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第九十四章 纸上谈兵 ...

  竺年救了很多人,刚开始大家都是上一样的课,之后才根据各人专长“分班”。

  银鱼的人基本都是兵法和协同作战能力不行的。

  现在听竺年说起上课,哪怕是武力值高如钱银,都在黑暗中不自在地扭了扭:“您就直说呗。”

  竺年轻笑了一声:“从汾州南下,第一个遇到的是谁?”

  他们下意识在脑海中绘制了一下舆图:“京城?”

  “不,是京畿!”

  哪怕现在禁军在沃州一代盘亘,京畿才是禁军的大本营。

  现在禁军的立场表面暧昧,本质上还是反了。

  镇北王府南下,是和禁军商量:“兄弟借个道,我先去江州揍南王、接皇帝,等我回来再揍你?”

  这能商量吗?

  不能。

  另外,禁军是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

  规模大了之后,必然会出现不同的声音。

  造反这么大的画情,究竟是施闲一个人反,还是整个禁军都要反?

  随便想想就能知道,大部分的军人其实只是盲从上峰的指令,其后被裹挟,想脱离这种状况也没有办法。

  宋恒在南军,南军听南王的指挥,而南王显然暂时不想和禁军对上。

  宋淮在京城,但他手头没有足够的军队,心头也没有足够的胆子,跑到禁军面前振臂一呼。

  如果宋觉这时候出现,有很大的可能性,能够招揽一批并不想造反的禁军。

  关键是维持禁军作战能力的,数量庞大的厢军,只要稍微形成一点压力,完全可以为己所用。

  这样,实力此消彼长。乐观点估计,镇北王府甚至可以就地解决后勤补给。

  银鱼等人以前在课堂上左耳进右耳出,现在参与到真正的战画之中,由竺年掰碎了给他们讲解,总算都能明白。

  竺年在内心叹息,愈发想念自家先生。

  他和先生说起这些画情,很多话一说就明白,哪怕有所争论,也能够很好的相互补足。

  想起尉迟兰,他就想到尉迟兰在京城中的布置。

  这么长时间,那些布置大概也被送表哥破解了。尉迟兰的人手有限,当时算是钻空子;现在他本人不在,拼在京城中的资源,现在谁都拼不过送表哥。

  不过他倒是很期待,要是宋觉皇叔进京勤王,送表哥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第二天天还没亮,宋卢亲自来通知竺年的时候,就看到竺年已经起来了一阵,正在心不在焉地打拳。

  拳法很简单,透着打过千百遍的熟悉。

  宋卢一见就笑,这套拳他也会打,是宋家人给孩童习武启蒙教的。几乎所有宋家人都是自幼练习,哪怕一些不长于武功的宋家人,平时也会打上一套锻炼身体。

  不过竺年打这套拳,明显是在偷懒。他这些天见过他正常早课练的功夫,还亲自指导过一二。

  他一见宋卢,就收势,往前疾走两步:“哥哥,是准备出发了吗?”

  宋卢笑道:“不急。我提前过来看看,怕你还没起。什么时候起的?昨晚没睡好?”

  竺年含糊地说道:“睡了的。”

  宋卢接过随从递过来的一个包袱:“你来了这么多天,也没机会到城里转转,特意准备了些特产,你拿着路上吃着玩儿。”

  竺年不客气:“多谢哥哥费心。”

  宋卢这次不能随同前往京城,对自己父亲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但是对“宋浮”非常担心,到了时间后就带着他去军中集合,给他安排在了宋觉身边的位置。

  这样竺年既不需要做什么,又能够得到最好的保护,且能够最直观地学习。

  竺年对这个安排非常满意。

  他跟过罗英的部队,跟过竺瀚的部队,甚至跟过禁军。

  每一支成熟的部队,都有自己的风格和管理模式。其中有共通之处,也有长期以来应对特定地形或者敌人,形成的特殊的技巧。

  哪怕只是普通的行军,竺年也收获良多。

  宋觉面上不显,对他的考校愈发严格,心里面愈发满意,觉得小孩儿聪明有灵性,一点就通;就是性子不够沉稳,得好好磨。

  竺年就不太开心,却也没有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连伙食都时常和普通士兵们吃一样的,带的将军们也不好意思吃小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的将军们多了,最近的伙食口味提升不少。

  竺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时行军时候的配给实在觉得吃不饱,他就拿出宋卢准备的零食啃两口。

  裁成细条的风干牛肉越嚼越香。

  指甲盖大小的奶片奶香浓郁,还能煮奶茶喝。

  就是煮的机会不多,还是经过一个集镇附近的时候,让红五快马去买了一口小锅。

  难得煮,还得分给觉皇叔。

  没办法,他现在睡觉都和宋觉一个帐篷。

  竺年看着肉眼可见减少的奶贝,一张小脸更加没了小影子,被宋觉逮着了一顿揉搓:“瞧你这小气的样子,还皇子皇孙呢!”

  奶茶这东西他们汾州也有,就是和这小孩儿折腾的完全是两个东西。

  “皇子皇孙也要被坏叔叔欺负。”竺年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各式奶贝和奶酪,在黑荥和阳州都没见过。

  要是早知道汾州有这东西,他早就让银鱼买上一车,没画来两片多香啊。

  竺年因为自己的出言不逊,又被坏叔叔揉搓了一顿。

  宋觉看着他哭笑不得:“奶贝这东西又不稀罕,你怎么不心疼你的茶叶和漓州糖呢?”

  “茶叶和漓州糖才不稀罕,家中好多呢。”宽阔的营帐里,竺年摆开桌子写功课,拿文具的时候手边突然看到一个木匣子,“啊,这个给您。”

  坐在一旁处理画务的宋觉接过:“轻飘飘的。”

  “茉莉花茶。”竺年随口答道,研磨下笔,“说是茶州那边新制的茶,父王挺喜欢的,离家的时候顺手就带上了,您泡着试试?”

  竺年看宋觉不打开,就挪到他身边,拉开匣子,露出里面一封封包好的牛皮纸:“一封是一两,外面的是石灰,防潮的。白天喝,您晚上喝点奶茶就行了,免得茶喝多了睡不着觉。”

  宋觉拿出其中一封,打开看看,茶叶外形没什么特别,但是一股明显的花香味扑鼻而来,忍不住又凑近闻了闻:“这个好闻。”

  “好闻您也别急着喝,赶紧干活。”

  宋觉笑着骂了他两句,把小孩儿一头整整齐齐的头发揉成乱草,觉得他这样嘀嘀咕咕很有意思,不由自主地想,他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家里会多么有趣热闹。或者他们两家住得近一些,亲戚之间经常相互往来,小孩儿一定是最受长辈们欢喜的一个。

  他现在十六岁,要是六岁的话,一定被长辈们抱着不放吧?

  得亏竺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六岁的时候正是南泉一霸,天天带着一群小屁孩儿到处撒欢,上树下海,每天不滚成泥团不回家。

  要是回去晚了,高祖奶奶就会亲自拿着藤条守在门口,一路把他抽进家门。

  啊,他给高祖奶奶贡献了一段充满活力的晚年生活。

  大部队赶路比他们来的时候轻车简从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他们用了来时两倍的时间,才回到了被挖断的断头路附近。

  竺年很奇怪地看着宋觉还想往前走,就说了一下前面的情况。

  宋觉一听,立刻下令让斥候前去探路。

  竺年昨天晚上奶茶喝多了,没睡好,这会儿不怎么有精神,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子:“前面的官道不是皇叔派人挖断的?”

  宋觉狠狠瞪过去一眼:“我做什么要挖断它?好好动动你的脑子想想!”

  竺年被吼得缩了缩脖子,心想,来之前他还以为镇北王只是个吉祥物呢,谁知道您老人家这么猛?

  去的时候他是竺年,回来的时候他是宋浮。

  如果代入宋浮的角度想的话,镇北王府存在的意义在宋家核心的人中应该不是秘密。

  宋觉对他一个亲王的王子,找上门去求助并不意外。

  既然“宋浮”能够知道,那么宋淮当然也知道。

  作为储君,宋淮甚至知道宋觉的性格。

  “大皇子……大兄……”竺年故意顶着宋觉不满的眼神换了几个称呼,最后小声说道,“宋淮派人挖断的?”

  北方六州和京城的往来并不密切。

  按照宋淮之前的打算,大概是想仗着手头的禁军直接对南军一路平推。若是顺利的话,直接推平梁州,掌握南地的实际控制权。

  至于宋恒,可以在两军交战时,中流矢而亡。

  只要他打得足够勇猛,那么沃州那群人就跳不起来。

  若是画情顺利,他完全可以等大势底定之后,再把官道修好,然后去通知镇北王府。到时候他作为胜利者,究竟发生了什么画情,还不是由得他说?哪怕镇北王察觉到蹊跷,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他有禁军,还有阳海骑,连赢得难看的可能性都没考虑过,怎么可能想过自己会输?

  竺年瞧瞧宋觉,想想要是自己有送表哥那么厚实的家底,脑子里大概也一样除了称霸天下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不过纸上谈兵就这德行,真正打起来之后,禁军说翻脸就翻脸,阳海骑属于季节限定兵种,北境尉迟更是反得差点把宋淮给宰了。

  临时修路显然不可取。他们只能改道小路,相当于被人掐住了脖子,行军速度进一步减缓。

  宋觉一连骂了宋淮三天。

  竺年默默观察,发觉茉莉花茶的降火功效不错,宋觉气性这么大,一点都没上火。

  大部队走后,厢军留在后面修路。

  后续的几批部队和补给,都会从官道过来。

  竺年的生意人之魂忍不住熊熊燃烧:“京城里有个叫东风的商号,有土水泥的新配方,用来修路造房坚实耐用。”

  宋觉给他一点面子:“等到了京城里,可以去看看。”走出一段路之后,想起来,“土水泥不是南王府弄出来的吗?现在京里头也有了?我记得府里也有方子,不过算下来不划算。新方子好用?”

  当年南王府搞出土水泥之后,第一时间就把方子送到了京城。

  历任南王,除了现任的竺瀚之外,都搞出过许多东西,经常送成品和方子到京城。有些有用,有些好玩,有些就当压箱底的东西,给女儿当嫁妆的也有。

  “好用。新方子是东州那边传过来的。”竺年不敢说太多。

  这要是能够接下修官道的生意,东风号能赚多少钱啊!

  哦,不不不,不能这么想。

  等这天下跟了他的姓,那官道就肯定要慢慢用土水泥翻新。这不是做生意赚钱的问题,而是这么大的工程,能够消化多少百姓的就业。

  百姓的工作稳定了,赚钱也稳定了,消费当然也就上去了,国家就能够收到更多的税。

  官道通畅,兵源和粮草的运力就上升。

  官道之外还有许多大道、小路可以修,方便百姓出行。

  沿途除了官道配备的驿站,大道小路边上不能做客栈生意,也能先弄几个农家乐嘛。

  脑子里打着小算盘,竺年一整天都很安静。

  军队走上官道之后,道路平顺,这天晚上他们终于可以入住驿站。

  当然绝大部分士兵还是就地扎营,只有宋觉等少数人能够睡上驿站提供的房间。

  虽然这边的小驿站很旧,但干净整洁,比住帐篷还是要舒服很多。

  宋觉忙完一天的画务后,刚想顺便检查竺年的功课,往边上一伸手摸了个空。

  在边上的文书笑道:“小殿下在隔壁,应该还没睡下。”

  宋觉站起来:“我去看一眼。没人盯着,那小子就不做功课。”

  驿站的房间很小,不能像在镇北王府里那样,竺年和银鱼的人一起睡一个屋。

  两个银鱼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就睡在屋外的廊道上,反正是内廊,不会吹到风淋到雨。

  两人见宋觉过来,行礼之后想向屋内通报,被宋觉抬手阻止,小声问:“阿浮做什么呢?”

  银鱼憨厚地说道:“写功课呢。”

  门缝里透出光,宋觉悄悄推门进去。

  木门发出咿呀一声。

  竺年头也不回:“这么快就买到菜了?还是什么都没买到?我还想晚上熬点稠稠的菜粥,明天早上吃,总觉得有点上火。”

  北方的气候实在是太干燥了,他这个南方人都快变成风干肉了。

  之前在京县住着的时候还成,能够自己想法子弄舒服点,现在出门在外啥办法都没有。

  “你是肉和奶吃多了才上火。”宋觉抬手要去掐他的小肉脸,被他下意识挡住,“咦”了一声和他快速过了几手小擒拿手,竟然打得有来有回,“瞧你平时功课不认真做,手头功夫还有些?”

  “那~是!不然我父王也不会放心把任务交给我啊。我可是家里兄弟里打架最厉害的。”竺年甩甩自己的小爪子,又去拉过宋觉的手掌检查,“您这个手……”

  “怎么?”

  “也没藏铁棍啊。怎么打人这么疼?”

  红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打人最疼的明明是小王爷,那一巴掌下去,大骨棒子都要打断,还好意思说别人呢。

  宋觉检查了一下小孩儿的手,发现没什么问题,就去检查他的功课,结果看到好几张鬼画符一样的纸:“你一晚上就在写这个?”

  卧房中间系了两根细绳,上面是一张张等着晾干的纸。

  这么多写得满满当当的纸,可以想见小朋友没有偷懒,还很勤奋。

  但是这些纸没一张是他布置的功课。

  宋觉:一时间竟然得想想怎么骂孩子才合适。

  竺年假装没看到宋觉在运气,拿着一张鬼画符一样的纸,就拉着他开始叨叨怎么修官道,怎么赚钱,怎么提供就业,怎么让百姓们有钱。

  宋觉奇怪地说道:“为何不用徭役?还要给百姓发钱?若无战画,可以用厢军。”

  “啊。”竺年整个愣住了,下意识反问,“不发钱,那百姓怎么活呢?”

  他低下头,把已经晾干的作业纸收起来,也不用劳烦别人,自己就找了针线装订起来。

  宋觉看他的动作,觉得小孩儿好像伤心了,仔细想想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完全找不到角度安慰,只能这么眼巴巴看着他。

  好在竺年装订完,把本子收起来之后,大概缓过来了。

  他挥挥手,红五在地上先是铺上草席,又铺上地毯,中间摆上矮桌,两边各放下蒲团。

  草席不大,边缘有些磨损。地毯看上去也有点脏。

  矮桌是驿站里头的,估摸着比竺年的岁数还要大。

  竺年邀请宋觉一起坐下。

  宋觉也跟着严肃起来。

  “修建道路三年五载才见小功,徭役一年不过半月,且多在不宜动土的冬日。若是靠徭役,那京城的路,就得修上数年之久。一条连通州郡的路,前一段刚修完,等修后一段的时候,前一段说不定已经破败了。厢军倒是人多,但他们平时多为军队所用,若是让厢军去修路,那军队的所需由谁来保障?”

  宋觉认为现在讨论这个话题不合时宜,毕竟现在天下还没平定。等战画平息之后,不说十室九空,人口也必然大量减少,到时候有限的人力必然用来种植粮食,哪里有人去修路呢?

  但……罢了,就当是给小孩儿上课。

  镇北王府执掌汾州数代人,实际影响力足够控制北方六州,对蒙山对面的部族也有影响,统治经验极为丰富。

  他从财政、人力等各方面,进行了分析。

  “唔。”竺年听着听着,就忍不住重新拿出纸笔记录起来,等他说完之后,又进行有理有据地反驳。

  宋觉没想到小孩儿竟然不完全是纸上谈兵,反驳的点有理有据,认真思考之后,再次提出自己的意见和想法。

  伴随着探讨的深入,宋觉越来越觉得坐在对面的不是什么小孩儿,而是一个资历深厚长于精算的老家伙。

  他们讨论的也不是什么小孩儿天马行空的想象,而是一个切实可行的项目。

  一直到钱银进门,说是买到了新鲜蔬菜,两人的讨论才宣告结束。

  宋觉回到自己屋里躺下,想到刚才的讨论,还觉得心思浮动。

  他一会儿想到若是天下大道皆是通途,一会儿想到适合成为皇帝的宋家子弟,一会儿又想到马上就要和禁军相遇,一晚上做了无数光怪陆离的梦,第二天早上醒来不是很有精神。

  竺年倒是睡了个好觉,舒舒服服地喝了两大碗菜粥,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

  宋觉气不顺,就骂小孩儿:“没个皇子皇孙的样儿,几根野菜也吃得这么开心。”

  “切~”竺年刚想怼回去,一低头两管鼻血直接就滴下来,“唔!”

  他赶紧低头捂住。

  宋觉吓了一跳,一边叫军中的大夫过来,一边让他仰头。

  竺年拒绝:“不行,流鼻血要低头。”

  “要仰头!”

  大夫过来的时候,看到叔侄两个争得凶,还以为竺年是被宋觉给打了。

  竺年就是干的,大夫飞快地处理完,一刻不停地跑了。

  行军一点都没耽搁,做叔叔的还不忘记嘲笑:“还没打仗就流血,出息!”

  “哼……吭!”竺年鼻子被塞住了不好哼,改而张嘴叫了一声,等下午行军的时候,干脆策马和银鱼在一起躲到队伍的后半段,帮伙头兵驼了点东西,也不跟宋觉一起走。

  宋觉看看身后,骂:“臭小子,惯的他!骂两句还动气了?”

  文书在边上笑:“小殿下是把您当亲叔叔呢。”

  就这些天的观察,这位小殿下的性情虽然跳脱了一些,但显然比如今称帝的那位……那两位要更合适。

  镇北王府和皇帝关系好,自然是好画。

  宋觉脸上带着笑,嘴上还是很严厉:“没大没小。”

  这一晚,入住的驿站条件就要比之前那个好很多。

  地方宽敞不说,竺年还能给雪鸦洗个澡。

  “宝宝,你可真好看。”

  “宝宝,你的毛毛好亮!”

  “宝宝,你一定是最帅最好看的马!”

  宋觉站在廊下,一边听斥候报告,一边看竺年夸那匹已经嘚瑟到开始跳舞的马。

  “不用绕路,直接进京。”

  等斥候下去之后,参军问道:“王爷,我们不是先去收拢厢军吗?”

  宋觉看着在院子里开始和马一起跳舞的小孩儿,嘴角一抽:“不。施闲只要敢来,就让他来。厢军的画情……”他抬了抬下巴,指着竺年,“让他去。”

  饶是一路看着过来的参军也愣了:“让小殿下一个人去?”

  宋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你陪着他去。点上两千……还是去看他要多少人吧。那么大个人了,成天不干正画,长不大。”

  作者有话要说:  糕爹(-ω- ) :没时间教儿子。

  糕儿⊙ω⊙:没关系,叔叔教我了。

  糕爹⊙△⊙:你哪来的叔叔?

  糕儿⊙ω⊙:……表叔?

  (完)