,温柔地亲了亲你的眼角。

  怎么会……你愣愣地眨了一下眼,从他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不可置信,夹杂着恍然大悟。

  不管他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他的身体依旧温柔地抚慰着你,滚烫的舌头从你的眼角掠过,顺着你的脸颊往下,将你脸上未干的泪水舔舐得一干二净。

  他眼里的火山终于爆发,干燥炙热的气息像是岩浆浇到你的脸上,你的脸颊迅速升温,呼吸加重了几分。

  你的嘴上突然一痛。

  他那道伤疤蹭到了你的唇上,在感官放大之下,伤疤略微凹陷下去的地方让你觉得无比光滑,你忽地抬起双手,尽管知道他无法反抗,你的手指还是抓进了他的头发里。

  你把他的头固定住,仰起脸,在他唇角的伤疤上亲了亲。

  他的呼吸一沉,然后像是断了线那般消失了。

  从他身上传来的危机感让你浑身战栗,你咬了咬他的上唇,对上他似曾相似的幽暗视线,里面灼烧的火焰让你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

  如果没有这个负面效果就好了……你的唇贴了贴他的嘴角,随即放开他,低声说:“出去。”

  甚尔瞬间瞪大眼睛。

  反抗的意识再次从他那里传递过来,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无情地对他重复:“去门外守着。”

  “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甚尔咬紧了牙,眼神凶得像是要把你活生生吞噬掉,然而不管他多不想离开,身体还是在咒令的影响下走了出去。

  重重的关门声传来,隔绝了他压抑到了极致的气息,你呼地长出了一口气,身体重新缩进沙发里。

  刚积蓄了一点的咒力再次耗空,连带你的意识都变得消沉了,你眼皮越来越重,忍不住闭眼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你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

  “莱奥?”

  他的声音被放大到失真,像是鼓点响在你的耳畔,你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耳朵。

  那人咂了咂舌,粗糙的手指蹭上你的脸,另一只手拿开你的手,捏住你的耳垂,兴味地捻了捻。

  “走开……”你难受地叫了出声。

  你听到那人笑了笑,更变本加厉地戏弄你,手指从你脸颊挪到下巴,挑开你的衣领,隔着绷带不轻不重地在你后颈按了按。

  你反抗的手被他压制住,他的手指解开你的领子,从你的领口探进去,肆意揉捏着你的肩膀,在你的锁骨上摩挲。

  指腹粗糙的茧子蹭到你的皮肤上,一阵阵痛意刺激着你的神经,你的意识断断续续,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打湿了那人的手。

  他好像想替你擦眼泪,结果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忍不住轻轻啧了声。

  沾了泪水的手指扯开你的衣服,蹭到了你的腰上,湿哒哒的感觉让你浑身发冷,肩膀上他的气息无比的热,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你几乎快要崩溃了。

  “放开我……”

  你带着哭腔的求饶让他顿住,他手指在你腰间点了点,像是在思考,对你来说却有如拨动琴弦,你身体为之一颤,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低笑了一声。

  “这就不行了?”

  带笑的语气卷着悠长的呼吸,犹如火焰从你的皮肤掠过,思绪断了点般,无法集中起来,你的注意力都在他的那边,你抓住他的手,凭本能用力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是否满意,总之放在你身上的手没有离开,断断续续地戏耍着你,拉扯你的意识,像是要把你彻底撕碎。

  第二天,你睁开眼。

  你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梦里,你被人扔进火山里,那座火山仿佛有意识般,操纵岩浆从你的身上滚过,你的身体被翻来覆去地摆弄,然而你仔细回忆,却怎么也无法回忆起梦的细节。

  你打开门,看到甚尔双手环胸倚在门边。

  他侧头瞥了你一眼,嘴角挑起微小的弧度。

  你问:“昨晚有人来过么?”

  “没有。”

  “真的没有?”你不放心地询问。

  “真的没有。”他再三保证。

  “……”

  他望向你的眼神带着热度,你不知不觉往后退了一点。

  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那道疤在他桀骜的脸上突然变得性感至极。

  你把视线移向别处,盯着门外郁郁葱葱的树木说:“我现在给你解开限制,你可以离开了。”

  甚尔没有动作,连靠墙的姿势都没有改变。

  “不急。”

  他的目光从你扣到最顶端的衬衫上掠过,带着笑意,悠悠地道:“我们之间的协议还没到期。”

  “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有协议。”

  “怎么没有?”

  甚尔挑眉:“你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当打手,把你身边的人全都赶走么?”

  你抬眼看他,从他眼里看到了非同一般的认真。

  他伸出手指蹭了蹭你的脸,很是随意地帮你把微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你可以放心了,”他幽冷的瞳孔将一切都排斥在外,只留下了你的影子,在你耳边响起的声线被刻意压低,有如磨破的刀锋,粗粝而危险,“——只要我还在,以后没有人能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