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今天迫害傻白甜男主了吗>第69章 .因果叭叭叭叭叭

  八成的门派都同意对魔界发起进攻,毕竟这次是人家先挑的事。人人都叹新任魔尊刚上任便如此嚣张,之后等他壮大起来了,还会是何种能以预料的光景。

  其实还是这些人想捏软柿子,一般来说魔界大动荡的时候,势力总是没以前强。若是此时不铲除了他们,下一次还不知道得等什么时候。

  事情很快定了下来,九宫日主峰成了商量之地,每日的吵闹训练声能一直穿过层层云雾传三四分到清灵阙来。

  容桑没有参与,也并不需要她的参与。她找出一个藏了许久的盒子摆在桌子上,在清灵阙上盯着那红绳看了三日,三天里脑中思绪混乱,有个不知明的声音在她耳边嚷个不停。

  三天后,那阵吵闹声不见了,她趴在窗边,看着那些人聚集在一起,跟阵云雾似的,很快飘出了九宫日。

  外面又开始下起大雪,这里的雪像是通了她的意识似的,她不高兴的时候就下雪,高兴了就下小一点儿的雪,一直要等它自己下累了才会停。

  天边闪过一个黑点,容桑一愣,随即用意念关上全部门窗。等全部门窗关上后,她握住红绳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屋内顿时暗了许多,明明隔绝了外面的冰雪,却反而多了几分凉意。

  她转身,抬眼对上了江归晚的视线。

  江归晚正站在桌子旁边看着她,见她看过来,眼中燃着怒火,二话不说甩出手中破月索捆住了她。

  容桑没有挣扎,她脖间一阵窒息感传来,短暂的天翻地覆之后,她被江归晚压在了榻上。

  “师尊为何又抛下我一回?!”江归晚猩红双眼,周身怒气仿佛随时要爆炸,手上抚摸她脸的动作却额外温柔,像一把要凌迟了她的刀。

  容桑颊边是他冰凉的手指,她又想起了红绳,想起那个少年,想起他被自己推下去时震惊的双眸。

  “师尊方才的眼神是何意?”江归晚被她的眼神气到即将失去理智,他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仿佛下一秒就要咬断她的脖颈:“怜惜弟子我吗?”

  容桑被他掐住下颌,仰长了脖子,双唇微张,想说些什么,最终仍是摇了摇头。

  “师尊想说什么?”江归晚见她欲说还休的模样摇了摇头,冷笑一声,手中变出另一根破月索捆住了她的手脚,彻底控制住了她的行动。

  “师尊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他嘲讽似的看了被捆成粽子的容桑一眼,“您的话,弟子难道还会不听吗。”

  若是平时,容桑一定会反驳回去,说不定还会跟他打起来。

  可如今手中的物件还紧紧被她握着,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干了什么。

  身上的破月索将她捆得结结实实,容桑挣扎了两下发现不开便放弃了。她手还是可以活动的,摊开手心,那根褪了色的红绳出现在江归晚面前。

  她伸过去,拉住了江归晚的手,握住,红绳一下子变成了躺在两人手心之中。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她问。

  可问完她又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于是手握得更紧了几分,抬头过去蹭了蹭他的手背,换了个问题:“你前段时间,是在骗我吗。”

  江归晚冰凉的眼神看得容桑心里一阵难受,她直起身,试图钻进他的怀里,好确认他还是有温度的:“江归晚,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不是说我说什么你都会听吗?”

  她靠在他肩膀上呢喃:“我想让你回答我。”

  可江归晚推开了她。

  他脸色难看地抽回了手:“这个问题,师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容桑见他躲开,嗓子一哑,虽然难过,却仍旧不放弃地抬起双臂,用未捆住的手臂空隙穿过江归晚的头顶,将他拦在了怀里。

  她凑上去,鼻尖抵着鼻尖:“我想你亲口告诉我。”

  江归晚下意识想往后躲拒绝她的亲近,可后颈处容桑手腕是被绑住了的,他向后的时候受到阻碍,连带着将容桑一把狠狠拉起。

  容桑在他这儿凡人当惯了,江归晚潜意识里依旧是觉得容桑经不起磕磕碰碰,于是第一反应是伸手搂住她的腰怕她受伤。

  容桑等的就是这个动作。

  她借着惯性冲过去,精准地啃在了江归晚唇上。

  江归晚:“……”

  他想推开她,可容桑吻得用力,腿又被捆住没处借力,江归晚迫于无奈只好抱住她的膝窝,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多余的手阻止容桑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自己坑自己了。

  容桑手肘夹住他的脖子逼他仰头,一直亲得自己都没力气了,才缓缓下移,唇珠轻轻碰了砰他的喉结。

  江归晚整个人像被点着了似的,眨眼间便恢复了清醒,睁开了眼睛。

  他像是在心底里骂了自己一句,随即再次狠狠将容桑丢在了床上。

  这次的力道比方才的重,容桑后背撞上床边,有点轻微的疼。

  但她心情却突然好了起来。

  “你告不告诉我。”她反客为主,“你不告诉我,我等下还这样亲你。”

  江归晚一时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来找麻烦了。

  他倔强地不想回答,心念一动,两根破月索便从容桑手脚上松开,转而断成了四截,依次拉住容桑四肢将她双手双脚捆在了四根床柱上。

  这下容桑是真的跳不起来了。

  江归晚冷眼看着容桑,仿佛刚刚被亲到失神的那个人不是他:“师尊依旧这般爱逗弄弟子。”

  见他这样容桑也不生气,经过刚刚的事情,江归晚再怎么唬她她也难过不起来了。

  她转了转手腕,两下后便放弃了挣扎,在榻上一动不动,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我知道了。你骗了我,但没完全骗。”

  失忆是假的,喜欢她是真的。

  江归晚闻言冷哼了一声,像是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但很快,他像是对容桑现在的态度很不满意似的,皱了皱眉毛,再次坐到了她的旁边,恶狠狠地开口:“师尊如今倒是完全不装了,弟子现在成了魔尊,师尊这般对我,就不怕我杀了你?”

  要杀你早下手了。

  容桑觉得自己现在不能太飘,她也露出几分犹豫来,低头思考良久:“……不怕。”

  手心里的红绳江归晚方才没有接过去,她再次握紧,水润的眸子眨了眨:“是我做错在先,我不该将你推下去。”

  江归晚方才消下去不久的怒火再次喷薄而出,他按住容桑的后颈将她带向自己,嗓音之下含着浓郁恨意:“师尊怎么能说得如此轻易!”

  “我究竟哪里做错了?!”过来时蹭上的雪花粘在他发尾,没有消融,他红了眼尾,恨道:“师尊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连理由都不告诉我就断了我的灵根,将我推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有些问题在他心里攒压太久,日久天长,到最后成为了一种执念。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师尊,竟让师尊从头到尾都在厌恶我?”他细细打量起容桑的脸,仿佛是在凭此回忆自己过去的五年时光。“甚至宁愿委屈自己演一个凡人陪在我身边,也要置我于死地!”

  他揉着容桑眼角,声音悠长:“从前我以为师尊只是暂时地不能接受我这个徒弟,桑桑也只是因为铁蝉想要杀我。”

  “可我掉下去时,看到桑桑身上掉出属于师尊的红绳,当我知道师尊与桑桑其实是同一个人后,我才终于明白过来——师尊会推我下去,只是因为单纯地想要我死而已,没有其他原因。”

  “为什么呢,”他捏着容桑下颌,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为什么师尊如此讨厌我呢?”

  容桑无端地一阵心悸。

  那个在她耳边环绕了三天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声音说:“你错了。”

  她再一次想起了常经纶的话——如果她不那做的话,说不定江归晚根本不会变成今天境地。

  “没有为什么。”江归晚不愿告诉她他是不是骗她,她推他下去的理由同样说不出口。

  “你当初,”她也用眼神描摹起江归晚来,仔细感受他这五年来的每一处变化:“你当初来九宫日拜我为师,是真的觉得我是唯一能帮到你的人吗。”

  江归晚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了当时懵懂无知的自己。

  那时他还在凡间流浪,路过一个传闻中大旱了三年的村庄。可他过去时,遍地绿野,稻子成片生长,风中都带着作物的香甜。

  他问一名老人家,老人家说,是九宫日的却舒仙人救了他们,仙人游历时顺手帮了他们一把,给他们降水,让他们重新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

  老人又说,却舒仙人可真是个活菩萨啊。

  他就这样把这句话记了许久,一直记到三年后他被捡到虚空仙府,那个捡他的人说要将他送去九宫日,帮自己儿子争一个拜入却舒真人门下的名额。

  他这才知道,却舒真人也是会收徒的,他这样的人也是有机会当却舒真人的徒弟的。

  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下来,逃出魔界后,在试炼场中头一次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他赢了下来。

  可这赢下来的后果呢?

  江归晚无声地笑了笑。他指尖化气成刃,不紧不慢地隔开了自己的手腕:“师尊觉得呢。”

  “师尊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自己的血从苍白的皮肤下流出来,滴溅到地板上:“我的血能控制人的心智,与我共生。我本不想对师尊这么做,可师尊一次又一次伤我弃我,弟子实在是难过得紧。”

  容桑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无数道早已长好了的疤痕,这么多道,江归晚小时候是被人取了多少血?

  她无端地有些愤怒,可这愤怒来回厮磨她的情绪,到最后,只剩下了满腔的心疼。

  她本来是要救他的,不是来害他的。她那么做,和那些割他手腕取他血的魔修有什么两样?

  红色的鲜血越来越多地滴落在地板上,江归晚丝毫不心疼似的,只专注看着她的申请。

  浓烈的血腥气让人有些目眩神迷,她想让江归晚快些捂住,一时没控制住力道,竟忍不住咳嗽起来。

  江归晚却以为她是在抗拒,终于笑了笑,将手腕凑到了她的唇边:“桑桑别怕,只要你不告诉任何人,我就不会让人知道你背叛师门,与我这个魔修有如此牵连。”

  谁怕了!

  容桑止住了咳嗽,她涨红了脸,控制着整座雪山的灵气涌进房间,冲破关好的窗户,将屋内的一切都掀翻杂乱,还包括她四肢上的破月索。

  江归晚在风中纹丝不动,他知道容桑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她的掌心。

  但容桑本来也没有逃的打算。她身体自由后,第一件事便是高挥起了右手。

  房间内顿时一片狼藉,江归晚以为她要打自己,勾了勾唇角,没有避开。

  “归晚。”容桑右手干脆利落从床帘上撕下一块布条,二话不说抓起他受伤的手便用布条捆住了伤口。

  她指尖轻轻一动,冲进来的灵气骤然消散,卷着一屋子的破烂东西又从窗口飞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两人和一张床,容桑又喊了他一遍:“江归晚。”

  她抓紧那只受伤的手,让他捧住自己的脸,起身扶起他,将他拉到了床上。

  江归晚似是还没反应过来,他盯着容桑给自己包扎好的伤口出神,恍然间觉得面前这个人被掉了包。

  他的师尊怎么可能这般温柔待他呢?

  “如果我体内有你的血能让你减少几分对我的怨恨的话,我可以这么做。”她侧过头,亲了亲他手腕上的伤口,十几年来的每一条她都亲了一遍,缱绻缓慢,带着自己剖开的真心。

  “但我不想你伤害自己。”亲完后她停了下来,趴在他的胸口,注视着他,一寸寸向前:“其实还有更好的方式。”

  她路过他的喉结,在刚刚没有亲到的位置短暂触碰了一下,又向上吻住他的唇,轻轻咬破一个伤口。

  她疯了,江归晚也疯了。

  两人用力地亲了起来,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啃,他们带着尖利的牙齿,要一寸寸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血脉里。

  屋外的雪逐渐变小了,天寒地冻,屋内却却气温骤升,带着要将人烧化的烫。许久的斗争后,两人都气喘吁吁,容桑双腿分开坐在他身上,最后亲了亲他止血了的嘴角。

  她笑了一下,又亲了亲他嫣红的眼尾。

  “现在,我是你的人了。”

  从今天起,她和江归晚心甘情愿地绑在了一起,谁也别想逃开。

  她是种下的因,他是结下的果。

  他们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