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薄先生,还在这家酒店,是被两个男人带走了。”

  云蔚匆匆赶到休息室,手指点着膝盖的alpha站起身来,冷漠的脸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抬脚朝门口走去。

  宴会厅中,鸦雀无声。

  一群被控制起来的宾客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问,盛怒之下的薄凛,是比阎罗王都要让人恐惧的存在。

  云蔚和几个保镖跟在他身后,他不断地深呼吸,几乎要被这从未曾在薄凛身上感受到的高浓度信息素压制得走不动路。

  主办方老板和酒店经理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心里暗自祈祷薄先生的人没事,要是有一点差错,那就全完了。

  电梯一路上行,在14层停了下来。

  云蔚率先走出去,迎面就看到了走廊上站岗的林诚。

  林诚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吓懵了:“薄、薄先生?”

  他来的晚,根本不知道薄凛带来的男伴,否则给他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瞒天过海。

  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虽畏惧薄凛,却还是笑着上前打招呼:“薄、薄先生,您这是——”

  云蔚朝跟在后面的保镖使了个眼神,保镖干净利落地将林诚按在了墙上。

  “什——薄先生?您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闭嘴。”一个保镖给了他一个肘击。

  林诚鼻血哗地流了下来,惨叫都不敢,一脸懵逼地看着薄凛走到那扇他不久前刚出来的房门前。

  随着一声巨响,林诚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脑海里此时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连房卡都没用,薄凛直接一脚踹开了酒店的房门。

  跟在后面的几个人都跟着抖了抖,面面相觑,却是自身难保,只能各自自求多福。

  房间里,陆总刚脱了衬衫,露出一身油花花的肥肉,就被爆炸一样的巨响吓得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发生了什么,双肩被按住,整张脸被压迫着按在了地板上。

  “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

  一阵缓慢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他的视线里出现一双修长的腿。他试图往上看,然而男人太高,他的视线只能看到男人劲瘦的腰。

  床上发出布料摩擦的声响,辗转反侧的人鼻息急促,发出粘腻难耐的喘息。

  薄凛停在床边,他的视线掠过安戎伤痕累累的脸,凌乱的衣领,解开的皮带。alpha表情似乎并无变化,然而那愈发浓郁的信息素,却让经过专业训练对信息素有一定抵抗性的保镖都软了手脚。

  他俯下身整理好安戎的衬衫和西裤,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遮住了安戎潮红凌乱的脸。

  打横将人抱起来的瞬间,高热的身体缠上来,白皙带着薄粉的手臂钻出西装外套,紧紧抱住薄凛的脖颈,难耐地十指交扣的双手,恰恰落在alpha最脆弱的腺体上。

  那是高高在上的alpha,决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位置。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然而薄凛却只是抬脚,抱着怀里的人朝门口走去。

  “叫医生。”

  私人医生连闯红灯,半个小时后终于赶到时,安戎正被薄凛放在装满了冷水冰块的浴缸中。

  他不断地挣扎,试图从水里逃出来。alpha的衬衫西裤已经被水湿透,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浴缸沿上,一次次地将安戎按着头重新塞回浴缸。

  云蔚和医生一起走了进来。

  “薄先生,”云蔚声音很低,带着颤抖,“审过了,那药……没解药。”

  医生腿抖得站不住,被云蔚架着才一边给安戎处理一直没能凝固的伤口一边吭吭哧哧地解释:“是、是国外的新、新药……化、化验成分配、配解药起码要十几……十几个小时……”

  “说重点。”薄凛冷声说。

  医生咽了咽唾沫:“这种药,药性太、太强,这么冲冷水……只怕会伤身体,留下病根,其实只要疏、疏解出来就、就没事了……但是这种是专、专门调教omega的药,可能……要、要做、做、做全套……”

  薄凛按着安戎的手松开了。

  他刚卸了力道,那双被冷水泡得青白的手就顺着他的手臂缠上来。安戎那双平时总是笑吟吟的桃花眼,此时痛苦地半眯着,含着雾蒙蒙的水汽,殷红的嘴唇半开,呼吸带着热气,嗓音含着粘腻。

  云蔚后背一僵,连忙拽着走不动路的医生退了出去。

  薄凛垂着眸,他的手指探向安戎的嘴唇,轻轻拨弄的手指很快被含住。

  alpha眸色一沉,他弓起后背,凑近了安戎的脸。

  “我是谁?”

  安戎闭上眼,盈满眼眸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他吐出薄凛的手指,湿漉漉的身体浮出水面,双手搂住了男人低垂下来的头。

  “薄先生,你是……薄先生。”

  “薄凛。”

  “是……薄凛。”

  薄凛伸出手,抱住了他。

  ---

  安戎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他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家里。

  额头和后颈触感粗糙,似乎包着纱布。安戎慢慢抬起手想摸一下额头,却被自己布满了斑驳痕迹的手臂吓了一跳。

  手腕上是被手指捏出来的指痕,这具身体很容易留下淤青,但是这么触目惊心,不知道被捏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

  脑海里忽的闪出某些画面,安戎从耳根红到了脸颊,连脖颈都一片通红。

  他把手放进被子里,往里面缩了缩,被子盖过了下巴,只露出鼻子和一双眼睛。

  那时候虽然意识不清,但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

  摇晃的视野里,alpha滚烫的汗水沿着下巴落在他脸上,那双茶色的眼眸沉沉的,眼里映出来的,只有他的影子。

  白檀木的香味,是浓郁到连身为beta的他都能感受到其中灼热欲求的程度。安戎勾着手腕上的佛牌,凑在鼻子下闻了闻。

  的确是相似的味道,但薄凛的信息素,比这要更……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