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柚醒来后的第一反应是好痛,然后才意识到是腰痛。他努力了好几次才睁开眼皮,眨巴了好几下,眼前模糊的天花板仍然完全认不出来。

 

  「唔……」

 

  他动了动身体,立刻觉得后*传来一阵刺痛,而腰间的酸痛不减反增,令他忍不住弓起腰来,试图甩掉这令人不快的酸痛。弓腰就要翻身,一翻身,他的视野就被一个人的背占领了。

 

  一个人~~的背?人的~~背?

 

  愣了好久,严柚才如同通电般跳了起来——跳一半又被腰酸打败了——捂着腰,尽量放轻动作,颤巍巍的伸长脖子看过去,然后,在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他看见了一张绝美的面容。

 

  此时那面容没有平时的光彩,闭着的眼下带着淡淡的疲惫之色,紧皱的眉头间仿佛隐藏着痛苦,那修长的脖子上更是印满了青紫的瘀痕。

 

  在严柚小心观察的时候,鸾青突然翻了个身,眉头皱得更紧了,眼角隐有泪光,嘴里的呓语飘了出来:「嗯……不要……疼……」

 

  严柚僵了几秒,一回过神来就轻手轻脚地掀起被子,立刻发现两人都赤裸着身体,而在臀部位置的床单上还干涸着深红色的东西。

 

  这不是血吗!?

 

  这个位置!

 

  这个样子!

 

  这……

 

  鸾青早醒了,他的睡眠很浅,严柚只是稍微出了点声,他的意识已经回归了身体里。

 

  昨晚做得疯狂,严柚也十分配合,在他身上又啃又咬,两人像野兽般缠绵了好几个回合才歇下来。满足了之后他也没有多想,精疲力竭地收拾好两人便会周公去了,这会儿一醒,立刻就开始考虑怎么收拾这残局。

 

  听不到严柚的声音,只是稍一考虑,鸾青就有了想法。努力从酸涩的眼中挤出几滴泪珠,翻过身装作不经意地讲了几个字,他就听到严柚屏住了呼吸。

 

  被子被掀了掀,鸾青感觉身侧的床垫一轻,放轻而慌张的脚步声迅速往浴室方向跑去。

 

  搞定……想到这里,鸾青嘴角溢出一丝微笑,拉紧身上的被子放心睡回笼觉去了。

 

  ++++++

 

  这一觉鸾青睡得十分香甜,直到太阳刺眼时他才醒,打了个呵欠,第一眼就看见坐在床前满脸严肃的严柚。他只看了一眼,严柚的脸就熟透了!

 

  鸾青摆出一副阴沉的表情,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鸾青。」严柚并不如鸾青想象中惶恐,反而有一丝焦躁与疑惑,「你……我……我们昨晚干了什么?」


 

  本来打算直接做出兴师问罪的鸾青,话到嘴边又转了方向:「昨晚你干了什么还来问我?」

 

  「我……」严柚满脸迷惑,接着似乎下定了决心般说,「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还是知道的!」他红着脸,咬牙切齿地问,「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吧?」

 

  鸾青的脑筋转得很快,千算万算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处男严柚居然知道这方面的事。只不过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做出一副强自抑制痛苦的表情,故作冷淡地说:「是,我做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如果鸾青嘴上调戏或者哄人,严柚可能会立刻认定昨晚他是被‘吃’了,可是鸾青这样一副迫不及待想要赶人的样子,他反而怀疑起来。之前鸾青的呓语与眼角的泪痕似乎在说明着什么,而床单上的血渍也不止在他睡的地方。

 

  他试探地问:「只是你做了吗?」

 

  没想到,鸾青立刻勃然大怒:「你烦不烦!说是我做了就是我做了,你是不是还要告我强女干啊?」

 

  说这话时,鸾青似乎要起来,可是动作做了一半又定住,扶着床头的手一直在颤抖。

 

  看到这里,严柚立刻心软了,小心翼翼地问:「我昨晚后来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鸾青脸色阴沉了下来,沉默了好几秒后突然露出冷笑:「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上了我?」

 

  严柚脸红得不行,却仍然努力抬起头来,直视着鸾青的脸。凭着他那‘处男般的直觉’——除此之外他只能靠看A*的想象了,他一起床,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虽然身上到处又酸又疼,后*也是火辣辣的疼,他的第一反应:被鸾青阴了!

 

  当时的他抑制住烦乱的心跑进浴室,在身上看了半天,果然看到不少痕迹,被欺骗的怒火正熊熊燃烧时,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刚才鸾青的模样。

 

  有些奇怪啊……为什么鸾青的身上也有一样的痕迹呢?

 

  想了半天,严柚的脑袋都快要想破了,也不能肯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动了动手脚,再扭扭腰,似乎也不是那么疼了,回想看过少得可怜的男男之物,那些当小受的不是第二天都起不了床吗?

 

  我似乎还能起床,鸾青才像那个不能起床的人啊……我到底都干了什么啊!

 

  昨晚是什么感觉……啊啊啊,想不起来啊!

 

  好想再试一次!

 

  满脑子各种念头纷杂转换,严柚就这样发了一小时的呆,直到鸾青醒来。

 

  听鸾青充满了怒气的问话,严柚忍住惶恐,努力镇定地问:「是,我想知道昨晚我是不是上了你!」

 

  鸾青的表情阴晴不定,最终长叹一声:「我承认,我确实上了你,可是你当时不仅没有反抗而且还很配合,我以为你自愿的呢!结果,等我做完了你不知道为什么发起了酒疯,我如果不抱着你你居然去撞墙,我抱着你你就……」他的讲话似乎有些艰难,「你后来的样子,太吓人了,没办法,我只好顺着你,后来你做了好几回才发泄完。」

 

  后面的话鸾青没有再说,严柚也能理解了,他不禁又羞又愧:鸾青也许是算计了他一回,可是实际上受伤最重的还是鸾青啊!

 

  看着鸾青白皙的皮肤上那张牙舞爪的伤痕,他昨晚心里所受的伤早就被抛诸脑后,他现在只想取得鸾青的原谅——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鸾青,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鸾青似乎在压抑着怒气,「还说什么喜欢我,什么为我付出呢,结果你干了什么!」

 

  严柚一愣:「我……我说了这样的话?」

 

  鸾青更是大怒:「你昨晚亲口对我说的,全忘了吗!?好,很好!你可以走了,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

 

  「我错了!」严柚趴在床边,可怜巴巴地望着鸾青,似乎想要伸手去拉他却又不敢,只得着急地说,「我记得!我全记得!我不是撒谎,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开口,什么事都行!」

 

  鸾青几乎要笑裂了嘴,不过也暗自后怕,幸好有严柚这一身又抓又咬的痕迹,不然的话,他今天真是没办法圆过谎来了!

 

  其实鸾青哪有什么需要严柚做的,当然,他可不会把这些讲出口。毕竟昨晚是他「吃」到饱,虽然为了掩饰自己的冲动而不得不撒个谎,但他也不想太过伤到严柚的心,把严柚伤狠了,最后还是要他哄回来。

 

  先把脸色缓和了,鸾青似乎有些不想谈这些地说:「有点渴,给我倒杯水来。放点盐,我喜欢这样喝。」

 

  「嗯嗯!」一迭连声的答应了,走了几步严柚又跑回来,小声问,「你早饭有什么想吃的吗?身、身体有哪里疼吗?要我拿药吗?」

 

  「药?」鸾青根本没有参考过任何男男情事的资料,昨晚只是凭着本能,眼下一听也不禁担心起来,装作不在意地问,「为什么要吃药?」

 

  「呃,因、因为有出、出血啊……预、预防感染吧,还有止痛什么的……」

 

  严柚越说越头低,脸面通红,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儿童不宜的片段。

 

  鸾青把被子掀起来看了看,也被那一滩血渍给吓住了,昨晚做的时候只顾顺从欲望行动,根本没注意这些。这时候他也有些庆幸昨晚把严柚身上收拾干净了,不然今天怎么也瞒不过去啊。

 

  他眼珠一转,皱着眉头扶着腰说:「我讨厌吃药!」

 

  这副样子更令严柚深信不疑,急忙劝说:「不行啊,你不吃药万一要是有什么事怎么办?」

 

  「说不吃就不吃!」鸾青没好气地说,「再说你怎么不吃?」

 

  「我不疼啊……好好,我也吃!」严柚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完全没发觉鸾青眼中的笑意,「药箱在哪?」

 

  鸾青耸了耸肩膀:「我哪知道?」

 

  「啊?」严柚一怔,「你不知道?」

 

  「这又不是我的房子,我向秘书借的。这里离你的学校比较近。」

 

  严柚一怔,接着欣喜若狂,虽然有心掩饰,可是他实在不是个擅于控制脸上表情的人,高兴得嘴都扭曲了,却还硬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哦,原来你没和女人同居啊。」

 

  「什么女人同居?」鸾青仿佛受了侮辱般,「你把我以前说的话都当什么?难道在游戏中说的话就是游戏了吗?我还在游戏中吻了你,难道这也是假的?我又不是没事就到处亲人的变态!」

 

  「可……可是你昨天在会场……我以为……」

 

  严柚越说越小声,鸾青却更加‘恼火’地吼:「昨天明明是你带个陌生人来,我总不能把你拉走让你朋友一个人待着吧!?到底是谁的错!?」

 

  「我的错!我的错!」严柚一叠声地道歉,「你别生气啊!我去找药,你躺着!」

 

  看着严柚歪歪扭扭地找药箱去了,鸾青一边在内心暗笑一边又觉得有点心疼。

 

  对‘自己干了什么’完全一无所知的严柚很快找到了药箱,把盐水倒好再拿到床前,却发现鸾青一脸别扭:「我不吃!」

 

  「吃嘛!」严柚几乎凑到鸾青面前,像是哄孩子般。

 

  「你先吃!」

 

  严柚毫不犹豫地把药塞进嘴里,一仰头就吞了下去,等他低下头来,那药片已经在舌头上化了,苦得他一张脸皱成一团。再看鸾青,却发现杯子已经空了,他手上的药片也没了。

 

  「吃了。」鸾青当然没吃,而是乘着严柚仰头时偷偷把药片塞进了枕头下,见他露出疑惑的表情,赶紧岔开话题,「饿死了,有没有吃的?」

 

  「我去做,想吃什么?」

 

  「随便弄点。」看严柚脸色发白,鸾青哪里还舍得去折腾他,「冰箱有什么吃什么吧。你的身体还疼吗?」

 

  这番关心立刻令严柚大为感动,干劲十足地弄出一顿丰盛的早餐,煮得香喷喷的粥和清爽小菜,再加个煎蛋卷,做得既漂亮又引人食欲。

 

  这个女秘书鸾青是知道的,是个号称冰箱里除了面膜就是啤酒的女人,这些早餐能做出来也不容易了,他吃得开心,又强逼着没胃口的严柚吃完。

 

  看着严柚露出困倦的表情,鸾青也适时的打了个哈欠:「所以我就是讨厌吃药,来陪我睡觉,把窗帘都拉上,太刺眼了!」

 

  「等我把床单换了。」严柚哪能忍受这么脏兮兮的环境?他东奔西跑的把床单换了,期间对待鸾青的态度就像是对待个玻璃娃娃般,轻手轻脚到‘受害者’都起一身鸡皮疙瘩,却又什么也不敢说。

 

  窗帘把明媚的阳光遮挡住,室内恢复了安宁与静谧。身下是干燥舒适的床铺,怀里是温热的躯体,鸾青觉得人生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

 

  很快,严柚呼吸就平缓了下来,他是真的累了,再怎么健康结实也是第一次,昨晚又喝了那么多酒,之所以没感觉到宿醉的痛苦还是因为鸾青所带来的震撼太大的缘故。这会儿一切搞定,他哪里还能支撑得住,瞬间就落入睡魔手中了。

 

  感觉到手臂上的脑袋睡得沉稳,鸾青极缓地侧过半个身体,在尽量不惊动严柚的情况下摸到床头的手机,按下秘书手机号码的直拨键:「小王?是我,嗯,房子不错,卖给我吧?价格好说,啊,做什么?」看向手臂上枕着的人安睡的脸,他温柔的笑了起来,「没什么,藏个娇。」

 

  鸾青并不知道,满口答应的女秘书在放下电话后就打给了自己的男朋友,讲了卖房子的事。鸾青开的价格比市价贵了一成,捡了这么大个便宜她可高兴了,同时,她也不知道,男朋友挂断电话后就又打给了另一个人,把卖房子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去。

 

  「地点呢?」

 

  「地点?」做男朋友的犹豫了,本身这种打探行为就令他极为不安,想到这里,他就留了个心眼,「那地方我还没去过呢,她买来投资的,好像是靠近捷运站吧,具体哪里我也不清楚。」

 

  电话毫不客气地挂了,几分钟后,这则讯息就传到了桃花庵的手机上。

 

  「买房子?这家伙好好的买那地方的破房子干什么?」

 

  桃花庵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对于鸾青的念头可没有那么容易消失,一想到那张绝色面容在自己身下呻吟的场景,他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下半身涌去。只不过,经历了上次的事,他也知道鸾青不是好惹的人,作为一个不那么胆大的家伙,他也只有这样偷窥着,等待机会了。

 

  ++++++

 

  直到行李打包好了,严柚还是不敢相信他要去和鸾青同居了。


 

  这一切就像个梦般,在前天他还为见面而惶惶不安,今天却已经要搬去一起住了。

 

  一起住,每天做饭给他吃,一起洗澡,一起睡觉……

 

  「喂,流鼻血了哦!」

 

  严柚手忙脚乱地在鼻子下一擦,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恼怒地看向笑得不可乐支的室友们。他一天没回来,室友们担心得不行,罗欣伟打了电话过去后,接听的却是鸾青。

 

  「他在睡觉。」

 

  「啊?」罗欣伟沉默了几秒,突然说,「你没有对他怎么样吧?」

 

  「应该是他对我怎么样了。」

 

  这话令罗欣伟噎了下,随即又听那边平静的声音。

 

  「我要他搬出来,你们帮忙收拾下行李吧,他有点累。」

 

  这声音十分平静,可是里面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罗欣伟是个敏感细腻的人,立刻就明白这件事恐怕谁也阻止不了了。想了又想,他还是忍不住问道:「真的是他对你怎么样了吗?」

 

  「你是说我在撒谎吗?」

 

  可是你的口气听起来太平静了!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在这种时候平静的类型啊!

 

  罗欣伟的疑问只能永远变成疑问了,鸾青已经挂了电话。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可是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

 

  所以,等严柚回到宿舍后,面对的就是羡慕不已的室友们和一大堆打包好的行李。

 

  「到底是什么感觉?」

 

  「鸾青到底长什么样,欣伟,你也不拍张照片!」

 

  「我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吗?你不是处男……」

 

  「烦死了!」嘴上虽然这样说,严柚却满脸喜色,「干嘛要告诉你们!」

 

  「怎么看也该是你受啊,像你这么弱气的人居然能推倒那样的美人,天理不容啊!」

 

  「就是!太不公平了!」

 

  几个兴奋的人中,只有罗欣伟保持了冷静:「你还记得过程吗?」

 

  「当然记得啊!」死要面子的严柚怎么可能承认自己醉得人事不知,「不过,别问我,我要说出来鸾青得火了。」

 

  「见色忘友!」

 

  「无情无义!」

 

  室友们一通笑骂,却令严柚心中暖烘烘的,还是以往昔的态度对待他,令他胆怯的心情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我走了!」

 

  「快滚!」

 

  「情侣去死去死!」

 

  「可恶,我也要去找个女人同居!」

 

  +++++++

 

  直到身处那间熟悉却又陌生的屋子,严柚还是感觉恍恍惚惚的。这间屋子目前还保持着粉红的色调,但在他看来,却再没有了当初的厌恶。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严柚从厨房探出头去,发现是个陌生的漂亮女人。

 

  「你是严先生吧。」女秘书的笑容很客气,「我是屋主,来拿些随身的东西,明天白天搬家公司来,您方便吗?」

 

  「呃,我不在。」不知怎的,严柚不再对陌生女人紧张了,「就是不知道鸾青在不在。」

 

  「老板没空。」见严柚一怔,女生赶紧解释,「我是秘书嘛,老板的行程还是知道的,您可别误会。」

 

  严柚脸一红,「没什么误会。」

 

  你如果误会了我可就倒楣了呀,小弟!老板可是很护短的!正在内心哀嚎时,女秘书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误会什么?」

 

  鸾青一身西装,领口敞开,没系领带,看起来像是刚从哪个宴会上溜出来般。他嘴上问着严柚,眼睛却盯着女秘书,面无表情。

 

  「我解释一下我的身分。」女秘书赶紧解释,「严先生和我不熟。」

 

  「哦,还有事吗?」

 

  「没有,我先走了。」

 

  女秘书落荒而逃,严柚看着那个苗条的背影有些奇怪:「她看起来很紧张啊。」

 

  鸾青的面容放松了,笑着说:「你对着我时不也紧张?」

 

  「呃。」严柚一边脸红一边疑惑,「有点不一样。」

 

  他转头看向鸾青,脸色更红了,「你看起来也有点不一样。」

 

  似乎是刚下班归来,鸾青看起来还残留着几分严肃与威严,和严柚所接触到的那个鸾青有着相当大的差别。

 

  听到这样的形容,鸾青若有所思了会儿,并没有乘机调戏,反而坐在沙发上正经地问道:「你讨厌这样的我吗?」

 

  「怎么可能!」严柚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你这样也很好啊!」

 

  「我的意思是,你所接触到的我其实并不是个经常出现的我。」鸾青伸了个懒腰,「你知道我在公司的外号是什么吗?魔王杀手。」

 

  见严柚一脸疑惑,他耸了耸肩膀,「我爸爸外号是工作魔王。从外号上也能看得出来,我是很严厉的。你终有一天也会见识到其他样子的我,先警告你,我发起火来是很可怕的哦。」

 

  想着想着,严柚发觉自己想歪了——那天早上醒来的鸾青也发火来着,可是,一点儿也不可怕。

 

  「你在想啥?」等了半天等没下文的鸾青奇怪地问。

 

  「你那天发火时也很美……」无意把心中想的事讲漏了嘴,严柚立马脸色铁青,急慌慌地说,「呃,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都很美,发火也是!」

 

  鸾青挑起眉毛,暗中琢磨起来:那件事可以瞒下去,但他们总不能永远不做了,也不可能永远灌醉了严柚再做。怎么样能够让他心甘情愿地在下面呢?

 

  这两天他也翻了翻这方面的资料,似乎男男之间并不在意谁上谁下,说起来,他还真是不在乎。只不过那天严柚的身体给了他一个惊喜,该说是两人的身体契合呢,还是严柚有着天然的美妙之处,他现在万分怀念当时的感觉。

 

  那疯狂的快感,好想再品尝一次啊……

 

  想到这里,他压抑住沸腾的欲望,装出一脸怒气:「你倒是快活了,难受的是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后面还疼呢!」

 

  「我也疼啊!」严柚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讲完了又尴尬得不行,「我、我的意思是,那什么……以……以后就不会那么疼了!」

 

  听到严柚喊疼的时候,鸾青倒一下犹豫起来,想着是不是该休息几天,可是听到严柚后面的话,他又改了主意:「你确定?」

 

  「是啊。」严柚还不知道他是在自掘坟墓,热心地解说着,「我查了不少资料,那个地方如果做足润滑和前戏,动作小心,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鸾青笑了起来:「真的?」

 

  「真的真的!」不知为什么,严柚总觉得鸾青笑得有点狡猾。

 

  「那好,今天晚上你来做受。」

 

  严柚立刻变成了雕像。

 

  「怎么?你不愿意?」鸾青立刻提起眉毛,一脸怒容,「还说什么爱我,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说什么爱不爱的!你看看,我背后的伤口还没好呢!」

 

  「愿意,我愿意!」严柚哪里还敢有什么异议,「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只此一次啊!」

 

  「这还差不多。今晚吃什么?我要芙蓉蒸蛋。」。

 

  只此一次?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鸾青这样想着,满意地起身去厨房了,留下严柚一个人在客厅泪流满面。

 

  ++++++

 

  整个晚餐时间严柚都魂不守舍的,时不时看看身边的男人,时不时又看看时钟,晚餐一结束他就钻进了厨房,故意慢腾腾地洗碗。之后满腹心事的一出来,就发现整个屋子的灯不知何时调暗了。

 

  「鸾……」

 

  才冒了一个字,背后猛然伸出一只手臂把他紧紧揽在怀里,柔软的嘴唇轻轻咬着他敏感的耳垂,带来一阵痒痒的感觉。

 

  「嗯,别舔那里……」

 

  「意思是要我舔这里?」伸进衣服,游走的手往下摸去,很快钻进了牛仔裤里,紧紧握住怀里人的分身,「这里吗?」

 

  「唔……」那轻重适宜的拿捏令严柚舒服地呻吟出来,却又不安地扭着腰,「我,唔,这、这里……嗯……」

 

  鸾青恶意地吹着他的耳朵:「舒服吗?」

 

  严柚发觉自己的声音一出口就变得软绵绵的:「舒服……」

 

  撒娇的口气瞬间点燃了鸾青的欲望,他一把扯下严柚的内裤,一只手握住那微昂的分身与柔软的双球。

 

  也许是被冰冷的空气所刺激,又或者这一下动作太大,严柚猛地惊醒了过来,瞬间挣扎出了鸾青的禁锢,下意识地想逃走。只不过,褪到膝盖的牛仔裤无情地充当了帮凶的角色,迈不开的双腿令他猛然间往前倒去!

 

  鸾青眼疾手快,迅速出手扶住严柚的胯间,正好把那翘臀完完整整地暴露在自己面前,被眼前的白花花晃花了眼,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裤子绷得死紧。

 

  严柚双手撑在地上,撅着屁股,心中慌张极了。他很怕鸾青就这么直接进去,更怕进去后的刺痛,那种未知的恐惧摄住了他的心,令他全身僵硬。

 

  几秒后,一只手温柔地从他的臀部一直抚摸到胯间,轻重适当地玩弄着他的分身,直到他忍不住把腰弓到极致,在鸾青的手中抽送起来。

 

  眼前有瞬间的空白,失神的空档,他已经释放在鸾青手中,喘着气趴在地板上。

 

  「你知道润滑剂吗?」

 

  鸾青比平时更低沉一分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我觉得,你倒是射出来非常棒的润滑剂啊。」

 

  「嗯……?」

 

  严柚还没回过神来,无力的身体就被翻了过来,昏暗灯光下的鸾青俯身望着他,面目隐在阴影之中,只有调笑的嘴角令他心跳不已。

 

  「你知道吗?你这副样子就像在邀请我上你啊。」一只潮湿的手轻轻抚过严柚的脸,「你的身体,就像天生为我而生的……」


 

  严柚察觉到一只有些冰凉的手在后*入口附近不断打转,抹上湿润的液体。在他张开嘴想要喘息的时候,鸾青的另一手乘机塞进他嘴里,不断玩弄着他的舌头,令他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呻吟。

 

  「我想进去想得不得了,柚子。」鸾青的声音粗哑起来,满是危险的进攻意味,「不过,你愿意吗?柚子,你只要不愿意,我就不做……」

 

  「唔,嗯……唔……」

 

  「如果你愿意,就好好吸我,用你的舌头。」

 

  严柚感觉眼前一黑,鸾青骑在了他的脖子上,露在裤子外面的分身早就坚挺起来,正放在他的嘴上方。他几乎没怎么想,就张开嘴含住露出的玉*头部,用力吮吸起来,他的舌头自然地玉*上摩擦舔舐,带给鸾青爆炸般的快感。

 

  「乖孩子,唔,真好……就这样。」

 

  鸾青死死抑制住往前挺进的冲动,他的身体因为压抑而颤抖,只在严柚口中稍稍*插了下,便再也忍耐不住退了出来,把严柚的腿屈折到胸前,把自己的分身用力插进完全暴露出的后*中!

 

  严柚微弱的尖叫一声,不自觉地收缩腹部,肠壁紧紧吸附着进入身体的异物。这推拒的力量令鸾青兴奋不已,更加用力地往深处推进,他那想要慢慢来的念头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伴随着粗重的喘息,疯狂地进出被压住的身体。

 

  终于,严柚再也无力抵抗,只得顺从随着鸾青的顶撞而摇晃,他的呻吟从一开始的低迷逐渐变高,蜷起的手指胡乱的抓着地板,丝毫没察觉抓出的数道痕迹。

 

  当鸾青屏住呼吸时,不断被侵犯的敏感处终于把严柚推上了快感的巅峰,他张大了嘴巴却叫不出声音来,眼前明亮的闪光迸出,抽搐的身体尽数把鸾青射出的热液推进身体更深处!

 

  高潮后的疲惫感令两人都有些精疲力竭,鸾青半抱半推地把严柚拖上了床,两人抱在一起就再也不想动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鸾青恢复了磁性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柚子。」

 

  「嗯……」严柚闭着眼睛,半睡半醒地应了声。

 

  鸾青的一根手指撑进严柚的后*:「你这里有东西流出来了。」

 

  还有意识的严柚顿时脸红得不行,睁开眼睛带着几分怒气喊,只不过喊出来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还不是你,不要射在里面!」

 

  「为什么不要?」鸾青笑咪咪地凑过来,把严柚抱在怀里,「还是你会怀孕?」

 

  「可、可是……」严柚有些讲不下去了,开始胡言乱语,「我、我才是大爷,你是妞!」

 

  「是啊,妞今天侍候得大爷爽吗?」鸾青慢慢翻身压在严柚身上,语气里散发出危险的色欲味道,「大爷累了吗?可是妞又想要了,怎么办?」

 

  严柚顿时一头冷汗:「我的腰疼死了,不要了吧,今天……」

 

  鸾青的脸色变幻,似乎正在犹豫,半晌后笑得更危险了:「大爷既然今天累了,那妞当然听话。不过,今天大爷没能满足妞,以后是不是有补偿呢?」

 

  「行,行!」可怜的严柚再度订下不平等条约,只不过,这一次他总算在稍后反应了过来,「不对啊,明明以后该我在上面。」

 

  鸾青甜甜一笑:「什么时候大爷把妞满足了,妞就做下面那个,怎么样,公平吗?」

 

  严柚张了张嘴,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错来。思考了一会儿,疲惫潮水般涌来,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去想,不管如何,他相信鸾青不会害他的。

 

  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