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第146章 矛

  贺千恒要顾忌着母子之情, 虽说寿太妃并不是他的生母,但终究是先皇的妃子,他一个做儿子的对父亲的妾动手, 免不得要惹人非议。

  然而元莫意却不需要管这些,一命换一命, 他反倒觉得自己赚了,他脑子发热道,“我去杀了那个毒妇, 你将我交出去就当是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

  贺千恒死死按住元莫意的后颈,后者的脸颊抵在床铺上, 都被挤得变形了。

  贺千恒笑得张狂, 俯身侧耳道, “朕什么时候要给他们交代了, 朕要是想杀谁还需要瞒着?你且安分地待着, 太妃那个女人我自有用处。”

  话是这么说, 元莫意却还是不放心, 一门心思地觉得自己要活不久了。

  入夜, 他试探地推了推贺千恒,见他没有反应,轻手轻脚地从对方身上跨了过去。

  元莫意精神恍惚地跑到宋宅, 撬开了宋子琛的门,悄悄地来又悄悄地离去,似乎看上这么一眼就知足了。

  他解下身上的一把小玉笛,巴掌大点儿的东西搁置在对方的枕头旁, 也能叫宋子琛一睁开眼就能发现。

  元莫意俯下.身,暗暗掐了自己一把。他募地起身,替宋子琛掖好被角, 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

  他对这个天真无邪的哥儿总是心存内疚,离得远远的才是保护他的正确方式。

  第二天,贺千恒就得到了消息,太妃遇刺,刺客现在已经被大理寺押走了。

  贺千恒亲自将人要了回来,看着遍体鳞伤的元莫意勃然大怒,大理寺少卿撞在了枪口上,“你们这一群废物,大理寺什么时候开始屈打成招了!我的爱妃若是有什么好歹,你们都跟着陪葬吧!”

  天子一怒,文武百官跪倒了一片儿。彦文帝虽说是难琢磨了点儿,但是政绩却是有目共睹的,左右挑不出错来。

  就算是攻打别国也是为了贾国的千秋大业,功在万代。

  下朝后大理寺少卿被围堵了起来,一众人捶胸顿足的骂,“你个老糊涂,怎么把陛下的爱妃给捉了去!”

  “太妃让抓的人,一个男人我怎么知道他是妃子!”冉大人哭丧着脸。

  他稀里糊涂地成了个炮灰,冉大人叫冤啊,进了大理寺的人不论有罪否,都得挨顿鞭刑。这其他的诸如铁梳子、插针、断锥等要命的玩意还没往宠妃身上招呼呢,他冤得都没处说去。

  精明的人顿时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噤声散了去。

  这宫里的消息弯弯绕绕地进了宋景文的耳朵,他翻着手里最新的杂志,不时地去挠一下谢风的下巴,眼皮都没抬地说道,“太妃倒也是个人物,还能作妖。”

  谢风就着他的手吃了一枚蜜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太妃好像是和亲的敏英公主啊,那岂不是舅舅送来的?”

  宋景文翻书的动作顿住了,犹疑地看向谢风道,“舅舅最近有来信吗?这事若真是他在背后指使的话,咱们的处境可就不太好了。”

  谢风对此心知肚明,自己的头顶上还贴着个小亲王的名号呢。尽管只是个闲散王爷,但这血缘关系不假啊。

  他仰着头,手里摆弄小礼物的手都停了下来,恍然道,“从咱们上次没能如约去狄竺国,舅舅就一直在催我,信都送了好几封了。”

  “难怪!”谢风麻溜地起身,从书房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了那几封信。

  宋景文拿过几封信匆匆看了一眼就放在烛火上燃了,面上不显,心里已是百转千回。

  谢风手足无措地立在一旁,踌躇道,“要不我现在去收拾行李,咱们趁夜走?”

  看样子吓得不轻,宋景文故作轻松地对着谢风笑,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不过是猜测而已,咱们不做亏心事,做什么要急着跑。你是狄竺国派来的小奸细吗?”

  谢风恶狠狠地瞪他,“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我问你呢,你是狄竺国的人吗?”宋景文老神在在地捞起谢风往腰侧一挂,“咱们可是土生土长的贾国人,动我总得有个理由吧。”

  谢风转了转脑袋,觉得夫君说的极有道理,呆愣着张大了嘴巴,“也是哦。”

  一副傻样……

  奈何宋景文喜欢得紧,纵着他胡思乱想,给这小祖宗分配了个任务,“这批生产的杂志在内容上添上一条,明日起连放三晚的烟花,请全城的人看焰火。”

  “闹那么大的动静……”谢风眨了眨眼睛,默契地笑了,“你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在京都,而不是像每年一样去了边境!”

  孺子可教,宋景文捏着他的下巴讨亲亲。

  报纸的最终出版还要过朝廷的眼,但是杂志不用,这是宋景文弄出来的新东西。厚厚的一本,多是些潮流时尚,邻里轶事,趣味广告,买一个就如同是开盲盒。

  这杂志可不单单是纸制品,里面还藏着小玩意,有胭脂水粉,有迷你兵器,甚至是儿童玩具。

  这受众要比报纸大得多,毕竟不是全国扫盲的时代,不识字的人有很多。

  宋景文不满足于此,白日里带着谢风往剧场走,那边又开始排练上了新剧。

  而宋老板要发挥资本的力量,打算让自家小宝贝带薪进组,“人家老板给你递了多少次邀请函了,请你当男主角都不心动?”

  谢风手捧着一杯薄荷水,清清凉凉地润着脾肺,闻言绽了个笑脸,“那男主角是个十五的哥儿,我……我又没那么小。”

  说着说着还羞起来了,恨不得将脑袋埋到衣领中。宋景文心想你这巴掌大点儿小脸蛋,白白嫩嫩地一碰就是个红印子,还不够显小?

  “剧场的老板又不瞎,选你肯定是因为你符合角色要求呗。长得小巧,说是十四我都信。”宋景文捏着他的耳垂磨了磨,热气呼在对方的耳廓上,顿时绯红从脖子蔓延了上来,谢风推他,“你别弄,有人呢。”

  宋景文耍赖地趴在他的身上,从后面将人搂住了,“我抱自家媳妇也不行?莫不是十五岁的风宝宝嫌弃夫君了?”

  “又胡说八道,”谢风一个手肘向后送去,淘气地叫他宋叔叔。

  宋叔叔当即让人去给剧场的总把头回话,径直拐了自家的小东西回去干成人能干的事儿了!

  京都的天渐渐地冷了,谢风每日去剧场排练。当初拒绝的是他,如今开始了却是比谁都努力。

  剧场的高老板勤勤恳恳地向幕后的东家宋景文事无巨细地汇报,在舞台上的时候都生怕谢风把自己摔了磕了,他没法跟东家交代。

  高老板心惊胆战地送走了宋景文,转头对着手下的常驻戏子一番严打,“皮都紧实点儿,咱们这戏演好了,官老爷们和小姐太太的赏银不会少。学学谢风的那种刻苦的精神,都散了吧。”

  宋景文把人往剧场里支,自己则辗转与几个厂之间,又将京都范围内的宋家的管事都集结起来,闭着门商量了一整天。

  白日里的工作量还是太大,谢风晚上回来累得一沾枕头就睡熟了,叫人心疼得紧。

  宋景文叹息一声,任劳任怨地替他揉着腿.肚子,再一寸一寸细心地摸上精油,直把人染得香喷喷的才揽进怀里。

  谢风舒服地呻.吟出声,哼哼唧唧地乱蹬,无知无觉地将自己的脚往宋景文的身上送,后者又气又笑地夹.紧了他的腿,宠溺地骂,“小没良心的,回来就睡,我反倒是成了个独守空房的了。”

  同样是稀疏平常的一天,宋景文正在别院的亭子里对着账本。季舟匆匆找了过来,神色焦急地站定,出口便是惊人语,“谢风被一队官兵带走了!”

  宋景文倏地起身,带起了桌案上的笔架,笔架摇摇晃晃地转着圈,终是“啪”地一声砸在了桌面上。

  他蹙着眉头,当即要往外走去,“因为何事?”

  季舟急忙跟上他的步子,脸色有些难看,“风哥儿杀了韦承林。”

  韦承林乃是韦家的独子,虽说韦家的威风不同以往,但是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这一下子把人家的独子弄死了,岂不是结了死仇!

  宋景文不信,不自觉地袒护道,“风儿不会是那种人,就算是有也定是那韦承林先做了没理的事儿。”

  “人带去哪儿了?”宋景文飞速地思索起来,脚下一转又回了家一趟。

  季舟冷静了下来,言简意赅道,“因着死的是朝廷命官的儿子,风哥儿现下已经被带到大理寺了。”

  宋景文心下一惊,纵马疾走于街市上,将身后的众人远远地甩了开来。

  他隐忍着怒气不发,来的路上已经琢磨出这事儿有蹊跷了。

  宋景文微笑着敲开大理寺的门,礼貌地表示要见冉大人。

  宋景文在这京都可是出了名的,不单单是个商贾,前阵子还自由进出宫门,哪是他们小官差能开罪得起的。

  守门的立马去通报了,谁想冉大人态度坚决地闭门不见。

  这老东西,宋景文恨恨地咬牙,他就说这事儿有问题!

  宋景文满腹心事地站在大理寺的门前,摸着袖口坦荡荡地大骂起来,专门逮着冉大人开涮,“冉恒你个老东西!大理寺是你家开的?这乃是为民之便利,你倒好,民有冤却不审,装得一副慈悲心肠,实则是胸无点墨,不分是非的昏官!”

  冉大人一个脑袋两个大,这是当街侮辱朝廷命官!不抓他抓谁!

  “把这宋景文一并抓来,岂有此理!”冉大人气得拂袖而去,走向了监牢。

  他摸着鬓角,觉得自己也是真惨,还不是奉的上面的命,却落得自己一身骂名。

  这倒是功过相抵了。

  狱从手脚利落地打开了牢门,一青年被吊在刑架至上,带着肃杀之气的钢鞭抽在身上,他本能地一哆嗦,却是紧紧咬住了牙关。

  这俨然就是谢风了,冉大人凝了凝心神,自我安慰着想着鞭刑是谁都得受的,跟他可没有关系。

  他避开不知谁留下的一滩血污,缓缓行至谢风面前,笑着问道,“你可认罪?那韦承林的胸口还插.着你的那把匕.首,这可是狡辩不得的。”

  谢风瞪着血红的双眼,呛咳地吐了口血水,“那是他自己,撞,撞上来的!还望大人明察!”

  冉大人瞧着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第一次怀疑起了钢鞭的威力,这哥儿未免太虚弱了!

  冉恒捻了捻指尖地血污,冷着脸质问道,“那我换一个说法,你混进我贾国是何目的,顺亲王?”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就被锁了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