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点果树吧,葡萄青苹荔枝,辟谷也要吃水果。

  合着上面的人根本就没再听他说话,那自己在这里较什么真。

  相欣怿心里愈发清晰,眼前这人就是他的克星,专克自己,喷涌怒意在胸腔间翻滚,呼哧呼哧气的生疼,一口血喷出三尺,溅在左脸颊一边,狼狈不堪倒在地上,咕噜转着眼睛。

  “哦~”郁作清低头:“吐血了?”

  这就气吐血了,不似之前那么能气了,他摇摇头,目光尽是嘲讽:“相大人可知你烧的是那些人的命根,要是真的气我,你大可对我下手,迁怒在别人身上还真是君子啊。”

  他咬重君子二字。

  等了半晌,可就等这几句再气气相欣怿:“你这般频繁出魔界,是不是忘了,魔界地牢底下封着个千年凶兽,要是再找不到魔尊镇压,那凶兽跑出来第一个吃了你,千古年来第一个抽凶兽血脉的魔修,真是凶吃凶。”

  “只是你看看这脸,反噬不好受吧。”

  “你怎么会知!”相欣怿缩着身子,想要看清他究竟是谁,一个乞丐怎么会知道他这么宝贵的事情。

  怎么知道,当然是他眼睛看到的。

  重生前入了魔界,相欣怿没了那只魔兽骚扰,风生水起,天天给他整幺蛾子,要不是他气不过半夜去他房里放蛐蛐,他还见不到那人啃着凶兽胳膊吃,差点没吐出来。

  相欣怿不敢动他,怕是也有这部分的原因在里面。

  “秘密,我怎么会轻易告诉你。”郁作清狠戾出掌,捏着他的脖子一寸寸往上:“收起你的坏心思,可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东西了,你杀不了我,可我敢杀你。”

  明明郁作清手是温热的,相欣怿却觉得如冬水结冰般寒冷,明明就是个……乞丐,怎么会有这般可怕的语气和眼神。

  这个时候相欣怿修炼时间不长,及时收手做个好人他还能救。

  相欣怿不肯妥协,啐了他一口:“呸,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你不怕我告诉你师傅?”

  他还能叫怕了不成,至于刚刚的心惊,定然是错觉,一个入灵修不过几月的人,能翻出什么浪花,等他身份暴露,来魔界还不是任他宰割。

  郁作清迟疑,他确实没有坦白这件事情,要是景鹤因此嫌弃他怎么办,绑起来?

  相欣怿看他未接话,甩头瞥向另一边。

  仙界第一仙可容忍不了他的徒弟是个魔,他手上可是有把柄:“你要对我客气,妈的!”

  郁作清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筑基全力一拳,没了修为的相欣怿还真受不住,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你是不是畜生!”

  “啊——”相欣怿直接被甩飞摔在地上。

  景鹤人刚到,就听见有人这般说他的徒弟,自然不能容忍,灵气也未收,是打得狠了些,相欣怿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五脏六腑都被灵气烧灼,疼得吸着冷气。

  他今日就不该来鲛人族,他有什么想不开啊。

  “你们……我投降,我不打了还不行。”相欣怿可承受不住再三的殴打。

  有本事他们给他解药,公平来战。

  “师傅,你来了!”郁作清拍拍自己椅子旁边:“快坐下,这人也太顽固,就是不招,我可是问了好久。”

  景鹤碍于有外人在,安静坐在他旁边:“真相已出,不必追究,你打算拿他作何处置。”

  “师傅说的是。”郁作清在景鹤面前还是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少年气哼哼两声,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相欣怿,此处留你不久,解药给你,你快些离去,你那手下怕是见你久日不归寻来了。”

  他丢过去瓶子,里面解药滚了出来。

  牧仪可离不了这位,几日无信就要来寻。

  相欣怿嘴巴微张,咽下疑惑。

  这人身份未知,他还是不要多惹事生非了,只是,这仇不报他心有不甘!

  他狼吞虎咽吃下那颗丹药,等身上力气恢复些许:“景鹤,你知不知道你旁边那位是个疯子,他也不怕哪天演疯了,他根本不像表面那么单纯。”

  “别被他骗了。”

  他第一次诚恳希望景鹤擦亮眼睛,赶紧踢了这个徒弟,他没了靠山嚣张不了多长时间。

  景鹤神色凝重,偏头死死盯着相欣怿,神色阴霾,面孔像结了冰般冷:“有眼无珠。”

  他不在就是这样叫人欺辱的,相饕餮不仅吃的多,现在连话都这般脏。

  他揉了揉手腕,压着对方在地上揍了一顿,手中剑都未出鞘,打得相欣怿连还手力气都没有。

  景鹤出了气,扔出水面随意丢在岸边:“言行有失,妄为人!”

  郁作清追上来,替他拍抚脾气:“莫气莫气。”

  “这就是生气?”景鹤问道。

  郁作清瞧着景鹤有了其他表情的样子,有些新奇:“对,这就是生气。”

  无情道不该有这种情绪,郁作清问:“师傅,你又改道了?”

  景鹤:“无情道已经不适合我,再修下去只能是自取灭亡。”

  “不必忧心,我自有打算,改道不难,我还有之前功法,从头再学便是。”

  郁作清低着头起了其他心思,眼眸中擦着万千星光,拽着景鹤袖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景鹤拥住他的肩膀,视线下移,郁作清避开眼看向别处,别扭性子不知跟谁学的。

  “是我心思不纯,修不了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