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镜与文嘉誉两人回来时间她们站在一起有说有笑时, 都颇为惊讶。
沈镜:“阿棠,事情办妥了吗?”
“嗯,已经同师傅说清楚了。”说完又偏向文嘉誉说道:“过些日子或许还要上门打扰, 到时文师兄可以行个方便吗?”
这种小事文嘉誉自然不会拒绝,刚要开口应承,便被文静抢了先:“阿棠想来同我说一声便是了,哥哥总是和他那些朋友喝酒逛花楼。
阿棠找哥哥不如找我呢。”
文嘉誉瞪了自家妹妹一眼, 哪有这样编排自己哥哥的?
“这一会不见, 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不叫嫂子就算了, 怎能直呼嫂子名讳呢?”
文静揽着苏攸棠的手臂冲着文嘉誉‘略’了一声, “是阿棠同意我这般称呼她的, 况且我瞧着像与我同岁。”
文嘉誉一怔, 他还真不知道苏攸棠多大了, 不过既然已经成亲, 那应该是过了及笄的年龄。
以前碍于礼法,他从没敢仔细瞧过苏攸棠,这会被文静这么一说, 仔细地看一眼,苏攸棠看起来确实不大的年纪。
师兄该不会趁人家还没及笄就将人娶了吧?虽说大楚女子必须过了及笄年纪才能成亲,可一些贫苦人家往往还不能女儿及笄就将人嫁了出去。
尤其是想起陈云堂, 越想越觉得可能。
顿时文嘉誉看沈镜的眼神都变了。
沈镜见状有些茫然:“你这般瞧着我做甚?”
“那、那个师兄啊,嫂子该不会还没及笄吧?”
沈镜脸上顿时一黑, 他在文嘉誉眼中就是那种禽兽?
苏攸棠听到文嘉誉这话,原本是站在一旁看笑话的,可是想着之前沈镜维护她的样子。
最终还是替沈镜辩解道:“阿镜玩笑的话,师弟怎地也当真起来了?我同你师兄成亲时确实早已及笄。”
因这事, 沈镜一直冷脸对着文嘉誉,即便是道别时,沈镜也没多看他一眼。
为此文嘉誉还悄悄蹭到苏攸棠身边,“嫂子,求你帮我在师兄那多说两句好话吧,我就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苏攸棠莞尔:“你师兄可能只是和你闹着玩,你也不要多想了。”
沈镜已经站在马车旁,见苏攸棠还没过来,便转身看了过去,顿时更生气了。
文嘉誉也没由来的抖了一下,还不解的说道:“怎么回事?是突然变了吗?”
苏攸棠只笑笑没说话,同兄妹两道别后便同沈镜一起离开。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文静才白了自家哥哥一眼:“哥你是不是傻?不想沈师兄生你气,你还凑到阿棠身边说悄悄话?”
经妹妹这么一提醒,文嘉誉才明白了过来,顿时捶自己一顿的心都有了。
可是瞧着文静幸灾乐祸的样子,随后恼怒道:“还不是你胡说八道,不然我怎会问出那么蠢的问题?”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不分伯仲,然而文家的下人们却都是司空见惯了。
马车行了一路,渐渐听到吵闹的声响,苏攸棠忍不住好奇的挑开马车的帘子向外看了一眼。
没想到前方竟是文宝阁,此时文宝阁外聚了不少人,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原本闭目养神的沈镜也挑起帘子看了一眼,随后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般又放了下来。
这就是主角与普通人的区别吗?
苏攸棠:“夫君,你都不好奇前面发生了什么吗?”
沈镜:“前面能通过马车吗?”
苏攸棠闻言又向外看了一眼,文宝阁外虽然聚集了不少人,但街道上通过一辆马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以通过。”
沈镜:“既然如此,那发生什么都与我们没有关系。”
苏攸棠在心中不屑的嘁了一声,说不定表面装得云淡风轻,实际心里好奇死了。
沈镜坐得住,苏攸棠坐不住,于是便向马车外挪了挪,可刚动了一下,沈镜便睁开眼问道:“你做什么?”
苏攸棠:“我只是想坐到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苏攸棠一怔,沈镜越不想让她知道,她还偏要知道。
所幸直接站了起来,正准备喊一声让车夫停下,只是刚开口,便被沈镜用力一扯。
电光火石之间,苏攸棠真的怀疑沈镜要杀人灭口,可又觉得沈镜选在打街上动手真是太蠢了。
至于为何不叫出声来?因为沈镜拉扯她的时候,便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
外面车夫听到里面动静,扬声问了一句:“客官怎么了?”
沈镜回了一句:“没什么,继续赶路吧。”
苏攸棠这会正呜呜呜地挣扎着,许是外面太过吵闹,车夫完全没有听见里面的动静。
沈镜:“我放开你,但你不要嚷嚷。”说完硬是等苏攸棠点头才松开她。
苏攸棠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恼怒道:“沈镜你是不是有病?”
只是话刚说完,便觉得唇上一热,沈镜那一张英俊的脸也在眼前放大。
苏攸棠顿时僵住了,似是过了许久又似乎只有须臾,才用力推开沈镜。
狠狠地在唇上擦了一下,本就红艳的唇,这会更是娇艳欲滴。
苏攸棠责问的问话还没问出口,沈镜倒是轻笑着说了一句:“以后我再听到你叫一声‘沈镜’我就亲你一次。”
“你说是不是疯了?你自己说过不会再对我动手动脚的,你再这样,我看咱们还是提前结束这段关系!”
沈镜:“想结束我们的关系?那好,想把一百三十两拿出来。”
苏攸棠:“……你别嚣张,我迟早会拿出来的。”
“是吗?可我希望你这辈子都拿不出来。”
苏攸棠闻言一怔,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承认,这一刻她有些害怕。也是第一次认识到,与沈镜合作简直是与虎谋皮。
沈镜一直盯着她,自然没错过她脸上的神情。
见她露出害怕的模样,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心中一紧,仿佛被针刺一般。
终是找补道:“你乖乖听话,我自是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况且,你也知道娘心思重,你若是哪天在她面前叫漏嘴,她定然会多想。”
见沈镜示弱苏攸棠的鹌鹑性子又冒了出来,小声抱怨道:“那你也不能亲我嘴啊。”
“谁让你是用嘴喊得?”
苏攸棠一时竟无言以对,不用嘴,难不成用腹语?
若是那样,他岂不是要亲她肚子?
苏攸棠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顿时脸上红了一片。
她的变化自然也逃过沈镜的眼睛,只是这看到还不如不看到。
刚才亲她的时候不见她害羞,这会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她倒是羞红了脸。
这让沈镜有些怀疑自我。
不管两人都各自想些什么,这会车夫已经将马车停在沈家门口。
经沈镜这么一闹,苏攸棠已经将文宝阁的事情给忘了。
只是从这天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持,在林氏面前的时候还好,倒是能正常说话。
饶是如此林氏也看出了他们之间不对劲,趁苏攸棠把自己关在杂物房里的时候,林氏单独去找了沈镜。
“你阿棠怎么回事啊?吵架了?你们以前吵架也不这样啊。”
沈镜的关注点有些清奇:“我们以前吵架是哪样?”
林氏:“哦,你们果然吵架了。”
沈镜:……竟然被自己娘摆了一道。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说说吧,因为什么吵架了?阿棠这么温柔的姑娘,你做了什么事惹她生气了?”
自从那天回来之后便是这样了,有别人在场还好,他问两句她还能回他一句。
私下只有他们两人时,苏攸棠像是瞧不见他似的。就算今天林氏不来找他,他也忍不下去了。
可是一想起苏攸棠一脸害怕的神色看着他,他又不敢去质问什么。
或许晚上的时候,他们各自坐下好好聊聊?
林氏:“阿镜?阿镜?你在想什么?我同你说话,你都没听见一样。”
沈镜:“哦,没什么。娘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棠,我若真的欺负她了,她能不去找你告状?”
林氏想想苏攸棠每次被阿福欺负,跑来找她撒娇的模样,觉得沈镜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沈镜担心她又继续问下去,遂扶着她的手臂,将她送出了房门。唯恐她与苏攸棠碰上,说了不该说的话。
当然是担心苏攸棠说些不该说的话,想起那日在马车里说的气话,他便觉得后悔。
他又不是不知道苏攸棠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万一她真当了真,不知从何处借来一百三十两,他到时候是放人还是不放人?
若是两个月前,他或许还会想一下其中的利弊,可现在,他可以很确定,自己不会放她离开。
林氏看着眼前被关上的门,怅然的叹了口气。
林氏当然也想找苏攸棠谈谈他们小夫妻最近的事,可苏攸棠总是把自己关在杂物房里,只有吃饭、睡觉的时候才会出来。
再不济也是去隔壁的吴家,若说这样人之间没矛盾,林氏和阿福都改自掘双眼了。
苏攸棠倒不是要躲沈镜,更不是要躲林氏。
而是沈镜已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到那一百三十两的事了,离不离开沈家先另说,这欠了钱,吵架都没底气。
于是她把自己关在杂物房就是在努力赚钱,做了一组猫咪娶亲的木雕,零零总总小猫咪加起来一共二十八只,费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