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港岛总是灰蒙蒙,没有入了夜后的霓虹灯,即便街头人来人往,但那些建筑物却还是显了几分萧瑟。

  鲁德培在家中昏睡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前来寻他的阿标发现了他的异样,然后喊来了医生替他诊治。

  酒精和冷风混合在一起便是他开始发起热来,一连吞了几副药后才让他稍微好转。

  在家待这几天,好些事都荒废了,但早些日子和一人的约定正巧就赶在会儿,鲁德培就算再怎么疲惫,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爬起来好好洗漱一番,准备入了夜后去赴宴。

  “BOSS,不能改日吗?”

  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的鲁德培顿了顿,目光阴沉沉地在镜子上映出来的人影上扫了一眼,道:“都这会儿了,你倒突然不懂事起来了。”

  阿标未再多言,只是低了头去看脚底。

  鲁德培心知阿标这话纯属关心,也是随口一讲,所以就并未放在心上。他利索地整理好了领带,又仔细梳好了头发,这才重新将眼镜架上鼻梁,转身往外走去。

  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看,等到了客厅以后,他倚在沙发旁,伸手摸了药出来,随手拿了一旁的洋酒混着喝下。

  酒精下肚没一会儿,他的脸颊就透了点红,看起来倒是正常许多。

  “走吧。”他手抄兜,瞥了一眼丢在柜头的车钥匙,阿标很有眼色地上前拿了,自动顶上司机的职位。

  与人约的地方在油麻地那块,离他住的地方略有些远,所以鲁德培提前了大半小时坐车过去。

  因为这会儿也慢慢到了饭点,相约地点又离庙街仅一街之隔,所以他们开车从庙街过的时候,还是颇有些不太顺利的——那些个卖杂货和食品摊的小摊贩都支在马路两旁,行人们七七八八围着,小轿车跟他们比起来,实在是算得上庞然大物了。

  鲁德培被堵得有些不耐,一路上抽烟抽了好几根,搞得车里一片雾蒙蒙,跟火灾现场似的。

  好不容易躲过了那些人,到了目的地以后,鲁德培一眼就瞧见了街对头有好几个黑衣人站在那,一脸凶神恶煞,害得旁人从附近过都得提心吊胆着绕过他们走。

  “真是好排场。”他嗤了一声,重新收拾好自己面部表情,等着阿标停好了车,这才伸手推门下去。

  旁人都是绕着走,而他们二人一下去就直接冲着那群人的方向走,所以也是十分显眼。

  负手而立的黑衣人中有一个脸上带刀疤的男人见他们过来,就上前几步迎上,先一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何人?”

  鲁德培目光虚虚从他脸上一晃而过,也没讲话,等着旁边的阿标凑上来讲道:“早些日子已经同明哥约好的今日见面。”

  刀疤男皱眉,将他打量了一番,这才侧过身,摆出一副引路的模样,道了声“先生请”,然后也不管他,直接转身走在前头把人往屋里带。

  鲁德培的目光不经意在旁边几位面无表情站在那的人身上扫过,瞧见了他们鼓鼓囊囊明显藏了东西的后腰,忍不住就在心里啧了一声——

  出个门还得带上武器,看来这位大佬仇家可真不少,走到哪都得让手下防着。

  他们约的地方不是什么豪华之地,以鲁德培的眼光来看,反倒是有些太过寒酸了。

  一个简简单单的小果铺,里头摆着一排排的新鲜水果,若不是早先知道这位新武二把手有这种装普通人的癖好,他也不会来这种地方同人约见。

  只是再瞧外头那些打手们的架势,这位二把手也当是很看中今日与他的约见,不然不会叫来这么多兄弟守门,生怕有个什么意外。

  看完一圈,鲁德培心里也有了些计算,对这次要谈的事情更是多了些把握。他并不计较前头刀疤男的失礼,只是低头唇角微勾,然后跟着往里头走去。

  作者有话说:

  发展一下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