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圣母师尊不逃会死>第113章 进阶

  楚卧云打死也想不到他宝贵的第一次是跟一个男的。

  更离谱的是还是自己主动的。

  他只知道在电击似的酥麻感席卷全身之际,夜适时地落下来,给一切莫须有的羞耻和伦理纲常都关在笼子里。

  欲,被放了出来。

  那点衣服一扯就下来了,推搡了几下两个人齐刷刷滚到床上,牙齿先咬的是他胳膊那里,咬出一圈红红的牙印,龙邪好像对那里有深重的执念,生生用嘴嘬出一个不规则红印。然后就是不停地被折腾,被摆弄,被蛮力耸动得颠来倒去。

  他不晓得这场折磨持续了多久,只记得“欲海浮沉”的间隙里还夹杂了几次“旧疾复发”,过程中烧了三次还是四次玄阳草,他都记不清了。整张脸埋在鼎里喘得要命的时候那畜生后还不放过他后面。差点以为要当场毙命。

  被/干/昏过去之前,楚卧云想的是,若真死了,他便是活生生的吸/毒+乱/性当场猝死的案例,八卦消息定会传遍仙门各派,带去极大的警示意义。

  接下来三天他都是在床上侧躺着度过的。

  ……

  系统主动找他。

  【两位做都做了,关系为什么还是这幅德性呢?】

  系统看得没错,那一场昏天黑地过去后,这对师徒的相处方式几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们是一/夜/情之后的陌生人。

  “一码归一码,”楚卧云在脑子里说:“人权和自由的议题没谈拢,其他的都得靠边站。”

  【本书设定中,贞操与人权和自由同样宝贵。】

  意思是,他的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并没有获得等量的回报。简而言之——白给人操了。

  更心塞的是,龙邪以为他在那之前已不是完璧之身,说得好听点是身不由己,说得难听点就是一破鞋。

  难怪龙邪那天中午醒来后也没显得高兴些,也是,的确没什么好高兴的。

  楚卧云没好气道:“我是纯纯大怨种行了吧。去去去!”

  系统想了想,接受了这个说法。并且报送了这段日子的成果:【恭喜与主角的关系获得跨越式进展,现领取奖品大礼包一份,内涵一张包过卡,一张重来卡,一张重生卡,一张攻击超级加倍卡。另,币值+10000,但由于关系没有进展,扣除8000,总计净增2000,目前总币值,3456。】

  麻木了三天的心境终于有了波动,他被数字后面的零轰炸双眼……

  10000……一万!

  也就是说,他只要跟徒弟在身体和心灵上双重恩恩爱爱,就能得到一万点!距离游戏彻底通关,只差86点。

  才86点,哪里随便薅一下没有啊。

  早知道等徒弟一成年就自觉提臀挨c得了,搞那些“你跑我追”没名堂的勾当,不是找罪受吗?

  但是,直白的加减数值表明,肉/体上的结合只值2000,心灵上的契合才是重头戏。他静下心来,发现的确想得太简单了,没有长久的相处和真实的情感投入,哪能算是心甘情愿地在一起?

  反观当下的状况,系统说的很精辟——进展了又没有进展。

  【再另,截止目前,您的修为成就已经成功跨越“元婴末期大圆满”,正式进入化神期。】

  大脑空白了三秒,他从床上蹦了起来。

  大喜事!大大喜事!!以后的战力修为会比原来高一大截,如果不算前中后小阶段的话,甚至可以与龙邪相提并论。

  龙邪七年从练气期小白到化神期魔尊的历程是没什么参考意义的,主角嘛,出生起点就高,还有大挂。以普通人族修士为例,修为跨越一整级,将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越是高级,升级的速度越慢,过程越是艰险困难,还要忍受天劫之苦。魔界不清楚,反正整个修仙界,化神期的大佬,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楚卧云模糊地记得岳夷君提起过,说他修为已经停滞不前快一个甲子,要多加努力,所以修为停滞也跟他这些年都没怎么潜心修炼有关系。

  系统却在平平无奇的一个早上,平平无奇地告诉他进阶的消息。证明这玩意儿就跟怀孕似的,越想要越得不到,如果顺其自然一点,可能不经意间就心愿达成。

  他在床上春风得意,等不及回逍遥宗跟师兄师弟尤其是牧小脚小小炫耀一番。滚来滚去,一不小心又撕扯到隐秘之处的伤口,疼得眉目五官乱飞。

  内牛满面……为什么化神期大佬还要受此大辱?

  可惜眼下没有行动自由,好在修为实力就是他的筹码,他暗暗握拳,接下来与龙邪谈判的时候,天平或多或少会向自己这边倾斜一些。

  楚卧云举手道:“系统,我还要付费咨询一下,银髓,是什么?”

  系统:【好的,已从您的账户扣除相应分值。正在查询:银髓,您可以理解为——龙族的□□。】

  楚卧云:“哪里的□□?”

  【哪里都可以,哪里都一样。】

  楚卧云芥蒂暗生:“那他三天前用的是哪里?”

  【这就不清楚了。您可以靠自己主动辨别。对了,您的进阶突破也是由于吸收了银髓,再加上与主角双修的成果。】

  漂亮!

  他徒弟真成他的炉鼎了……

  楚卧云把头埋到枕头缝里。

  由此可见,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原著该有的还得有,脆皮鸭同人文也不能浪费原著的精髓。

  与系统对话完毕,不久后,门上响了三四声,作逍遥宗修士打扮的魔女鱼贯而入,伺候他“用药”。她们一个个穿着横平竖直的修士服装,装得本本分分,但骨子里的妖娆妩媚是藏不住的。她们对楚卧云用心服侍却半个字都不敢多说,定是龙邪千挑万选了来伺候楚卧云的,任务是每隔一个时辰,在楚卧云发病前给他吸入草药燃烧释放的白烟。这三天里,只有一次凌晨他们进来侍候晚了,也就半分钟左右吧,楚卧云便难受得哀哀惨叫,还恰巧给龙邪看见了,第二天天一亮,那个领头的女魔就换了一个,不知道原来那个怎么样了,楚卧云也不敢多问。

  一个红发女魔把他扶起来,另一个在桌前跪下,把紫金小鼎举上头顶,剩下的人称量药草,放进鼎里,点燃,盖上盖子,一套繁复的流程是特意展现给病人看的,而病人其实已经开始隐隐作疼了,但他宁可装作未发病的样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算了。

  药量很少,吸了只够五分饱的样子,但每个时辰只有这些。龙邪限制了他的用药,等于掐住了他的自由,他根本不敢去到太远的地方,那样就赶不及回来吸药。晚上亦是如此,每隔一个时辰折腾一次,连个整觉都不能睡,楚卧云渐渐开始学会习惯,也打算另寻其他办法打破僵局。

  晚间吸了最后一回,他准备看会儿书就睡了,屏退了其他魔侍,在灯下独坐。

  人刚走,门又推开,一只体态匀称的魔侍进入,给他端过来一个果盘,里头精心摆放着人间的水果坚果、糕点零嘴。楚卧云并没有叫人送夜宵,不禁好奇,眼皮子向上撩,半熟悉的一张脸。

  楚卧云立刻丢下书,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你怎么进来的?”

  许凌轩同样压低声音:“楚师兄您没事吧。”

  楚卧云快速走到窗前,往外探了探身子,关窗,又张开一个屏音结界,才放心回到桌前,拿起盘中一颗紫色果子塞进嘴:“没事,我吃溜溜梅呢,能有什么事?”

  许凌轩看他能吃能睡的样子,感动道:“见您活得好端……端……的,我就……。”

  然后他就瞥到了光滑如玉藕的一截手腕,丝绸睡衣因为拿果子的动作滑到肘间,“好端端”三个字硬生生打了个结。

  楚卧云把手缩回袖子里:“别在意,往事不可追,要向前看。魔宫守卫很森严,你是如何进来的?如果我没猜错,怕是魔尊在请君入瓮。”

  许凌轩试了试快落泪的眼睛:“守卫的确森严,十人一组的护卫队每刻钟就巡逻一遍,我守在偏殿门口打算寻间隙进来的,没藏多久给一伙魔类抓住。本以为死定了,但他们居然穿着跟我一样的衣服,长相身材却千奇百怪,都是妖魔鬼怪,好可怕。不过也许正是这身衣物,他们误以为我是一路人,给我塞了这盘东西,叫我快点跟着进来。”

  楚卧云:“……”

  “他们为什么要装成咱们宗门的人,您知道吗楚师兄。”

  “大概知道。”楚卧云扶额,“演的就是逍遥宗的弟子。魔尊阁下想让本座把这儿当雾随岛,长住呢。”

  许凌轩用一种“魔尊脑子有病”的眼神对楚卧云说:“……我不理解……”

  楚卧云靠着桌子,仰起尖尖的下巴,略带鄙夷地道:“你别理他,可能是魔怔了吧。”

  许凌轩看他这幅样子,愣了下,回过神来催促:“那趁现在,快穿衣服,我救师兄出去。”

  “救我?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许凌轩道:“魔类虽好战力勇,却心智匮乏,防备看似密不透风,实则漏洞百出,我来的路上顺带打晕了一个,把他衣服剥了下来,您穿上,再略微掩面,定能跟我一起装作侍从的模样混出去。”他从乾坤袖里取出了那件衣服。

  “谢谢你,但我走不了了。”楚卧云平静地说:“如果你早三五天来,或许能成,但是现在我旧疾复发,破霭又不再身边,没有法器加持,只能靠他施舍的玄阳草缓解病痛。他精准控制了药量,不准一次性吸入过多。所以我只要离开此地一个时辰以上,就会病发。”

  圣虚子的病症许凌轩也听说过一些,但了解得不多,他道:“若我去采足够的玄阳草来呢?”

  “玄阳草生长在人魔两界极北边境的冰雪悬崖上,因其生长于极寒之地,又具有至阳之性而闻名。逍遥宗每年花费不计其数的人力物力搜寻它,也不够富余。更何况,前两年龙邪举魔界全境之力到处搜刮,两界的玄阳草大半都在魔宫里了。现在想采,不说难如登天吧,也是极为不易。”

  许凌轩:“那我回宗门多带点儿药来……不,我真糊涂,应该直接告知掌门,让他亲自来救您。”

  楚卧云拍拍他的手臂:“没有破霭我寸步难行,你是该回去,但只需同掌门师兄说我近况尚好,不必告诉他我在哪。”

  许凌轩瞪着眼睛:“为什么?”

  楚卧云叹了口气:“你不懂,有些事必须要做,逃不掉的。”

  许凌轩默了片刻,他的确不懂,圣虚子不想着逃难道真打算留下来给人当媳妇儿?他没有反驳什么,又轻轻地问:“很疼吗?”

  楚卧云悚然:“你指的是……”

  “旧疾复发的时候。”

  吓死人了,楚卧云这些天肚子不疼,疼的都是那几个尴尬的地方,他第一反应就是这小男生真不害臊居然问这个?!

  定了定神,他说:“发作起来确实远超从前的程度,我推测,这与师尊盛阳子给我留下的真元尽数消散了有一定关系。”

  “您可千万保重。”

  楚卧云点头道:“许师弟,多谢你。”

  “您已同我说了三句谢,师兄太客气了。按照辈分我该叫您师兄,可我资历尚浅,您便唤我小许吧,师尊他老人家也这么唤我。”

  “好。”楚卧云听他说起他师尊,便又问了一句:“小许,春晔师伯他还好吗?”

  许凌轩脸上略过讶异:“您难道不知道吗?师尊他……已经故去了。”

  楚卧云忽地心痛难以呼吸,愣了许久,呼气,胸膛塌陷下去,缓缓坐下来:“什么时候的事?”

  许凌轩面露歉然:“其实在御灵殿前为您解围后的当晚,师尊便在‘默室’坐化而去。但他老人家生前说过,死后无须大张旗鼓地下葬,只通传掌门和几位长老知道就好,他说自己已经活了很久,活够了,便去闭关,闭关也够了,便……”

  楚卧云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却与自己同辈的孩子。

  “……便去极乐世界,找他师兄师妹谈天取乐。掌门是知道的,瞒着您,或许是顾虑您还病着,怕惹您伤心。师尊没有安排我们这些弟子的去处,我想着他将您当做至亲,守丧三月满后就自请来魔界助您一臂之力。”

  春晔君正巧在那晚坐化,仿佛这个人活了那么久,活到至亲老友都死绝了,就是为了护着他,替他还一个交代。

  楚卧云默默拭了两行泪,突然的死讯让他心痛难忍。细细想,难怪夺位风波后师伯没来看过他,自己也没在放在心上。反过来想想,他不是也没去看长辈吗?

  他只是揣测老人家长久闭关,定是不愿意打扰别人也厌恶被打扰。便心安理得地做自己的事去了。导致他连最后的葬仪也没赶上。

  他尝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明白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窗明明关着,身体居然感到冷风的侵袭。

  “等我回去为师伯上香。”楚卧云做了个深深的呼吸,恢复振作,“现在时辰到了,魔侍们即将过来,你得走了。”

  许凌轩点头,站起端了果盘要退出去,却停在门前,回头,与楚卧云对视:“师兄,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不想出去。”

  床边上的人被他一句疑问钉在原地。

  他想从魔宫逃出去吗?百分百是想的,但是他也怕,怕再来一个虚假的“三日之约”,那时候他徒弟得崩溃成什么样儿。他既要拿出诚恳的态度,也得不卑不亢掌握主动权。两人间的那些烂账,是时候好好清算处理了。

  可这幅姿态,在许凌轩眼中,倒有种乐不思蜀的意思。

  许凌轩很聪明。在敌营久了,即使是出生入死后最信赖的同盟伙伴,也是需要留个心眼的。楚卧云懂他的顾虑。

  楚卧云对他笑了笑:“你放心,本座生是逍遥宗的人,死,逍遥宗也得给我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