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优眉眼秾秀唇红齿白,舞台灯光下一点也没有被削弱光彩,穿着中世纪贵族的复古宫廷燕尾服,俊秀风流,和他本人骨子里流淌的骄矜和傲气完美融为一体。
季优一露面,就引燃全场,尖叫声令坐在贵宾席上的校领导陷入一瞬间的懵逼。
秦森南一边垂涎台上那个矜贵得仿佛不容人亵玩的少年,一边暗戳戳磨牙,有种自己私藏的宝贝被别人看光了的愤懑和不甘。
演出结束,帷幕正要降下,左侧舞台入口处却有一大捧鲜红色的玫瑰被穿着花店工作服的两人抬上了舞台。
吃瓜群众静止两秒后爆发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激情欢呼。
在场的都是学生,校领导一时间有些惊惶。
季优在快要回后台的地方驻留了一下,也等着吃瓜看戏,并且猜测到底是告白先成功还是校领导先炸毛。
然后那捧超大花束就径直朝他移动过来了。
于是起哄声更大。
两个穿着花店工作服的男人,其中一人棒球帽的帽檐压得极低,盖住大半张脸。
季优一下就辨认出来,迅速拿下了那人的帽子。
灯光师也很会搞事情,直接把聚光灯打在季优所在的这一出舞台角落。
棒球帽取下后,秦森南那张脸清清楚楚地暴露在季优以及观众面前。
那张脸不比季优的脸在学校辨识度低,前不久这俩双双跌落倒数一二名的英勇事迹引起的讨论热度还未消散,现在又公然搞事。
吃瓜群众在沸腾,老校长在咆哮。
夺过话筒后的老校长朝台上“深情对望”的两人发出灵魂拷问:“你们三个卷子刷完了吗又在这里玩什么游戏!?”
秦森南厚着脸皮说:“今天学校过生日,我要为它欢庆。”
校长:“你们三个是为学校欢庆,还是为爱情欢庆啊!快把那庸俗的红玫瑰给我搬走,我要上台致辞了!”
秦森南灰溜溜地带着季优下台。
一直藏在另一侧的送花小哥艰难地从花堆里探出脑袋,对校长解释:“我……我是正经花店职工啊,校长有需要记得来我们花店啊,全球直送,新鲜及时啊……”
那捧直径足足有一米的玫瑰花在三人的齐心协力之下被搬回公寓。
送花小哥签单告别,公寓里安静下来。
季优坐在玫瑰花旁边冷笑,玫瑰花瓣衬得他容色艳丽。
秦森南站在沙发对面,被他看得莫名有些慌张。
季优带着命令的语气:“你过来。”
秦森南掌心贴着自己的裤子上下擦着,笑:“我还是不过去了吧。”
季优站起来,朝他走过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什么事,我暗恋你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秦森南避开他的目光。
季优已经怀疑一个晚上了,这时候越看秦森南的反应,越是觉得有猫腻。
秦森南说:“好吧我不对,你别生气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公然出糗,玫瑰花我待会儿会处理掉。”
季优:“我没跟你说这个。”
秦森南怔怔的:“那你在跟我说什么?”
季优干脆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从十年后穿越回来了?”
秦森南“啊”了一声,惊疑不定地盯着季优一顿猛瞧:“你你你、你也……”意识到自己承认得太早,连忙又住了嘴,甚至双手抬起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剧烈摇头,“不不不,不我没有穿越,这个世上哪有穿越,都是鬼扯。”
到这一步,季优还看不出来秦森南在撒谎,那就太对不起两人一起待过的十年了。
他扯下秦森南挡在嘴边的手,把人推到后面的墙上,揪着他的领口,恶狠狠地说:“既然你也穿回来了,那我就不用再想什么借口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要干扰谁。”
秦森南抓着他的手,委委屈屈地做最后挣扎:“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只是个单纯的十八岁高中生,你说的什么穿越,什么重生,我听都没听过。”
季优淡定地说:“没听说过没关系,听说过和平分手好聚好散就行,希望我们彼此都有一点分手后的自觉。”
现在秦森南的脑子里混乱不堪,心脏突突地跳着,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原来季优最近的反常不是因为他记岔了什么事情,而是也从十年后重生回来了!
一切反常的态度和言行都解释得通了,然而一切也都变得和秦森南的愿想不一样了。他失去了和十八岁的季优重新来过的机会。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已经被他的疏忽和鲁莽磨去所有耐心和容忍的季优,一个对他失望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