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声抬起的手臂愣是没放下来,目光不知往那儿放地问:“家悦,我哥……在吧?”

  “沉夏啊?”迷迷瞪瞪地揉眼睛,宁家悦侧身把他让进来,“在啊,早就来了呢,还在床上呢。”

  “床上?”希声斜睨着眼,坐也不坐,就直挺挺地站着。

  宁家悦挠着头发,把被沉夏弄地乱糟糟的头发又弄得乱了些,指了指自己的卧室,嗯了声:“对啊。”

  

  “为什么?”希声脑袋有些发懵,“他生病了?”

  “生病,怎么会生病,挺好的,刚才还叫得那么大的声音。”也不看他,宁家悦抱着个抱枕倒在沙发上,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吵死我了都。”

  “什么意思……他是在你房间睡觉,还是……”希声语调升高,语速加快,又问:“他在里面干什么?!”

  宁家悦不高兴地蹭了蹭抱枕,拉过沙发上的毯子盖住,闭着眼说:“谁知道啊,他抱着我那帅气的天地无色的哥们就进去了,把门一关,也不让我进去!谁知道干什么了,反正动静挺大,好像床还咯吱响……吵得我睡不好午觉,我骂了几声,他才消停了一会。”

  

  “你的哥们!和我哥在你房里的床上?”这是什么情况!希声脚底板的血一下子冲上了脑门,哪里还有理智,一脚就朝着房门踢了过去。

  “轰哐”一声,老旧的房门被踢垮了,门框也断裂成几段,折了。

  “啊啊啊啊,我的门!沈希声,你有病啊,这房门又没有锁!!!!!!”宁家悦腾地跳起来,站在门口指着他咆哮。

  

  希声也傻了眼,尤其是在看清楚里面的情景后——

  沉夏正抱着一只粉红色的PSP,歪靠在床上,脸色惊讶地看向门外。

  “所以……这个PSP就是你那帅得天地无色的哥们?お\萫”希声青着一张脸问宁家悦。

  “是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啊?不过,沉夏你玩游戏就玩呗,差点被我床给拆了!”照着沉夏写的台词演着,宁家悦自己都佩服自己,都这么半天了,自己居然还没笑场。

  

  “是啊,你以为是什么?你以为我在干什么?”一转头盯着希声直至眼底,沉夏忿然地甩开他的手,就要往玄关走。

  “哥,我错了!我就是不小心误会了,对不起,对不起嘛……你别生气。”希声使劲怕自己的脑门,你的智慧呢、推理呢?门口分明就一双鞋啊,除了宁家悦和沉夏没有别人呀,你怎么就这么不冷静呢!

  

  宁家悦背过身去,找自己的衣服,捂着嘴闷笑。

  沉夏低垂的头还没抬起,声音比山间的钟声还悠远虚无,轻声地问:“其实我也误会你了,今天给你发短信的,不是什么女孩子,是你外婆吧。”

  “啊,哦……是啊,外婆很喜欢我给她邮寄的手机,这不,刚刚学会发短信,就缠着我发了一天。”听到他提这件事,希声心里一抖。完了,被哥看出来了!

  “哼,挺聪明的嘛,故意换了个头像,故意遮遮掩掩挡着手,故意在我面前拿出来看,故意在发短信的时候笑得那么暧昧!”沉夏一口气喷完,解气地把抬起脚,踩在他的新鞋上!

  

  “啊!哥,我错了,真错了,还不是你……”我都暗示要和你结婚了,出了酒店,你却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希声拉住沉夏的胳膊就往怀里带,箍住他的腰身不放。

  沉夏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用一根手指戳他的心口,“不要跟我耍心眼,沈希声!现在你知道这是种什么滋味了吧,有时候……普通人的爱情都禁不起考验,何况是我们,当它生机勃勃的时候,如果不小心照看着,太阳太大了它是会枯萎的,你明不明白?” 

  被沉夏认真的样子给吓到,希声往后退了一步,“哥……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最好是这样。”沉夏放下手指,摸了摸希声的脸,蓦地又牵起嘴角,“吓着了?”

  “哥,你太坏了!”希声一把搂过去,抱住了,低头啃耳朵。

  

  沉夏一看宁家悦正光着上身站在后面呢,僵着胳膊想要推开他。

  “我说你们体谅一下我这个孤家寡人的脆弱玻璃心好吧!沉夏,你把我脱的衣服扔哪了去了?我怎么找半天都找不到……”宁家悦披着毯子问。

  “哦,我想想。”沉夏咬了咬指尖,不要意思地摸了摸耳鬓,说:“那个,家悦呀,我刚才一激动,听见门铃,就把你衣服给扔床底了。”

  

  “哈?我那万恶的老鼠都不光临的灰尘滚滚的床底?”宁家悦哭丧着脸,指着面前这两人,皱起鼻子,“狗男男,陪我衣服!”

  沉夏拽着希声就想溜,刚抬脚,却被门廊里一声熟悉的叫喊给逼退回来。

  “希声沉夏啊,你们怎么还在哪?要留下来吃饭么?对了……我跟你们说哦,我刚看完庄家酒宴的监控录像,发现了一个你们意想不到的人……诶,干嘛都站在门口?”拎着一大袋零食和啤酒走过来的,正是方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