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剧本到最后也没交代, 到底是谁灭了清平派满门,所有人都把这笔账算在了红莲教,以及韩明岑的身上, 韩明岑对这世间的人和事大失所望, 当着沈林修的面,被林九一剑杀死, 就想看看沈林修是否为此有哪怕一点点的难过,只可惜直到他倒下, 沈林修眼中都是淡漠, 甚至是厌恶。

  不过剧本中有交代,清平派之所以被灭门,是因为他们掌门无意间得到的一样东西, 一只翡翠鱼,据说是一个宝库的钥匙碎片。这个宝库里不止有上好的兵器, 还有能够使人飞升仙界的秘籍,只可惜到最后, 众人才发现这不过是一场阴谋。

  “主人,兄弟们得知消息后, 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清平派与我们红莲教无冤无仇, 谁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看就是栽赃嫁祸。凶手想把武林正道人士的视线引到咱们身上,那他们就能顺利脱身,甚至达到目的,两全其美。”

  韩月儿点点头,说:“主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晚杀人的人武功很高, 但武功路数不是咱们红莲教的。而且那人的武器是软剑,软剑修习比普通的剑难上许多,能用到登峰造极的人为数不多,武林中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且都是名门正派,难道是他们狗咬狗,反而把屎盆子扣在咱们身上?”

  刘秀莲插话道:“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其实芯子里没一个好东西,伪善得很。”

  “软剑……”

  离忧回想着剧本中各大高手的介绍,以及他所善用兵刃,一个人名赫然在列,那就是沈林修。

  沈林修平素用的都是普通长剑,只有当他意识到对方与他的武力相当后,才抽出盘在腰间的软剑,与之交战。

  离忧想到这儿,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自嘀咕:“这沈林修虽然挺让人恶心的,但不至于灭了人家满门吧。”

  见离忧沉默,其他人也住了嘴,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命令。

  “都散了吧,跟下面的人说,最近的行动收敛些,武林大会即将召开,那些正道人士肯定会严加盘查,若是谁露了行踪,坏了我的事,我绝不轻饶!”

  “是,教主。”

  张光年和刘秀莲相继离开了房间,韩月儿提起茶壶给离忧倒了杯茶,说:“主人,江湖上有传言,清平派的死与仙人留下的宝藏有关,此次他们召开武林大会,会不会也是为了此事?”

  “宝藏?”离忧冷笑了两声,说:“这宝藏来的如此突兀,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韩月儿愣了愣,随即皱起了眉头,说:“难道这宝藏有假?”

  “无论真假,我们都不要参与其中,让那些利欲熏心的人去争,说不准到最后,咱们才是赢家。”

  离忧说的高深莫测,韩月儿听得似懂非懂,却聪明的没有再问,说:“主人,怕只怕手底下的人有手脚不干净的,万一将咱们牵扯进去……”

  “无碍,既然不服从本教主的命令,那便可视为叛徒,让别人清理门户,总好过自己的手染上血腥。”

  “主人说的是,就当他们为我们清理门户了。”

  “你派几个信得过的属下,让他们去查一查擅使软剑的那几位高手,清平派被灭当晚他们都在何处。”

  “是,主人。”

  见韩月儿走向门口,离忧再次叫住了她,说:“重点查一查沈林修当时在何处。”

  韩月儿怔了怔,说:“主人是怀疑沈林修?可我们与他一路行来,他的所作所为还算正派,不至于灭人满门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谨慎点总没错。”

  “是,主人,我这就去。”

  夜间,离忧正在床上睡觉,突然房顶传来一声轻响,球球猛地抬起了头,见离忧被它的动作惊醒,说:“主人,房顶上有人。”

  离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天天有人来扰他清梦,简直是讨厌得很。他一动不动,放缓呼吸,继续装睡,心里想着如果还是林九,他保证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他。

  江南云蹲在离忧的房顶,悄悄移开瓦片,借着月虞囍光看向房内。床上躺着一个人,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离忧伸出被子外的脚,脚上没有穿袜子,古代人的袜子离忧实在穿不习惯,白天走路怕鞋磨脚不得已才穿,晚上睡觉他必定脱下来。

  不得不说韩明岑这具身体真的很完美,即便是这双脚无论从脚型,还是大小,以及肤色,都十分完美,是离忧见过最美的脚。

  “纤纤玉足……”韩明岑忍不住小声赞叹道。

  离忧拥有内力,本就耳聪目明,别说他就在房顶上,房顶还被拆了个洞,就是方圆二十米内,他也能听得清楚。

  听韩明岑这么一说,离忧不禁泛起了嘀咕:“难不成这才来的是个采花贼……”

  离忧正在琢磨待会儿该怎么应对,球球再次出声提醒道:“主人,他飞下来了。”

  球球的话音刚落,窗户的方向传来响动,紧接着很明显的陌生人的气息,出现在房间内。气息慢慢靠近,径直来到床前,离忧的手已经伸到枕头下,抓住了藏在下面的匕首。

  江南云看着床上侧躺着的离忧,束起的长发落下,散在枕上,让离忧的五官更加柔美,倔强又明亮的眼睛如今轻轻闭着,唯独剩下纤长的睫毛,犹如合翅的蝴蝶,以待振翅而飞。眉毛不似女子细长,略粗且黑,带着男子的英气。鼻子莹白如玉,鼻梁高挺,鼻尖圆润,十分好看。嘴唇温润,唇色淡粉,略显苍白。这样的五官单拿出来都十分完美,组合起来更是绝美。

  江南春伸手摸向胸口,只觉得心脏一阵悸动,快速的跳动着。虽然他时常流连花丛,却从未真正动过心,可如今仅仅是看着,便心动不已,还是明知对方是男子的情况下,这似乎有些不妙。

  盯着离忧看了半晌,江南云突然灿然一笑,他向来随心所欲,做事没有顾忌,为何如今却想东想西,畏首畏尾?喜欢便是喜欢,何必问对方是男是女,人生苦短,难得能遇到这么一个人,他该庆幸才是。

  想通的江南云眉眼间的笑意更浓,看看离忧露在外面的脚,他弯下腰拉了拉锦被,为离忧盖好,最后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离忧的床边,这一坐就是半夜。

  离忧实在撑不住,半个时辰后,就让球球自己盯梢,他接着睡了起来,临睡前离忧脑子里还想:“这人怕不是脑子有病,深更半夜过来看人睡觉。”

  等离忧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他睁开眼睛,愣了会儿神,这才坐起了身,看看已经放回原位的椅子,问:“那人什么时候走的?”

  球球揉了揉大眼睛,说:“天都亮了,他才走。”

  “就那么坐着,啥都没干?”

  “是啊,就坐在那儿,盯着主人看,什么都没做,天一亮他就走了。”球球打了个哈欠,抱怨道:“早知道这样,我也跟着主人一起睡了。”

  离忧眉头皱紧,说:“你说他来这儿到底什么目的,总不能就是看我睡觉吧?”

  球球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说:“我觉得他看主人的眼神不对,就像是发春的人类在寻找配偶。”

  离忧听得一阵无语,没好气地说:“就算这是耽美剧,原剧本中也没有喜欢韩明岑的男人,总不能我一来就招蜂引蝶了吧。”

  球球小声嘀咕道:“主人,上个世界还是权谋剧呢,结果爱上主人的男人还少吗?”

  离忧一阵语塞,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过了好半晌,他才出声说:“不是,球球,我身上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设定?怎么感觉我每到一个世界,就会有人喜欢我,而且还都是男人。”

  除了这个理由,离忧实在想不出别的,毕竟在现实世界,他也没碰到过这种状况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球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算了,就算知道了也没用,我也阻止不了。”

  离忧决定不再为难自己的脑细胞,起身下床换衣服。

  吃完早饭,离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也能打探打探消息。”

  韩月儿自然没意见,两人便一起出了张府。他们在街上闲逛,一路行来,离忧眉头微蹙,好似心中郁气不散,对身边的事物也没丝毫热情,一直都是韩月儿在拉着他走。

  当然这只是离忧演的,既然有人半夜来找他,一定不是单纯来看他睡觉,虽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但离忧清楚在附近肯定有人在盯着,他出来也是演给对方看的。

  韩月儿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招牌,说:“哥,前面有家书店,我们进去看看吧。”

  离忧抬眼看去,不由眼睛亮了亮,微蹙的眉头也舒展了些许,说:“嗯,去看看。”

  看着离忧和韩月儿进了书店,江南云从暗处走了出来,笑着说:“还真是个书呆子,就对书感兴趣,当真是……可爱的很。”

  等了一会儿,江南云也抬脚走了进去。

  “主人,昨夜那个男人也来了。”

  离忧正拿着一本书翻阅,球球突然提醒,他强忍着好奇没有看过去,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靠在墙上认真地读着手中的书。

  江南云在店里转了一圈,再看向离忧,他依旧那个姿势在看书,半晌没动过,他心里一阵好笑,忍不住靠近,看了看离忧手中的书,居然是一本杂记。

  江南云在店里找了找,就只有离忧手中那一本,他的眼睛不禁一亮,走上前说:“抱歉,打扰一下。”

  韩月儿一直在关注江南云,见他时不时看向离忧,不禁心生警惕,不过她看离忧没有反应,又有些吃不准,便一直小心防备着,现在见江南云走过来,不自觉地挡在离忧面前,说:“你想干嘛?”

  韩月儿护犊子似的表情,正符合她的人设,江南云没有意外,说:“姑娘别紧张,我就是想问问这位公子手中的书能否割爱。”

  韩月儿防贼似的上下打量江南云,说:“偌大的书店,这么多书,你为何偏偏要我哥手里的?”

  江南云心里一阵苦笑,心道:“这小姑子不好惹啊。”

  离忧终于从书中移开视线,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对峙的两人,好似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江南云被他这副可爱的表情逗得一乐,说:“我观公子看得入神,便觉得这书定然十分好看,可在店里找了许久,也未曾找到另一本,所以才会这般失礼……”

  “既知失礼,那你就不该提出这般无礼的要求。”韩月儿得理不饶人。

  离忧眼底的茫然消失,恢复明亮,拉了拉韩月儿,笑着说:“对不住,月儿性子急了些,说话有失分寸,公子别介意。”

  离忧突然一笑,身上的郁气消散,整个人变得温暖,让他绝美的容貌更是加分不少,竟让江南云一时看得呆住了。

  韩月儿见状柳眉一蹙,挡在了离忧身前,愤愤地说:“你这登徒子,我一看你就不是好人,竟这般看着我哥,真真是太可恨!”

  江南云猛然回神,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有意冒犯,实在是公子的容貌太过耀眼,所以才有些失态,还请两位见谅。”

  离忧脸色微红,拉了拉韩月儿,说:“月儿,别闹。”

  韩月儿不服气地说:“哥,你没看他刚才那眼神,就是不怀好意!哥,你心太善,看谁都是好人,我再不防着点可怎么成。”

  离忧不禁在心里给韩月儿点了个赞,这丫头要放在现代,绝对是影后级别的演员。

  离忧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啊,这般性子,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

  “嫁不出去就不嫁,谁稀罕似的,月儿就一辈子留在哥身边,哥可不许嫌弃我。”韩月儿撒娇似的依偎在离忧身边。

  “你啊,真是……”离忧看向韩月儿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看着两兄妹的感情这么好,江南云心里竟有几分不是滋味。

  “这本书公子若是喜欢,便拿去吧。”离忧将手中的书递给江南云。

  江南云低头看向面前的书,目光却定在了拿书的手上,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皮肤依旧莹白如玉,唯有右手手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应该是时常拿笔书写留下的。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江南云只是怔忪了一瞬,便移开了视线,接过了离忧递过来的书,说:“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真是失礼了!”

  “没关系,同是爱书之人,应当惺惺相惜,况且这书我也看了过半。”离忧说完走向一旁的掌柜,说:“掌柜,那本书多少钱?”

  “十个铜板便可。”

  离忧转头看向韩月儿,示意她来付钱。

  韩月儿一边从荷包里拿钱,一边不满地说:“哥,你不是把书让给他了嘛,为何还要我们付钱?”

  江南云闻言连忙走了过来,说:“姑娘说的没错,这书既然公子让给了我,那就该我来付钱。”

  “公子此言差矣,这书我已看了大半,而公子却未曾看过一眼,按理说我就该买下这本书,说是让给公子,其实是赠与。”离忧将韩月儿的荷包拿了过来,掏出了一钱银子放在了柜台上。

  掌柜原本还在心里抱怨离忧一看就是半晌,也不买也不走,现在听离忧说完这番话,不禁另眼相看,笑着说:“这位公子的人品真是没的说,以后再来我们书店买书,我给你打九折。”

  离忧闻言笑了笑,说:“那就谢过掌柜了。”

  江南云是越看离忧越喜欢,说:“今日公子赠书,江某十分感激,若公子不弃,江某愿请公子喝上一杯,以表谢意。”

  离忧想了想,说:“喝酒就算了,我不善饮酒,若公子不介意,那便改成喝茶吧,我正好将剩下的小半看完,这样心里也少了记挂。”

  离忧说着说着,有些赧然地笑了笑,脸上浮现淡淡地红晕。

  江南云见状只觉得心跳如雷,连忙移开视线,说:“自然是好。在下江南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小可陈明,见过江公子。”

  离忧搜索了一下剧情,发现面前这位还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他这大名不仅是因他是密宗的少主,还因为他足够风流,且处处留情,那些与他有过牵扯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奇怪地是,这些女人与江南云分开后,却不会说他半个不字,甚至依旧对他念念不忘。

  “陈公子不必客气。”

  掌柜将找好的钱递给韩月儿,离忧道谢后,和江南云一起出了书店。

  “看陈公子的打扮,应该是个读书人吧。”江南云随意找了个话题。

  离忧点点头,说:“江公子说的没错,小可确实是个读书人。观公子腰间配着兵刃,应是个江湖侠客吧。”

  “侠客不敢当。我就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这兵刃带在身上,是唬人用的。”

  韩月儿怎么看江南云,怎么不顺眼,说:“我看他也不像侠客,流里流气的,不像好人。”

  “月儿,不得无礼!”离忧板起脸来,倒是有几分气势。

  韩月儿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撒娇地拉了拉离忧的衣袖,说:“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你若在这般说话,回去我便罚你抄写十遍《三字经》。”

  离忧之所以说《三字经》是因为刚刚在书店看到了这本书,否则他才不敢这么说。

  “啊?那么多,抄十遍?不要啊!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不想抄,那就乖一些,别想说什么说什么。”

  “是,我保证从现在开始不再插嘴。”韩月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离忧这才转头看向江南云,说:“江公子,抱歉,她就是这个性子,其实并无恶意,还请不要见怪。”

  江南云连忙摆摆手,笑着说:“无碍无碍,陈姑娘这也是为了陈公子,着实是娇憨可爱。”

  韩月儿下意识地想还口,可想到刚才离忧说的话,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朝着江南云悄悄吐了吐舌头。

  离忧眼角余光看到她的动作,不禁宠溺地笑了笑。

  江南云羡慕地说:“陈公子和陈姑娘的感情真好,让人羡慕。”

  “江公子客气。”

  三人一起来到吉祥茶楼门前,径直走了进去。

  江南云似是这里的常客,和店小二要了间雅间,便带着两人上了楼,在靠近楼梯口的雅间前顿住脚步,掀开帘子侧身站到一边,笑着说:“陈公子、陈姑娘,两位请。”

  离忧点点头,和韩月儿相继进了包间。

  江南云又快步来到桌前,细心地用手帕将椅子擦了一遍,这才转身说:“请。”

  离忧道了谢,和韩月儿一起入了座,心里不禁感慨道:“这人倒是有几分风度,怪不得那么讨女人喜欢。”

  店小二见三人落了座,连忙招呼道:“请问几位客观想喝什么茶?”

  江南云看向离忧,说:“陈公子,喜欢喝什么茶?”

  “我不忌口,江公子点什么便喝什么,只要能把剩下的书看完,其实坐在外面的小摊上喝碗凉茶也可。”

  “那就来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吧,在上些茶点。”

  “好嘞,几位稍等,茶马上就来。”

  离忧拿起桌上的书,歉意地笑了笑,说:“江公子自便便可。”

  “好。”

  离忧拿起书认真读了起来,这本书是一本杂记,是作者的所见所闻,有奇人异事,还有奇花异草,写的极为生动有趣,离忧确实挺喜欢的。

  转眼间半个时辰过去,他们已经换了三壶茶,离忧看得兴起,还吃起了点心,一不留神一盘山楂糕被他吃了个精光。

  江南云没有打扰他,轻手轻脚地走出雅间,又向店小二要了一盘,放在原来的位置,方便离忧拿。

  江南云的体贴,让韩月儿看得十分不满,这不是砸她饭碗吗?可介于之前离忧的警告,她只能一边喝茶一边瞪他,小孩子脾气尽显无疑。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离忧终于从书中抬起了头,意犹未尽地合上书,说:“若我能像笔者一样,纵游这大好山河,该多好。”

  江南云笑着说:“这并不难,若陈公子不弃,江某愿意相陪,结伴游历才不孤单。”

  “不行啊。”离忧明亮的眼睛暗淡了下来,苦笑着说:“我还有未做之事,不能随心所欲,待所有事了结,若还有机会,我便放下一切,纵情山水,不再管其他。”

  “要陪也是我陪,跟你有何关系。”韩月儿小声嘀咕道。

  离忧威胁地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书递给江南云,说:“书,我已看完,便赠与江公子,今日的茶点让江公子破费了,天色已然不早,我们就此拜别,以后若是有缘再见。”

  江南云闻言连忙说:“陈公子,我们相遇便是有缘,不若交个朋友,如何?”

  离忧抱歉地笑了笑,说:“实不相瞒,之前我和月儿也曾结交过武林中的朋友,可……”

  一提这事,韩月儿就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意,说:“那人差点把我哥杀了,我们小门小户,可招惹不起。”

  江南云一怔,脑海中不禁浮现林九的脸,说:“哦,还有此事?不知陈公子可否详细告知,或许我能帮你化解这场恩怨。”

  “不必了,我已和他们断交,从今往后不再往来。”离忧笑了笑,说:“缘起缘灭,顺其自然,江公子有缘再见。”

  离忧说完起身出了雅间。

  韩月儿紧跟着起身,在江南云的身边小声说:“最好不见。”

  待两人离开,雅间窗口突然飞进来一人,“别打他们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