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的坚持下狗朗没有给任何医务人员脸色看,拆除缝合线的过程十分顺利,最后,医生给狗朗戴上了特制的项圈。

  “这是什么鬼东西?”

  狗朗难受极了,想方设法把这个破玩意弄走,可无论他怎么挠,怎么扭转身体,这个项圈依然牢牢扣在他脖子上。

  伊丽莎白圈能让所有动物变得笨手笨脚,甚至狗朗走路时都摇晃起来。

  社第一次知道狼也能有这样颜面尽失的时刻,不过,被医务人员特许留下陪同的社努力忍住笑意,出言安慰。

  “是为了让你不舔伤口用的,你可不能挠下来,我不介意你难看。”

  虽然社没有借机笑话他,但狗朗依旧郁闷,伤口周围的毛被剃得乱七八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回去。他扭头想看一眼,这个该死的羞辱项圈将视线完全遮挡住。

  拆线时注射的麻醉剂似乎没有完全褪去效用,狗朗无精打采地趴卧在地上瞅着社。眼神无辜幽怨地像是被抛弃的小狗崽。

  社凑过去哄他,用两只小白爪搂住狗朗的脖子。

  “你快些好起来。”

  但在狗朗痊愈以前,冬天的第一场雪就到来了。狗朗和社被转移到了有暖气的屋子。这间屋子空间比原先临时安置动物的铁笼大得多,而且有整面墙是玻璃做的,隔着玻璃能看到一大片被围墙围起来的露天院子。院子里面搭着木质的平台,种着树,还有一个小池塘。

  社对温暖的室内温度此习以为常,狗朗却折腾了很久才弄明白并不是夏天到了。

  “你以前被人类饲养,想必没有挨过饿,怎么这几天伙食好了,却吃的越来越少?”狗朗怀疑社生病了,把那盆兔粮拨拉到社眼前,“你也应该让那些穿白衣服的人给你瞧瞧。”

  社尝试着往嘴里塞了一颗,摇摇头头,人工合成的味道还是让他想吐。人类也给他准备了蔬菜叶,社挑挑拣拣嚼了两片,依然味同嚼蜡,他的味蕾开始无比想念野生的苜蓿了。

  “这菜不新鲜了。”社为自己的没胃口编了个理由,蹲到墙角跟看雪景。他额头贴着无机质的玻璃,在冰冷的透明面上呼出一团水汽来,前足一踩,就是一个爪印。

  玻璃外面冰天雪地的世界,才是自由的。

  “怎么了?这几天不仅吃不下东西,还老是不开心?”狗朗根本不关心外头的是什么颜色了,他更关注眼前的白色,“墙边冷,快回来。”

  社应了一声,快步走过去,熟稔地依偎在狗朗身侧。他心里忧心的不只是自由,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白兔红彤彤的眼睛里闪烁着迷人的神采。

  社这么抬头看狗朗的时候,狗朗忍不住低头亲了又亲。面颊相触耳鬓厮磨,互相交叠的气味让狗朗心里十分满足。

  “唔…我其实有想和你说啦…”社害羞地推开狗朗。

  “什么事?”狗朗停下来。

  “那个…”社吞吞吐吐,不敢直视狗朗的眼睛,“你有没有觉得我最近反而胖了?”

  狗朗却不以为意,转而舔舐起社耳后敏感的区域,“胖了更可爱,抱起来好舒服。”

  社还想说话,却被狗朗牢牢扣住,翻转了身体。狗朗似亢奋起来,轻轻啃咬社绒团状的短尾。

  “可以吗?”

  狗朗明显带上情yu的声线让社失神了片刻。

  “不行!”但社忽然记起了什么,激动地地跳起来,随即愣住。

  他发现自己冷汗津津地从噩梦里醒过来,四肢直立,肌肉紧绷。

  四周是静悄悄的黑夜。

  屋子里依然温暖,监控探头的提示灯在角落闪着幽光。

  社对自己过激的反应疑惑不解了好一阵,立马又被一个更惊悚的猜测攥住了喉咙。虽然他肯定自己不会主动求欢,但狗朗的确比以前顺眼多了……社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仿佛以目前的状况半推半也没关系似的。

  这当然不行。如果一切都是荷尔蒙作祟,那说不定真的是他想象的那样,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社觉得自己这样奇怪的体质,应该也不是不可能……

  “你怎么了?”狗朗被他吵醒,睡眼惺忪地看过来,关切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什么。”社慌张地摇头,“我、我去上个厕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