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作清在后面一直想要开口,上下嘴唇动了两下,想到那双手划过大腿一路向下露出雪白的大腿,喉结不自主咕嘟吞咽,这在寂静夜里是个很明显的响声。

  要不还是说一下,景鹤对他也挺好的,冻风寒了也要他照顾,到时候端茶送水少不了折腾,现在替他绑衣服是作为弟子的该做的,要是伺候到床上,那才是道侣做的事情,于情于理不合规矩。

  郁作清丝毫未发觉,走在前面的景鹤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郁作清自己纠结半晌,手掌心捏了一把汗成功说服自己。

  他自请道:“师傅,我替你绑上吧。”

  景鹤心愿达成,手指松开提着的衣角,任由他滑落到肩膀。

  他转过身,里衣半敞开,他挑开衣服拿出里面的带子:“里衣也要绑。”

  郁作清扑面都是景鹤身上沐浴的香味,也不知道他平日用的什么皂角,不过向他们这种修仙大能不都是清洁术就能洗干净,还废什么时间洗澡。

  郁作清手上拉着两个带子,手指翻花替他绑上了蝴蝶结,衣服勒紧贴在身上,郁作清离景鹤胸膛特别近,稍微再往前些就能碰到他的锁骨。

  系好了一个,等下一个时候熟能生巧,很快,里衣的带子已经完美连在一起。

  景鹤站了许久,稍微动了一下,赋有弹性的胸肌贴在郁作清的右脸,他腿都软了,头皮发麻从头到脚都红彻底,殷红的颜色使他指尖动作有些繁乱,系外衣带子时,好几次都绑成了死结,他试着解开,反而越缠绕越乱。

  该死的景鹤乱动什么,那种东西碰在他脸上,真的很奇怪。

  郁作清脚趾都不由得在布鞋里乱动,身体僵硬,只有手指还在动作。

  圆月高悬于空,皎洁的月光照在二人身上,高的那位低着头,看着低个子的郁作清耐心替自己绑衣带,放置两侧的手却虚虚半怀绕着他。

  “绑好了。”郁作清松懈下来,说完这句向后退。

  景鹤在他站稳后收起了自己的情感,须臾,与他站在一处亭台前,注视今晚的月亮,如郁作清口中所诉,确实比以往的更圆些。

  郁作清不知道景鹤在想什么,一只脚不停向后挪去。

  再过几步之遥就踩在悬崖边,景鹤言道:“月亮再好也不急于这一时,回房吧。”

  郁作清像是得了赦免令,头也不回往山下跑去。

  他一路小跑,连最基本的告安也忘了说,只要稍微靠近景鹤就会全身暖暖的,哪怕说几句话心中都不由得窃喜,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前世教训怎么吃不够啊。

  郁作清掐疼自己的胳膊,用疼痛长点记性。

  以后不是什么有好处的东西,他就和景鹤扮演普通师徒好了,像今天那种过分的举动,还是让景鹤收敛些。

  至于景鹤。

  郁作清摸不清他对于自己的兴趣来自什么地方,不可能是自己刚开始调戏他几句就让景鹤对自己痴情起来,要真是如此,那他就求着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拔腿就跑,一句废话都不会再说。

  夜里无眠,郁作清睡不着,直接坐起来,翻开那本功法连起来。

  引气入体周转至丹田,调动魔气与灵力共同融合,也亏他体质特殊,这步没有太困难,等再次睁眼时天已晨亮,他体内的杂质在一步步运转丹田内排在体外。

  郁作清给自己用了净身术,穿上弟子服,将鸣鸿剑挂在腰间,柳色青衣显得他自若又温和,原本张扬性子也压成谦和模样,眨眼间,痞气藏在了眼底,唇扯出完美的弧度。

  演武台,弟子们早就找好了自己的位置。

  郁作清是板板上钉的第一名,由大长老亲自授予令牌。

  弟子们对他的成绩怨言平消,一时间都是祝福的话。

  郁作清拿了令牌,退到人群内,看着大长老重新拿起几枚上灵丹赐予剩下几名弟子时,最末尾的那位弟子直接掀翻了托盘,那个金灿灿的丹药也在地上滚落了几圈沾上灰尘。

  郁作清本来以为事到尾声,今日是风平浪静,眼下却又有种直觉,是冲他来的!

  他像是一个找到新玩具的孩子,站在人外,配合演好精心准备的戏码。

  意料之中,那位弟子开口:“呸,郁作清这个大魔头,你们竟然还敢相信他说的话,要是哪天他在梦里杀人,是不是还有人为他偏袒辩护。”

  魔族,一个禁忌到所有灵修都不愿挂在嘴边的两个字。

  郁作清听到这三个形容他的名字,着实恍若隔世。

  “魔族!你可有证据。”涉及魔族,大长老不敢懈怠,但也不会凭空冤枉一个清白的弟子。

  郁作清自觉走到演武台上。

  为了让他入魔,幕后之人会用什么东西,揭穿他的体质。

  郁作清气质恬淡,单看外表清纯无害,就算他行事张狂,弟子也无人信他是魔族人。

  陌九直接跳上来,狼狈在台上滚了一圈站起来,指着对方的脑袋:“你说什么呢。”

  三长老莫名其妙唤他前去人画像,他就觉得事情不对,次日就冒出这个弟子出来指认,三长老要害郁师兄的心人尽皆知,但也容不得其他人这般放肆乱言。

  “我说什么你听不见啊。”那名弟子灵力一撒,千百张带有小图画的宣纸随风飞起,刮到每个人都手上。

  “你们手上的画中人就是前任魔尊,除了几个明显特征,你们说,他和郁作清有什么区别,难道这还不能证明他是魔族后裔吗。”

  陌九手上也有一张,郁作清看了一眼就没了兴趣,站出来如他一样,甩出几百张宣纸质问他:“那我还说,你与魔族纪续长得相似。”

  “你可认。”

  郁作清撒出的画像,与那名弟子更为逼真,只是画中人沾了杀戮,眼神凶狠更加渗人,再看弟子怒目圆瞪,愈发相似。

  离他近的弟子都往旁边靠了靠。

  “我说真的,你们不信吗!长老,你哪里应该有测试灵根与魔气的灵器,取出来一用便是。”长老说的果真不错,这人嘴巴果然利索难缠。

  大长老怕事情闹大,当即取出测验灵力与灵根的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