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息对着直播界面高深莫测地一笑，“你们知道520的含义吗？”
这是要表□□丝的意思吗？守着直播的粉丝们激动地快要晕厥过去了，颤抖着手疯狂刷屏：
“哎呀息美人这是要表白？”
“表白！表白！表白！”
“卧槽！！有生之年死而无憾啊！”
……
“昨天，有个朋友告诉我，”白息勾了勾唇角，接着字正腔圆地念道，“520的真正含义是这样的——五个坚持、两学一做、零容忍。五个坚持，即坚持绝对忠诚的政治品格、坚持高度自觉的大局意识……”
话还没说完，屏幕就被大片大片的省略号、感叹号、问号塞得密密麻麻。
粉丝们的内心是崩溃的：裤子都脱了你就说这个？！说好的表白呢？！
崩溃过后是一片愉悦欢脱的弹幕：
“好清纯耿直不做作的含义……”
“这个朋友、大概是直男？”
“分明是根正苗红爱党爱国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好奇这个朋友是谁？”
“细思极恐！总觉得其中有股浓浓的酸味……”
“莫名觉得我息笑容有点危险肿么破……”
某种程度来说，后面两条弹幕可以说是真相了。不过这两条弹幕很快就被五个坚持、两学一做、零容忍的内容淹没了。
“很好，大家思想政治觉悟都很高。”白息瞥了屏幕几眼，轻咳一声，一脸肃然道，“来，大家跟着一起念——坚持绝对忠诚的政治品格……”
于是，这场本来是为了感谢粉丝支持、跟粉丝交流互动的直播，硬生生转变成了高大上的思想政治学习直播。
当天，这场直播就上了微博热搜，还被上面点名表扬。
不过，直播的最后，快要结束的时候，被带歪的粉丝最终反应了过来，强烈要求白息必须要唱一首歌才能结束直播。
粉丝们还没听过白息唱歌，早就想听白息亮嗓了，只是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粉丝们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好吧。”白息推辞不过。毕竟这是粉丝唯一的要求，也并不是特别为难的要求，因此只得硬着头皮接下来。谁让他之前带歪主题呢？
不过，要唱什么呢？
瞟了眼弹幕，都是不熟悉或是不合适唱的歌名。看意思，最多的是表达爱意的歌名，甚至还有不少儿歌歌名。
无奈地又瞟了眼弹幕，试图找出一首熟悉的。
嗯？凤求凰？
白息的目光扫过这个一闪而过的歌名，有些诧异。
凤求凰，他倒是会唱。
不过会唱的是山海界那边的凤求凰古曲。
他印象深刻的是，墨止曾在月下唱过一回。唱的并不完整，似乎只是在对月练习。
当时白息隐在暗中没被发现，才偶然听到。
当时他就在想，墨止在这里偷偷练习凤求凰，也不知道是准备唱给谁听。
之后白息出事，接着又被禁足。
被禁足的日子平静而又无聊。有时他会突然想起这支不完整的凤求凰。
他漠然而平静地想，也许此时此刻，不知道在哪个地方，不知道哪一位，有幸能听到墨止唱的凤求凰，完整的凤求凰。
恍惚了一瞬，白息又看了眼弹幕，总算是看到了一首还算熟悉的歌。前几天刚好完整地听过一遍。
“这样吧，我前几天听到一首歌不错，就唱这一首如何？”说着，他清了清嗓子，根据前几天的记忆，几乎是完美地把这首歌复制地唱了出来。
白息刚开嗓唱了半句，粉丝们就听出来了这是何影帝近两年来的经典之作。
何欢生何影帝，影视歌三栖巨星。他唱的歌，都是他的好友——著名的填词作曲名家莫青衣所作，几乎每一首都是经典。
唱完歌，这场直播也勉强算是圆满结束了。
还没坐下来松几口气，白息就接到了裴清然的电话。
裴清然一如既往地八卦，一开口就是一句，“表白了吗？”
“还没。”白息面无表情地道，“表白这种天大的事怎么能随随便便。”
没错，就是因为这样。
“这你就说错了。表白这种事，讲究水到渠成。有时候吧，准备得再隆重再完美也不一定成功。有时候呢，什么都没准备，也能称心如意。”裴清然语重心长地说着纸上得来的经验，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你先找到自己另一半再来说吧。”白息把玩着手机上挂着的小狐狸崽木雕小挂件，心思就飘了。
不知道墨止这时候在做些什么。
墨止告诉他520的另一种含义——也许、大概、应该是吃醋了？
要不然，怎么在他直播前突然提起这一层含义？
“……喂，你还在听吗？”裴清然突然加大了音量。
“哦，在听，你继续。”白息点了点头示意裴清然继续。
“我是在说，”裴清然重复了一遍之前说的话，“之前跟你提过的，你试过酒后吐真言这个法子了吗？”
这倒没有，还没来得及。
容易醉的好酒倒是找来了。但是，想灌醉墨止，机会不好找啊。
好吧，宜早不宜迟，今天也勉强算是个机会。
……
白息在直播的时候，墨止也在办公室守着平台看他的直播。
看到粉丝一个劲喊表白的时候，墨止蹙眉不悦：这届粉丝也太开放了些，怎么能随随便便表白呢？
然而实际上，这在娱乐圈是正常操作吧？这应该算是正常的互动交流而已，是对整体的粉丝表示谢意，而并不是对某一个粉丝。
墨止绝对不承认他是酸了。他都没有先得到白息的表白，怎么能让粉丝们先得到呢？即使这所谓的表白并没有真正的表达爱意的意思。
所以昨天他给白息解释了520的另一层含义。
他屈起手指轻扣桌面，面无表情地想：这个直播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看到白息解释520的另一层含义，并且大有宣传社会正能量、在思想政治学习路上一去不返的意思，墨止才稍稍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到黄特助进来报告工作时，就破天荒地看到墨止并没有在处理文件，而是在看直播。
他偷偷瞄了一眼，哦，原来是这位大佬的直播。
那倒不是太稀奇了。
山海集团内部有不少人知道这两位的关系，也亲眼见过他们的相处。对这两位的关系可以说是心照不宣了。
至于山海集团内部的妖，那就更清楚这两位的关系。山海界有一段时间曾沸沸扬扬地传过这两位的绯闻，有板有眼的传言，曾让众妖一度深信不疑。
如今，只不过是坐实多年前的绯闻罢了。
这两位大佬凑成一对，这也是众妖喜闻乐见的。
“你的眼神。”墨止用手指点了点桌面提醒黄特助眼神不要乱飘。
黄特助一秒收回了目光，伸手扶了扶镜框，一脸精英样严肃认真地开始汇报工作。
中途，墨止突然问了一句，“今年集团的元旦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黄特助斟酌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得太满。
他在心里揣摩了三秒顶头上司的心思，没揣摩出什么来。只能暗自感叹一声，大佬果然不愧是大佬，心思高深莫测，我等无可揣摩。
“元旦晚会时，我会去检查你们的准备成果。”墨止肃然得仿佛在说什么重大严肃的工作。
嗯？黄特助有点惊讶，这位大佬以前元旦晚会不是都不露面的吗？怎么今年突然要来元旦晚会看看？
墨止继续道，“到时白息会跟我一起去。”
黄特助突然福至心灵，顿时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是要跟那位白泽神君一起来啊。
“白先生作为我们山海集团永恒品牌有史以来第一代言人，来看看我们集团的元旦晚会也是应该的。”黄特助揣摩道，“您看，要不然开场的时候，您和白先生一起走红毯如何？”
黄特助颇有心机地刷好感度，“白先生作为代言人，又形象出色，与您一起走再合适再般配不过了。”
墨止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当然，实际上他内心是极为满意的。本来他也是有此打算。
他要趁早把人绑定，把人划到自己的圈里，让人知道这是有靠山的。要不然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想要踩上一脚。虽然最后没有踩成功，反而自取其辱。
而且白息也并没有反对这种绑定不是吗？之前拍代言广告时，白息曾经表达过对这种绑定的态度，显然是乐见其成的。
当然，这种绑定只是小范围圈子内的。并没有在大众面前公开，只是在山海集团内部以及出席元旦晚会的嘉宾圈子之内。
……
晚上，墨止见到了提着酒过来的白息。
他皱了皱眉，白息不是不喝酒的吗？刚要说什么，就被白息打断了。
“这酒是请你喝的，”白息摇了摇头，“这可是我师叔珍藏的好酒，好不容易托人从山海界那边带过来的。”
确实是难得的好酒，就是特别容易醉。
“怎么今天突然想起要请我喝酒？”
白息笑了，“大概今天心情好？”
墨止以为他说的心情好，是因为粉丝达到了五千多万。虽然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值得特别高兴的。
喝了几杯，墨止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当然，他依旧脊背挺直，面色平静沉稳如同平常，眼神清明深邃，让人看不出丝毫醉酒的迹象。
白息看着暗暗着急：不会是灌不醉吧？
正寻思着接下来该如何，就听到墨止问了一句：“你是故意灌醉我的吧？”
白息：“……”怎么办？好像心思被看穿了？！
正在这时，墨止突然伸手过来轻轻戳了戳他的两边脸颊，“手感确实很好。怪不得你喜欢戳我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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