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良叫来了医生, 给离忧看了看,就是普通伤寒感冒,只是他的身子太弱, 所以普通人吃药就能好的病, 对他来说只能输液,什么时候能康复还真不好说。

  冰凉的液体通过针管进入身体, 让离忧直接凉了半个身子,他不禁再次感叹这具身子的病弱属性, 连带着对写这个剧本的作者也产生了怨念。

  “哥, 我的豆花呢?”

  褚良帮他掖了掖被角,说:“已经让人去买了,耐心等会儿。昨晚的姜茶怎么没喝?”

  离忧心虚地看了看桌上的姜茶, 心里懊恼没有及时清理,说:“昨天回来太困了, 茶又太烫,我本来打算凉一点再喝, 谁知道等的时候就睡着了。”

  褚良严肃地说:“姜茶就要趁热喝,凉了还有什么用?一点都不听话, 难受也是活该。”

  “哥,我知道错了, 保证没有下次,您就别说我了。”

  见离忧一副可怜巴巴地模样,褚良硬起的心肠又软了,无奈地说:“阿杰,你的身子和旁人不同, 一定要多注意, 否则难受的不止是你, 哥看了也心疼。”

  离忧的眼神暗淡了下来,苦笑着说:“哥,你说我这样的身子能活多久?”

  “说什么傻话!哥现在要什么有什么,还能治不好你的病?只要你乖乖听话,多注意身体,哥保证你一定能长命百岁。”

  离忧深吸一口气,驱散心里的负面情绪,扬起笑脸,说:“嗯嗯,我相信哥。”

  褚良见状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哥都不会再让你出事。”

  离忧点点头,转移话题道:“哥,我听徐副官说你和凌小姐最近走得很近,是不是我要有嫂子了?”

  “凌小姐?”褚良怔了怔,说:“你说的是舞会上和我跳舞的那个姑娘?”

  “对对对,就是她。哥,你是不是喜欢凌小姐啊?”

  褚良眉头微皱,说:“徐泽说我和她走得近?”

  “聊天时提了那么一句,有什么不对吗?”褚良的反应让离忧有些奇怪。

  “凌小姐最近是找过我两次,只是我很忙,没见她。徐泽怎么会说我和她走得很近?”褚良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似是有些不悦。

  离忧怔了怔,连忙替林丘找补,说:“可能是因为我和他聊天时,聊到哥的婚事,所以他就想到了凌小姐吧。哥,我觉得凌小姐挺不错的,你如果不讨厌她,可以试着相处一下。”

  “怎么,就那么想我成婚啊?”

  “倒也不是。我不是身体不好嘛,也不能照顾哥,我就想着如果有个嫂子,就能替我好好照顾哥了。”

  “你就不怕有了嫂子,我对你的宠爱就会减少吗?”

  离忧眼巴巴地看着褚良,反问道:“那哥会吗?”

  褚良宠溺地摸了摸离忧的头发,笑着说:“当然不会。在哥心里,没人比得过阿杰。”

  离忧握住褚良的手,撒娇似的说:“我就知道哥对我最好!”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褚良应声道:“进来。”

  房门被推开,张姨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来到床边说:“大帅,少爷要的豆花买回来了。”

  “给我吧。”褚良伸手接过了豆花,说:“你下去忙吧。”

  “是,大帅。”张姨转身离开了房间,并随手带上了房门。

  褚良舀了一勺豆花,喂到离忧嘴边。

  便是离忧脸皮再厚,也不禁老脸一红,说:“哥,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还用你喂,我自己吃就成。”

  褚良叹了口气,说:“小时候阿杰和我最亲,吃饭喝粥都是我亲手喂,现在人大了,就不需要我了。”

  “我这不是长大了嘛,如果再让哥喂,让别人知道,还不笑话我。”离忧顿了顿,说:“不过房间里没人,也无所谓,哥想喂,那我就吃。”

  褚良闻言眉眼更加柔和,笑着说:“这还差不多。”

  一个喂一个吃,一开始离忧还有些不自在,但看褚良的眼神干净又纯粹,也就释然了,不禁在心里感慨,有个这样的哥哥,谁能不爱。

  一碗豆花吃完,褚良将碗放在桌上。

  离忧看着褚良眼底的青黑,有些心疼,说:“哥,我自己能行,你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赶紧洗洗睡吧。”

  褚良笑了笑,说:“这才一天一夜而已,哥在战场上熬过三天三夜,我没事,精神着呢,你要是累了,就躺下睡会儿,这里有我看着呢。”

  “哥,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也心疼你,看你这么累,还要照顾我,我心里难受,让张姨过来看着,哥去休息吧。”

  见离忧坚持,褚良点点头,说:“好,那我去叫张姨过来。”

  褚良起身出门,没一会儿的功夫,张姨就来了,离忧和她闲聊了几句,就觉得有些困,和张姨说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等离忧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床边坐着的不是张姨,而是林丘。

  离忧看着林丘愣了会儿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说:“徐副官,你怎么在这儿,张姨呢?”

  看着离忧的反应,林丘心里不是滋味,质问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临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解释说:“张姨要准备晚饭,大帅还在休息,所以我就替张姨在这儿守着。”

  离忧摸摸额头,说:“我没事了,徐副官也去休息吧。”

  林丘没理会离忧的话,平静地说:“少爷,昨晚你是不是没喝姜茶?”

  离忧下意识地看向桌面,这才想起那碗姜茶早就被张姨收走,说:“我觉得烫,就放在一边晾着,谁知竟然睡着了。”

  林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少爷觉得是我熬的姜茶,所以才不喝的。”

  离忧心虚地看了林丘一眼,讪讪地笑着说:“徐副官说笑了。”

  “少爷,听说昨天傍晚梁小姐来了。”林丘看着离忧,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虽然林丘说话不温不火,离忧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些反常,说:“梁小姐昨天确实来过,本来说是找你,守卫说你不在,又说要见我,我就让她进来了。徐副官,这事有何不妥吗?”

  “少爷,昨晚我们顺利抓到了许征,却没有抓到许毅,等我们去许家的宅子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你是怀疑有人给他送了信儿?”

  “昨晚的行动很隐秘,现场除了我们的人,就只有许征的人,当时都已经被控制住,根本不可能有人去通风报信。昨天少爷和梁冰交谈时,可曾无意间透露过这件事?”

  离忧回想了一下,说:“没有。梁冰来找我,是想和我达成一笔交易,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徐副官,你确定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控制了?包括那个受伤的洋鬼子?”

  林丘怔了怔,这才意识到哪里出了纰漏。虽然庞德被送进医院时,他命令人跟着,也及时控制了送他去医院的人,却忘了庞德本身也可以传递消息。

  不过较于这件事,林丘显然更在意梁冰找离忧的目的,问:“交易?梁冰找少爷谈什么交易?”

  “她说哥正在为将士们过冬的棉衣发愁,而她能解决问题,但前提是我必须答应她一个条件。”

  离忧没有要隐瞒的打算。

  “什么条件,少爷答应了吗?”林丘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只是不太确定。

  离忧如实地说:“梁小姐说她对徐副官一见钟情,却因为她对我的误会,让你们闹僵了。她提出的交易就是,我帮她追求你,她帮我哥度过难关。”

  离忧的话印证了林丘的猜测,他紧紧地盯着离忧,再次问道:“那少爷答应了吗?”

  虽然林丘的语气,离忧不大喜欢,却还是回答道:“商人最重利益,既然梁小姐知道我哥现在的窘状,那她父亲一定也知道,这可是一笔大买卖,我不相信梁小姐的父亲能答应她,所以并没有给她答复。”

  “那如果梁世杰真的答应了梁冰呢,少爷会答应她吗?”林丘对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几乎不加思考的再次追问。

  离忧的眉头皱起,脸色也沉了下来,说:“徐副官是在质问我?”

  林丘见状恍然回神,暗骂自己又急躁了,想要解释却被离忧打断。

  “徐副官,如果我想答应梁冰的交易,就不会跟你提起。我虽然很想帮哥度过难关,却也没有卑劣到不择手段的地步。”

  离忧之所以没有拒绝梁冰,就是笃定梁世杰不会答应梁冰的要求。他可以装可怜博同情,但从未伤害过对他好的人,更不屑用玩弄旁人感情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林丘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明明已经想好了要慢慢来,却每次一遇到离忧的事就沉不住气。他暗骂自己蠢,连忙挽回道:“少爷,对不起,我只是有些惶恐,所以说话有些没分寸,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

  “我想休息,你先出去吧。”

  口口声声喊着少爷,实际上却霸道得很,连他跟谁有过接触都要管,还真把自己当成他什么人了。离忧在心里暗自腹诽。

  如果不是猜测林丘有可能是自己的朋友,离忧真的不想再搭理他。

  “那我先出去了,少爷好好休息。”林丘没敢多说,起身离开,他怕再说下去,离忧只会对他更加反感。

  离忧房门关上,一把拎起了被窝里的球球,说:“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都干了什么?”

  球球一看离忧的脸色不对,连忙说:“他进来也就半个小时,什么都没干,就摸了摸你的额头,试了试体温。”

  离忧长出一口气,说:“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球球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主人,我叫了啊,如果不是我叫,主人一时半会醒不了。”

  离忧神情一滞,悻悻地将球球放到了床上,说:“以后如果我睡着了,而他又进了我的房间,你要马上叫醒我,听到了没?”

  球球忙不迭地点头,又有些疑惑地问:“主人,徐泽对你没有恶意,为什么你对他这么排斥?”

  “你不懂,我也跟你解释不清。”

  如果他不知道林丘对他的心思,他也可以像和褚良一样,和林丘相处。可他明白林丘对他的感情,就不能再装疯卖傻,既然不能接受,就应当保持距离。

  “好吧,我听主人的。”

  “唉,还是赶紧攒演技值,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吧。”

  “对了主人,昨天又涨了十个演技值,现在我们已经有五十八演技值了。”

  “那还差四十二个,也快了。”

  “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在房间吃,还是到餐厅吃?”门外传来张姨的问话。

  “哥起了吗?”

  “大帅刚刚起身,正在洗漱。”

  “那我到楼下吃吧。”

  “好的,少爷。”

  离忧穿鞋下床,找了身衣服换上,又梳了梳头发,这才下楼去洗手间洗漱。

  饭桌上,褚良已经入座,见离忧走了过来,朝他招了招手,离忧温顺地走了过去。

  褚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烧退了,现在好受点了吗?”

  离忧扬起笑脸,说:“好多了,哥呢,休息的好吗?”

  “挺好的,快坐下吃饭吧。”

  离忧坐到了褚良的下首,看了看对面的位置,随口问道:“哥,徐副官呢,他不下来吃饭吗?”

  “他说要去办点事,在外面吃。”

  离忧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块清蒸鱼挑着鱼刺,说:“哥,听徐副官说昨晚只抓到了许征,许毅跑了?”

  “嗯,去抓人的时候宅子里只有仆人,许毅没了踪影,仆人说他在二十分钟前开车离开,应该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褚良也夹了一块鱼肉仔细地挑着。

  离忧夹起鱼肉尝了尝,边吃边说:“哥,前段时间抓到的杀手被人救走,现在许毅又逃之夭夭,我怎么觉着咱们的人里有内奸啊。”

  “我正在查。”褚良说着,将挑好刺的鱼肉夹到离忧碗里。

  “谢谢哥。”离忧笑眯眯地夹起鱼肉放进嘴里,说:“那哥查到什么线索了吗?或者说有没有怀疑对象?”

  褚良夹了个丸子尝了尝,说:“有那么两个,只是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离忧好奇地问:“都是谁?”

  褚良又夹了个丸子放在离忧碗里,说:“说了你也不认识,这件事交给我,你就安心在家养病。”

  离忧把碗里的丸子吃了,说:“哥,昨天梁冰过来找我,说你正为将士们过冬的棉衣发愁,有这事吗?”

  褚良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离忧,说:“昨天梁冰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您正在为棉衣发愁,而她正好能解决这件事,就想拿这个和我做笔交易,让我撮合她和徐副官。”这事离忧都能对林丘说,自然也不会瞒着褚良。

  “所以她昨天来的目的并不是来找徐泽,而是来找你。”褚良的眉头皱起,说:“阿杰,以后她再找你,还是别见了。”

  “哥是担心她对我动手?”离忧夹了块青笋放进褚良碗里,说:“哥,这个挺好吃的,你尝尝。”

  褚良点点头,吃下了碗里的青笋,说:“舞会上的那场暗杀,她也参与其中,无论她有什么理由,都是对你不怀好意,还是防备着点的好。”

  “哥放心,我心里有数。倒是那棉衣的事,眼看着就要入冬了,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我正在想办法。”

  “哥,我觉得这件事还得落到梁冰身上。只要抓到许毅,就能牵扯上梁冰,咱们就有筹码和梁世杰谈条件,棉衣的事就迎刃而解了。”

  褚良微笑地看着离忧,夸赞道:“阿杰真是聪明,难了我这么多天的事,你一下子就解决了。”

  离忧一看褚良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配合地扬起嘴角,得意地笑着说:“有这么能干的哥哥,我当然也得加油了,嘿嘿。”

  褚良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说:“我们家阿杰以后一定比我有出息。”

  “那等我有出息了,换我来养哥,哥什么都不用干,每天就吃喝玩乐。”

  “好,我等着那天的到来。”

  这边两兄弟其乐融融地吃着晚饭,那边林丘和梁冰相对而坐,气氛就没有那么融洽了。

  “梁小姐,听说昨天你去帅府找我了?”

  离忧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入口的苦味让他微微皱眉,也不知是不是心情的原因,以往喝惯了咖啡,今天竟觉得难以下咽。

  梁冰昨天回家就和梁世杰提了这件事,却被他训斥了一顿,无论她怎么说,梁世杰都不答应。一想到自己在离忧面前说出去的话,梁冰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赌气地将自己关起来,用绝食来威胁梁世杰。直到林丘打来电话,梁冰已经一天没吃东西,原本饿得头昏眼花的人,一听到林丘约她,马上精神焕发,一番精心打扮后,来了他们的约定地点——麦丁咖啡厅。

  “嗯,我昨天去找你,你没在帅府。”梁冰期待地看着林丘,说:“阿泽,你今天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

  林丘也抬眼看向梁冰,说:“门口的守卫说,梁小姐在听到我不在后,又找了少爷?”

  梁冰愣了愣,说:“阿泽,是不是褚杰和你说了什么?”

  “那梁小姐找少爷都说了什么?”

  梁冰避重就轻地说:“自从上次和你不欢而散,我就找人去查了褚杰的过往,知道之前是我误会他了。昨天我找你,你不在,就索性找了褚杰,向他道了歉。”

  “只是道歉?”林丘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只是道歉,怎么了,褚杰和你说了什么吗?”

  林丘沉默地看了梁冰一会儿,说:“梁小姐,我不管你找少爷存了什么心思,但有一点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那个人不是你,希望梁小姐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梁冰闻言顿时红了眼眶,说:“阿泽,我才是你命定的另一半,你怎么能喜欢上别人?”

  “命定?什么是命定?”在林丘的认知里,梁冰和他一样是闯入者,现在的楚楚可怜、伤心难过都是演的。

  眼泪脱眶而出,梁冰抓住林丘的手,急切地说:“阿泽,我才是你命中注定的妻子,不会是其他人!”

  林丘挣开梁冰的手,冷漠地说:“梁小姐,我们只是陌生人,还请梁小姐矜持一些,不要叫的那么亲密,我怕会被人误会。”

  梁冰泪眼朦胧地说:“她是谁?你喜欢的人是谁?”

  “她是谁,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梁小姐只需知道,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林丘站起身,说:“还有,如果让我知道梁小姐再把主意打到少爷身上,就别怪我不客气。”

  “阿泽!”梁冰抓住林丘的衣角,她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如果真的放他离开,那她就真的没机会了。

  林丘掰开梁冰的手,不耐烦地说:“梁小姐请自重!”

  “阿泽,你要相信我,我们真的是命定的夫妻!是不是……是不是褚杰从中作梗?你不要相信他,他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信!”

  梁冰有些恍惚,她不明白到底是那里出了错,明明前世将她捧在手心爱着的男人,如今对她却如此冷漠,还说喜欢上了别人。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褚杰这个前世处处和他们作对的人从中作梗。

  “你不要事事都怪在他身上,是我不喜欢你,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没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甚至连认识都不认识你,你却处处诋毁。梁冰,我看你是疯了,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

  林丘一开始对梁冰无感,就是觉得她和他一样,是来完成任务的闯入者,甚至还有点同类的亲切感。只是昨天梁冰背着他去找离忧,彻底惹恼了他。离忧原本对他就是排斥的心理,两人的关系一直处于僵硬的状态,他千方百计地去缓和,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梁冰又来拖后腿,致使他们的关系再次回到冰点,他怎么可能不恼。

  听着林丘的话,梁冰的心犹如刀绞,她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挽留林丘,说:“徐泽,我有话要和你说,很重要的话,如果你听完了,还是决定要走,那我以后就再也不纠缠你。”

  林丘微微皱眉,心中隐隐有些猜测,犹豫了一瞬,他重新坐了下来,说:“你还有什么话就一次说完。”

  梁冰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徐泽,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说我们是命定的夫妻吗?”

  林丘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梁冰的心脏一揪一揪地疼,却强忍着眼泪,说:“徐泽,我是重生的,我拥有前世的记忆,前世我们是对恩爱的夫妻,我们相爱了一辈子。我活到了78岁,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你依旧深爱着我,所以你不可能喜欢别人。”

  林丘眼底闪过惊讶,他一直以为梁冰和他一样是闯入者,没想到梁冰是个地地道道的剧本人物,她之所以了解剧情,是因为前世她经历过一次。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我没疯,真的,你要相信我。”梁冰焦急地解释道:“这里……这里就是我们定情的地方,所以我才会约你来这儿。我知道未来要发生的事,也清楚所有人的未来。不信你问我,我一定能答出来。”

  林丘看着梁冰,心里有些犹豫,说:“既然你说你知道所有事,那舞会上的那场刺杀,你应该也清楚前因后果了?”

  梁冰的神情怔了怔,没想到林丘会问这个问题。她下意识地移开视线,说:“我……”

  “我也是有病,竟然会相信你的话。”林丘再次站起身。

  梁冰见状连忙说:“我知道,杀手是许毅。”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褚良,做我哥哥吧。

  褚良:后面排队去。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