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妹, 你最好别碰。”

  江南云看着突然出现的何子森,奇怪地问:“为何不能碰?”

  “他们兄妹我保了,谁碰就是与我作对。”何子森脸上没有表情, 却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的态度。

  江南云挑挑眉, 说:“他们何时与二少爷有了关系?”

  “这个你不必管。”

  江南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可以不管, 但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逍遥派与陈明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你们不是已经见过林九了么,怎会不知他们有何恩怨?”何子森停顿了停顿, 接着说:“不过以林九的人品, 应该不会跟你们说实话,你们不知倒也在情理之中。”

  “林九的人品?你好似对林九很是了解,你们之前有过交往?”

  “你不用套我的话, 我与林九并不认识,只是打过一次照面。着实没想到, 沈林修的徒弟,人品竟如此不堪。”何子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既不认识, 那为何又了解他的人品,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有些人见过一次, 就能判断是好是坏。江少主阅人无数,难道就看不出林九的本性?”

  两人你来我往, 相互试探。

  见何子森滴水不露,江南云索性直接问道:“方才陈明说,他差点被杀,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前日夜间,林九暗杀陈明, 幸好当时房中有人, 又会武功, 陈明才算幸免于难。第二日,沈林修带着林九上门请罪……”何子森简要的将那日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江南云听着眉头紧皱,说:“这林九果然心术不正!居然因为自己的臆想,便要杀人。”

  “我不管你们和林九是何关系,他们兄妹你们不能动。”

  江南云笑了笑,说:“你放心,我本就对林九所说有怀疑,所以才向你哥要了这么个差事,回去我会如实告知,不会对他们如何。”

  “我出面的事,你不要告诉何子钦,若他知晓此事我说的,说不准会更加怀疑他们兄妹。”

  江南云听得一阵好笑,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给自己倒了杯茶,说:“你们兄弟还真是奇怪,有何怨何仇,至于弄成如今这副模样?”

  何子森冷笑了一声,说:“嫉妒能使人蒙蔽心智,林九要暗杀陈明,不是个例。”

  何子森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江南云怔了怔,随即问道:“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子钦还对你动过手?”

  何子森回头看向江南云,嘴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若我说是,你会信么?”

  江南云一阵语塞,和何子钦多年好友,他确实不信何子钦会是这种人。

  何子森见状嘲讽的笑了笑,来到窗前跳了下去。

  江南云坐在那里,半晌没有缓过神来,他无法想象何子钦暗害何子森的场景,他们相处多年,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何子钦,只是何子森的话,成功让他对此产生了怀疑。

  何子森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方向,随即混入人群中,眨眼间便失去了踪影。

  还在溜达的离忧和韩月儿,完全没想到还有人在为他们出头。

  “哥,江南云看你的眼神不对,保不准在琢磨什么龌龊心思,我真想挖了他的那对招子。”他们已经和江南云分开一盏茶的功夫,韩月儿依旧一提起江南云,就一副愤愤不平地模样。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动不动就打啊杀啊,还真把自己当成邪门歪道了?”离忧好笑地看着韩月儿。

  韩月儿本性不坏,一直跟在韩明岑身边,在韩明岑被林九杀害后,重伤的韩月儿也跟着自刎殉葬,可以说她这短暂的一生,都给了韩明岑。

  “我这不是气不过嘛。”韩月儿讪讪地笑了笑,说:“主人,你说这个江南云接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离燠兮忧笑了笑,轻声说:“江南云是密宗的少主,与青阳派掌门何意群的长子何子钦交情甚笃,而逍遥派和青阳派又向来交好,林九和何子钦十有八九是熟识。来到这焦阳城,想要调查张家是否真的存在,以及我的真实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青阳派的力量,这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韩月儿点点头,说:“哥说的有道理。这个林九还真是不死心啊,昨天才刚刚上门请罪,转眼又找人过来调查我们,我看他比我们可像邪门歪道多了。”

  “正派?呵呵,只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罢了。”

  转眼又是三天,明天就是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这三天江南云一直跟着离忧,白天在离忧院子外的大树上猫着,晚上直接坐在离忧房间里打坐,直到天亮再离开。搞得离忧很无语,搞不懂自己哪里招惹他了,难不成还真是光凭一张脸,就能迷倒一片?

  球球提醒道:“主人,他走了。”

  “可终于走了,这三天可累死我了,差点忍不住对他动手。”

  “不是,主人,好像这三天都是我在值班,主人可一点没少睡,我黑眼圈都出来了。”球球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这回真成熊猫了。”

  离忧听得一乐,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说:“成成成,你的功劳最大,成了吧。”

  “主人,你说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武林大会召开在即,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了。”

  江南云从离忧那儿离开后,径直上了青阳山,到达青阳派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青阳派中早晨的操练早已开始,远远的就能听到有力的呼和声。

  江南云看了一眼操练的众人,直接朝着何子钦的院子走去。原本他打算当天就回去,告知何子钦有关离忧和逍遥派的恩怨,可何子森临走之前的话,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何子钦,再加上他也舍不得离忧,所以便多呆了几天。

  江南云走进院子时,何子钦正在院中练功,手中的折扇随着招式的变换翩翩起舞,就像花丛中振翅的蝴蝶。再加上何子钦一身白色锦衣,衣摆翻飞,当真像是一副赏心悦目的水墨画。

  何子钦的容貌也属上等,与韩明岑的俊美不同,他是带着男子英气的俊朗,更有男子气概。何子钦像空中展翅高飞的雄鹰,而韩明岑则是山林中摇曳的罂粟,极美却又极度危险。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何子钦才停下动作,转身看向一旁安静等待的江南云,有些奇怪地说:“今日真是难得,你竟也能如此安静。”

  “我在欣赏美人,自然需要安静。”江南云嬉笑着说道。

  何子钦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向一旁的石桌,将上面的帕子拿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汗,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由于喝得有些快,一部分茶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流过性感的喉结,流进他白色的衣襟。

  江南云看着,本能地吞了吞口水,苦笑着说:“子钦,最近我遇到一件十分让人苦恼的事。”

  何子钦放下茶杯,转头看向他,说:“难道你得了花柳?”

  江南云一怔,随即嬉笑着说:“哟,你还知道花柳,我还以为你何大少不知人间烟火,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呢。”

  “半点正经也无。”何子钦无奈地摇摇头。

  江南云丝毫不以为意,说:“子钦,若有个男子喜欢上了你,你会怎么做?”

  何子钦眉头皱起,看着江南云的眼神带着审视,过了一会儿说:“我会阉了他。”

  看江南云看过来的眼神,江南云连忙夹了夹腿,说:“你这也太恶毒了吧,你不情愿就不情愿,人家也没打算霸王硬上弓,你就要阉了人家,不至于,不至于。”

  何子钦危险地看着江南云,说:“所以你最近遇到的困扰的事就是这个?”

  江南云愣了愣,笑着说:“不是,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

  “以后少拿这种事玩笑,若我当了真,真把你阉了,就只能怪你自己蠢。”何子钦转移话题道:“你这几日未归,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怎么舍得回来了?”

  “我这几日可一直在监视陈明,以及张家人,不眠不休,累都累死了,你看看我这张英俊的脸,比以前憔悴了好几分。”

  何子钦看了他一眼,说:“确实有几分憔悴,胡茬都出来了。”

  “什么,有胡茬?那怎么成,不行,我先去处理一下,马上回来。”江南云火急火燎地出了何子钦的院子。

  何子钦看得一阵好笑,拿着帕子进了房间,在盆架前仔细地梳洗了一番,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见江南云花花枝招展地走了进来。

  “说说吧,那个书生可有异常。”何子钦说着,坐到了桌前,准备用早饭。

  江南云二话不说坐了下来,拿起一个小笼包就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陈明没问题,我盯了他四天,就出了一趟门,其他时间就在房间里读书写字。至于富贵绸缎庄,也是正常的生意人,根本不似林九所说有何异常。”

  何子钦拿筷子夹了个小笼包,蘸了蘸醋碟,说:“若他只是个书生,那为何林九会如此防备,还摆脱我帮他调查。”

  “说起这个,我得知一件事,可能要颠覆你对林九的认知。”

  何子钦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江南云,说:“何事?”

  “就在五天前的深夜,林九曾暗杀过陈明,只是凑巧陈明的房间内还有其他人,便出手救了他,否则陈明早就死了。”

  何子钦的眉头微微皱起,奇怪地问:“林九暗杀陈明?既然还未确定陈明的身份,林九为何要暗杀他?”

  “只因沈林修和陈明交好,甚至称兄道弟,林九心生嫉妒,所以在来青阳派当晚,便对陈明进行了暗杀。”

  “就因为这个?”何子钦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说:“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暗杀失败后,沈林修曾带着林九去张府谢罪,咱们去找他的那天早上,正是他们刚刚谢罪回来。我买通张府的下人,这才得知了这件事。”江南云半真半假地说道。

  见何子钦似乎在思索什么,江南云接着说:“仅仅因为臆想,便出手杀人,杀得还是个手无寸铁的书生,这样的心性和那些邪魔外道有何区别。”

  “那当晚是谁出手救了陈明?”

  “这个我不确定。不过以后来沈林修的表现来说,应该是他救了陈明,又抓到了林九,这才押着他上门请罪。”

  何子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这个猜测倒也算合理。”

  江南云出声提醒道:“子钦,林九在上门谢罪后,还要利用你调查陈明,也不知是何居心,你还是莫要与他深交为好。”

  何子钦点点头,说:“我知道。不过以逍遥派和青阳派的交情,若说拒不往来,那不可能,只能说尽量不与他打交道。”

  江南云犹豫了一瞬,说:“前几日我在山下遇到了何子森。”

  提到何子森,何子钦的脸色顿时变了,说:“他日日在焦阳城内胡闹,你碰上了又有何奇怪的。”

  “就算你们不是一母同胞,好歹也都是夫人亲手带大的,而且儿时你们的感情不是很好么,为何突然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这种问题,江南云问了不止一次,可何子钦每次都回避。

  何子钦不耐烦地说:“我们的事你少管。”

  “子钦,我们认识也有七八年了吧,我一直将你视为毕生知己,在你面前我几乎没有秘密。为何你有事却总是瞒着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江南云这次并未被他轻易搪塞过去。

  何子钦抬头看向江南云,说:“是不是何子森对你说了什么?”

  “因着你的原因,我和他何曾说过话,见面也不过是擦肩而过。我只是觉得咱们之间的情谊,似乎并非我想象的那般纯粹。”

  “江南云,便是至交好友之间,也不是必须事事向对方坦白,有些事我不想说,也希望你莫要再问。”

  江南云沉默地看了何子钦一会儿,放下筷子说:“你说的没错,是我犯了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着江南云起身离开,何子钦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出声留下他。

  这边江南云和何子钦闹了不愉快,那边林九和沈林修依旧在冷战。沈林修自那天回来,除了和何意群等一众大佬商议武林大会的事宜外,就是在房间里打坐,衣食由那两名女弟子打理,完全将林九当成了空气。

  林九心里烦躁,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压着怒火,装可怜给沈林修看。被师兄妹嘲笑,他忍气吞声,默默地为沈林修打理好一切,又找机会让沈林修亲眼目睹,让他知道自己为他做的一切。希望能通过这些事,让沈林修心软,忘记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

  “师叔,不好了,林师兄发烧了!”李娇娇从门外急匆匆地走进来。

  “发烧了就去找大夫,找我有何用?”

  李娇娇愣了愣,没想到两人的关系竟然冷淡到这种程度,连忙应声,说:“哦哦,我这就去请大夫。”

  李娇娇刚进门,又退了出去。

  沈林修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下了床,转身走向林九的房间。

  沈林修刚出房门,就见何子钦进了林九的房间。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沈林修屏息凝神,也跟着走了过去,站在门口并未走进去。

  林九正躺在床上等待沈林修,谁知来的竟是何子钦,他撑起身子,说:“何师兄来了,抱歉,身体有些不适,怠慢了。”

  何子钦刚和江南云不欢而散,心里烦躁得很,转念一想,若不是林九利用他,江南云不会遇上何子森,他们又怎么可能闹矛盾,越想越气的他来了林九的院子。

  见林九脸色有些不好,满肚子怨气的何子钦突然冷静下来,说:“林师弟生病了?”

  林九撑起身子靠坐在床上,说:“没事,就是受了些风寒,多谢何师兄关心。”

  何子钦点点头,说:“前几日,你不是让我派人调查陈明么,已经有了消息,我过来就是说一声。”

  “有消息了?何师兄,那陈明是不是有问题?”

  见林九满是期待的看着他,何子钦微微皱起了眉,说:“陈明就是个普通的书生,张家也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未曾发现有可疑之处。”

  “这不可能!”林九的眉头皱了起来,随即意识到语气不对,连忙缓了下来,说:“何师兄,这个陈明绝对不简单,你得好好调查才行!”

  何子钦闻言心里不悦,说:“林师弟是怀疑我和陈明串通?”

  林九怔了怔,连忙说:“不是,怎么会,何师兄误会了,我只是提醒师兄,陈明阴险狡诈,师兄还需小心谨慎些为好。”

  “说起这个,林师弟也有事瞒着我?”何子钦直视着林九。

  听何子钦这么问,林九的眼神闪了闪,说:“何师兄这话是何意,我怎会有事瞒着师兄。”

  江南云的话在耳边响起,何子钦看林九的眼神更加冷淡,说:“我派去的人查到,在五天前的夜间,你曾去暗杀过陈明,是沈师叔救了他,还抓到了你,所以第二日他带着你去张府请罪,可有此事?”

  林九的瞳孔骤然放大,脑袋快速运转,狡辩道:“不瞒林师兄,那夜我去暗杀陈明是事实,因为我始终认为陈明身份有疑,结果不出所料,那夜我并未暗杀成功,陈明的房间里还有另外一名高手,他一路尾随我来到青阳派,我们还曾交过手,只可惜我不是他的对手。若陈明是个普通人,为何房间内会有高手出现,也正是因为此事,我才拜托何师兄帮忙调查他的身份。”

  何子钦怔了怔,随即说:“那日出手救他的不是沈师叔?”

  “不是。”林九苦笑着叹了口气,说:“我和师傅如今的关系还不如陌生人,这都是陈明挑拨的结果。林师兄,那日与我交手的人,出手异常很辣,一出招便要人命,一定不是正道人士。明日便是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师兄还是多加防备为好。”

  “你听听他说的,这谎话还真是张口就来,不说别的,就是他这病,我敢打包票,绝对是装给你看的。”听着里面林九和何子钦的对话,林九心里直乐,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两人的对话一句不落的全被沈林修听进了耳里。

  沈林修心中的怒气高涨,突然想起离忧之前说过的话,“若林少侠实在恨毒了我,就直接冲着我来,不要累及我的家人。”

  就目前林九的所作所为来看,他确实是恨毒了离忧,想方设法地找离忧的麻烦。

  “那人的武功路数林师弟可认得出?”

  林九犹豫了一瞬,说:“说来奇怪,那人似乎会青阳派的铁砂掌。”

  铁砂掌是青阳派的独门绝技,会铁砂掌且能练至化境的都是门中长老。

  “会铁砂掌?”何子钦一阵惊愕。

  “是,且已经箭至化境。”

  “这不可能!能将铁砂掌练至化境的,只有家父,以及门中诸位长老,他们怎会和一个书生有何牵扯?”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所以才拜托何师兄去调查林九的身份。”

  房间中两人正说话,突然听到门外女声传来,“师叔,您怎么不进去?”

  林九的神色一变,心一下子跌了下去,他竟忘了李娇娇去请沈林修了。

  房门被打开,李娇娇迈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沈林修。

  “你先出去。”沈林修看向李娇娇。

  李娇娇有些蒙,却还是应声走了出去。

  沈林修看了看床上的林九,又看了看床边的何子钦。

  何子钦见状连忙行礼道:“子钦见过沈师叔。”

  沈林修点点头,说:“既然你也知道了,那我就将这件事说一遍。”

  林九闻言心脏砰砰直跳,刚才他们的对话,沈林修一定听在了耳里。

  “那晚我正在打坐,突然听到动静,便跟了出来,一路尾随来到了张府。林九趴在房顶上,对着陈明的窗户射了一枚飞镖。我因为离得远,未能阻止,好在陈明的房内有人,出手救下了陈明。林九见暗杀失败,便飞掠而去,房内那人紧随其后,我也跟了上去。待两人来到青阳派,动起了手,林九不敌,那人警告了他两句,随后便扬长而去。我回去后,便询问林九,他见事情败露,便承认了一切,祈求我宽恕。我说让他去向陈明谢罪,若是陈明宽恕他,我便再给他一次机会。”

  说话的时候,沈林修一直看着林九,停顿了停顿,接着说:“第二日,我带他去张府谢罪,在为陈明把脉时,发现陈明的脉象有些迟滞,应该是被人点过昏睡穴。说明陈明房中那人也是暗中潜入,点了他的昏睡穴,那夜之事他根本一无所知。”

  林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何子钦看向他的眼神也渐渐发生着改变。

  “在张家,为了好脱身,你撒谎说是我及时出手相救,我当时并未出言拆穿,想着你事后能有所改变,却未曾想你刚回青阳派,就有唆使别人去找陈明的麻烦。林九,到底是为师信错了你!”沈林修看向林九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林九焦急地解释,说:“师傅,你要相信我,陈明真的不想你看到的那般简单!”

  “我沈林修活了半生,自问问心无愧,可唯独在为师上太过失败。当年的事,我本不想在过问,谁知你最近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让我怀疑。林九,我只问你一句,当年那个贼人,当真是韩明岑所杀?”沈林修紧紧地盯着林九。

  “师傅,都是陈明……”

  “我在问你,当年那个贼人,当真是韩明岑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