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陵虽那些吩咐了,自己却没有去府衙,反而拉了严鸿渡往严府去。

  “做什么?”

  楼陵什么也没说直接将他带到浴池。

  有钱人就有这好处,在冬气未完全消退之前,严家的浴池每到日落,就烧上一池热水,浴池底部掏空,只要往里面放烧红的火岩,便可维持相当长时间,随时让这家的主人,严大老板享受到热腾腾的水。

  楼陵毫不客气地将严鸿渡丢入浴池中。

  “要是着凉了可有你受的。”楼陵硬邦邦地说着,严鸿渡突然有些感动。

  “快点,案子不等人。”大约是刚刚的话说得他很别扭,于是又加了一句。

  “嗯……”严大老板倒是高兴了,脱掉湿透的衣服,开始沐浴。

  半晌……

  “陵,帮我搓背吧,我搓不到。”

  本来倚窗而立,目不斜视的楼陵皱起眉,不理会。

  一会,同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连说了几次,楼陵听烦了,猛回过身,大步走到严鸿渡身边,命令一般地说:“转过身去!”便抓过胰子胡乱给他搓了搓。

  搓了几下,说好了,严鸿渡却道还要用香脂,让楼陵暗骂,早知让他着凉算了!

  香脂搽到一半,严鸿渡突然转过来,笑盈盈看着楼陵。

  楼陵被看得有点毛,起身要走,突然手被拉住,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脚一软,竟然跌到水池中。好不容易扑腾着站了起来,抹一把脸,咬牙对严鸿渡:“你拖我下来做什!”

  严鸿渡倒是惊讶并且无辜的样子,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小心地滑,怎么知道你就落水了。”又嬉皮笑脸地搂住楼陵,“既然都这样了,一块洗了吧。”顺手拔下楼陵头上的发簪,当真为他宽衣解带。

  楼陵叹了口气,每每遇上他,就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也放任他去了。

  这浴池宽敞,坐着两个男人也不觉得拥挤。

  “我帮你擦背?”严鸿渡这时倒是温柔无比。楼陵泡在热水中,头昏沉沉的,不多想,背对着严鸿渡。严鸿渡擦得认真,又为楼陵按按肩膀,捶捶后背,舒服得让楼陵全身放松。


  不过,严鸿渡又怎么会放着这么大一块豆腐不吃,那擦背的手渐渐向前,在胸口处摸索着,找到那点艳红揉掐。

  “嗯……不要……”楼陵微微抗议,但很快地,严鸿渡吻住他,让所有声音融化在唇舌缠绵之间。

  正当二人交吻得如火如荼地时候,突然一阵急促敲门声传来,还伴着一声呼喊:“严公子楼公子,楚大人喝醉了,何先生要你们赶紧过去!”

  ……

  江开……喝醉了?!

  哪个混蛋让他喝醉的!

 

  3.段海银

 

  楼陵不知严鸿渡从哪里拿来的衣服,一袭水银色,剪裁意外地合身。

  “赶紧去吧,江开的酒品可让人不敢恭维啊。”楼陵道,顺便用根带子将头发松松地束起来。

  到了滨洲府衙,公堂上跪着一个男人,想必是段海银,慕锦笙也在,就站在段海银身边,旁边还有几个衙役。

  这时候也顾不了他们了,楼陵与严鸿渡直奔向内室。

  楚江开被两个衙役架着,满面通红,眼睛中泛着血丝,典型的醉猫。

  那醉猫看到楼陵走近,突然挣开衙役,猛抱住楼陵,口中含含糊糊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一双唇在楼陵脖颈上擦来擦去,严鸿渡看不下去了,扯开楚江开,道,“朋友妻,不可戏啊江开。”多少带点调侃的话语从严鸿渡口中说出,竟然有语重心长的味道。

  他将楚江开就近丢给何人觉,揽过他的楼陵,还要皱皱眉头:“满身酒气。”楼陵也纵容他,似乎是懒得计较了。

  楚江开扒着何人觉蹭了蹭,又左嗅嗅右闻闻。何人觉双手交在胸前,半闭着眼,看不出什么端倪。

  “既然江开醉成这样,我与鸿渡去询问那疑凶,何人觉,江开先劳烦你了。”楼陵赶紧三两句把话说完,拖着严鸿渡走出去。

  能受得了喝醉喜欢抱着人不放的楚江开的,大约只有何人觉了。

  衙役将疑凶段海银带到花厅时,楼陵与严鸿渡正坐着泡茶等他。

  楼陵拿起茶杯以杯盖刮去茶沫子,边问道,“你便是段海银?”男子点头。“红砚落水时,你与她一道?”还是只有点头。楼陵放下了茶杯:“为何红砚会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