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池道:“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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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我错了!殿下、宁王、兄弟!帮帮忙啊……”
陆子叙被邪灵围攻,他身携药灵,倒是没有什么东西敢碰他,只觉得耳膜欲裂,可这已经够难忍的了。
贺垣弋盯着那些邪火看了半晌,在陆子叙快要叫哑的时候终于出手把他弄了回来。
“我去……”陆子叙气若游丝。这人是真要杀了他吗……他看着在椅上坐得气定神闲的贺垣弋——
为了一条椅子???
“感觉如何?”
陆子叙说不怎么样:“药灵护体,这些东西伤不了我,你看出什么来了?”
贺垣弋说:“这些不一样。”
陆子叙抱臂打量着这些邪灵,“何以见得?”
贺垣弋说:“同北地从前作乱的邪灵稍有区别。”
“是了,感觉气势强了三分。”
贺垣弋不会做没由头的事情,与其说他刚才看了半天的戏,倒不如说他是发现了什么。
陆子叙也觉得奇怪,因为通常被收灵锁关过的邪灵,都会被夺灵,移至招灵所就只剩一口气了,而这三只东西,却不像被夺过灵的样子。
陆子叙冲邪灵扬下颌,“小东西,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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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快,我还道姑娘不关心呢。”
那男子没觉得被冒犯,反倒温和了神色,似乎对这样的虞砚池很感兴趣。“两年前四方曾生动乱,都道彼时天南的帝胤藏有祸心,炼制邪灵以害苍生,当时三方帝庭为了讨伐宫及羽,耗了不少心力。不过说来,还是你们北地的宁王殿下最有本事。”
虞砚池不知道贺垣弋的本事。他总是说自己这儿要养,那儿有伤的,有时他来栖云山找她,虞砚池会觉得这人陪她是假,偷懒是真。
但是他是宁王,他能坐到那个位置,必然有她所没看过的一面。
“这位宁王殿下就了不得了。”男子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敲着,“他年纪最轻,辈分最小,却出手就斩了敌首。”
“天南能平,北地功不可没。”
“然而随着时日流逝,在众人安享太平,褒扬功臣之际,却没有人意识到,他们颠倒了主次。不是邪灵引发动乱,而是……”
刀锋已经被擦得很亮了,雷鸣不时中断客人的谈话,让他们躁动不安,虞砚池等着他继续,然而他却不再言语。
他收刀入鞘,虞砚池却闻到了血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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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一声不爽的啸风冲陆子叙的门面劈来。
“错了!”陆子叙敏捷后退,“……再给你们加一分。”他保住脸,手肘捅了捅贺垣弋,“你问。”
“不用问了。”贺垣弋说:“天南来的。”
“天南?”陆子叙不自觉一哆嗦,“不是说……”
贺垣弋面无表情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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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南境,是为天南。
天南无主,曾历大乱,祸首已除,然而天南却成了三方王庭手中的烫手山芋,因为大战之后,谁也没有那个能力接手天南帝庭常延宫。
主要是没有人能够救一个邪灵如瘴之地。
起初也并不是没有人想救,可是不久之后,他们发现天南就是一个恐怖的无底洞。
除乱之后,一片死寂,草木枯败,灵泉不涌。不时有民众在那里倒下,后来甚至连高阶的大人都不敌邪气。
四方突然就多了一样杀不灭的灵物,众人称之为邪灵。
天南的邪灵比哪里都要更多更强,大战似乎带走了此地所有的淳灵,邪气占据了整方天地,这就是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