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眼看着条野气得都快狂化了,那副恨不得把弗兰的嘴撕烂的架势,让他很是头疼。

  “条野是不是小三不重要,老夫就觉得六道骸有这么一个徒弟,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福地上前一步,一手按在了条野的肩膀上。“冷静,他是故意激怒你的。你忘记上一个被他激怒的人是谁了么?”

  是谁呢?哦,不就是跟他一起开长官会议的所有人么,若不然弗兰怎么会被硬塞到他们猎犬手里,他们也不想要的啊!

  “大叔真是没有幽默感。”弗兰心里很遗憾,“不过我是真的想要让小遥成为me的师娘。”

  “然后好让你达成上位成就是吧?”立原面部肌肉抽搐得很厉害。

  香取遥,缓缓的吐了口长气,反而因为他这副松口气的样子得到了其他人的注目。立原有个不妙的念头,“香取先生……不会吧?您真的和六道骸……”

  “怎么可能,骸是哥哥啊。”香取遥叹气,“弗兰真是的,总是和骸开一样的玩笑。”

  “总是这么迟钝的小遥me已经习惯了。”

  “不,骸真的没有这层意思,就算是玩笑开这么多次也笑不出来了。”

  弗兰顿了顿,声音难得变低了一些,垂着头看起来一副很失落的样子。“竟然不上当么,好可惜。”又原地复活过来,“不过没关系,造谣容易辟谣难,只要所有人都知道您和师父有一腿,包括这个白毛愉悦犯在内的情敌就会联合起来杀掉师父。”

  弗兰认真的说:“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师娘。”

  “才不是呢!而且师娘什么的,我是男生啊!”

  “好的,me要继承师爹。”

  香取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憋屈的重新抱紧了拐杖,低声的控诉:“弗兰好过分。”

  弗兰的眼睛发亮,掏出一个相机咔嚓咔嚓的拍了几百张。“小遥这个委屈猫猫的表情百看不腻,又可以用这些照片去和那些冤大头交易了。”这是合法收入!

  香取遥,觉得自己被迫害了,他抿紧了双唇,扭过身不想看到弗兰那张脸。

  这段对

  话,让福地直接用刀压制住条野,二人刀尖接触的碰撞声夹杂摩擦出来的火花。福地喊道:“条野你别这样!”

  “我今天一定要杀了这只青蛙!”条野冷笑连连,“队长请不要阻止我,当着我的面调戏我的人,可以处刑了,我要让你体会到世间最残酷的死法!”

  “谁是你的人?”香取遥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搞清楚,我们分手了。”

  一支利箭直直的戳进了条野的胸口,顾不上弗兰,他原地跳脚喊道:“为什么啊!明明是这只青蛙欺负你,却将火撒到我这边吗?!”

  “因为弗兰还小。”香取遥内心十分挣扎,“他还不到十六岁呢,对孩子要宽容一点。和小孩子计较这些也太幼稚了。”

  宽容你个鬼!这里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想对这只青蛙宽容。你这滤镜让人难以理解啊!

  “你对他的话都不会反驳的吗?!他刚才说了很下作的话吧,舔jio什么的——那明明是我的特权!头发到脚,从内到外都是我的特权啊!”条野一把将刀摔在地上,气得口不择言。

  “呀,当着孩子的面瞎说什么呢!”香取遥一张脸爆红,把拐杖扔了过去,砸中条野的肩膀,“给我做个成熟的大人啊,条野先生!”

  “什么见鬼的条野先生,刚分手没几天就交了三个男朋友的家伙没资格说我不够成熟!”给我叫小菊啊!

  一边的烨子,好心的给瞠目结舌的立原和铁肠分享自己带的西瓜形状软糖,由衷的感慨:“有了小遥后,我们部队热闹了好多。”八卦也多了许多,是难得的吃瓜快乐。

  立原和铁肠无法理解她的心情,只觉得……你们公然在外人面前讨论这些真的没问题么?没想到私底下还挺能玩的啊。

  “me的小遥真是活泼啊,看起来中气十足的样子,没受苦就好。”弗兰突然从他们中间冒出来,自来熟的加入进去。

  “……明明罪魁祸首是你吧。”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立原心里在叹气,倒是没有拒绝糖果。

  看着香取遥气得不停的拉扯条野的脸颊,条野痛得惨叫却没有像对待其他人

  那样直接把人推开的样子,怎么说呢……稍微能理解为什么这两个人能交往了,大概就是愿打愿挨吧。

  “所以,会分手说到底还是条野的错。”烨子做出了总结,其他人一致的点头。烨子也有些好奇的问弗兰,“为什么你听到这些话都不会生气?不是喜欢小遥么?”

  弗兰无动于衷的说,“小遥不会对未成年出手,me长大前的这段时间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独守空房吧,那也太残忍了,男人嘛,要大度一点,不能学那个小肚鸡肠的愉悦犯。”

  立原最终艰难的憋出了一句:“不愧是外国人。”这思想开放的程度,难以理解。

  等闹剧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所有人排排坐的等着福地开会。福地在这段时间已经喝了两瓶酒,吃了三盘下酒菜,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说:“这只青蛙暂时待在我们部队,除了小遥和老夫,其他人轮流值班看守他,身边至少要跟着一个人,别让他搞破坏。”

  “为什么啊,我还打算拿到他的审讯权。”条野很不满,“我有办法从他嘴里撬出详细的瓦里安的情报。”

  烨子冷笑:“不,我的官比你大,要审讯也是我先来。我也好奇幻术师的手脚用来插花是不是会更加好看。”

  “me可以在这段时间和你们一起执行任务哦,当然了,薪水要发,me不打白工。”弗兰说,“me保证不会主动联系瓦里安,他们不知道me在日本。”

  现在估计因为等不到小遥自动送上门,都气得一肚子火吧。啊啊……在他们消气之前是不会回去的。弗兰当时是故意坠机的,因为从六道骸那里知道小遥不在加州,怕到时候自己这个诱饵没发挥作用,反而变成出气筒。

  结果……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找到了小遥。弗兰‘深情’的看着香取遥,觉得这就是缘分吧。

  他认真的对香取遥说:“me也会帮你参详一下那三个男朋友的人品,毕竟是在成年之前代替me的替身。对了小遥,你喜欢哪种姿势?me要提前做功课。对了,me最近也会用舌头给樱桃梗打三个结了哦,是好心的人妖教me的

  小遥要提前检验一下么?”

  “……弗兰啊啊啊!!”在这么多人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口//

  “真是可爱。”弗兰将相机剩下的容量全部用来记录此刻香取遥那又羞又臊还不能打他的表情。这阵子的小遥不足总算是缓解了不少。

  某种程度上来讲,弗兰不愧是六道骸教出来的徒弟,恶趣味青出于蓝不说,在瓦里安里日夜与各种大伤器相处,也进化成了究极腹黑。

  一把军刀刺入弗兰的青蛙头套,将人提了起来,挂在了墙壁上。条野笑容狰狞:“很好,今天你就归我管理了,会好好招待你的。”

  “……刚才是准备刺入me要害的吧。”如果没有及时避开,被刺的就不是头套,而是头骨了,会脑浆都一起溅出来。

  “是哦,还会让你身体少个零件。”条野笑容恶质。

  弗兰,默默的想捂住自己的下身,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有束缚带,就有点绝望。他想要用最委屈的表情求得香取遥的怜惜,却发现香取遥已经一蹦一跳的往门口跳去。

  “我还有额外的工作,现在去技师那边治疗,最近就不回来了,你们加油。”虽然技师的治疗很痛,可是比起被弗兰欺负,还是快点治好比较好。

  他想念弟弟妹妹了,不是弗兰这种标准的弟弟妹妹。

  等香取遥一脸疲惫的回到港口时,听到消息的泉镜花来迎接他。“遥大人,度假还愉快么?”

  香取遥想起了自己给港口请长假的理由,哭丧着脸摇头:“一点都不。”瓦里安里他最怕见到的人就是弗兰,而也正是因为弗兰让他对弟弟的年龄标准有了下限。

  想当年,九岁的弗兰还是个头顶着苹果头套的小孩子,他们曾经是那么亲密无间,那么快乐,哪知道性子越长越歪。他只能感慨,瓦里安果然不适合小孩子待,经典例子就是弗兰和贝尔菲戈尔。

  验证了什么叫做时间是一把杀猪刀,瓦里安是专对孩子的童心下手。

  去森鸥外那里报道,和爱丽丝泉镜花一起玩了一下午,香取遥疲累的来到了太宰的住处。太宰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门,看

  到是他后,撇了撇嘴。“哟~大忙人竟然有空来找我了,你还知道回来呀。”

  香取遥,歪头不解。“太宰你吃错药了?”为什么会说出小说电视里那种深闺怨妇的情节。

  太宰再接再厉,矫揉造作的掐着兰花指说:“我猜猜为什么来找我,哦~因为是遇到了不适合跟绫辻先生和乱步先生提的事情吧,果然……”

  他别过头,用一种被狠狠伤害过心灵的语气说:“我就知道,我在你心目中顶多是第三位。”

  “不是哦。”香取遥严肃的反驳了他的话。“太宰才不是第三位。”

  太宰,眨了眨眼睛看向突然认真起来的香取遥,然后听到对方咬字清晰的说:“排完了弟弟妹妹和纲哥他们,你顶多在第四页。”

  “……我能问一下,一页有多少人么?”

  “二十?”

  太宰打开门,心塞塞的说:“进来吧。”他也是傻了,为什么要跟着对方的思路走,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这小子脑子里装着一个看不到边际的盆地。

  这是武侦社的员工宿舍,单间,玄关对着一个简单的开放式厨房,里面是地板铺着榻榻米的和室,角落放着一个装半满的黑色垃圾袋,地上凌乱的床铺没有收起,旁边是十几个空的酒瓶。

  不算太乱,也不算太干净,只有最简单的家具和用品,空荡荡的像是一间临时租几天的短期公寓,随时可以收拾东西拎包走人。

  怎么说呢,一点生活的气息都没有,若不是乱步说太宰自从进入武侦社一直住在员工宿舍,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刚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购置东西。

  “随便坐吧,真是的,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整天,睡得好好的就被你吵醒了。”太宰这么抱怨着,人已经缩进了被窝里闭上眼睛,连杯茶水都不给,还准备睡回笼觉的样子,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

  香取遥倒是没在意礼节的事情,坐在他床铺的旁边问:“你今天是休假么?”

  “没有,我翘班了。”是太宰懒洋洋的回应,还带着浓厚的睡腔。也不知道是真的困,还是在假装。

  香取遥点了点头,好像并不觉得这

  个回答有问题,说:“太宰……”

  “我要睡觉了,别吵我。”太宰拉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不请自来的家伙稍微有点自觉吧。”莫名其妙成为小四,还被打断了无数自杀计划,爱好被阻止的他已经是一条咸鱼了。

  就像是在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香取遥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平时对弟弟妹妹时才会有的,爱怜的笑容:“好哦,太宰想睡就睡吧,不用招待我。”

  猛地掀开被子,太宰瞪大双眼看着他,眼里哪还有一丝睡意。“等一下,你这语气,该不会今晚要留下来吧?”

  香取遥点头。“太宰这里是最安全的。”虽然在基地见到弗兰时他表现得很淡定,但实际上,他心里慌得要命。

  香取遥有些无奈的笑着,表情柔和的对太宰说:“一个晚上就好,只有待在太宰的身边,我才会有安全感。”

  在黑暗之中,汲取着罪恶萌芽成长的花,暴露在阳光之下,即使被灼伤被晒得伤痕累累,也很坚强的不肯回到阴暗的角落里疗伤。在香取遥的眼里,太宰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虽然平日好像一直都在欺负对方,但实际上香取遥对太宰的好感度非常高。

  太宰愣愣的看着香取遥,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全身都在发抖,裹着棉被慢慢的退到了角落里,牙齿在打颤:“等一下!你、你是在说些什么呢!”

  他发出了像是少女受惊后的凄厉尖叫:“我卖艺不卖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