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快穿]穿成恶毒炮灰后,我摆烂了【完结】>第35章 傲娇口是心非太子攻×佛系随遇而安世子受

  温酒看着躺在床上昏迷多时的温夫人,心里特别的压抑。

  温夫人说到底是个可怜的女人。

  同床共枕、抵足而眠多年的丈夫不爱自己,亲生儿子也早已死于非命。

  任谁得知这个噩耗,都不可能一笑而过,轻松放下。

  温酒心疼的替温夫人掖好被角,心里暗下决定,打算将自己并非亲生之子的秘密守口如瓶,一辈子埋藏在心底。

  能瞒一时就多瞒一时,等自己死了,就带着这个秘密随风而去。

  温酒想的很美好,他打算等到温夫人醒来后,就即刻动身前往江南水乡,彻底远离盛京—这个是非之地。

  “少爷,夫人这边就交给老奴吧?”已经不再年轻的丫鬟小桃,将温酒从床边上扶起来,眼角噙着泪水,“您身体一向不好,还是不宜操劳过度。”

  “老爷已经指望不上了,您可不能再倒下了……”小桃哽咽难言,“不然,夫人醒来后又要难过了。”

  温酒闻言,起身让位,十分虔诚地弯腰拱手作揖,眼神充满恳求,希望小桃可以好生照顾自己的母亲。

  “好孩子,快去歇息会儿。”小桃慈爱的看着温酒,拍了拍他的手,强忍着悲伤,安抚道,“夫人这儿,有老奴呢。”

  温酒朝她点点头,满心满眼都是尊重与信任。

  新一轮的冬雪悄然而至,没了狂风肆虐,看上去倒柔和了些许。

  温丞相被押送至皇陵的当晚,温酒便又做了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梦。

  梦里的那条巨蟒盘踞在一处较浅的小水潭边小憩,四周皆是生长颇为茂盛的低矮灌木丛。

  过了一会儿,它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警觉地竖起了蛇瞳,似乎在探查着周围是否存在危险。

  它沿着小水潭巡视了一圈儿,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便用尾巴从水潭边的大石块缝里捞出了一对鹿角。

  尝试着往自己头上安,似乎想要效仿真龙,欲腾云驾雾而去。

  就在它全神贯注与鹿角作斗争之际,说时迟,那时快,一团黑影猛地窜出灌木丛,朝它迎面扑来。

  一只血统纯正的大老虎一下子死死咬住了巨蟒的七寸之处,虎蛇纠缠在一起,场面十分血腥。

  一阵激烈的搏斗后,伤痕累累的老虎奄奄一息,似乎即将力竭而死。

  血肉模糊的巨蟒也失去了力气,原本紧紧缠绕虎躯的身体也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突逢变故,原本处于下风的老虎猛地暴走,再次死死地咬住了巨蟒的要害之处。

  巨蟒无力挣扎,最终只能有气无力地任其撕咬,头上的鹿角缓缓掉落,落入了渲染鲜血的湖水之中。

  欲化成龙之梦彻底被拦路虎粉碎了……

  温酒半夜惊醒,他知道巨蟒隐喻的是野心不足蛇吞象的温丞相,那拦路虎应当是谁呢?

  温酒惊魂不定的揣测着,伴君如伴虎,应该指的是把温父降罪去守皇陵的君主江尘吧?

  由于先帝才是温酒的亲生父亲,于是江尘便邀请了温酒入宫,打算让他同太后一起整理先帝的遗物。

  一来算是江尘弥补自己这么多年来鸠占鹊巢的过错,二来也算是让温酒尽了身为人子应尽的孝道。

  “这所偏殿是先帝生前最钟爱的地方。”江尘为温酒细细介绍着,“每当遇见什么烦心事,父皇都喜欢独自前来这里散心。”

  温酒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殿内四周的环境,心里仍在回想着昨晚的那个梦。

  “当初登基匆忙,没顾得上整理这里,现下看来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温酒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得走到了书桌旁,随意地翻翻看看。

  他也不知道有什么遗物是需要自己亲手整理的。

  抽屉里有一摞积了些许灰尘的奏折,温酒顺手拿了出来,整齐的落在桌子上。

  放置的过程中,奏折不慎掉落了一本,在地上呈现半摊开的姿态。

  温酒弯腰捡起,却发现落款为孙将军的名讳—孙长益。

  这本奏折看上去时间有些久远了,四周的边边角角隐隐破损,纸张也已折旧泛黄。

  温酒起初也没太在意,依旧不间断地从抽屉里向桌面上转移奏折。

  这时,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在江尘的耳边悄声低语了几句。

  “子衿弟弟,我有事需要去处理一下。”江尘听后,眉头微皱,“你若有事,就弄出些动静,小夏子他们就在门外候着呢。”

  温酒点头,表示能够理解,示意他去忙,不用担心自己。

  江尘看到温酒此时笑而不语的模样,欲言又止。

  或许真的是有十万火急之事,江尘立刻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直到温酒看到摞起来的奏折的右下角破损程度不一,没由来的生了些许好奇心。

  他突然间想知道这些奏折的年份。

  于是就着这个姿势,轻翻每本奏折的右下角,去查看它们所属的时间。

  温酒越翻越觉得不对劲儿,这些奏折全都是出自于孙将军之手。时间最久远的可追溯至先帝刚登基之时。

  温酒心生狐疑,先帝为何要单独拎出来孙将军的奏折且一直完整保留至今?

  温酒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又觉得实在是没什么遗物好整理的。

  于是他把奏折放下,打算出去找小夏子一同回去。

  温酒换了另一个方向绕桌而行,刚走两步,隐隐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儿。

  脚下踩的这块木板发出的空响较为清脆,与旁边厚实沉闷的声音有所不同。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词来形容这种感觉的话,可以简单概括为“踩空感”。

  温酒单膝跪地,用指关节轻敲地板,侧耳倾听是否有异样。

  他根据回声判断出了异响的大致位置,随即按住地板的某一点,使用巧劲儿,将其翘起来。

  果不其然,地板的下面有一个小暗格,在里面放置了一个四四方方、不大不小的朱红色木匣子。

  上面有8块可滑动的混乱图案小木块,1个空格,看样子只有通过移动木块将其回归到正确的位置,拼成完整的图案,才能打开。

  “统儿,交给你了。”

  温酒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自家系统提供的便利服务。

  “好的,主人~”系统边回复,边用数据推测移动的最优步骤。

  “好了,主人照着这个步骤做,就可以打开啦!”系统胸有成竹的回答道,语气里还带有一丝小得意。

  温酒静下心来,按照系统给出的步骤,一步一步地挪动带有图案的木块。

  “啪嗒”一声,朱红色的木匣子被打开了。

  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温酒的瞳孔猛然放大。

  一张人皮面具和一副熟悉的青铜獠牙面具。

  温酒惊疑不定地将人皮面具拿出,定睛一看,正是剑眉星目的孙将军的脸。

  莫非孙将军真是被冤枉的?

  他并未与敌国勾结,而这一切都只是先帝为了铲除功高震主的孙将军而精心设计的圈套?

  还没等温酒弄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他的脖子骤然一疼。

  原来在温酒全神贯注端详手中之物的时候,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温酒的身后,并用一条带状长物骤然勒紧了他的脖子。

  那人牟足了劲儿,扯着温酒向后拖拽,完全不打算给温酒喘息的机会。

  “呃呃……呃……”温酒被勒得呼吸困难,眼冒金星,双脚不停地乱蹬,同时试图用手扒开喉咙上的丝带。

  那人明显是想要了温酒的命,丝带还在不停地收紧着。

  温酒急中生智,腾出一只手去脱脚上的靴子,奋力朝门口处一掷。

  “扑通!”

  声音虽不大但也不小,足以引起外人的注意。

  外面的人总算察觉出了屋内的异样,连忙朝殿内跑来。

  就在温酒被勒得差点窒息昏死过去的时候,救兵终于赶到了。

  江尘首当其冲,直接夺了许公公的佛尘,眼疾手快地朝温酒身后之人投掷过去。

  只见它如出鞘的利剑般划破空气,发出“咻”的声响。

  那人披头撒发、身形灵活,猛地一闪,拂尘的柄直直地插入了身后的书架子上,堪称入木三分。

  足以见得江尘投掷时使用的力气究竟有多大。

  还没等江尘抬脚前去制服歹人,太后娘娘不知怎的,便紧随其后赶了过来。

  她见到歹人仍在坚持不懈地勒着温酒的脖子,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那人被撞的一趔趄,看清来人后,愣了一下,眼神错愕。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里,江尘毫不犹豫地转身抬脚踹飞了那人。

  “咳咳咳……”

  只见那人侧躺在地上,一口鲜血自嘴里咳出。

  江尘将温酒半抱到怀里,焦急地命人去喊太医过来诊治。

  温酒强撑着意识去看那个险些勒死自己的歹人的真面目。

  怎么会?!

  原本早已死去多时的先帝,此刻正好端端地躺在众人面前。

  在场的人无不目瞪口呆。

  “你这个疯子!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太后手指着先帝,声嘶力竭地怒吼,“你怎么下得去手?”

  先帝闻言,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孤的……儿子?”声音颤抖了起来,“他是孤的儿子?”

  他似乎不太敢相信这个事实。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太后抬脚上前,毫不留情地照着先帝的胸膛踹了一脚。

  “你的心里就只有你的江山皇位,哪还容得下我们母子二人半分……”

  先帝愣愣地看着面前这堪称玄幻的一切,难以置信。

  好在,这时许公公也已带领侍卫及时赶到,将先帝控制了起来。

  江尘朝许公公瞥了一眼,许公公立刻会意,连忙指挥着侍卫将先帝带了下去。

  “衿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太后蹲下身子,颤颤巍巍地抚摸着温酒的脸颊,“额娘可就只有你了……”

  是啊,君王是真龙天子,但亦是凶残的老虎!

  若说巨蟒是欲篡位的温父,那虎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先帝!

  我早该想到的……

  “大事不好了,不好了,丞相夫人上吊自尽啦!”

  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温酒,听到这个噩耗后,顿时气血上涌、急火攻心。

  温夫人的死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温酒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叮咚,被动触发隐藏剧情—先帝的预谋。”系统似乎像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了般,毫无起伏的机械音缓缓而言,“世界剧情线自动读档中……”

  建安十二年,老皇帝病危,先帝在温老丞相和孙老将军的共同辅佐下,干掉一众皇子,成功登基。

  建安十六年,孙老将军上了年纪,力不从心,其子孙长益多次带兵出征,大获全胜。

  同年六月,为巩固地位,拉拢人心,娶其亲妹,册封为妃。

  建安十八年,温老丞相病逝,其女婿温云长世袭爵位,代替温老丞相继续为其排忧解难。

  建安二十四年,瘟疫突发,温丞相身体力行,亲自前往疫区慰问百姓、自掏腰包赈灾为民,民心所向,深受百姓爱戴,引帝王猜忌。

  建安二十六年,温丞相遭遇帝王派人刺杀,决定暂时隐藏锋芒、明哲保身。

  建安二十八年,孙将军战功累累,又与温丞相私交甚好,两人在朝堂之上配合默契,先帝疑心重重,决定除之而后快,多次派人暗杀。

  建安二十九年,温丞相与孙将军被逼的无路可退,决定反击。

  建安三十年,宸贵妃以回家探亲之名出宫,擅自暗中给温丞相下了药,怀上其子,温丞相对此并不知情。

  同年,皇后、宸贵妃与温夫人先后有喜,普天同庆,先帝以照顾义妹之名,将温夫人接到宫中暂居,以此牵制温丞相,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建安三十一年,宸贵妃即将临盆,告知兄长与温丞相,自己怀的并非龙子,而是丞相之子,温丞相如坠冰窟,对温夫人愧疚无比。

  同年六月,宸贵妃自知皇帝忌惮母家,必然不会让其诞下皇子,故央求哥哥务必想方设法确保孩子平安长大。

  孙将军为了满足妹妹的心愿,瞒着温丞相,买通接生婆,使其掉包皇后之子,让妹妹的孩子与皇后之子相互换。

  同年八月,凌晨温夫人率先羊水破了,难产大出血,皇后受惊胎动,中午早产。

  宸贵妃得知此事,连忙服药催生,想与皇后赶上同一时间生产,以方便接下来的换子一事。

  人算不如天算,不料产婆调换之时,被突然醒来的皇后发现,慌乱之下,误将孩子掉包错误,将温夫人之子带了回去。

  刚生过孩子的皇后身体还很虚弱,情绪波动过大,昏了过去。

  果不其然,当天夜晚,皇帝派人杀害宸贵妃之子(实际上已和温夫人之子掉包),打算晚些时候再装作好人出现,借机安抚宸贵妃。

  皇后猜测调换龙子是宸贵妃故意为之,醒来发现即将被害的是自己的儿子,伤心欲绝,想要与宸贵妃鱼死网破。

  孙将军却派人前来告知她是皇帝派人调换,然后借机杀害其子,原因是赫尔旗氏一族功高震主,威胁到了其地位。

  皇后起初不信,孙将军又列出了种种证据,并扬言如若不信,可亲自前往自行查看。

  皇后将信将疑,强撑着身子前往三个婴儿的所在的地方,不料皇帝身边的贴身伺候的公公刚刚掐死孩子。

  怕走漏风声,一绝后患,遂栽赃陷害皇后,并威胁她,倘若将真相说出口,就等着赫尔旗氏一族灭族吧。

  皇后见此情景,哪还不能不知道杀害孩子一事,皇帝是知情的。

  于是她顿时信了孙将军的话,误以为派人调换的孩子事情也是皇帝下令指使的。

  失了孩子又被丈夫算计,心灰意冷的皇后对皇帝彻底失望了,放弃了挣扎,甘愿被囚禁在行宫。

  从此过上了清心寡欲、吃斋念佛的清净日子,不愿意再沾染半分红尘之事。

  皇帝栽赃陷害了皇后,自知理亏,加上需要皇后母族的支持,便也没重罚皇后,只是将其囚禁在行宫,吃穿用度一如从前。

  随后皇帝将太子过继给了宸贵妃,一来安抚宸贵妃的情绪。

  二来孙将军如若得知了真相,也必然不敢立刻谋权篡位。

  毕竟太子肯定是下一任君主,而其目前又相当于是宸贵妃的孩子,只要忍耐下去,太子必然会登基。

  三来又可诓骗世人,为自己塑造一个深明大义、黑白分明、刚正不阿的贤明君主的形象。

  宸贵妃借此之事既得了宠爱,又为儿子博得了名正言顺的太子之位,可谓是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