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嫁给暴君(穿书)>第42章

  她的头发很长, 乌黑润泽,顺滑像一匹上好的江南绸缎。

  许是累极, 她睡得很沉很沉。周明恪摩挲着她滚烫的, 余韵未消的身体, 若有所思。

  或许,他是该治好眼疾,恢复视觉, 他也想看看身下承欢的女子浑身动人的潮红。

  身下软垫印着点点血迹, 诚然是处子血。

  若是他辨得颜色, 亦会觉得,这血美如红梅。可惜这些在他眼中,都不过是深灰的冷色。

  第一次感到挫败烦闷的情绪,周明恪再次确定,他是该治眼了。

  ……

  阮烟醒来时, 是次日中午了。睁着眼睛望着头顶上明黄的床帐,帐上刺绣精细,游龙戏珠,凤乘祥云。

  刺绣的那人一定是个名人大家, 绣工极厉害, 竟把那条龙的眼睛, 绣得如此逼真, 栩栩如生,像极了某人的眼睛。

  色龙!阮烟恨恨低骂一声。

  她没喝酒,没断片, 没失忆,她当然记得,那色龙昨日在床上是如何纠缠不休,索要不止。从午后到黄昏,从黄昏到深夜,从深夜再到黎明。

  那恶龙,身体贼特么强悍,体力神特么持久,且还是个不晓得怜香惜玉的,可劲儿折腾她,可怜她初次承人事,第一天便被折腾到下不来床。

  阮烟直挺挺地在床上躺尸,腿儿都不敢挪动,一动便牵扯到腿心,酸疼无力,阮烟咬牙切齿。

  说好的不喜女色呢,说好的无动于衷呢,说好的禁欲冷静克制呢?这劝说工作进行到尾声,就被扑倒在床,直接把她吃了。

  阮烟在内心告诫自己,咱是现代人,是新时代女性,不至于像跟古代纯女一样,因失了贞节而哭哭啼啼闹着要死要活。

  且当是一夜情,成年人的放纵。

  百般告诫,强行洗脑,仍是不成功……阮烟拉起锦被,埋首其中。心里有些闷,有些恍惚,眼眶酸胀极了。

  是新时代女性没错……可她是母胎单身,谁告诉她,初吻初夜全栽在同一个人身上,该怎么办?尤其这个人还是个“穷凶恶极”,令人畏惧,退避三舍的恶煞。

  没给她多少时间感伤,便有婢女环绕着她,贴身伺候,替她捏肩按腿,舒缓各处疼痛,还有年纪大的嬷嬷,蘸着沁凉的软膏,为她涂抹羞处,阮烟羞耻,脸红得像刚下沸水,瞬间煮熟的虾。

  嬷嬷拉着她的腿,不管她的抗拒。虽说是羞耻的东西,但那药膏的效用是真的好,涂抹了之后疼痛大大缓解了。

  阮烟垂着头,默不作声了,任由他们摆布。

  嬷嬷还是昨天给她洗澡,差点搓掉她一层皮的那个黑脸嬷嬷,那张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棺材脸可算有了笑意。

  对着阮烟道:“恭喜姑娘了,再等会儿,皇上旨意一颁发,老奴就得尊您一声娘娘了。”

  阮烟扯了扯嘴角,秀气的眉依然耷拉着,提不起兴趣来。

  嬷嬷继续道:“老奴在宫中侍奉主子也有个三四十年了,见证了多少贵人娘娘一生的起落,老奴敢打包票,以陛下对您的喜爱,让您位列四妃,是不成问题的。”

  阮烟这下是连面上的笑也懒得维持了。

  她是不会做暴君的女人的,且不说做了皇妃贵人,将日日夜夜被那变态皇帝磋磨,一言不合就被打杀了,时刻存在生命危险。更重要的是,周明恪在位的时间也剩不了几年了,他很快就会被推翻,跟着他亡命天涯。

  总而言之,做他的女人,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她现在满心期望司君墨能遵守承诺,给她找来厉害的法师,她只想回家,别的什么也不要了。

  思及此,她现在、迫切想要见到司君墨。

  她强撑着下床,宫女不敢拦着她,只好听从她,给她梳头更衣。

  想必,她被皇帝宠幸了一天一夜的消息,已传遍阖宫上下了吧,说不准,就连宫外也知晓了。

  毕竟她是皇帝第一个女人呢。阮烟自嘲。

  自从周明恪登基以来,他就未有过女人,送上门的不要,也不主动要,私底下多少人都怀疑他不举,抑或是好男色,与那年轻俊雅的丞相有染。

  现今他幸了她,要了她整整一日,宝殿内外的宫人有耳共闻,有目共睹。

  是以阮烟甫一出现,便成为众人焦点,人们对她有好奇,却又不敢放肆盯着她看——听说皇帝已经拟旨了,准备册封的相关事宜,还有礼部那边,也得到了指令,皆为此忙碌着。

  她很快就是主子娘娘了。谁人敢轻瞧了她?自是卯足了劲儿,对她阿谀奉承,拼命讨好。

  阮烟兴致缺缺,坐在花园的听风亭里,等候司君墨到来。

  他来的时候,宫女太监都守在亭子的十米处,对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得分明,因此倒也算光明正大,不必过分避嫌。

  但这也确保他们的谈话内容的保密性。

  司君墨垂下眼帘,没有看她,却也知道她的不同。

  不过一日,她已生出改变,好似柔弱羞?蟮幕ɡ伲?沼谕耆?⒖??瓜纸垦薹被?

  可他却不敢多看一眼,这让他下意识想要躲避。

  “大人是天底下最忠心的臣子,”阮烟冷眼盯着他,嘲笑道,“为了你的君主的安康喜乐,便不惜利用她人的清白换取。说好听点是帮我从牢狱中出来,给我富贵荣华,似锦前程。这一招色诱,也亏得司大人你想得出来啊。”

  司君墨心头微刺,不禁抬眼,那抹常挂在唇角的温和笑意消失无踪,他一字一顿,认真道:“在下没想过要你色诱,没想过要用你的清白换取陛下安康。”

  事情既已发生,争执再多也于事无补,阮烟静坐着,看他如何解释。

  “你将将从审监司出来,自是要更换衣裳,重整仪容才可面圣……确然是在下吩咐桂嬷嬷,为你盛装打扮。众所周知,皇上对你有意,同时又恼怒于你,只有你盛装出现,可抵消些许怒气,令他生出‘女为悦己者容’的想法,你的劝说才得以顺利进行。”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低得几乎听不见,“我设想过各种结果,唯独没想过,他幸了你……”

  阮烟站了起来,与他对立,“司大人一直都在为皇上着想,为他安顿后宫,为他寻找贴心人,为他拯治眼疾,只要对皇上有利之事,你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如今,一切如你所愿,司大人可感到欣然欢喜?”

  “我……”他刹那间哑然无言,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辩起。

  “为君主鞠躬尽瘁,尽忠恪职,司大人你,真的是用心良苦。”阮烟望着他笑,眼底是浓浓的怨愤,“可我永不会原谅你。”

  他神情一滞,怔怔地抬头。

  阮烟移开视线,扭过头,留给他一个冷凝的侧脸,“言尽于此,我与大人再无话可说。只盼你能遵守承诺,尽早完成我的要求……这是我,最后的念想了,希望你不要负我所托。”

  如果他不能做到……阮烟无法想象,最后她会怎么样。

  蝴蝶能否飞过沧海,凭借的是信念和等待。而回家,就是支撑着她继续过下去的念头。

  阮烟不止一次地想,这个世界原来只是虚构的,但既然出现了天钧轮这等穿越神器,那么她回到原来的世界的这个念想,也是有机会有可能实现的。

  虚构世界,一切都说得通。如果只能穿过来,而不能穿回去,那么穿越这个设定还有何意义?所以阮烟坚信,她一定能回去。

  **

  宫人对周明恪是绝对的臣服,围绕在身边伺候的人,全是他的耳目。

  下午阮烟与司君墨在听风亭见面的事,宫人不漏任何细节,全报与皇帝。

  今日有朝会,他自然比平时更忙碌些,等他回到宝殿,坐下歇息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他需要调养精神,等待今晚的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

  阮烟被他强行带上小榻,揽着睡觉。姿势奇异,像是被他当抱枕了。

  “你与丞相,都说了什么?”他状似不经意地问起,神情散漫。

  阮烟心下谨慎,半真半假道:“我寻他问罪。若非是他擅自将我送来,让我打扮成那样……便、便不会……”说到后面,她是说不下去了。

  她支支吾吾的样子,让周明恪起了逗弄之心,他薄唇凑了上来,轻咬住她白嫩秀气的耳朵,“便不会怎样?不敢说么,朕替你说……若非丞相自作主张,你便不会被朕索要了身子。”

  声线喑哑撩人,语气邪肆。

  “朕倒认为,丞相这一次的主张,颇合朕意。”

  阮烟感觉到某物的轮廓,身体僵住了,回头祈求道:“皇上,别……”

  真怕他又来一次,昨晚折腾得太狠,让她生出阴影了。

  他抚摸她的头发,勾唇轻笑,“别怕。朕不会在这里要你。”

  阮烟来不及松一口气,便又听他附在耳边说:“去地下暗室,想必会更刺激好玩。朕已迫不及待。”

  说罢,阮烟被他横抱起来,走向大殿内室。

  轻拉悬挂在床帐上的鎏金钩子,阮烟见到墙壁缓慢地出现一个裂缝,然后裂缝扩大,成为一个坚石砌成的门道。

  门道里面深而宽,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周明恪点上了烛火,接着抱着阮烟往里面去。

  阮烟全程不敢说话,暗室里面静得?人,烛火明明灭灭,更添诡秘。

  耳边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周明恪沉稳的脚步声。

  地下走道很宽长,他们走了很久,才抵达暗室。不同走道上的昏暗,密室里面灯火通明。

  于是,她清楚地看见三口冰棺,看见里面躺着面色发白的人。

  三口冰棺里躺着的都是女人,阮烟吓得惊叫。

  周明恪把她放下来,将她推到冷冰冰的墙角,慢条斯理地抽去她的裙带,解去她的衣衫。

  阮烟颤抖着,被他抵在墙上,一动不敢动。

  很快衣衫被剥尽,层叠堆在地面上,与他暗红色的龙袍堆在一起。

  暗室里很冷,周明恪抱紧了瘦弱娇小的她。

  耳边,呼吸是滚烫的,喘息是沉重的。

  阮烟无力挣扎,贴着墙站了许久,腿脚酸软,支撑不住,栽倒在他怀里。

  他低声粗喘,说:“你昨日对朕说的话,朕会牢牢记住……你当知朕最厌恨欺骗,若被朕发现你一句欺骗,朕会杀了你,然后把你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