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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妖刀
38.
河边路灯朦朦胧胧的，清冷的风吹散薄烟。
郁谨将空可乐罐立在旁边的石柱上，心里稍微松动，淡笑道:“其实每次看到粉丝的留言，我都会有点愧疚的。”
严又昕:“输的时候会这样的。”
“没有。”郁谨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是因为没有因输掉比赛愧疚而愧疚。”他原本以为说出真实的想法会很困难，但说出第一句的时候，后面的话就没有困难了。
严又昕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格格不入对吧。”郁谨摆弄那个空罐子，“我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我根本不喜欢做这个，所以才对所有结果无动于衷。”
严又昕看他冷淡的侧脸，道:“你怎么看待对手的？”
郁谨轻轻扶了一下额头，摇摇头。
他无从说起，甚至不知道对手是谁，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是和大家一起做同样的事。
他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自己的想法，迷茫又胆怯。
“怎么想起来做这个的？”严又昕声音温和，令人忍不住放松。
“因为……”郁谨骤然停住。
他快速转了两圈空罐，接着，笑说:“我上初中的时候，偶然看了OPL，当时冠军队的发言，感觉很酷……所以也想做到那么厉害，站在那里。”
他说这些时，眼里带着点向往。
“你当年多大啊。”严又昕随意地道。
“当时还挺小的，十三岁左右吧。”郁谨笑了笑。
严又昕手指摩擦着手边的石柱，心说，五年前的冠军是哪个队……
他又望向郁谨，但对方始终没看他，只是安静看着河面。
“其实冠军年年都有，更新迭代，你怎么就记得那个人的话了？”严又昕轻声问。
“唔。”郁谨想了想，“因为他的话当时给了我很多勇气，印象最深刻，所以后来才会选择来OPL。当时大言不惭地说想做到那样，想起来确实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说完。他没忍住笑了一下。
——虽然我很平庸，但现在站在这里，这个舞台属于我们。
但即便因为那一段话在十六岁时果断离开家，他也没有做到像Dazzling那样耀眼，也没能拥有那样一往无前的勇气。因为他是真的平庸，也是真的没有那份热血。他们本质就是不同的。
所以即便那段话的主人就站在身边，也没有多大的勇气去面对。
郁谨想，“对结果无动于衷”这样冷漠的话严又昕应该是不会喜欢的，毕竟他们来OPL的初衷就不一样——严又昕是纯粹的。
“没有人说过，你很厉害吗？”严又昕认真地看着他。
郁谨勉强笑了笑。
很厉害，仅此而已了，他做不到更好了。
“有言，我一直很希望你能做我的队友。”严又昕碰了碰他的手，“你不来，我就认真把你当作最好的对手。你一点都不平庸，你是OPL里大家都特别尊敬的对手。”
郁谨睫毛一抖，震惊地攥紧空罐。
——严又昕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了。
严又昕叹了一口气，慢慢地道:“有言，你也会带给别人勇气和很多向往的。”
郁谨想起不久前，简雪对他说的话，那句令他迷茫不知所措的话。
“而且，我也希望在决赛看到你。”严又昕深深地看着他，“来一决高下。”
护城河河面因夜里的凉风吹起层层叠叠的波纹，郁谨因他的话，心中再次掀起惊涛骇浪，久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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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也不用每次都跑去现场。”
EV基地，满室若有似无的茶香。楚镜靠进椅子里，懒洋洋地说:“解说都已经在开玩笑了，你还嫌贴吧挂你挂得不够多啊。”
严又昕也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闻言，他只是轻嗤了声，道:“无所谓。”
楚镜放下手机，揉着肩膀站起来，去倒了两杯茶，说道:“付小姐给的，雨前龙井。”
“她好这口了？”严又昕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下。
他进来时楚镜就在泡茶了，一直没问，结果是雨前龙井，怪不得楚镜有这个闲心。
“付家让人送来的，付小姐转头就给我了。”楚镜美滋滋地拿起茶杯品茶。他这套茶具来EV已经很久没用了，这会儿正好用上。刚拿来的时候还被衡嘉嘲讽是大少爷做派，但他本来就挺铺张浪费，这些小玩意儿弄了一堆。
严又昕不懂这个，晾凉了一口就喝了。
楚镜牙疼地收起他的杯，不给喝了。
“我就很纳闷一件事。”楚镜漫不经心地收拾茶具，“你那会儿带着人家的队友跑了，简河没多问点什么？”
“叫我看好人，别把人弄丢了。”
楚镜哈哈大笑，道:“他要是知道你什么心思，估计要拉黑你！”
“我什么心思？”严又昕微微挑了一下眉。
楚镜冷笑了两声，沉默了会儿，道:“你自己清楚。我之前不说，但也提醒过你了，不要拎不清。”
“我拎得清。”
“你拎得清，有言才十八岁，他也拎得清么？”楚镜立刻反问。
严又昕定定看着他，道:“镜子，我不会在这个时候挑明的，就算情感上真的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也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我们都很尊重比赛。”
“你很了解人家么。”楚镜又缓和了语气，笑了两下，“你就这么确定？”
“我确定。”严又昕道。
楚镜收起了自己的茶具，出去前道:“付小姐也知道。”
严又昕揉了揉眉心。
“严队。”
楚镜靠着门边，道:“我回来继续打，是因为我想拿冠军。”
“我知道。”严又昕应了声。
“我只想要冠军。”楚镜说，“你当时的承诺我记得很清楚，我希望你现在也记得。”
严又昕闭了闭眼睛，道:“楚镜，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楚镜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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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很多关于郁谨这个人的完善情节，但都没有表达好，是我的问题了，如果大家能get到我的想法就好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