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垂下眼眸,不再去和乌丸和光对视。

  手底下不属于自己的心脏在激烈跳动着,一下又一下撞击着琴酒的手心。

  琴酒微微怔神,他还以为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乌丸和光身上。

  在惊讶一闪而过的之后,琴酒以他自己都没想到的速度迅速平静了下来。

  他冷静地思考乌丸和光的举动是想表达什么,然后为什么乌丸和光的心脏会跳得这么快。

  但是他的手被乌丸和光握着,手背被捂得温热,手心隔着衣服是滚烫的心脏,浑身的温度似乎也跟着升了起来,琴酒的视线落在乌丸和光的手上,发现自己没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

  于是琴酒用力把手抽了出来。

  乌丸和光没有生气,他笑着问琴酒:“感觉到了吗?”

  琴酒抬头看着他,回答:“跳得很健康。你心脏应该没有出问题。”

  乌丸和光没好气地说:“我当然知道我很健康,别装傻。”

  他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和琴酒对视,能把琴酒所有的反应都收入眼底。

  “你不会是想等我直接说吧。”乌丸和光挑眉,轻笑了一声,如了琴酒的愿,他说,“我喜欢你。”

  琴酒知道自己不应该被他迷惑,可他抬头与乌丸和光对视的时候,深蓝色的眼睛里似乎真的有那么点认真。

  他的血液被轻而易举地点燃,理智试图把其浇灭。

  乌丸和光的语调轻扬,脸上带着笑意,一切都是琴酒熟悉的样子。

  琴酒想,不能被他所欺骗了,这和乌丸和光以前说的千百次喜欢没有任何区别。

  乌丸和光可以这么跟他说喜欢,也可以跟任何人这么说。还可能对猫、狗,任何动物这么说。

  他不能对乌丸和光有所期待。

  乌丸和光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一眼就看穿了他,说:“看起来你并不相信。”

  琴酒心说自己当然不信,被理智重新占据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开始继续刚才的思考——为什么乌丸和光突然对自己说这些。

  是因为自己前段时间的冷淡吗?所以决定采取这种手段来试探自己?

  “我的心脏现在可是在为你加速跳动呢。”乌丸和光说。他觉得这句话说起来有点肉麻,便喝了口牛奶,压下心中微妙的别扭。

  “上次你这么说的时候,是说和我做的时候会心跳加速。”琴酒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你现在想要了?”

  “咳咳咳!”乌丸和光没想到琴酒会语出惊人,他连连咳嗽,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他知道琴酒大概是被他忽悠多了,于是再也不信自己说的话。

  乌丸和光无奈地看了眼琴酒,说:“那是剧烈运动导致的心跳过快,我分得清。”

  他把玻璃杯放在桌面,笑眯眯地和琴酒对你,拖长声音:“现在想做的,不应该是你吗?”

  玻璃杯放在离桌面边缘很近的地方,乌丸和光歪歪头,手轻轻一推,玻璃杯离开桌面,朝着地面坠下去。

  玻璃杯里面的还盛有一半的牛奶,液体飞溅出,接着是一声闷响,玻璃杯没有碎,它掉进了柔软的地毯里,滚了两滚。

  牛奶在乌丸和光的预料中洒落,溅在了琴酒裤子上、衣服上。

  乌丸和光绕过书桌,站在了琴酒的面前,他问:“不然以你的反应,应该很容易就能躲开吧。”

  琴酒在他朝着自己走来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不妙了,椅子是带滑轮的,于是他试着不动声色地向后退。

  但下一刻,乌丸和光的脚就踩住了他的椅子。

  “被说中了吧。想要我帮你擦干净吗?”乌丸和光似笑非笑地在他身上扫了一通,“前段时间你应该忍得很辛苦吧,为了让我意识到你的重要性,意识到我没有办法离开你。”

  琴酒并不意外乌丸和光会发现自己的意图,但没想到的是他会就这么说出来。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发现乌丸和光身上发生了一些他没有预料到的变化。

  而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

  但现在没有时间给他思考这个了,因为乌丸和光站在他面前,脚踩着他的椅子,不让他后退,而手指按在衣服最顶上的那颗扣子上。

  其实只要琴酒愿意,他可以很轻松地挣脱然后离开。

  他没有这么做。

  他像是被乌丸和光的眼神钉在了椅子上,又或者是被乌丸和光的话语钉住了。

  乌丸和光慢条斯理地解开一颗扣子,极其平静地说:“你对我来说,确实是很重要的存在。”

  乌丸和光向来不会去逃避什么,他更喜欢用干脆的方法解决问题。

  又往下是一颗扣子被解开,乌丸和光的声音还在继续:“喜欢就是喜欢——这是我第二次说了,你还是不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他不在意琴酒信不信,他太清楚琴酒想要什么了。

  琴酒想要的是他,想要乌丸和光的所有。

  之所以执着于他的喜欢,不过是因为琴酒什么都从他这里得到了,却独独没有得到属于爱情的喜欢。

  这是他的错,他太惯着琴酒了,什么都给,于是琴酒越是没有得到,就越是想得到。

  同时又害怕这种不稳定的情感被别人所得到。

  所以愈发执着。

  说到底,琴酒不过是想要乌丸和光完完全全属于自己,身体、又或者是任何一种情感。

  在之前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爱情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没有办法给琴酒,那自然会拒绝。

  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是,琴酒想要什么,他都能给了。

  至于琴酒信不信,不影响他给不给。

  乌丸和光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者,最后一颗扣子解开,他坐在琴酒的腿上,危险地勾勒勾唇,说:“阿阵,这次你可不能拒绝我了,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

  他不在意琴酒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但他要琴酒听话,听命、服从,还有爱他。

  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乌丸和光的手搭在琴酒的肩膀上,大腿贴着大腿,呼吸交织,乌丸和光欣赏着琴酒躁动的神情还有身下滚烫的温度,他知道这次琴酒是没有办法拒绝他的。

  “说句喜欢我听听?”乌丸和光戏弄地看着琴酒,说,“我还从来没听你说过呢。”

  琴酒直直地看着乌丸和光,他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现在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紧涩,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乌丸和光轻佻地拨开他的衣服,手指勾起,不轻不重地敲了敲他的心脏,嘲笑他:“跳得挺快得吗?怎么,做不做?”

  琴酒终于有能力开口了,他猛地按住乌丸和光的腰,凶狠地亲了上去。

  这段时间里的克制全都化为了溃提的洪水一般泄出,混乱中两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椅子,撞到了桌子,琴酒的手在桌沿上狠狠地磕了一下,但他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但乌丸和光注意到了,他咬了琴酒一下,想让琴酒放开自己。

  琴酒不愿意就这么停下,不知哪来的预感告诉他要在这个时候抓住机会。

  乌丸和光已经学会了要怎么对付他的抗拒,他揪住琴酒的银色长发,用力拽了一把,含含糊糊地呵斥:“滚开。”

  揪头发的痛对琴酒来说不值一提,但他却停了下来,犹豫了一秒,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退开了一点。

  他们都很清楚。琴酒不过是在担心头发被扯掉,也不过是乌丸和光喜欢他这一头柔顺的银色长发。

  琴酒只是稍微拉开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五厘米的距离,他随时可以重新扑上去。

  乌丸和光却像是放松了警惕,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琴酒的长发。

  不过说放松警惕也不是很准确,他清楚地知道琴酒心里在想什么,等下又想要做什么。

  因此比起什么都不确定的琴酒,他很有耐心,甚至脸上的神情都是好整以暇的。

  琴酒呼吸沉重,脸上写满的烦躁,他喉结滚动,声音里是抹不去的喑哑,他指出:“是你在邀请我。”

  “不。”乌丸和光却是说,“我只是想考验一下你的忍耐力有没有进步。”

  他意有所指地往下扫了一眼,轻蔑地说:“这次你怎么就不能自己解决?你的忍耐力都去哪里了?”

  琴酒深深地看着他。绿眼睛里只有谷欠望,说着想要得到,没有分毫克制。

  在面对乌丸和光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半点忍耐能力。

  之前那段时间的克制,与其说是想刺激一下乌丸和光,不如说是在惩罚他自己。

  不过也确实刺激到了,不然乌丸和光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认真哄骗他的话。

  但琴酒也决定在这一刻相信他说的话。

  只相信一次。

  他对自己说。

  乌丸和光把他的想法听得清清楚楚,撇撇嘴,他身后就是桌子,于是顺势坐了上去,这样他就能从上往下地打量琴酒所有的表情和反应。

  他可没有在骗人啊。

  “BOSS……”琴酒低低地唤他,如他所希望地那样微微抬头看向他,毫不掩饰自己充满占有欲的眼神。

  乌丸和光眯了眯眼,伸出脚抵住了琴酒,不让他的身体逐渐贴上来。

  “再给你一次机会。”乌丸和光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在这个时候做的话,那我之后可是要对你多加看管了。”

  他视线和他的腿都暗示地落在同一个地方,脸上充满了戏谑。

  琴酒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向下流淌,他浑身绷紧,大脑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

  他不会不知道乌丸和光的意思,但这句话只是让他的情绪变得更加无法控制,本能趋势着他继续慢慢地向乌丸和光靠近。

  乌丸和光毫不意外,松了点力气让他凑过来。

  琴酒炙热的呼吸落在了他的脖颈,急不可耐地又啃又咬,用行动表示了他的想法。

  脖颈处一片湿润,乌丸和光拍了下琴酒的后脑勺,骂他:“你是狗吗?”

  “你的狗。”琴酒短暂地停了下来,他闷声说,转移了地方,牙齿落在了乌丸和光的胸口。

  乌丸和光倒吸一口凉气,发现琴酒是越来越没皮没脸。

  但他确实被取悦到了,声音逐渐带上了燥热,问:“我记得我教过你要怎么抵制诱惑,你那个时候学的不是很好吗?”

  “你没有教过这个。”琴酒含糊地说。

  乌丸和光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诱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身上散发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

  而乌丸和光本人从来没有教过他怎么面对这种诱惑。

  不但没有教过,时而还有意引诱。

  所以在面对乌丸和光的时候,他从来都不知道克制。

  乌丸和光心想,难道这还怪他?

  这不能怪他。乌丸和光想,是琴酒的问题,他没教过,琴酒不会自己学?

  明明琴酒在学别的东西的时候学得那么快。

  乌丸和光的呼吸变得急促,因为饿了很久的狼已经逐渐结束了他的前菜,想要开始正餐。

  “我没有带。”琴酒却在将要开始的时候停了下来。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破绽,像是真的忘了。

  没有带什么?乌丸和光怔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

  刚才不说,却在这个时候停下来说这种话,琴酒绝对是故意的。

  乌丸和光气急败坏地掐了他一把,喘着气说:“抽屉里有。”

  【……什么时候准备的?】

  乌丸和光听到了,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

  琴酒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慢吞吞地在抽屉里找了半天。

  乌丸和光知道他是故意的,让他这么找下去永远也找不到。于是他不耐烦地自己伸手,精准地拿了出来。

  琴酒没有接,还按住了乌丸和光的一只手。

  但是他的其他动作却都没有停,四处点火,不上不下的感觉快要把乌丸和光逼疯。

  “别……阿阵……”乌丸和光断断续续地想要制止琴酒,但很显然琴酒在这个时候一点也不听。

  最后他只好一只手抓着那东西,用牙把它的包装撕开。

  琴酒的动作停了一秒,乌丸和光立刻感觉到了这个举动对琴酒来说有多刺激。

  他没好气地说:“放手。”

  琴酒松开了手,意识到了乌丸和光要做什么。

  手指覆上,指尖划过,琴酒深深呼吸,一片突如其来的安静中,他突然说:“下次可以用嘴吗?”

  “别得寸进尺了。”乌丸和光说。

  他的气息很乱,脸上、耳朵全都是热的。手上的动作有些生疏,不过也很快完成了。

  琴酒凑过去亲吻他红得快滴血的耳垂,牙齿咬下,开始享用正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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