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剑离傻傻地看着床上的美人青丝散乱,雪白的长衫上也凌乱不开,眼睛上蒙着带子,嘴唇红润却被咬破了一个角,全身都被绑成了个粽子,簌簌发抖,精致的脸上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水痕。

  顿时,陆剑离自己都以为自己昨晚上醉酒干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一时间,他看着这人,心里咚咚地跳,虽然一边骂自己禽兽,然而一边又忍不住心痒难耐。

  这也太招人了。

  陆剑离偷偷咽了咽口水,有点不知所措,有点不想知道所措,一边暗骂自己实在过分,一边还想再看一会儿,然而这时,秦弦突然闷哼了一声,死死地咬住唇,脸上浮现出一丝痛楚。

  “抱歉抱歉,我昨晚上喝多了,我负责!我愿意负责!我特别愿意负责!”

  陆剑离十分不道德地又咽了一口口水,手忙脚乱地将人身上的绳带解开,他刚刚解开绳子,便看见秦弦全身一颤,慌乱地坐起来向后躲去,只不过他眼睛看不见,一个转身,脑袋咚地一声撞在了墙上,顿时疼的脸上一白,额头也撞红了一块。

  陆剑离知道自己绝不能笑,然而,他忍了忍,没忍住,还是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把将有些撞懵的秦弦捞了回来,本着这是他的老婆,他自己负责的想法,十分不厚道地伸出狗爪子揉了揉秦弦的额角。

  “乱跑什么,我都说了,以后我养你。”



  秦弦感受到自己被人强行拽进了一个怀抱里,一双手轻轻地揉着自己的额头,动作温柔,男子气息扑面而来,顿时脸色又变了变,几乎要泛着铁青了。

  陆剑离一边厚着脸皮光明正大地吃着豆腐,一边想着,这姑娘真是绝色,只不过看着单薄,抱起来身量却并不纤细瘦小,大号的仙女嘿,他也喜欢。

  只不过,她抖什么?

  陆剑离有些疑惑,以为她是害怕,又将怀抱紧了紧,将人彻底搂进了怀里。

  “昨晚上我喝多了,但是事情没忘。你一个人不容易,别去醉月楼了,容易被人欺负,先住我这吧,我照顾……”

  陆剑离的话突然顿住了,身体微微僵硬,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硌在自己的小腹上,都是男人,他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他梗着脖子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怀里的人,虽然面容极为清雅,一尘不染,生的很是精致,然而眉宇之间却带着男儿特有的英气,刚刚并未注意,但是若认真地看,不难看出这其实是个男子。

  “你是男的?”

  陆剑离此时也知道自己闹了乌龙,然而他看着怀中的人,仍然不想松手,他厚着脸皮继续抱着,虽然嗓子一阵阵发紧,但是却没有厌恶的感觉。

  “唔啊。”

  秦弦嘴唇动了动,仍然说不出话,伸手推了推他,却没推开,脸上立刻多了一丝急色。

  这流氓都看出自己是男的了,怎么还死抱着不撒手?!

  “我……你放心,就算你是个男的,我也不会食言,以后我照顾你!”

  陆剑离此时内心有些崩溃,不为别的,只是自己都感觉自己脸皮厚的相当可以,只不过手上却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秦弦一怔,又是一阵气闷,他被体内的躁动折磨了一夜,此时终于动了肝火,猛地一推,却不想陆剑离此时不敢抱得太紧,他这一动作,不仅没有推开陆剑离,却让自己借着反力倒在了床上,两个人坐在床上,他这一倒,眼看着后脑又要撞在墙上。

  陆剑离见他突然动作,心里一惊,这人这一下估计用了全部力气,若是由着他撞在墙上,恐怕真的要头破血流了,他来不及细想,手臂一抄,直接挡在了秦弦脑后,将人又是往怀里一搂,结果用力过猛,秦弦直接被他抱在怀里,两只手也被死死地压在床上。

  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面容白皙如玉,没有一点瑕疵,此时却泛着一抹隐隐的潮红,顿时屏住了呼吸,不敢乱动。

  这小哥哥……怎么越来越招人了……

  秦弦被压在身下,有苦难言,只觉得体内一阵阵热潮翻涌,已是再无一丝力气,心里满是悲愤和苦涩,只不过脸上依然冷若冰霜,不肯再多言一句。

  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将头歪在一边,不再挣扎了。

  身负血海深仇,这点屈辱,他咽得下,他必须咽下。

  陆剑离敏锐地察觉到这人突然死寂下来的气息,顿时心里一慌,他将人慢慢扶了起来,这期间秦弦再无一丝反抗,像个傀儡一样由他动作,那单薄的身形和苍白的面容让陆剑离心里有些发紧。

  “别怕,我不欺负你。你中了药,我帮你一次。事后你若真的生气,我让你捅一刀。”

  陆剑离安抚性地拍了拍秦弦的后背,将他微微搂在怀里,秦弦全身一震,绸带下的眼睛微微泛红,却始终死死地紧闭着不肯睁开。

  陆剑离手中一边动作,一边看着这人全身轻颤,鬼使神差地摘下了那人眼睛上的绸带,手中的动作不由得微微一顿,突然就明白了自己怎么就着了魔一般替一个大男人做这档子事。

  露出了整张脸的秦弦简直让他惊艳到目眩神迷,虽然眼睛闭着,可那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浅淡的唇色,清俊雅致,淡漠如仙,却因为他的动作脸上泛起了薄薄的潮红,嗓子似乎也有点问题,只能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这是个男人看见了,不是禽兽也得变禽兽啊!

  盯得久了,陆剑离自己的喉咙也越来越紧,呼吸悄悄重了起来,仗着秦弦看不见,说好了不欺负他的陆剑离仍然十分放肆地将这个人看了个过瘾,手中微微用力,顿时秦弦闷哼了一声,发泄了出来。

  陆剑离手一抖,自己体内也瞬间升起了一股邪火,却又被他自己死死地压制下去。

  他走到一旁找了个水盆洗了洗手,又拧了一条干净的帕子,回到床边,看着秦弦歪在床上,身体团成一团,轻轻颤着,握着帕子手不由得紧了紧,眼中划过一抹暗色。

  好想把这人锁起来……就锁在自己身边,偷偷养起来……

  他替秦弦擦了擦脸,哑声道:“先喝点水吧,我一会儿再去给你请个大夫。”说完便再也没有放肆的行为了。

  秦弦抿了抿唇,缓缓坐起身来,微凉的茶杯抵在了他的唇边,他顿了一下,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咽下了那温热的茶水,这才觉得喉咙中稍稍舒服了一点,不再火辣辣的疼。

  陆剑离盯着他的脸,看着他安静地喝完水,长长地睫毛就像是蝶翼一般轻轻颤着,又重新将他的眼睛蒙上,眼中的暗色又深了几分。

  “你体内情况似乎不太好,我去请个人帮你看看,你别乱跑,先安心住下来,好不好?”

  秦弦抿着唇,不知道这流氓怎么突然就换了一副模样,但他现在这样子出去确实有点危险,于是不得不点了点头。

  陆剑离见他点了头,突然心情好了不少,勾了勾唇,又暗搓搓地将人看个够,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出房门。

  他走了两步,本想要直接离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想了想,又一挥手设下了一道禁制,将房门死死地锁住,这才脚步轻快地向外走去。

  锁死了,才不怕人跑了。

  果然,在听到他脚步声消失后不久,秦弦悄悄地从床上爬了下来,凭借着听见刚刚陆剑离关门的声音踉踉跄跄地摸索到了门口,他听了听,确定周围没有人,这才推了推门。

  没推开。

  秦弦一怔,气的一咬牙,心里暗骂:就知道那流氓没那么好心!

  不过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陆剑离拽着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那人被他一路拖着,几次差点摔倒,忍不住笑道。

  “陆大少爷这慌慌张张地找我来,是为了哪家的姑娘啊?”

  陆剑离脚步一顿,回头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是个姑娘?”

  那人笑了,露出了嘴边一点小小的酒窝:“要是个男的,你也不在意啊。”

  “我的沈乡沈大公子,你可别取笑我了,赶紧快点吧,不然万一那人跑了,你就把你自己赔给我吧!”

  沈乡一窒,被堵得哑口无言,别人说这话他自然不会当真,可这天一剑宗的大宝贝向来胡闹,若真的脑子一抽,说不定真会干出那种混帐事,当下也不敢再磨蹭,跟着陆剑离回到了金风玉露阁。

  陆剑离推开房门,往床上一看,没有看见人,心里一跳,以为那人跑了,刚想要冲出去再给抓回来,却不想眼角瞥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在窗户那里一点点地摸索着,顿时差点笑出声来。

  秦弦听见声音,身体一僵,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人从身后搂着腰背着抱住,直接给放回到了床上。

  “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你啊,自己体内什么情况心里没数么!大夫来了,你好好听话。”

  陆剑离看着秦弦气闷地坐在床上不吭声,脸上冷冷淡淡的,没有一点被抓包的尴尬,忍不住狗爪子一伸,在他脑门上就轻轻弹了一下。

  秦弦一震,深深地吸了口气,拳头握的死紧,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

  陆剑离不知道,就这他一个动作,秦弦记仇记了几十年,很多年之后,无数次在床上,秦弦绑着陆剑离在他身下也是这么轻轻一弹,差点让他哭出骡子叫,无论怎么求饶都没用。

  所以说,不作就不会死,今日陆剑离丝毫没意识到,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你看看吧,我觉得他体内不对劲,但是我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终于陆贱人将人欺负够了,转过头看着沈乡,眸子中多了一丝正色。

  沈乡同情地看了看床上的秦弦,默默地想收回之前的话,对于陆剑离那种禽兽来讲,看来男人也很危险,尤其是这种相貌的绝色。

  他伸手探上了秦弦苍白细瘦的手腕,片刻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身体确实不太好,他中了血蚀。”

  听到这话秦弦全身一震,嘴唇动了动,垂下了头,苍白清瘦的手背上骤然爆出了青色的筋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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