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干嘛,谁还没有兄弟姐妹了!”
“骗了我怎么说?”
“哥哥若是骗你,你打我啊。”
“好。”虞砚池说:“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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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巷深处,高墙脚下倒了一批的恶徒,破败不堪的屋子里,姑娘相抱而泣。
那些恶徒面上带彩,身上筋骨不知道断了几跟,被虞砚池打得嗷嗷大叫,话也不敢说。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看着这样弱的一个女子,竟出手就端了人老巢。
虞砚池望着姑娘们好一会儿,她们身上的衣服已经很脏乱破烂了,这些姑娘年纪都不大,她们之中,有的还不足十岁,她们跪在那里,泪水在带伤的脸上积出新痕,还在磕头谢虞砚池相救之恩。
虞砚池转身看回那些恶徒,觉得分外可恨。
长离剑未取过平民性命,但是此刻,她想杀了他们。
虞砚池曾以为四方最可畏的是肆意作乱的妖魔和略地侵城的外族,自以为斩妖除魔,克敌制胜,就会见百姓太平,但她从未深想,世间还有瘆于妖魔异族的人心。
这是另一种让人绝望的灾难,是盛世也掩盖不了的屠戮。
为何行骗?
为何欺弱?
“饶命……姑、姑娘,饶命啊!”那些人见了长离剑的刃光就吓破了胆,匍匐着央求,“求求你,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干这畜牲事了……”
虞砚池说:“你们在害人,知道吗?”
那些人也磕着头,颤抖着的声音让他们那样像弱者,“知道!知、知道……”
“那还祈求什么饶命?”
人吗?
那些被你们欺骗、迫害了的人吗?
为什么要求她饶命,你该问问她们愿不愿宽恕你们。
虞砚池的愤怒难消,她长剑过喉,断了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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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巷血腥浓烈难闻,刚下过雨的街道水洼遍地。虞砚池有些反胃,她匆匆别了那些姑娘,走到盘布着青苔癣的外墙边就想吐了,她伏着身,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拍在自己后背,轻轻的,一下又一下。
虞砚池偏头,就看见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正踮着脚给她顺后心。
这是刚刚那些姑娘里年龄最小的一个,她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是干净的。
等虞砚池反应过来,一滴豆大的眼泪就已经掉出了眼眶,虞砚池觉得莫名,很快擦了,她背过身,不再看那女孩。
女孩跟了虞砚池一路。虞砚池不说话,她就也没说话。
在常延宫门外,虞砚池停住脚步,她的背影在月光下停了半晌,才转了方向。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答:“小月。”
“你没有家了吗?”
女孩点头。
冷风簌簌,她终于蹲下来,把女孩小心揽到自己怀里。
“跟着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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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延宫前来迎贺垣弋的大人是司礼的灵官黄钟,贺垣弋刚见人,就被一众簇拥着往昭仁殿去。
“宫及羽不在,去昭仁殿做什么?”
贺垣弋是个没礼貌的魔王,他从来不守天南的规矩,传闻这宁王殿下乖戾爱玩,任性肆意,果不其然,他封王以来,一次朝宴也没有出席过,这回倒好,当着常延宫灵官的面,脱口就点秦王殿下的大名。黄钟汗颜,同他解释了一通为何不在,去了哪里,谁料贺垣弋听罢说要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