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尊反应过来想改口,他猛地收紧搂腰的手,沉声抢道:“.…..真的想我?”

  洛冰河满怀忐忑的希望,沈清秋却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他急了,一副快要哭得样子:“到底想不想?”

  沈清秋磨蹭两下,终是点了头。

  洛冰河呼吸一滞,他等了多少年,终于等来这一天。

  一点微弱的星火在他瞳孔里慢慢亮起,迅速以燎原之势席卷了整张脸、整个人,眼里涌上泪花,他深深埋下头去,把脸搁在沈清秋颈窝里,捂住沈清秋的手慢慢松开。

  然后,开始又碎又密地,珍重地吻着沈清秋的嘴角,

  沈清秋猛提一口气,从齿间蹦出两个字:“.…..胡闹。”

  洛冰河无视那两个字,自顾自道:“我也好想、好想。没有一时一刻不在想…… ”

  沈清秋胸间的气慢慢泄了,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半晌,叹气道:“.…..那你为何前几天又不去梦境中找为师。”

  洛冰河又黑又湿润的眼睛盯着他,“师尊不嫌我烦么。”白天也缠,晚上也缠。

  沈清秋干巴巴道:“知道自己烦,还不收敛。”

  洛冰河眼睛黯了黯,“反正师尊也不是第一次嫌弃我了,烦就烦吧。”

  不过想到师尊刚才亲口说想他,他低声道:“师尊每次在苍穹山,和其他人在一起时,都笑的那么开心,我还以为不怎么会想我。”

  沈清秋道:“胡说。”

  洛冰河捉住他一缕头发绕了绕,“诚然师尊脸上总不会笑得开怀,但师尊心里笑没笑,我当然是知道的。”

  语气撒娇中带着埋怨,犹如欲求不满的小媳妇。

  沈清秋翻了个白眼:“是。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不要做蛔虫。”

  沈清秋拍开他玩头发的手,“那你还想做什么,你倒是说说,为师都对谁笑过。”

  洛冰河被拍开又坚持不懈地继续骚扰,后来每说几个字,就被拍一下,“很多人,柳……柳师叔,岳掌门,尚清华,明帆,宁师姐,仙姝峰的,万剑锋的,千草峰的,穹顶峰的,百战峰的,守山门的,扫山梯的……”

  沈清秋批评:“那声师叔叫得太没有诚意了,以后不许这么叫。”

  洛冰河怨念道:“他管我叫小畜生白眼狼,那倒是诚意十足。”

  沈清秋闻言笑了出来,顺手抓起塌边的折扇,就在洛冰河脑门旁敲了敲:“他说错了?狼爪子都敢伸到为师身上,你不是小畜生是什么?”

  洛冰河居高临下趴在沈清秋身上,师尊这话说得嘴角上扬,语尾上挑,似轻还重,略有轻佻,洛冰河只觉得一把火在心头小腹毛躁躁地乱烧,不自觉动了动,一条腿插进沈清秋双膝之间。完了又怕被师尊发觉踹下竹榻,忙把头送过去,让师尊敲个够。

  “就算是小畜生,也只是师尊一个人的小畜生。别人不许叫。”

  这话太肉麻,沈清秋被震得脸都僵了,忙戳洛冰河胸口,“起来。”

  洛冰河刚尝到点不为人知的小甜蜜,还没暗自开心够呢,不大甘心,但还是爬了起来,坐到塌边。

  沈清秋也坐起来,因为刚才在榻上滚过一遭,脸颊现在还有层薄红,蹙眉不语,低头揉后腰。他发丝微乱,中衣领口歪斜,一段白皙的颈肩露出来。

  洛冰河一瞬不瞬地看着,越发难以自持,他凑过去,慢慢替沈清秋揉。

  沈清秋满意道:“乖,贴心。”

  洛冰河立即打蛇随棍上:“我更贴心的好处,师尊还不知道呢。”

  “和天琅君对上的时候,若是师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叫我。”

  沈清秋沉默两下,斟酌道:“你父亲……”

  洛冰河把头埋在他肩膀上:“我没有父亲,只有师尊。”

  沈清秋认真道:“若是勉强,千万不要逼自己。”

  洛冰河手上动作不停,随意道:“不勉强。”

  他是真的不勉强,天琅君这个父亲,无所谓的。

  沈清秋沉吟道:“掌门师兄可能不会让我出战,初雪之时,洛川,这个时间和地点,你最好留意一下。”

  洛冰河捏着沈清秋腰的力道缓了下来,温声道:“有时候,我觉得,师尊对一些事真是了解得过了头。”

  他想起梦魔对他说的话,“就像在圣陵那时,师尊分明从未进入过圣陵,却对其中墓室布局,守陵魔物了如指掌,还能善加利用,教弟子好生敬佩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