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娘娘救村民,不是用什么仙丹,而是用她的血。”

  “血?”严鸿渡本是要走了,听到这话,又回过头来,“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她的血可以抑制

  老者摇摇头,道:“老朽是潼湖莫家祠堂长老,当年是老朽接待的白娘娘,县志也是老朽编写的。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所以老朽将其写为仙丹。”

  “你们知道白娘娘的身份吗?”严鸿渡唇边扯处一抹残酷的笑:“她的身份地位,才让她拥有能治百病,解百毒。但是楼陵只是一个平凡人,他救不了你们。”

  “可是……楼公子还是有娘娘的血统,可以试一试。我们潼湖,不能就这样灭了啊。官府无良,若再无救治之法,就要要火……”老者说得悲戚切切,严鸿渡不是那种硬心肠的人,道:“待陵醒来,我问他看看。”

  “多谢,多谢。”

  严鸿渡不想去因果寺,让老者备了间空屋暂时住下了。

 

  7.痴爱

 

  楼陵一直昏睡到第二天饷午,醒来时,理智已经恢复了不少。

  但那神情,拧紧的眉尖,却出乎意表的平静,让严鸿渡心疼万分。

  “陵……”严鸿渡轻轻拥住他。

  楼陵说:“鸿渡……我终于想起她了。”

  严鸿渡默默无言,亲吻楼陵的的头发。

  “不过清楚记起的不多。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楼陵的声音有些暗哑,口气一如既往,无甚起伏。初见的激动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探究的沉思,这一点,却是是严鸿渡最不想看见的,知道真相对楼陵来说并非好事,他想为楼陵遮去所有风雨,楼陵却想在逆风中击破长空。

  陵,别逼我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严鸿渡岔开话题,道:“我们来潼湖几天了?”

  楼陵掐指一算,道:“五天。”

  “不对。是五天半。”严鸿渡纠正了他,见楼陵不解,解释道:“你认为张秋池与谢佟颖会不把第一天算下去吗?”

  楼陵恍然大悟,他确实没有想到这点,而严鸿渡- jiān -商的本质让他考虑得十分周全。

  “那这样不是得马上赶往滨洲?”楼陵算了路程,若是骑马要一日整整。

  “可是没有马。”

  没有马是个大问题。

  “外头有的是军马。”楼陵掀被起来,“这事是我惹下的,我必须负全部的责任,不能连累江开丢了官职。”

  “……抢军马,亏你想得出来。”严鸿渡将楼陵按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为他梳头。

  “这样不是挺好,何况不是抢,只是借而以。不过……”楼陵话锋一转:“这事情我去就好了,你暂时留在潼湖,我还要回来好好查清关于我娘亲的事情。”

  严鸿渡停下手上的动作,不可抑止的寒冷从心的位置散开来。

  “我还想知道,我到底是谁。”楼陵想得出神全然没有注意道严鸿渡的变化。

  严鸿渡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楼陵的头发挽起部分,用碧玉簪子固定住。

  然后环住楼陵的脖颈,在他耳边说:“我等你回来。”

  楼陵回过头吻住严鸿渡。

  纠缠片刻,便将他推开了。


  “等我回来。”

  楼陵要抢匹马,轻而易举。潼湖村外的官兵全然不是他的对手。甚至他还有时间挑了匹毛色漂亮的好马,跨上马身,扬长而去,只留一群官兵傻眼目送他离开。

  今日已经是与张秋池约定第七日的中午时分。

  张秋池早早来到滨洲府衙,等着看楚江开乌纱难保。他雌雄难辨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带着些许不属于成年男性的妖冶,但是这种妖冶到他身上,却没有丝毫违和感。

  他不着急,楚江开也不着急,让人泡了黄枝香,静静陪张大人坐着发呆。

  忽闻门外有人喊,“大人,楼公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