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快穿]穿成恶毒炮灰后,我摆烂了【完结】>第28章 傲娇口是心非太子攻×佛系随遇而安世子受

  温酒每日在床上躺着静养,一日三顿地喝着苦到反胃的各种补药。

  就这么一直治疗着,终于赶在八月中旬,身体上的皮外伤全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日两个小太监的对话,温酒多少听进了些,因此与江尘一直保持着朋友间该有的距离,从不越雷池半步,唯恐自己的行为为其招来灾祸。

  温酒在疗养期间,也想了很多,这世界上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废后这般做,也无可厚非,她只是想要自己的儿子能够走的更顺畅一些而已。

  可怜天下父母心,说到底她也只是个爱子心切的可怜人罢了。

  温酒并没有将自己遭受此事恐和废后有关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他觉得江尘已经够可怜了。

  生来就背负着撑起国家未来的重担,从小就被当成未来储君般严格教导,没有普通稚子那般无忧无虑的童年。

  幼时又不在生母膝下长大,而是被过继给心机颇深、笑里藏刀的宸贵妃。

  宸贵妃就算待他再好,也必定是有所图,左不过是想要获得盛宠、母凭子贵罢了。

  生他的人从未教导过他,养他的人一直有所图,他一直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中,已经够辛苦的了。

  何必让他为了自己一个将死之人而大动干戈,与生母彻底决裂呢?

  温酒想的很远,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开始尽全力默默的为江尘规划未来,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今天的天气甚好。”温酒的脸上难得有些好气色,于是便用手语比划着,吩咐小太监道,“陪我去外面走走,晒晒太阳吧。”

  精通手语的小太监不敢怠慢,连忙扶着病弱的温酒向外走。

  在外面兜兜转转了好久,温酒便不动声色地引导着小太监来到了景仁宫门前—废后的所居地。

  “小世子,这地晦气,不宜久留。”小太监连忙劝道,“太子殿下此时也该下朝了,咱们还是尽早回去吧。”

  “无妨……”温酒握拳放在嘴边,低声咳嗽了几句,用手语娴熟的比划着,“只是有事儿想要与皇后娘娘闲聊几句罢了。”

  “不会耽搁太久的。”

  温酒都把话说到这儿份上了,小太监也不好再阻拦,于是默认了温酒的做法,乖乖地待在身后一言不发。

  温酒叩了叩禁闭的宫门,不一会儿便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今日的午膳怎么送的这么早?”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嬷嬷开了门,“还未到时辰就已经送……”

  “嬷嬷好,温某此番前来并无恶意。”温酒含笑,继续用手语比划着,“只是特地来拜访皇后娘娘罢了。”

  旁边的小太监见状连忙充当起了翻译,将温酒的话原封不动的表达了出来。

  嬷嬷心生狐疑,但考虑到这毕竟是在宫中,料定前来之人也不敢胡乱造次。

  更何况皇后如今名义上虽为废后,但母族势力毕竟摆在那里,明眼人都不会自讨苦吃。

  “小公子请稍等,待老奴回禀一二。”

  老嬷嬷掩了宫门,脚步声在宫墙内踏踏而起,匆匆而去。

  过了一会儿,老嬷嬷开了门,将温酒和小太监迎了进去。

  里面的场景和温酒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原本应当富丽堂皇的宫殿,此时看上去更像是一方不食人间烟火的佛门净土,一切都素雅得很。

  烟雾袅袅,香火气弥漫在大殿里的每个角落,恍如仙境。

  大殿里供着一尊金樽大佛,佛像前设有一个香案,案前摆满了新鲜的瓜果贡品,案桌的正中间放有一个颇为雅观的香炉。

  温酒没有声张,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等候。

  废后正在虔诚地焚香,默声祈祷,似乎在祈求上苍垂怜,让她能够如愿以偿些什么。

  待这一切都结束后,一身素净的废后这才缓缓起身,向温酒那里走去。

  两人一见如故,什么也没说,就默契地坐在偏殿喝茶打发时光。

  过了一会儿,温酒看时间过得差不多了,将小太监打发到了一旁,这才拿出纸笔,在其上面缓缓写着。

  “温某知道您的良苦用心,请娘娘放心,我定会全力辅佐太子尽早登基。”

  “温某早已时日不多,还望娘娘高抬贵手,莫要再加害于我。”

  温酒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到了废后的神经,她突然暴躁了起来。

  “你也是他们派来嘲讽本宫的吗?”

  “本宫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本宫!”

  她猛地站起,一把挥落了温酒手中的笔墨,面色狰狞地笑着,下手去掐他的脖子。

  温酒因毒素累积,根基早已彻底毁坏掉了,身体也已千疮百孔。

  若想以如今这副刚成年不久的病弱之躯去抵抗健康的成年女性,简直是痴人说梦。

  温酒连连后退,双手推拒,企图阻挡她的进攻。

  好在刚刚的推搡声惊动了不远处的小太监,他匆匆赶来拉架。

  老嬷嬷也闻讯赶来,帮忙架住突然情绪失控的废后。

  慌乱间,温酒的衣服被微微拉扯开来,露出了部分清晰的锁骨。

  锁骨之上那个往日不太显眼的红痣,今日或许是因身体主人刚刚一番剧烈运动,体温上升而越发的红艳了起来。

  废后看到这一幕,呆愣了下来,轻而易举的被老嬷嬷拉到了一旁。

  温酒整了整衣领,准备就此告辞,却不料反应过来的废后,突然冲了上来,一把扯住了他,匆忙地扒他的前襟。

  温酒死死揪住衣襟,拼尽全力一把推开她,因用力过猛,身体不稳地踉跄了两步。

  废后被推开,呆愣在一旁,最终喃喃自语。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啊……”

  她像突然间想通了什么一般,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又泪流满面,“原来如此……”

  温酒见她情绪不太对劲儿,也不想再做逗留,只想尽快离开。

  恰巧太子匆匆赶来,立刻扶着温酒,一心想将他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你还会来看我的,对吗?”

  废后眼睁睁地望着温酒被拉走,双目流泪,语气里似乎带有一丝哀求,眼神里还含有一丝希翼。

  温酒搞不明白废后的态度为何前后变化那么大。

  也想不通为什么上一秒还在歇斯底里,恨不得掐死他,下一秒又哭的如此悲怆,生怕他会抛下她,再也不闻不问。

  温酒被江尘扶着向门外走,只是淡淡地回望了一眼,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

  既没点头答应,也没摇头拒绝。

  回去的夜里,温酒辗转反侧,一点也睡不着。

  “统儿,你说皇后在听到我说会扶持江尘尽早登基的时候,为什么会是那种反应啊?”

  “儿子能够顺利登基,这对于身为后宫的女人来说,不是一件莫大的好事吗?”

  “主人,我也想不明白。”系统有些伤脑筋,“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她的儿子被过继给了情敌……”

  “她又被终身囚禁在宫殿里,而情敌则享受着天伦之乐,她一时受不了刺激,所以疯了?”系统试探地揣摩着废后的心路历程。

  “就算是这样,可江尘毕竟是他的亲儿子。”温酒左右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登基了肯定也不会亏待她的,她完全没必要如此仇视……”

  温酒尝试着换一种思路,按照废后的反应来看。

  她当年被废应该是被人陷害的,而且罪魁祸首总是时不时地派人前去挑衅她、耀武扬威,对她的精神加以伤害。

  所以废后才会想要拜神求佛,以求得到心灵的解脱?

  可当年废后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被废的原因仅是因为谋害皇子,可这么十几年过去了,若她真是被冤枉的,也早该水落石出了啊?

  所以说,她并没有被冤枉?

  可她为什么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被害得一无所有了呢?

  而且在得知自己想要辅佐太子时,会突然像疯了一样,看样子一点也不想让江尘继位。

  顺着这个思路,温酒又继续脑洞大开,可如果她当年是被陷害的,而江尘也并不非她所出呢?

  想到这儿,温酒突然打了个冷颤。

  他感觉自己似乎隐隐接近了真相。

  看来有必要抽时间再去见废后一面了。

  “呼—呼—呼……”温酒骤然被噩梦惊醒。

  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越发的羸弱了,做噩梦的次数也频繁了起来。

  梦里刀光剑影、火光滔天、龙虎相斗、蛇鼠一窝,全是光怪陆离之景……

  温酒头痛欲裂,心悸了好久,才慢慢缓了过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唤人前来更衣梳洗。

  此时的太子早已上朝去,温酒就唤来昨日的那个小太监,两人再次来到了景仁宫门前。

  顺利进入之后,温酒直接开门见山,道出了自己的猜想。

  废后低头看了看纸上的字迹,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张了张口,可到最终硬是什么话也没说。

  温酒见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了然,看来自己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或许当初那两个小太监口中想害自己的娘娘并非皇后本人,而是另有其人。

  自己死了,太子殿下就可高枕无忧的登基,不用再受任何流言蜚语的打扰,收益最大的除了皇后之外,恐怕就只有贵妃娘娘了……

  “即便如此,可太子他是无辜的,您又何必如此步步相逼……”温酒小心试探着废后。

  当初的流言或许是皇后放出去的,目的是使太子污名化,使他无法顺利登基。

  这只是温酒的揣测,他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毕竟他没任何证据。

  废后看着温酒缓缓写出的话语,也没否认。

  “一人做事一人当。”废后一字一句,愤懑道,“没错,当初的流言是本宫派人放出去的,本宫就是想要让那个毒妇的如意算盘落空。”

  “凭什么她抢了本宫的丈夫,夺了本宫的宠爱还不够。”废后恨得牙痒痒,“还妄想让本宫的儿子给她的儿子铺路……”

  温酒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年的闹剧,心里猜测或许当年死的其实是皇后的儿子,现在活下来的太子才是宸贵妃的亲生儿子。

  皇后被陷害谋杀宸贵妃之子而被废除后位,宸贵妃以这招狸猫换太子,一箭双雕,成了最大赢家。

  既铲除了自己亲生儿子将来最大的竞争对手,又让皇上误以为她自己痛失亲子,从而引起皇上的愧疚,获取皇上的恩宠。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可若当时本宫知道这个传闻里的另一个主人公其实是你。”废后突然擦了擦即将流出的泪,“本宫断不会如此下狠手。”

  “?”温酒不明所以。

  “本宫朝上天发过誓,此事决不能说。”废后慈爱的看着温酒,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但你要相信,本宫是不会害你的。”

  温酒不知道废后的此举的意义何在,但她说的如此情真意切,并不像是在诓他。

  温酒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眼看着江尘就要下朝了,温酒怕他见不到自己会着急,便俯首作揖向废后请辞而去。

  温酒得知废后确实是被陷害,且江尘并不是废后所生,而是宸贵妃之子后,便一直茶不思饭不想,心事重重、坐立难安。

  他感觉自己已经被卷入了生前最讨厌的尔虞我诈、腥风血雨的朝廷乱世之中了。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安然脱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